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自游
聽見了安若的哭聲,玄熙和莫徹辰轉回頭同時起身,互望了對方一眼之后,便都走向了安若。
他倆一左一右挽著安若交在膝蓋上的雙手,想把她拉起。可安若卻猛的收回了胳膊站了起來,哭著說道你們倆這是了?熙,你平日里對誰都和顏悅色,為今晚要對辰說這些過份的話?辰也不該說熙拖后腿,真正拖你們后腿的人是我。”
玄熙看安若哭的傷心,訥訥收回了手,握成了拳頭,低頭說道剛才我說的話的確有些過份了,不該那般卑劣的猜疑辰的用心。”他抬頭對莫徹辰說道辰,很抱歉。”
莫徹辰的嘴角撇了撇,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剛才也不該對你說‘拖后腿’這些話,算是扯平了吧。”
安若見他倆終是緩和了下來,心里才放下心來。又聽莫徹辰說道熙,我你心里對我之前欺瞞安若的事有埋怨,可我對安若的愛是真心的。都說日久見人心,等我們以后相處的長了,你自然會明白我沒有騙你,更不會再欺騙安若。”
玄熙點了點頭,“我的確有些氣你之前對安若所做的事,可我并不懷疑你對安若的真心。剛才那些話只是我一時的氣言,你別放在心上。”
莫徹辰對玄熙一笑,見安若眼里仍是噙著淚,他抬手為他擦了擦,哄勸道剛才嚇著你了?莫再哭了,眼睛都快哭成桃子了。”
安若瞥了莫徹辰一眼,“這么黑的天,你看的清我的眼睛是不是成了桃子?”
莫徹辰笑著說猜也猜的到啊。安若,我們以后都不會再爭吵了,你別再傷心。”
安若牽起嘴角笑了笑,偏頭看著玄熙,見他仍是輕蹙著眉頭,看起來憂心忡忡,于是問道熙,你有心事么?還在不高興?”
玄熙輕搖了搖頭,抬手抓握住安若的手掌,幽幽說著沒有不高興,可能是因為從昨晚開始就在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心里始終有些不好的預感。我害怕那意圖謀害你的幕后之人會卷土重來,總感到接下來定會發生些事情。所以看到你們趕到了這兒,我才一時著急對辰發了脾氣。”
安若對他說道只要我們三人同心協力就一定能度過危機的。今晚還有這么多人護衛我們,不會有事的。”
安若說完就拉著他倆到沒有飄雨的亭邊坐下,對著亭外的眾人喊道你們也別在外面淋雨了,都進到亭子里來吧。”
蘇日格看著眾人都沒有挪步,便對安若回話道屬下們在亭外值守,保護主子們的安危。”
見安若還想再勸,莫徹辰對她說道隨他們去吧,他們若是進到亭里也是不自在,不若留在亭外。況且今晚的確是有危險,有他們在外守著也好。”
安若看亭外雨下的小了許多就沒再勸,莫徹辰吩咐蘇日格點燃了馬車里帶著的油燈放置在了亭子里。
他們三人圍坐在燈旁,安若見玄熙和莫徹辰都只是閑坐著沒有開口,她又想到言子非失蹤的事,不由開口問道熙,你言子非為失蹤么?會是誰策劃的呢?”
玄熙的眼眸里透出了幾分深沉嚴峻,沉聲說道這件事情很是蹊蹺,我們也只是道聽途說,并不知事情的真相如何,所以并不能肯定是有人策劃。不過若言子非真的是因為他人的策劃而失了蹤,只怕事情會另有隱情。”
安若忙問道隱情?”
