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安若醒了過來,只覺腦袋脹痛的厲害,眼皮像是灌了鉛,想睜卻費足了勁才睜開了一絲縫隙。她腦中憶起之前被人迷暈的事,整個人就像打了強心針,立刻彈坐了起來,四下打量起所處的環境。
這是間陌生的房間,而她此刻正坐在床上。房間的裝修看起來很普通,可是擺設的物品卻也不是平常人家能用的起的。不過這間房間的裝修風格與皇宮不同,安若猜測著自己應該是被人從皇宮里劫持出來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的衣服已被人換過,原本的官服不知去了哪里,現在身上穿的是平常女子所穿的普通衣物。而綁架她的人并沒有束起她的手腳,目前看來她還算安全。
安若不由思索著,對方將她的衣服換掉,是為了帶她離開皇宮之時,不容易被值守的侍衛發覺她的身分么?到底是誰在皇宮之中將她綁架了呢?只可惜暈倒之前沒有機會看清那人的樣子。不過安若又轉念想到,只怕動手迷暈她的人也只是受人指使,真正的幕后之人定是另有其人的。
安若下了床,走到門邊試著打開關著的門,卻發現從外上了鎖。她又來到了窗邊,使勁推了推窗子,同樣紋絲不動。她看了看窗外明亮的光線,推算著大概的時辰。
現在言子非應該帶著百官回到了皇宮,熙能發覺她的失蹤么?她并不知道對方將她抓到這兒來的目的,也不知對方會不會傷害她。安若腦中不停想著,綁架她的嫌疑人到底會是誰呢?
聽見了屋外傳來走動的腳步聲,應該不止一人。安若重新坐回床上,雖然心里很害怕,可她還是不斷告誡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門鎖開啟的聲音傳來,接著門就被人推開。看見了門外的人,安若卻在心中笑了起來。與她之前猜測的一樣,如今對她懷恨在心,視她為眼中釘的,也只有言子非的母親言馥芬了。
知道了對方是誰,安若反而不再害怕。她神態自若的看著言馥芬命手下在屋外等候,自己一人走進了房間,來到了她的面前。
安若朝她笑了笑,問道:“言莊主,子非已經當上了皇帝,你為什么還要抓我呢?”
言馥芬打量了安若一番,才轉身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像是閑話家常般的與安若說道:“你倒是鎮定,不怕我會殺了你么?”
安若卻說道:“言莊主昨晚不是說過,若我阻礙子非繼承皇位才會殺我么?我造的推車雖然推起來費力,可也還算結實,應該能堅持到玄夏將他推到皇陵之上,誤不了子非完成祭祀大典吧?”
言馥芬勾起嘴角笑了起來,“他的確已是云祥的新帝了。”
安若從床上站起,問道:“那我可以離開這兒了么?”
言馥芬卻搖了搖頭,“我想請程大人到我麗城的清揚山莊做客,你在那兒住上一段時間,等非兒的傷痛過去,徹底將你忘卻的時候,你就可以回自己家了。”
安若不解的看向言馥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言馥芬指了指安若身后的床,示意她重新坐回去。安若謹慎的看了看她,才又緩緩坐回到床邊。
就聽言馥芬開口說道:“只怕程大人還不知道,你昏迷之后皇宮里發生了一場火災,而起火的源頭就是禮部主客司程大人你的書房。只怕現在火已被撲滅,而非兒和滿朝的文武百官應該都已看到了,你書房里間的床上躺著的那具被燒的焦黑根本分辨不出原貌的女尸。”
安若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猛得從床邊站了起來,質問道:“你為什么要讓所有的人誤以為我死了?”她心中懼顫著,想到若是熙和云親眼看到了那具尸體,一定會為她傷心……
她轉念又想到了什么,便下意識的用右手摸了摸左手,發現左手的無名指上空無一物之時,她才猛得低頭看去。
卻聽言馥芬笑著說道:“在找你的戒指么?如今它和你脖子上原本戴著的玉佩,還有手腕上的手環,一同在那具尸體身上呢。”
安若趕忙查看另兩件物品,發現真的不在了,才頹然的跌坐回了床上。她不敢想象若是玄熙他們真的以為她死了,該是如何的傷心。她更加擔心爹娘若是知道了,只怕會承受不了……
安若猛然抬起頭迫視著言馥芬,怒問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言馥芬很是不以為然的說道:“很簡單,我只是想讓非兒徹底對你死心罷了。”
安若眼中急出淚來,反問道:“那你為什么不真的直接將我殺了?卻要找具假的尸體代替我?”
