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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全府都知道李令弘丟了的事情,太夫人一聽孫不見了,一下暈了過去,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去讀讀
五夫人正在自己的屋里坐著,旁邊煮的茶已經沸了好久,她卻呆呆的注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吱啦”一聲門被推開,林媽媽走了進來,五夫人抬頭問道:“都辦妥當了嗎?”
“是,夫人,單奶娘和弘哥兒都已經安置妥當了,絕不會出問題。單奶娘的家里人也都在我們手里。”林媽媽說道。
五夫人點點頭:“好好照顧,千萬別讓孩有事,我也是孩娘,知道孩被搶走是什么滋味,我不想讓孩受害,只盼著我那三伯看在孩的份上趕緊把柳相招出來,把事情了結。哥哥說西北有事想要扳倒柳相就難了,我雖然不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但只要李湛招了,罪證確鑿,皇上還會放過他不成。”
“三夫人會不會知道是我們做的呢……”林媽媽皺眉道。
王氏冷笑:“她自然心里是明白的,兒丟了,我就不信她還能沉得住氣。
她不是正在想辦法去見我那三伯一面么,正好讓他知道,把柳相交代出來他的兒才能平安,我看他還能不能守口如瓶。不過,此事千萬不能留下證據。她就算心里明白,沒有證據能奈我何?”
“放心吧,我讓一個婆跟少夫人的心腹丫鬟交好·給她出了這個主意,少夫人現在還以為是自己想出的招數呢,而且她以為威脅單奶娘一家的人是她出錢雇來的。”林媽媽笑道。
王氏點點頭,笑道:“只要哥哥這次能翻盤,不僅我們王家三房,連帶著咱們老爺都會有個好前程……”說起待她越來越冷淡的李澈,王氏嘆了口氣。
“老爺終究會明白夫人的心意的。”林媽媽安慰道。
“呵,他領情也罷,不領情也罷·我只能做我該做的事情,我也不想的,都是他們逼的,那個女人害死了我的大郎,老爺也是受了三伯的牽累這些年一直做個縣令,好容易回到中樞了,還是因為三伯,沒法施展自己的抱負,我們到底欠了他們什么了······”王氏咬著嘴唇,想起三房的先夫人劉氏是孩自己大兒的兇手·她胸中就充滿了恨意。她并不想承認,劉氏死了,那股恨意卻在她的心中留存了下來,讓她在潛意識里一直對三房充滿了敵意。
林媽媽忽然一拍手:“哎呀,對了,萬一三夫人發起瘋來害乾哥兒怎么辦?”林媽媽問道。
“她一個女人,能怎么樣,她二哥已經去了邊關,她三哥是個小官,娘家本來就沒有什么人手·現在又都跟著他二哥一家走了,能做什么事。再說,你以為我那天在那里下跪是做給誰看的·太夫人就算是為了面,也會好好的待乾哥兒,她還能去太夫人房里害乾哥兒么,再說我們手里有她兒,怎么也不怕她輕舉妄動。”五夫人發狠說道:“不管怎么樣,這一次也要豁出去了。”
林媽媽嚴肅的點點頭:“之前我已經賄賂了太夫人身邊的莊媽媽和青梅,讓彩兒跟著過去伺候,待會我再去囑咐他們一遍·把乾哥兒看得牢牢的·絕不能讓三夫人碰著咱們的乾哥兒。”
正說著,彩兒急匆匆的沖進屋:“不好了·夫人。”
林媽媽罵道:“慌里慌張的干什么。”
“太夫人剛才因為弘哥兒的事暈過去,三夫人說乾哥兒沒人照顧·就把乾哥兒帶走了……”彩兒顧不上應林媽媽的教訓,急匆匆的說道。
“什么!”王氏一下抓住彩兒的手:“她怎么把乾兒帶走了。”
林媽媽“啪”的打了彩兒一個耳光:“讓你去伺候公,你是怎么弄的。”
彩兒跪在地上,捂著半邊打腫的腮幫哭道:“太夫人本撥了五六個人服侍,還有三個婆并乾哥兒的奶媽,誰知道根本攔不住,三夫人身邊那個叫盼晴的,好像是個練家,幾下就把人都推開了,莊媽媽也趕去攔了,三夫人卻說:‘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太夫人病了,家里由她主持,你一個奴婢,給你面叫你聲媽媽,你要是自己不尊重,就別怪我不給你臉。,,然后就把乾哥兒抱走了······”
王氏渾身上下抖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平時文文弱弱的涵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走,去正院。”
王氏來到涵因的房門前,外頭的小丫鬟只來得及通報一聲,王氏便闖進了屋。(·)
涵因此時正坐在西側暖閣里,床上放著令熙,兩個婆正在給李令彥和李令乾喂東西吃。
李令彥還小,沒有李令乾吃的快,臉上一副著急的表情。
隔扇門虛掩著,被王氏一把推開。
王氏看到自己的兒,忍不住掉下淚來,便要沖過去。盼晴卻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對著王氏輕輕一推,便把她按到墻角的椅上了。
李令乾這時候也抬起頭來,看見自己的母親來了,笑呵呵的就要跑過去:“母親。”
旁邊的婆把他抱起來,交到涵因手上,然后跟著李令彥的奶母也把李令彥帶了出去。
涵因抱著李令乾,輕柔的撫摸著孩的腦袋,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道:“之前請弟妹來,你們院的丫鬟總說你忙,不過看來你也來的挺快的。”
