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飛轉的車輪停在濤聲陣陣的海岸,斯沫探出頭,才知道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個不知名的孤島。
或許這就是她久仰大名的赫爾斯小鎮。風姬沒詳細介紹,但她能看到島上忙忙碌碌的,都是些身手不弱的魔法師和劍士武士。
清一色的黑袍裝扮,將兩位身著淺色衣裙的女性很容易就凸現出來。伴著夕陽的余暉,她們漫步在沙灘上,仿佛兩枝風情各異的花朵悠然綻放。
“風姬姐姐,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守著這樣一個男人過活?就算你們之間感情深厚,也經不起他這么無理的消耗吧?”
很符合斯沫現在形象的問話,沒有突兀,也不會招人懷疑。風姬嘆了口氣,答得耐心,“我和我丈夫的事情,不是簡單幾句話能說清的。斯沫妹妹,如果一個男人為了娶你,不惜拼盡一切反抗打壓,被重傷,被迫逃亡,還要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你會怎么對他呢?我想,你會跟我做出一樣的選擇吧?”
“那也不能仗著之前對你的好,就在之后胡作非為啊。”小妞一臉不認同,“如果是迪倫這么對我,我會撓他的。”
天真爛漫的話語勾動了風姬壓抑太久的傾訴念頭。她眾叛親離,沒人理解,沒人體恤,唯一能相濡以沫的夫君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陌生,她心頭的痛苦可想而知。
實力再強大又如何,她要的從來不是這種躲在角落自行舔傷口的生活啊……
“總聽你提那位王子,甜甜蜜蜜的,真好。”
風姬很羨慕斯沫的無憂無慮。有個足以為其擋風遮雨的娘親,有位名震四方的尊者師父,還有個數百年如一日疼斯寵斯的靈修天才,更甚者。到了異界依然有前仆后繼的男人為她出生入死,斯沫的運氣不是隨便誰都能匹及的。
盡管幽怨的美人知道,斯沫此刻的單純無害不過是重重禁制下的聯合產物,可,本性是不會變更的。
本性如此,又有誰能逃得過這份動人的關切和體貼?
斯沫漫不經心地掃過風姬的表情,一臉嬌憨,“嗯,迪倫超級好的。”
被她的“無意識”炫耀刺痛,風姬臉色稍暗旁醫左相。語意不明地說著:“你有想過你可能還有別的愛人在等你么?”
“想過啊。其實,迪倫也跟我提過不止一次呢。”明媚的黑眸綻出異常明亮的光澤,斯沫笑了。臉上仿佛也生出了淡淡的光芒,“風姬姐姐,我有信心能讓所有我愛的人都好好相處喲。”
“不會覺得有負罪感么?”風姬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么答案,只是輕聲問著。她想跟人聊聊,哪怕這人可能轉眼就要被她利用殆盡。消散一空。
“為什么要有負罪感?我愛得光明磊落,干嘛要給自己添堵?如果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只會讓自己越來越難受,越來越找不到繼續的意義。風姬姐姐,你說對么?”
理直氣壯地說著,斯沫的聲音多了些連風姬都不曾察覺的魅惑之意。
她在用不諳世事的表象挑撥人心。說起來一點也不可恥。因為她對這個深陷情感苦難的女修,厭惡大于同情。
說起自私,斯沫自認是極為自私的人。不然她不會死死霸著那些男人的心。容不得他們有半分異想。可,她的自私,不會危害數不清的界面,不會傷及成千上萬的生靈,更不會膨脹到想奴役所有人來滿足自身的變態需要。
就堅貞而言。風姬是可敬的,可惜。斯沫寧可被冠上花心鬼的名號,也不愿做這樣極端的忠貞女子。
再偉大的愛情,比起最基本的道德理念,都是鴻毛泰山之別。
風姬怔怔,頓下腳步,遙望著波濤起伏的海面,發現數百年的心境修煉在這個漾著無邪笑臉的小妞跟前,土崩瓦解。
斯沫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她的心魔,說到底,她只是個被捧得高高在上的靈修奇才,淹沒了低賤的出身,維系著不可高攀的姿態。在辰君魔魅般虜獲她的心后,她就徹底淪為了野心家捏在手里的棋子。
辰君愛她么?或許,是愛的。比起那些不甘于被統領被壓制的忿恨,他的愛,不過是建筑在所有貪婪和欲望之上的衍生物,陰冷不堪。
可是,那又怎樣?她選擇了與辰君共同進退,早已回不了頭了……
“風姬姐姐,你還好吧?怎么突然就不說話了呢?”
斯沫扯了扯風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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