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公子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嚇得司機汗如雨下。慌亂間他踉蹌著跑里,打開車門。在公子哥和那輛車沒反應過來時噌的一聲倒車,以極快的速度竄了出去。
公子哥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擴大。
“嘿,還真遇上新鮮事了。”他自言自語著上車,司機不用命令發動車子。黑色的轎車平穩急速的飛馳而去。
很快那輛出租車就進入視線。笑話,他這輛上千萬的汽車在馬力上會輸給一輛出租車?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輛出租車利用熟悉地理的優勢,左拐右拐,竟然在幾個轉彎后消失了?
本來自信滿滿的司機冒出汗珠。他是軍人,坦克都開過,居然跟丟了一個出租車?
“老板,我們有他的車號,可以通過電臺找。”
“找屁,沒看出那是輛掛牌黑車么?”公子哥原地轉了半圈狠狠的摔上車門。這個動作讓他傷口裂開,血透過白襯衫滲透出來。他卻根本沒在意,煩躁的揉揉頭發,轉過頭一個人正靜靜的看著他。
保鏢兼司機感覺到氣氛不對,猛然回頭,發現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黃小蕾嚇出一身冷汗。慣性讓他全身緊繃,但隨即他放松下來,安靜的離開這里。為兩人留下足夠的談話空間。
“我還以為你把我甩了。”徐濤嘴角彎起,痞氣十足。
“你需要為這次的事情負責。”黃小蕾很平靜。
“我沒有違反規定。”徐濤笑著說:“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的話么?我哪一條都沒有違反。”
徐濤說的輕松,黃小蕾卻看到他握的發白的手指。原來他也在擔心。雖然他一向膽大妄為卻知道分寸,這次他過分了。
“為什么這么做?”黃小蕾問。
徐濤手微微顫了一下。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規則。過程不重要。結果已經出現,什么借口什么理由都不用說,她也不會聽。接下來她會衡量他究竟還有沒有留下來的價值。如果有,此事揭過。如果沒有。他滾蛋。就是這么簡單。
“還是一如既往的絕情。”徐濤忽然想抽煙,摸了摸發現身上沒有。無奈的雙手插兜。黃小蕾不說話,只看著他等待答案。
“原因嘛……”徐濤低頭輕笑了一下,抬起頭時眼睛亮的像是星辰。“我覺得你不想結婚。你的婚姻會影響我們之后的合作。別告訴我你沒松口氣。”
黃小蕾看著這個人。一年他們通話的次數不到10次,見面2次。她對婚姻的猶豫真的那么明顯?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有些東西讓人痛苦,卻依然珍貴。他毀了她小心翼翼想保存的東西。
轉身離開。徐濤下意識追了半步停下。他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他苦笑。隨即他變回輕浮的笑容,進入車里,歡樂的拍著前排司機的座位。
“go!go!喝酒去!”
“是,老板。”
司機恭敬的說著。暗中卻發了一條短信出去。能讓老板改變心意的人不錯,這個時候也只有他能勸住老板。剛被刀捅了就出去喝酒,再命硬也不是這么浪費。
黃小蕾坐飛機去了上海。她的通訊器一直沒有打開。到了上海分公司。除了秘書室一臉緊張的秘書長,還有陰沉的Mi插el。
在看到新聞之前,所有人都以為黃小蕾在基地的營養倉里。結果那里的不過是虛擬影像,黃小蕾真人跑去國內土豪的婚禮上‘大鬧’,不但拆散新人。新郎還被憤怒的新娘捅了一刀。最令人氣憤的是,他們是通過新聞媒體才知道這件事,才知道黃小蕾將他們都欺騙了。
想到一周前他還去沃克基地去看過她,那時看著營養倉中蒼白平靜的她的睡顏,甚至想過就這么講她搶走。不讓任何人見到,不讓任何人傷害她。他想給她建一座城堡。一個開滿鮮花充滿笑容的城堡。而現在……
“黃小姐。”Mi插el咧嘴露出一個笑容。
黃小蕾看了他一眼:“這么閑么?虛擬網游座談會后續報告什么時候能給?”