“你想怎么樣?”王氏幾次想起來,又被盼晴推了回去,看著自己的兒被涵因纖長的玉手撫弄,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我知道體弘兒帶走了,也知道你什么目的,看來我上次給你的警告你沒有當回事啊。”涵因冷冷的看著她。
“我……”王氏想要分辯。
“你不用跟我說什么·我叫你來只是告訴你一句話,現在我不用你把孩還回來,你好好的給我養著,時候到了,給我好好的送回來,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要你們王家一顆人頭。
他若是出事······”涵因掐掐李令乾的臉蛋,李令乾吃痛,哭了起來·涵因對王氏笑道:“我就讓你親眼看著你兒死。盼晴,送五夫人。”
五夫人瞪著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樣。”
“你現在大概不信,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王氏被盼晴拽著推出了門去。林媽媽和兒都是一路跟過來,卻被涵因的丫鬟擋在的了門外。
王氏面色煞白的對他們說了一句:“走吧。
回到自己屋,林媽媽問道:“三夫人什么意思。”
王氏冷笑:“她敢把我兒怎么樣,我看她怎么在這個家呆下去。”
晚間的時候涵因見到了霄云,他風塵仆仆的從西北趕回來。剛剛睡了一覺,卻聽說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心中很是不安:“如果我要是再早回來一天就好了。”
涵因搖搖頭:“主要還是怪我自己,這些日太專注于李湛的事情。未免失察了。”
“我現在就去查那個奶娘把孩帶到什么地方去了。”霄云站起身來。
涵因卻擺擺手:“不必·孩是誰弄走的,我心里有數,你先跟我說說西北的情況,馮威被殺,西北大軍是什么反應。”
霄云說道:“我這一次去西北,見到了崔皓輝和梁松之。他們已經在那里呆了幾年了,如今也混上個小頭頭,自己也帶了一隊兵。馮威死的時候,我正住在旁邊的鎮上,又去找了崔皓輝一次。聽他說馮威死得蹊蹺·在軍中也是議論紛紛。馮威的嫡系在馮威的靈堂上還鬧了一把,說沒有查清楚馮將軍的死因,就把那些親兵處斬了事·他們不服,秦越就調動了自己的兵把他們壓了回去。我一看情形不對,就趕緊回來了。”
“秦越在軍中威望怎樣?”涵因問道。
“他沒有什么軍功,又不是西北大軍出身,很多人并不服他,包括原來魏孝琨的人,只是他是柳相的女婿,薛進原來的幾個老部下力挺他。”霄云說道。
涵因點點頭:“之后有些事情要拜托公去做了。”
第二天·京兆司馬獨孤謙很重視唐國公府發生的案件·親自帶著衙役差官跑過來查看,但是對方也沒有留下什么證據·因此他也對案情大皺眉頭。李湛剛剛被皇帝弄去“休假”,這邊唐國公府就出了這么大的事·任誰也會對這事發生的這么湊巧起疑。
李湛的心腹衛恒現任京兆府的捕快頭,獨孤謙走了之后,他獨自留下來,涵因跟他單獨秘議了半日才讓他回去。
陳成那邊傳來了消息,已經弄清了李湛現在被軟禁在曲江苑里,今天正是可以放涵因進去。
涵因準備了一下,下午先去了城外的莊,晚間乘了一輛小車,由早等在那里的霄云護送著,趁夜去了曲江苑。這里雖然是皇家園林,但這些年皇帝夏天更喜歡去九成宮,冬天則喜歡去驪山,因此已經荒廢了,陳成親自到曲江苑的一個角門接應,把涵因送了進去。
夜涼如水,軟禁著李湛的小院還亮著燈,此時看守的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陳成說道:“我那位兄弟叫了他們在前頭賭博,守門的兩個也都讓人引走了,不過時間不會太長,你進去吧。”
涵因點點頭,打開屋門走了進去。
李湛正在燈下讀書,聽見門開的聲音抬頭一看,一個女站在門口,掀開帷帽,露出一張嬌柔動人的面龐,正是自己最牽掛的妻,他站起來走過去,扶住涵因的肩膀:“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你怎么樣了?他們有沒有……”涵因問道。
李湛搖搖頭,笑道:“沒對我用刑,我很好,家里還好吧。”
涵因沒有對他說李令弘被拐走的事情,只是笑道:“一切都好,你放心吧。”
李湛撫摸著她的臉,眼神變得溫柔而深情:“許是最后一次見你了。”他心里很清楚,這一次兇多吉少。
涵因卻抬手捂住他的嘴,聲音篤定而沉穩:“我不會讓你死的,也不會讓唐國公府就這么完蛋,我來這也只有一句話囑咐你,不論你聽到什么看到什么,一句話都不要對他們說,我一定會盡快找到辦法的。”
李湛心中感動,抱住她:“我無能,讓你受苦了。”
“說的什么話,你身處這樣的位置,出這種事很正常。”涵因笑道。
這時外面傳來四聲咳嗽聲,這是事先約定好的,必須走的信號,涵因用力握了握李湛的手,看著他:“我該走了,記住我的話。”
“我知道了。”李湛點點頭,把她一直送到門口,涵因放下帷帽,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涵因回到莊上,問霄云:“都準備好了?”
霄云點點頭。
“那個虞孝嚴的孫叫什么來的?我記得幾年前還參加過那孩的滿月宴,現在那孩也該三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