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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皇上的壽辰,安若下午散值之后和玄熙一起去了暢春閣觀看他們最后一次的彩排。
看完了他們的表演玄熙和安若都很滿意,安若對他們贊揚鼓勵了一番,又與玉嗣說道:“宮里特意為你們搭建的戲臺我去看過了,到時候會按之前與你們說的方式讓你們上場。我特意囑咐過工匠,吊鎖一定要保證安全,玉嗣到時候莫要緊張。”
“小姐放心,玉嗣不會緊張的。”
看玉嗣頗為自信,安若笑著說,“你們的節目被安排在最后一個壓軸演出,咱們暢春閣的名聲能不能徹底改變就靠你們了。”
“小姐如此信任了卿和玉嗣,我們定不負小姐所望。”
聽了卿如是說,安若點了點頭,又囑咐了他們幾句,便和玄熙一起離開了暢春閣。
回到家后,安若發現全家人都坐在廳中,便問道:“怎么都在家呢?桑大哥今日沒去醫館和草堂么?”
桑梓的神色看起來似乎非常高興,“今日是第一次辦拍賣會,翡翠翎和另幾件寶貝都拍出去了。”
安若拍了拍腦門,“對啊,這幾日太忙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如何?拍到好價錢了么?”
百里云對安若眨了眨眼,“若兒猜猜一共賣了多少銀子?”
安若是真的猜不出來,便說道:“上次你還說那翡翠翎可以把整條街面的店鋪都買下來,只怕拍了不少錢。”
百里云笑著點頭,“是不少,幾年之內義診所需的費用都夠了。”
安若開心的對著桑梓說道:“太好了!桑大哥,這回你不用再為銀子發愁了。”
桑梓一直笑著。“這都是云和凌崢的功勞。”
程秋心也笑著說道:“你們幾個還真是能干。若兒的夫君各個都是人才呢。”
安若驕傲的說:“那是,他們若不能干,哪能找到我這么聰明伶俐的娘子呢?”聽了這話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林書文感慨的說道:“看著你們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作為,為父真為你們感到高興。若不是我年紀大了,要不然也可去幫幫你們的忙。”
安若靈光一閃,“爹爹,有件事您還真能幫的上忙。義診草堂準備招收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讀書,如今萬事俱備只欠先生。爹爹有沒有興趣給這些孩子上課?”
林書文面露欣喜,“這可是好事啊,為父自然愿意了。明日我就去給孩子們授課。”
程秋心也附和道:“我每日在家中也無事可做,便跟著你爹爹一同去草堂幫忙吧。”
安若高興的點了點頭,轉身對著身旁的幾個男子說道:“你們有空了也去教書吧?”他們幾人都笑著答應了。
晚上吃過了飯,百里云和玄熙本都要回自己的住處,因著明日一早就要進宮向皇上祝壽,他倆決定今晚就住在安若這兒了。明日三人便可一同進宮。
看爹娘回房間前那曖昧的眼神,安若不知接下來該做些什么了,便帶著他們四個大男人在院子里閑逛了起來,美其名曰飯后百步走。
也不知在園子里走了多久,百里云出聲說道:“若兒,都在園子里走了三圈了。不累么?”
安若回過了神,“恩,你不說我還不覺得,倒真是有些累了。我們去愛晚亭那兒坐會兒吧?”
院子里小小的人工湖岸邊建了座不大的四角涼亭,這讓安若想起曾經在湖南岳麓山下的清風峽旅游時見到的那座著名的愛晚亭。便也給自家這紅柱綠瓦的小亭取了‘愛晚’一名,并且也在亭邊種了幾顆楓樹。
只是現在是春季,楓樹上的葉子綠油油的,自然見不到“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的景象了。
五人來到涼亭。春日晚間的氣溫涼爽宜人。時不時還有微風撫面,倒真是讓人覺得舒適愜意。可是他們四人都坐著沒有出聲,安若便想著得找個話題聊聊,于是問道:“上次問你們把翡翠翎那些寶貝藏在了哪。你們都怕壞人惦記著不肯告訴我。這些天我也沒聽你們說有人打那些寶貝的主意啊。還是跟我說說你們到底把寶貝藏在哪兒了?”
百里云笑著反問道:“若兒不是說自己聰明伶俐么?這么簡單的問題怎么會猜不中呢?”
安若瞪了他一眼,“我原先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本以為你們定是藏在了醫館。可是又想到你們之前用了那么多迷惑人的辦法,若還是把東西藏在醫館倒真是畫蛇添足了。后來我便猜想會不會在行宮,量賊人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到永郡王住的地方行竊吧?”