Mi插el笑容僵住,不自在的磕了一下,說:“資料已經在整理。下周一可以交上來。”
“嗯。來這里出差?”黃小蕾隨手接過秘書長遞過來的文件,邊走向辦公桌邊問。
“與華夏政府官員有個見面。”編了一個不算謊話的謊話,Mi插el覺得自己的臉紅了。記得上次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是在10歲的時候,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了。沒想到在黃小蕾這又體驗了一回。
“什么事情需要你過來?”黃小蕾奇怪,與政府洽談這種事一般都是讓各地負責人做。需要總裁親自飛過來肯定是大事。難道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Mi插el差點被噎死。他總不能說,一聽到新聞他想都沒想就坐專機過來了吧?其實仔細想想。不過是條無聊的花邊新聞,估計連新聞媒體自己都沒當多大事。以黃小蕾的性格,新聞八成是個誤會。她對所有男人都不冷不熱,干嘛非得跑去破壞別人婚禮?那個男人長的又那么糟糕。在歐洲男子眼中,亞洲男子長相扁平非常奇怪,所有亞洲男人在他們眼中幾乎是一個樣。所以一直以為自己是帥哥一枚的徐海在他眼中外表甭提多糟糕了。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反正一看到新聞圖片上黃小蕾與一個男人抱在一起,大腦就完全無法思考。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被欺騙而生氣,還是因為她跟別人的男子拍‘親密照片’而生氣。
一個秘書救了他。小秘書進來之后有些奇怪的看了Mi插el一眼,匯報說:“黃總,外面有個道士想見你。”
“他說了什么?”黃小蕾表情沒多少驚訝。
小秘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興致勃勃的說:“黃總,他給我算命,全都特別準。他說你聽到他來了,絕對會問他都說過什么。讓我如實說就可以。還有這個。”
小秘書拿出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快造型古樸的玉佩。黃小蕾看到它愣了一下。掌教玉佩?她只見過這東西一次,因為那一次是師傅讓她把這個東西賣了好去喝花酒。掌教玉佩共有兩塊,從前一塊是長老拿著,一塊掌門拿著。長老就是門派中武功最高的那一個,再選出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做掌門。她師傅滅了師門之后,她師傅的師傅,那個老道拿走了一塊,另一塊給她師傅。作為‘南北兩派’的信物。
她師傅從前就揮金如土,騙錢快,花錢更快。她那個地主爹為了讓她過得好,給了100兩黃金作為‘撫養費’。大約只過了一個月,這100兩黃金就花沒了,然后開始典當她從家帶來的首飾。金銀珠寶來來往往,唯有這塊玉佩一直安靜的躺在箱子底,她還以為這塊玉佩對師傅來說是重要的。
恰逢江南名妓路晚晚花船到此,因為她的名氣才貌,師傅的金銀不夠了。他只拿著那塊玉佩笑了一聲,就隨手丟給她,讓她拿去當了。這塊傳承數百年的羊脂玉佩最終變成春風一度的嫖資。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那塊玉佩。
想起當年的事情不禁一陣悵然。那個總是醉醺醺,帶著嘲諷笑容的中年道士仿佛就在眼前。他從不是一個好人,即使有可憐之處也絕不是讓別人同情的對象。她對他的感情太復雜了,說不上是愛是恨。現在一切都歸了塵土。她又看到同一塊石料雕琢出的,被人精心呵護的另一塊玉佩。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讓他在會客室。”黃小蕾淡淡說了一句,將玉佩方向。看向Mi插el說:“你先去辦你的事情,晚上一起吃晚飯。”
說完她整理了一下,拿著玉佩向外走去。Mi插el看著她的動作欲言又止。這個段落怎么那么可疑?外國人了解華夏通常不是華夏所認知的方式,他因為祖母的關系,認識華夏是通過戲曲。戲曲常有通過信物認親的橋段。這塊玉佩……該不會是私生子找上門了吧?
貿然跑到華夏已經是失策之舉,再跑過去聽八卦就屬于自己找虐了。不過仍是不甘心,在樓道看到剛才那名小秘書。他一下攔到那名小秘書面前,嚇了人家一跳。
“Mr……”小秘書剛說了一個稱謂就被Mi插el打斷。每次別人稱呼他的姓氏,他都想起那個陰沉的男人,他的父親。
“我問你,那個道士是怎么回事?”Mi插el看著她,不讓她有撒謊的機會。
小秘書被他看的心虛。想著這名年輕的總裁中文真好。近處看人更帥,聽說以前是名模。
見她走神,Mi插el以為嚇到她了。轉了一副‘和藹’的語氣說:“沒別的意思,只是有點感興趣。那個道士多大年紀,就他一個人?”
“嗯。”小秘書點頭。本來也不是保密的事情,她想了想說:“20出頭的樣子,沒想到這么帥的人居然當了道士。我都想信道教了。”不知不覺說出心里話,回過神來小秘書慌亂的捂住嘴。
Mi插el才沒心思計較這些,他點了點頭就離開了。20多,也就是不是私生子。那么只是想來傳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