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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Mi插elYang。美籍韓裔。29歲，分子生物學博士。未婚。利用膠狀物做出視覺上的克隆非常簡單，只需要一點化妝技巧。難的是眼睛的偽裝。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長相一樣的雙胞胎可以從眼睛中看出他們不同的性格。
在開始行動前她必須在Mi插elYang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得到他的指紋等信息。順便觀察他的生活狀態。
她已經跟了他兩天，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夜晚。她輕易的打開Mi插elYang的房間。沃克屏蔽了一切電子設備。事先準備的迷藥散發在空氣中。Mi插elYang很快進入深度睡眠。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她清空桌子，把塑料布鋪在上面。四周也貼上塑料布。這樣防止液體噴濺也不會有DNA殘留。
把Mi插elYang剝光放在桌子上。她拿著工具給Mi插elYang制模。虹膜，指紋。還有他的形體。連身體上的小痣都記錄下來。確保萬無一失。
做完這一切。她給Mi插elYang穿上衣服，放到床上，然后把四周收拾干凈消失。
沃克早就從Mi插elYang的電話中提取了他的聲紋。現在所有東西準備齊全。她只要耐心等待時機。
教堂。
趙云芳最近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說是有人氣。還有人跟她聊天。黃小蕾知道她是寂寞了。想著什么時候帶她回國呆一段時間。
“你不經常過來。”神父站在黃小蕾面前，眼神詢問自己是否可以坐下。
黃小蕾讓開位置。神父坐在她旁邊。
“抱歉，開學之后很忙。”
“我沒有責怪你我的孩子。”神父溫柔的笑了一下。“小春呢？”
“小春和我媽在一起，李奶奶要親手把餅干給他。”順便把自己的孫女介紹給他。
“小春最近在看心理醫生么？”
“沒有。”
“為什么？”
“小春很好。他討厭醫生。我不想逼他。”
“你這樣放縱是不對的。”神父看向黃小蕾。“每次小春來，我發現他都沒有任何改變。安于現狀固然會覺得好受，但沒有未來。無論是為你還是為他，你都應該讓他看心理醫生。”
黃小蕾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小春無論什么樣她都能接受，他不想看心理醫生也順著他。好像真的有點太寵他了。
“謝謝，神父。我會跟他溝通的。”
“我同樣擔心你。”
“我？”
“你經歷的事情比任何人都多。如果你需要傾訴。我隨時都在。”
神父拍拍黃小蕾的肩膀，站起來離開。
黃小蕾看著耶穌的雕像，他悲憫的目光空洞無神。很難想象要對他傾訴什么，祈求什么。神這種東西么？她自嘲的一笑。起身也走了出去。
趙云芳親自下廚。來的人不少。她們搬了新家。獨棟別墅，價格很高。不過離華夏城很近，風景也不錯。因為房子很大。怕宋潔忙不過來，請了新的傭人，還請了司機。人都是別人推薦來的。人品有保障。
刷碗的時候黃小蕾發現趙玉芳留了不少肉菜在一個小碗中。家里沒別人，她這是給誰留的？
“啊，那是二黑留的。是樓下的一只小黑貓。非常乖。有一次趙姐過馬路的時候多虧它叫了一聲，要不趙姐肯定被車撞啦！”
二黑？黃小蕾想起某只東西。
“二黑很怕人，每次你一回來就躲起來。我還怕它亂跑，它每次都是躲在車底下。一找就能找到。”
“現在呢，我們不是搬家了么？”
“我把它也帶來了。它很喜歡在草地上曬太陽。剛才我還看到它在花叢里面玩。黃小姐你拿些東西去喂它吧。它會跟你熟悉起來的。”宋潔非常喜歡這只聽話的小黑貓。希望黃小蕾也能喜歡它。