鳳無雙捂嘴一笑,“也個法子倒還真不錯,當初我們怎么沒想到呢?行宮里有那么多侍衛倒省去了請人看守。”
“不是行宮么?”安若失望了,又問道:“莫不是你們把寶貝藏在了暢春閣里吧?”
玄熙思索著說:“暢春閣每日賓客如云,放在那兒自然也不安全。你剛才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猜測是不是把東西藏在了最顯眼也最不顯眼的地方,會不會在義診的草堂?”
桑梓神色頗為佩服的說道:“熙真不愧十一歲就能考中狀元,還真是猜中了。”
“怎么會放在草堂呢?”安若一臉失望,“那么貴重的東西擺在那里明眼人一看就能分辨出來了。”
“傻若兒,若是真的擺在明處那豈不是明擺著讓人去偷么?我們把寶貝藏在運草藥的馬車里送到草堂,之后便放在庫房的草藥堆里,還派了幾個武功高強的暗衛化妝成伙計日夜守在草堂,賊人根本想象不到。”
安若朝他們翹起了大拇指,“莫說賊人就連我這與你們這么親密的人都想不到,真有你們的。”
正說話間,只見桑梓視色一凌。說道:“有人潛進了咱們府里,聽動靜只有一人,往程姨夫婦的住處去了。”桑梓說完就閃身出了涼亭,提起輕功便飛向了安若爹娘住的小院。
安若緊張的問道:“莫不是今日見你們把寶貝拍出了好價錢,賊人惦記著那些銀子,到家里來偷了吧?”她擔心爹娘,想追去看看,卻被百里云攔了下來。“若兒,那人武功應該很高,你千萬別過去,讓熙和凌崢陪著你回房,我去幫桑梓。”說完也閃身離開了。
看安若滿臉的擔心,鳳無雙勸說道:“有桑梓和云在,不會有事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然不放心。”安若說完就向著爹娘的小院跑去。
等安若三人趕到的時候,桑梓和百里云正在跟來人打斗著。安若看他們三人斗的天花亂墜,也分不清到底誰占了上風。
看見爹娘從房間里出來,躲向了院子的一角,安若便乘著他們打斗想過去問問他們可好。誰知剛挪動了幾步,那賊人卻一掌虛晃向桑梓。而后用劍挑開百里云的攻勢,轉身朝安若而來。
玄熙和鳳無雙雖在安若身旁,可他倆都沒有武功。意識到那人想抓安若,他們只能挺身擋在安若的身前。
那人速度很快,奔至他倆身前,兩掌就將他倆分開,一把把安若給擒住了。
百里云和桑梓見此大急,正欲救安若的時候,那人卻抬手示意停止。開口說道:“我來此并無惡意。只是想問幾個問題。”
安若扭頭看著這個蒙著面的黑衣人,覺得他的聲音有幾分耳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聽過。她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深夜到我家中?”
那人不答反問,“這幾位公子都是你的什么人?”
安若愣了一下。“自然是我的家人。”
那人又問道:“都是你夫婿么?”
安若覺著這人真是有些莫明其妙了,便說道:“你來我家就是為了查我家里人口的么?”
誰知那人聽了這話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后才轉頭看向程秋心,說道:“秋心,你這女兒倒是有幾分膽色的。”
眾人都頗感意外,程秋心更是云里霧里,這人怎么會認識自己?只見黑衣人放開了安若,扯下了蒙在臉上的面巾。
借著廊沿下燈籠的微光,程秋心終于認出了他是誰,“大哥?怎會是你?”
程之恒笑著說道:“妹妹,多年未見,如今可好?”
程秋心激動的撲進程之恒的懷里,哭著問道:“哥哥這些年去了哪里?為何連一封信都沒有?”
程之恒拍了拍程秋心的背,將她從懷里扶正,“此事說來話長了。這幾位公子可是值得信賴之人?”
程秋心擦了淚,點頭說:“恩,他們都是自家人。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安若弄清了真相,連忙上前說道:“舅舅,我們一起進屋再說吧。”
程之恒看向安若,點了點頭。
眾人在廳內坐下,程秋心便指著眾人向程之恒介紹了起來:“大哥,書文你以前就知道了。他們幾個呢就是若兒將要娶過門的夫婿了,這位是永郡王世子百里云,這位是咱云祥的禮部尚書玄熙,這位是暢春閣的當家鳳凌崢,這位是……”
安若聽到程秋心介紹桑梓,立馬解釋道:“那個……舅舅,桑大哥并不是我的未婚夫,他是我們家的貴客。”
桑梓聽了安若的話,心里莫明的痛了一下。看見程之恒望向自己,于是點頭說道:“在下只是暫住在這兒。”
程之恒了然一笑,“真沒想到若兒的夫婿都是這般身份高貴出類撥萃之人啊。”
程秋心關切的問道:“大哥這些年可好?為何不曾寫信告知我們行蹤?今晚又怎會突然到訪?”
