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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我們這么久都沒有聚一下了,不妨坐下來聊聊啊。//去讀讀
//(最穩定,,kan.):。覀呡弇甠”鄭天剛說著,一邊把鄭飄飄往窯洞口帶,后者想了一下,笑道:“好啊,大伯大嬸大哥你們若不嫌棄這里鄙陋就請進吧。”
于是幾人進入窯洞寒暄了一陣相互落座,每人臉上都浮起一抹久違的笑意,卻是這幾十年來都非常稀罕的事情。當然這里面的人除了鄭志和,他心里已然對這個所謂的“親兄弟”心寒了,所以無論如何也擠不出一絲違心的笑意,他見到三人到來,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熱情和維諾,一個人坐在一邊,手里慢地清理著螞蚱。
“三叔三嬸,其實我們這次來主要是商量一下我們幾家人這樣分散開住始終不是辦法,以后不知道還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我們那里地方寬敞,你們最好搬到我們那里去住,一方面大家住在一起相互間有個照應,另一方面我爸媽這段時間一直擔心你們,但是現在即便是路上也不太平,我怕他們過來看完你們有啥閃失的。”鄭天剛看了一下窯洞里面的環境,狹小陰暗簡陋,簡單的石頭灶臺,桌,以及從平房里面搬過來的破舊凳。
這是窯洞的外層,當時在挖鑿窯洞的時候鄭飄飄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外層是幾個簡陋的石室,但是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設有一條通道進入里面。里面不僅放著曬的干干的十幾口袋的螞蚱,還有整整兩石室的柴火。她不想讓自家一下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況且還是對自家有算計的人。
“我們那里至少條件比這里好多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想必你們都能想到,這暴熱后很可能就會暴寒,甚至還會發生其他的事情。你們這里既沒有御寒的衣物也沒有被褥之類的……”
“是啊是啊,我們好歹都是親兄弟,我不幫你誰能幫你呢?”鄭志東一邊幫腔道。
“這段時間天天給你們送東西來,腳都走起泡了,這大熱的天,有幾次差點就中暑了,全靠我兒的防暑藥。(·)你們幾個也是,這里怎么能住人呢?我看你們連最基本的感冒藥都沒準備的有吧?這天氣,萬一要是倒下去了,能不能爬起來就真難說了……”范曉華拿著帕假意抹了抹額頭,其實這里已經是很入山腹十來米深了,相對外面的灼熱已經非常涼爽了。
嘻,倒下去?四人都在心里輕嗤一聲。
三人一唱一和對飄飄四人進行了輪番轟炸,四人都沒有說話。覀呡弇甠對于鄭飄飄而言,在她心里,在面對大伯二伯兩家人的問題上,始終還是要看爸媽的意見。她不想自己出面以自己的方式擺平,畢竟他們之間還有所謂的親情在里面,要是讓父母心里留下什么就不好了。
賀小蘭以前為了糧食的事情去找了他們幾次,都吃了閉門羹,甚至最后一次還把她弄傷了,差點就死掉了,所以即便現在生活過的好些了,但是對這一家人她無論如何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種關系了。
且說鄭志和,如果說這一輩他最感恩的人是誰的話,除了父母外,就是自己的老婆了。幾十年相濡以沫的相守已經讓這份情誼深入骨髓,他知道誰才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對于自己的親兄弟來說,無論他們對他怎樣予取予求都無所謂,然而他們上次差點讓自己的老婆死掉,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被原諒的。
“我們不搬家。”鄭志和終于憋出幾個字來,讓剛才還喋喋不休氣勢高漲的三人頓時驚愕當場。無論從哪方面考慮兩家人住在一起也比對方現在的條件好上百十倍的啊,而對方竟然一口就回絕了。
鄭志東兩夫妻面面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而鄭天剛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在一角安靜坐著的鄭飄飄,他從父母口中了解到,三叔一家的態度轉變是從她回來開始的,也就是說對方身上肯定隱藏著什么秘密。曾經的丑小鴨,現在的白天鵝,就這么短短三年時間他不相信一個二十來歲的人會有這么大的轉變,比如說身高。這時,他想到了那個給他傳達命令的上級……這中間一定有什么秘密。
他從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農家小能夠爬到現在的位的確是有自己過人之處的,除了俊朗略帶剛毅的外表,還有這一套識人的功夫。
“你,你們真是不知好歹……”鄭志東指著鄭志和氣咻咻吼道,被鄭天剛一把拉住,干笑了兩聲:“沒事的,三叔,我爸媽只是擔心你們在這里住的不好,他們有時候顧不過來,再加上現在外面一點都不太平,這山路也不好走的。既然你們執意要住在這里我們也不勉強,過兩天我讓弟弟給你們送一些水和藥物來……”
“不用了。”沒待對方說完,賀小蘭便一口回絕道。“以后你們沒事也不用過來了,你們的好意我們擔當不起,也不需要。如果你們要還我們的東西的話,最好一次性拿來,免得我每次都看到那些惡心的玩意。”現在有自己的老公在后面撐腰,有自己的兩個娃在,她才一點都不虛這幾個人呢。