根據宋潔的指示。黃小蕾拿著碗，準確的在花叢里發現一個黑色的毛球。
“出來吧。”黃小蕾抱著碗坐在草地上。
一雙金色的眼睛出現在草叢中。
“我們談談。再不過來我就用閃電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一只通體黑色的貓小心的走出來。
“我沒有惡意。”黑貓沒有張嘴。但聲音確實是它發出的。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相處。”黃小蕾漫不經心的挑碗里的肉。
“你接受我了？”黑貓很驚喜。
“你跟我不一樣。那個被你殺死的人……”
“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后可以不做。”黑貓急忙說。
“在他身體里有我的真氣，48小時內他就會產生幻覺，如果不死于意外，也會死于心臟衰竭。”黃小蕾看著黑貓。“人類的法律很麻煩，只有這種方法才能安靜的生存在人類社會。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學一下。”
“人類真麻煩。”黑貓唾棄。“不過我會做的，只要你喜歡。”
“你有什么要求，說來聽聽。”
“我想跟你在一起。”黑貓說的一點猶豫都沒有。
“哦，做什么？”這是黃小蕾最想知道的。
“就像你身邊的那個男人。我可以當你的男人。”
“你不是女的么？”
“我是男的。”黑貓有些急了。“變成女子是……是……”
黃小蕾奇怪：“是什么？”
“你不知道，男女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因為一旦我們成了妖，就變的不一樣。比如你，你是人類的女性。如果你想生孩子必須用一生的修為來換。而且對方必須是跟你一樣的修煉者。”
——主人，讓它多說一點。這些資料太寶貴了。
“有了力量又有了壽命，誰會為了生孩子而死去？反正很少有這么做的。不用繁殖。只是為了找個伴的話，做男做女都一樣。我們能改變性別。也沒有人類那么強的性別意識。很多妖都是修為深了之后才開始選擇性別。有的妖會固定性別，多數妖都不會。”
“你說你是男的。”
“我性格偏向男，出生時也是男的。前一段時間有些憂郁才變成女子。”
“妖為什么會消失？”
“我不知道。我在大戰中受傷一直在沉睡。醒來之后發現人類的修道者和妖都不見了。我找到一些枯骨，但多數認識的妖都憑空消失了。人類也是。”黑貓的耳朵耷拉下來。
“跟我說說那時候的事情。封神大戰是真的么？”
“封神大戰是道統之爭。人類傳說中的封神演義有一半是真的。人類和妖都有自己的道統。還有就是有人提倡‘有教無類’。”黑貓沉默了一下，目光黯淡。
“與妖自身的習性也有關系。妖在成妖之前靈識懵懂。成妖之后就覺得魚入大海。虎入山林。沒什么不能做的，什么都想嘗試，對什么都好奇。所有常有妖怪害人的說法。其實那些妖只是有了靈識后最先接觸的是壞的事情。它們認為人和其他動物一樣，只是眾多食譜中的一種。不會特意多吃，也不會特意不吃。”
“所以人類的修道者和妖就發生戰爭？”
“對。不過當時要混亂的多。有的人知道妖類是可以教化的，主張對待我們就像對待同類一樣。也就是‘有教無類’。有的人認為妖天生就是壞的。主張滅妖。這些人把妖只當成坐騎和寵物。”黑貓冷笑一聲：“什么道統之爭，其實都是為了各自的野心。”
“既然妖類是可以教化的，這種矛盾應該越來越小才對。為什么會演變成戰爭？”
“情況不同。人有好人有壞人。妖也是。而且你說的‘教化’是人類的思想。把人類放在最高利益上。在我的觀念中，為什么不可以吃人？人殺妖，妖殺人都是正常的。人類也沒有那么高尚，為了不相干的人跟妖拼命。都是為了妖丹！”
黃小蕾一想也是。被電視和小說誤導。有多少父母會把孩子送上山，只為了讓他們去做雷鋒？有多少人明知妖類厲害，還會為了不相干的人跟妖拼命？多數人都不會每天風餐露宿勤學苦練只是為了每天做雷鋒，然后為了成為雷鋒而死。