程之恒感嘆了一聲,并沒有回答程秋心的問題,而是問道:“昭鈺現在何處?”
程秋心答道:“鈺兒去年考中了武狀元被封為參將,幾個月前隨著大軍去了邊境,如今正與墨國抗戰。”
程之恒點了點頭,“知道他在何處我就放心了。當年我聽說了他生父的消息之后,便把他留在永州托付給你們照顧。我獨自一人去瑤國,為的就是尋找他的親生父親。打聽他生父下落的時候卻意外的被瑤國大祭司賞識,于是便成了大祭司的護法使,為的就是便于查找昭鈺生父的下落。這些年一直都沒給你們寫信也是因為有著不得已的苦衷。沒想到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才有機會回到云祥。那日見到安若,才知道你們一家都來了云京。現在看你們都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聽程之恒說他就是護法使,讓玄熙和安若頗感意外。安若不解的問道:“舅舅就是瑤國大祭司的護法使?當日在驛館的時候為何不與我相認呢?”
程之恒解釋道:“若兒,我曾在云祥為官,現在又成了瑤國大祭司的護法使。若是有心之人借此生事,只怕會不好。”
“原來是這樣,那舅舅這些年在瑤國可曾找到昭鈺的親生父親?”
程之恒點了點頭,“等我見到昭鈺,問清他的意愿之后,便帶他去見他的生父。”
安若又問:“那昭鈺的娘親呢?她在哪兒?”
聽了安若的話,程之恒的神情變得悲傷了起來,“生下昭鈺后她就去世了。”
安若心里也很難過,昭鈺若是見到了自己的父親一定會很開心,只是無緣見到母親了。
程之恒收拾好自己悲傷的情緒,感慨的問著,“如今昭鈺也快二十三了,他可嫁了人?”
程秋心笑著說:“鈺兒去年就嫁給了若兒。”
“哦?這倒是親上加親的好事。”程之恒很高興。
“大哥這次可還要跟著大祭司回瑤國?”
“恩。大祭司于我有知遇之恩,他多年前身中劇毒,我答應過他幫他尋到解藥。如今他毒還未解,我必須完成對他的承諾。”
程秋心開心的笑了起來,“此事大哥可以放心,梓兒是桑神醫的徒兒,他說不定有辦法為大祭司解毒。”
程之恒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原來桑公子就是圣雪軒的醫圣傳人?”看桑梓點了頭,他才繼續說道:“這些年瑤國也曾派許多密探到云祥來尋找桑神醫,甚至去了終年積雪的朗昆山去圣雪軒尋找,可都無果而終。真沒想到今日卻能在此見到桑公子。”
桑梓有些意外,解釋道:“師祖當年創建圣雪軒的時候在四周布了奇門陣法,一般人是沒有辦法破這些陣法進入圣雪軒的。這些年我隨師父四處義診倒真是察覺有人跟蹤,為了甩開這些人還真是費了不少功夫,倒沒想到會是瑤國的密探為大祭司尋解藥而來。只是不知大祭司所中何毒?”
程之恒沉聲答道:“他中的是‘鳩吻’。”
桑梓神色一正,有些疑惑的問道:“鳩吻乃見血封喉的劇毒,只要飲下便會立時斃命,若是多年前所中不可能還活在世上。他怎會……?”
“瑤國原本就盛產毒藥,大祭司從小便吃過各種毒藥和解藥,一般毒藥對他根本毫無作用。當年他飲下鳩吻之后并未立刻毒發身亡,而是假死過去,后來被人所救帶回皇宮。瑤國女皇為了替大祭司解毒請了許多醫毒圣手,可也只能暫時控制毒性。這些年每逢初一十五他便會毒性發作痛苦不堪,程某希望桑公子能為大祭司診治,解除他身上的鳩吻之毒。”
桑梓思考之后說道:“桑梓要先見到大祭司,診斷之后才能知曉能不能解這鳩吻的余毒。”
程之恒面露喜色:“如此,程某便替大祭司謝過桑公子了。明日云祥皇帝大壽,等壽辰之后程某便帶大祭司來找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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