言馥芬緊緊盯視著安若,眼神中蘊含著矛盾的恨意,她狠狠說道:“我何曾不想真的將你燒死一了百了,可是我卻知道非兒是真心愛著你的。若是你真的死了,將來讓他知道是我設計將你燒死的,他一定會恨我這個母親。我只能設計出這樣一出偷梁換柱的戲碼,只要過上一陣子非兒將你真正的忘卻,我才能放你回來。”
安若的臉上都是淚水,聽了言馥芬的話卻諷刺的大笑了起來:“真是位偉大的母親啊!你既然怕殺了我會讓子非恨你,卻為何在棧前鎮的客棧要派人殺死我?又為何一路追殺著我到棧道的臨淵亭?現在子非真的當上了皇帝,你卻反而不敢真的殺我了?你怕的究竟是兒子的怨恨,還是一位帝王的怨恨?”
言馥芬惱羞成怒,起身沖到安若身前抬手就向她胸口擊了一掌,厲聲說道:“我現在若真的殺了你,非兒就算當了皇帝難道就敢對我這個做母親的怎樣么?”
安若被打的傾倒在床上,只覺胸口悶痛,嘔出一口血鮮,卻仍是嘲諷的笑著說道:“他是不會對你怎樣,卻能讓你失去整個清揚山莊,不是么?”
言馥芬上前一步,提著安若的衣襟,憤怒的威脅道:“住口!別忘了你的命現在可是在我的手里!”
安若閉著眼睛,淡淡說著:“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這么做。我跟子非已說的清清楚楚,與他再不可能。他如今已和玄夏成親,又是云祥的皇帝,而我也娶了那么多的夫君,是不可能再與他有感情上的牽絆了,你何苦還要做出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言馥芬松開了手,看著安若的身體跌落回床上,才冷漠的說道:“我不能讓你有一絲機會去毀了非兒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皇位。你最好識相點,在回麗城的途中別給我耍什么花招。若是惹怒了我,回了山莊還有你好受的!”
安若不怕言馥芬在她的身上施加傷害,卻擔心著家人,想著他們若真的以為她死了,該多么的傷痛。她流著淚輕聲說著:“言莊主也是一位母親,難道不曾想過我的爹娘若是以為我死了,該多么傷心?”
言馥芬卻怒喝道:“我管不著你的那些事!我只知道不能讓非兒再在你的身上浪費感情,就是因為他一直想著你,所以至今都未與玄夏圓房。你說,你若不死,怎能讓他去愛玄夏?”
安若呆呆的看著言馥芬憤怒的雙目,心中百感交集。她眼中的淚止不住的流淌著,卻向言馥芬祈求道:“言莊主,你若是想要子非對我死心,那便讓他以為我死了吧。我可以跟你去清揚山莊,可是,能不能求你讓我寫封信回家,讓我爹娘和夫君們知道我并沒有真的死掉?我發誓不會告訴他們我的下落,只是想讓他們不要因為我的死傷心。”
言馥芬聽后‘哈’的笑了一聲,之后卻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過了許久,她才恢復了正常的情緒,搖著頭諷刺的說道:“我的兒子此刻正為你傷心難過,我怎么可能讓你和你的那些夫君們快活?程安若,非兒現在心里有多痛,你和你的夫君們也必須嘗受!”
她沒再給安若開口說話的機會,抬手點了她身上的穴道,便喚來門口的幾名手下,將安若抬出了屋子。
安若被他們帶到院中,才知道她現在是在清揚山莊的云京別苑。安若想起以前因為暢春閣的事物與言子非合作的時候她還經常來這兒,只可惜言子非已不會再回到這里,更加不可能知道她就要被他的母親帶去麗城的清揚山莊。
院中駛來了一輛馬車,言馥芬剛準備讓手下將安若抬上馬車,就見她的一名手下從院外匆匆跑來,對著她急稟道:“莊主,現在云京城的各個城門都設有御林軍查驗往來車輛,說是要抓今日在皇宮縱火的刺客。皇上已下旨,無論誰出城都必須讓御林軍查驗之后方可離開。”
言馥芬瞇起了眼睛,直覺事情沒這么簡單,為防萬一,她招來手下吩咐了一通。那手下領命離開,沒過一會兒,就帶來了幾輛運送貨物的馬車。
安若就被抬著她的那兩人塞進了一輛馬車車廂底部的夾層之中。她無法反抗,眼睜睜看著夾層上方的擋板被扣上。在密閉的空間里,只有木板與木板之間的幾絲縫隙透進一線光明與空氣。
安若蜷縮著的身體十分難受,可是空間的狹小加上她被點著穴道,根本無法讓她挪動一絲一毫。安若聽見擋板上傳來堆放貨物的聲音,沒過多久,馬車就搖晃了起來,應該是出發離開清揚別苑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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