說到底不過是人類的私欲。凡人想要榮華富貴。修道之人想要權利和長生不死。救人于水火只是美麗的外衣。長生不死和妖丹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你說的是人類和妖的矛盾。什么是爆發點？”她還是想聽一下具體的名字和事件。
“自從商朝末期那場戰爭后。人類修道者和妖都安靜下來。我出生的時候人類和妖雖然不是和平共處，但也沒有多大矛盾。人類修煉變的艱難。不像商朝末期那樣輕易就能劈山填海。妖類修煉同樣困難。老妖怪都躲起來修煉躲避天劫。小妖怪不成氣候，很容易夭折。”
黑貓的眼中出現懷念的神色。
“我一直被家中長輩護著，少有接觸外面。我有14個兄弟姐妹，我排13，有一天11哥回來說9哥被人類殺了。我腦袋一熱就去復仇。你別誤會，只是家仇。我的兄弟姐妹有些是被人殺的，有些是被妖殺的，有些是沒能渡劫成功。”
“嗯。然后呢？”
“我進入人類社會。11哥教了我很多。包括變化之術和魅惑人心的法術……”
“停，你的本體是什么？”
“九尾狐。”
“繼續。”果然不是五色鳥。
“我誘惑了一個人類少女，利用她挑起仇家的矛盾。最后我和11哥14妹，一起滅了那人的滿門。”
“然后呢？”
“這之后不久戰爭就爆發了。”
“起因是什么？”
“一是當時的皇帝想要長生不死，命修道之人捉妖，煉不死仙丹。”
“修道之人聽命皇帝？”
“修道之人多數有家眷的。而且能到你這種程度的修道之人很少。和老妖怪一樣，他們都看透了世事，無論世道怎樣混亂都不會出山，專心悟道。后天境界的修道之人比普通人強，但沒有源源不斷的真氣，用車輪戰術就能勝之。道術對人類沒有對妖的攻擊力強。而且修道之人殺妖毫無愧疚，殺人卻不行。”
妖的孩子天生有妖力，人類的后代只是普通人。需要修煉。需要在人類社會生存。那些人想必是投鼠忌器。想明白這些。黃小蕾問：
“第二個原因是什么？”
黑貓晃了晃尾巴。有些不好意思。
“妖沒有人類的道德。被道德束縛的人類很容易被妖吸引。多數妖都……糜爛，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對于人類來說是墮落，對于妖類只是及時行樂。擁有了這么多還過清心寡欲的生活太傻了。我們崇尚強者，或者是讓我們感興趣的人。遇到就會誘惑。但就像游戲，一段時間之后就會被新的東西吸引。人類的壽命太短，最好的年華只有20年。當人類容貌不再，我們的感情就會變質，不是不喜歡，只是不再有交配的。”
“不會負責是么？”
“是的。妖與人只是一時歡娛。如果人類不能保持容貌，不能長壽。妖可能會痛苦一段時間，但很快就會尋找新的替代品。但那時的感情是真的。妖愛著人類時可以為人類去死。”
正是因為妖愛著人類時的感情濃烈到可以為之放棄生命，才會有那么多美麗的傳說。但人類老去之后妖就離開，很難說這到底是不是愛。
“為什么？妖不是也會變老么？”
“妖會變老。但很少有活到變老的妖。多數都在那之前渡劫失敗死了。人類年輕時在妖的眼中與我們是一樣的。漂亮精致，想與之交配。人類變老之后，在妖的眼中，就像一個人變成一只青蛙。你可以養著青蛙，可以偶爾親青蛙一下。你會跟青蛙交配么？這時出現一個漂亮精致的人，自然就會被吸引過去。我們會為人類的老去悲傷，我們喜歡的是年輕時的人類，年老的人類對我們來說是殺手。殺死了我們愛的那個年輕人類的殺手。所以人類年紀大之后，多數都會被妖拋棄。”
“對妖心懷怨恨的人，發起來戰爭是么？”
皇帝想要長生不死，加上妖的名聲不好。戰爭順理成章。
“是的。人類的道術對人類作用有限。對妖卻是克制的。人類獵殺妖，妖也成群的聚集起來獵殺人類。那時人類的皇帝非常殘忍。人類的神族后裔就是被他滅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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