鄭飄飄和柔柔兩姐妹在角落里偷眼對視了一下,都從對方眼里讀出了一種釋然的感覺。
對于這次大伯家醞釀了好久的聚會就這樣不歡而散,在回去的路上鄭志東夫妻一直埋怨不已,但是鄭天剛嘴角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他們越是拒絕越是這樣抗拒對他們伸出的橄欖枝也就愈加證明了自己的猜測,這個鄭飄飄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是一個非常大的秘密。看他們一家人容光煥發的樣,不僅生活過的不錯,甚至還要年輕些,比自己的父母都還健朗許多。
回到自己的地下室后,鄭天剛便把自己關進密室里面,前后仔細揣摩一番決定給自己上層發這幾個月來的第一條消息。而后他把自己丟在沙發里面,對于行事一向剛毅的他來說,這樣懶散的樣還是第一次。雖然只是一個編外人員,但是他相對于那些普通人來說還是知道許多機密的事情,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這個堂妹擁有了什么奇遇,或者身體像那些可遇不可求的基因進化者一般在特殊的情況下進化了,或者是擁有了什么異寶……
但是無論哪一樣,只要他把這個消息傳上去了都將是一個大大的“功勞”,至于那個“二部分人員”里給自己下發這個“監視”任務的人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更何況他從楚小荷口中得知她們之間應該是有某種親屬關系的,想著死心塌地愿意跟著自己的女,他心里并沒有多少柔情,而是一種成就感,一種征服感。
對,就是成就感,作為一個農家小,竟然可以把高高在上的權勢人家女弄到手上,這件事情本身就充滿了一種征服的快感。
大伯家三人灰溜溜走后,四人感覺到重來沒有過的輕松。還有一股團結力量,呃,雖然以前也是一家齊心協力,但是在對于大伯家的問題上,在賀小蘭甚至是兩個娃心里都有那么點隱憂的。而通過今天這件事情來看,她們真是太低估自己父親對母親的感情了。唔,是那種幾十年相濡以沫沉淀下來的,已經融入了血液的情誼。
相對于母女三人的興奮勁,鄭爸還是一如既往的木訥,突然對鄭飄飄道:“娃,我覺得那個天剛是不是對你有什么意見啊?我總覺得他老是盯著你看,難道是他知道什么了?”
他的這句話頓時把三人驚愕當場,看來這個木訥老爸一點都不糊涂的嘛,看問題很有一套的呢。
鄭飄飄笑道:“爸,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他最多可能是猜到什么了,其實我擔心的不是他們一家,而是覺得這個鄭天剛背后的勢力。”
“背后的勢力?他不就是出去當了幾年兵嘛?兩年前就聽說處了一個啥院長的女兒……咦,我倒是納悶了,他們貌似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次怎么沒看見呢?”賀小蘭快嘴道,三句話離不開八卦。
鄭柔柔禁不住噗哧一口笑出來:“哎呀,媽,現在是什么時候啊,人家怎么可能把女兒放到這么個地方來呢。”
幾人說著不知道又把事情扯到什么地方去了,鄭飄飄轉過頭對柔柔道:“姐,家里的事情就全靠你了,如果真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直接往里層石室里面躲,里面有水有食物有柴火,還能夠通風透氣,不到萬不得已就都不要出來。”
全家人不自覺的把中心都移到了鄭飄飄身上,她又對家里的事情都細細交代了一遍才懷著極其忐忑的心情出發了,臨走時一眼瞥見角落里灶臺上的刀組,略微猶豫了一下從里面分別把每把刀都抽出來掂量了一下,最后選了一把斬切刀收進自己的空間里面。三人看著鄭飄飄的樣,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沉甸甸的很,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
鄭飄飄回頭輕輕笑笑,“放心好了,我會沒事的,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鄭柔柔一步上前,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動和惶恐,拽著妹妹的手臂,眼淚花花直在眼眶里打轉嘴唇哆嗦著卻是什么也沒說出來。從妹妹一開始說要出去尋找御寒的衣物時候她就想要陪著一起闖蕩,但是家里還有年邁雙親,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發生的話,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父母會怎么樣,所以,看著飄飄拿刀的樣,她覺得現在局勢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對這旱災的預期……
現在正是傍晚時分,夕陽依舊熾烈地照射著大地,即便是站在山崗上也沒有一絲風。鄭飄飄回頭看了一眼已然被蝗蟲大軍沖擊的破敗的三間平房,自己的親人就在那平房后面的大山腹地……
這是四個月前回家上山后第一次出門,第一次下山……
曾經還有一絲的綠色已經被蝗災完全掠奪了,即便是碗口大小的樹干也被啃的剩下缺缺牙牙的枝干,山坡上只留下一抹蒼黃的顏色,在夕陽余暉的渲染下顯得更加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