玄熙分析道皇上因病去世,言子非以太子身份繼承皇位,這是名正言順的事情。若說是有人在幕后策劃這一事件,那最受人懷疑的只有另五位已出嫁的皇子。只是五位皇子在他們成婚之日就相當于失去了繼承皇位的資格,而如今父親和朝中的重臣也都擁護太子殿下承繼皇位,且不說那五位皇子沒有篡位的能力,就算他們有心聯合,手中也沒有實權不可能成事的。可若不是五位皇子合謀此事,我便猜測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能力,能支手遮天讓皇宮中即將繼承皇位的太子突然失蹤。”
安若擔心的點了點頭,覺得玄熙分析的很對,此刻她的心中更為言子非焦急了起來。
莫徹辰看著此刻沉默不語的玄熙,又看了看一臉憂心的安若,心中卻有另一番猜測。之前聽安若說過她和言子非之間的事情,能感覺的到言子非雖一開始對安若居心不良,可后來他能為安若豁出命去,可見他對安若的感情是很深的。
言子非只是和安若分別短短幾個月的,他就愛上了玄夏呢?且不說那玄夏之前還曾與玲瓏公主合謀,意圖殺害安若,言子非也是因此才身受重傷。就算言子非寬懷大量不計較玄夏之前的謀害,也不可能輕易就變了心愛上她啊。
看著坐在身旁的兩人,莫徹辰在心中嘆息一聲,只怕熙和安若都因著身在局中忽略了這些關鍵的細節,倒不若他這個旁觀者想的透徹。只是這一切也都只是他的主觀臆測,目前事情的真像還不清楚,他便忍下了心中的猜慮,沒有向他倆提起。
夜晚山間寒氣甚重,一陣陣冷風吹得他們三人全身泛寒。見安若連打了三個噴嚏,玄熙和莫徹辰都勸著她到馬車里睡會兒。
臨淵亭周邊是塊平整的空地,處于九盤山棧道中段的山澗旁,這兒被兩側的懸崖絕壁圍攏著,除了風能從山體間穿堂而過,是不可能有刺客從山崖偷襲而來的。現在只有棧道是刺客們偷襲的唯一路徑,而棧道位處亭子的下方,現在又有侍從和衙役們在路口守衛著,因此這兒相對來說還算安全。
安若見他倆雖然都強打精神謹慎的防備著刺客偷襲,可面上都有著疲色。她點頭應下他倆的話,打算拉著他們兩人一同上玄熙所乘的那輛馬車。
玄熙卻止住了安若的動作,說道若刺客今晚真的有所行動,一定會先攻向我們之前所乘的馬車,我們還是去辰的馬車里休息吧。”
安若覺得很有道理,莫徹辰也招來蘇日格和男扮女裝假扮安若的正太小侍,對他們說道你們倆上到馬車里,假扮熙和安若。”
蘇日格和正太小侍領了命令,上到玄熙的馬車里。莫徹辰和玄熙才扶著安若上到了另一輛馬車之中。
安若靠在玄熙肩頭,和莫徹辰手牽著手,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不知不覺間竟也都睡了。
天際泛白前的最后一刻,雨水終是停歇了下來。整個九盤山都沉寂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就連山崖下的溯江似乎都在酣眠,整個世界就像被按了靜音,一片寂靜無聲。
守了一夜的侍從和衙役們也都疲備至極,精神都有些松懈了下來。有些體力不濟的衙役甚至把身體靠在身后的巖石和樹干上,歪著頭打起了盹。
就在這時,寂靜無聲的棧道上卻傳來了輕微的聲響,一群黑衣人個個施展著輕功飛躥著靠近臨淵亭,而此刻在亭邊休息的眾人都沒查覺到有人靠近。想來這些黑衣人一早就算準了時機,乘著眾人精神最松懈的時刻準備發動突然襲擊。
十多名黑衣人都身手矯捷,行動干凈利索。他們在接近棧道通往臨淵亭的小道入口附近停下了腳步。
為首的黑衣人對身后的手下比劃了幾個手勢,那些人便都分散開來,悄悄潛伏在小道兩旁的樹叢間,觀察了一番臨淵亭旁休憩的眾人之后,才又斂息悄然前進。
就在天際泛白的一瞬,那些黑衣人接近到停靠在亭邊玄熙之前所乘的馬車旁,抽出刀劍向著馬車里的人刺殺進去。
馬車的車簾卻在同時被猛然掀開,蘇日格從馬車內一躍而出,舉劍與黑衣人拼殺了起來。而馬車外的眾侍從和衙役也都同時提劍殺向黑衣刺客。
一眾黑衣人這才明白,他們要刺殺的目標早已猜測到他們會在此刻偷襲,竟是早有防犯。為首之人見另一輛馬車迅速駛動,朝著山下棧道狂奔,立刻對手下大喝一聲,“快追!”
而此時那些黑衣人都被侍從和衙役們纏斗,竟都一時不能脫身。為首之人見此,迅速砍殺掉一名衙役,轉身提起輕功就朝著馬車追趕而去。
亭邊打斗的形式很快便被扭轉了,因著衙役和侍從們都武功平平,而黑衣人顯然各個都身懷絕技,不一會兒黑衣人就斬殺了大半的衙役待從。
蘇日格見此情景,快速解決掉一名黑衣人,吩咐一名未受傷的侍從駕著玄熙的那輛馬車朝棧前鎮的來路駛去。那些黑衣人欲上前攔阻,卻被蘇日格和剩下的侍從衙役阻擋住。
一名黑衣人從馬車跑動而掀開的車簾縫隙中看到車內坐著一名女子,才明白這才是他們真正要刺殺的目標,只怕他們使了金蟬脫殼的計策,誘騙他們主子去追趕剛才的那輛馬車。
這名黑衣人正是上次在棧前客棧與莫徹辰打斗的那名刺客。他此刻正欲將功補去抓住馬車上的目標,便對著身后的一名同伴大聲喝道你快去通知主子程安若在這輛馬車里。”
那名黑衣人聽后揮劍擺脫掉與他糾纏的侍從,提起輕功飛速離開。而剩下的黑衣人也很快就擊退了圍著他們的侍從衙役們,紛紛朝著棧前鎮的方向追趕剛才的那輛馬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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