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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張姨娘去世之時,或許就已經有了些苗頭,只不過當時他只是個年幼的孩子,記憶早就模糊不堪。然而此時對著那張平靜的面容,往日早該遺忘的過去此刻卻清晰的浮上心頭……
那一天,是三妹妹出生的時候。
一大早,整個威武侯府就如臨大敵一般,明明不是休沐日,父親卻留在了家中,焦躁不安的在屋子里徘徊。而自從小吳氏生出龍鳳胎兒女之后,就被老夫人帶在身邊養著的大少爺,則被領到了這里,被祖母緊緊的摟在懷中。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的陳景瑞開心的笑著,自從母親去世之后,他和父親就很少有一塊說話的時候,對失去了母愛的孩子來說,父親是心靈唯一的慰藉。因此即便許久都不曾親近,他看著陳侯的目光,依然帶著莫名的渴盼。
他見到父親在這兒,還以為是來看自己的,便在祖母的懷中扭來扭去,可老夫人卻緊緊的抱著他,他第一次發覺,原來祖母的勁兒還是挺大的。“祖母,爹爹……”
“瑞哥兒乖,乖乖坐著,別鬧。”面對寶貝孫子稚嫩的臉龐,老夫人只是溫聲哄著,勉強擠出的笑容十分僵硬難看,讓懷中的男孩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爹爹今天不去衙門嗎?”陳景瑞掙脫不開,只得安靜下來,看向父親。陳侯卻繃著一張臉,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你爹今天有事,不去衙門了。”老夫人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哦……那爹爹今天能陪瑞兒玩嗎?”陳景瑞其實并不在意父親不去衙門的理由。只是一臉期待的問道。
“這孩子……瑞哥兒,你爹爹他今兒可能沒時間陪你玩,你要乖乖聽話,別鬧。”老夫人輕笑著拍了他一下。轉頭對身旁的藺嬤嬤說道:“你帶瑞哥兒去花園里玩一會……小心些,別叫他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藺嬤嬤連忙應下,抱過了陳景瑞。
雖然不樂意。但瑞哥兒只得依言去了。來自在家里,連父親都要聽祖母的話,他自然不敢不從。說來也怪,他后來甚至有跟陳侯當面頂嘴的勇氣,但對祖母,卻一直百依百順,哪怕心里不以為然。卻從來不敢表現在明面上。
這或許和老夫人素來的做派也有些關聯。
祖母治家嚴謹,許是早年喪夫的關系,她的臉上鮮少有笑容。處理家中的事務,十分嚴厲,不許旁人有絲毫的違背。因此祖母在他的印象中是一個略顯刻板又有些高高在上的形象。不管是父親還是自己,對祖母始終都有些敬畏。
“張姨娘這都生了一晚上了,怎么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怕不是難產了吧?”離去之前,他聽見祖母口中這樣說著。
“兒子過去看看,母親……”
“站住!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你怎么好去看?你可是堂堂的侯爺!”老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知道這個張氏在兒子的心中地位非比尋常,怕是連故去的兒媳婦,都未必及得上他。要說起來。她還真不喜歡這個張氏。不過是個秀才的女兒,卻生的一副身嬌肉貴的身子,看著嬌嬌弱弱的,偏偏性子又倔強,哪里像是個做妾的樣子?
她雖順了兒子的意思迎了那張氏進門做貴妾,但打從心底。她是不喜歡那個女子的。
不過那張氏也是個沒福氣的,生母早逝不說,父親又是個百無一用的讀書人,身子也不好。勉強將女兒扒拉長大,出閣沒多久,一場風寒就要了他的老命,生生拖住了張氏。她也是個怪人,明明是個妾,卻非要當什么孝女,替父親守孝三年。結果等到小吳氏進門生了孩子,才將將懷上。這要生產了,看樣子卻是難產。
一時間,老夫人也說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她是不喜歡張氏,可不代表她會希望她倒霉,畢竟她只是自己兒子的女人,就算不喜歡,也是可以容忍的。
“娘……”陳侯哀哀的叫了一聲,女人生產本就是一道鬼門關。妻子前幾日不知道怎么突然說要回娘家住幾天,沒想到曦薇竟然就在這兩天發動了。母親自然不會紆尊降貴去張氏的院子,可只有產婆在那兒,他實在不放心啊!
“你別忘了那張氏是什么人!”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陳侯一怔,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兒啊,不是為娘狠心……娘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只是那張氏,到底只是個妾……你若是不放心,讓我屋里的江嬤嬤去一趟就是了。”老夫人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有些心軟。
“多謝娘。”陳俊只好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這會不該去,只是心里老是記掛著。其實老夫人身邊的藺嬤嬤是最合適的,為人心細,又有經驗。不過她已經被母親支使出去了,江嬤嬤總好過那粗心大意又好貪小便宜的顧嬤嬤吧?
陳景瑞在外頭轉了一圈,總覺得心里癢癢的,不得勁兒。今兒府里都怪怪的,連他身邊的丫鬟也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在園子里轉了兩圈,陳景瑞有些累了,便在亭子里坐了下來。
“靜香,今天家里到底有什么事兒?”招來了身邊伺候的大丫鬟,這是先前小吳氏給他安排的人,因為為人細心又溫柔,很是得他喜歡。
“大少爺……”靜香有些為難的看了藺嬤嬤一眼。
“無妨的,你就說吧!”陳景瑞有些不耐煩的甩了甩手:“爹爹和祖母肯定有事兒瞞著我。”
“……是,是張姨娘在生孩子。”靜香偷眼看向藺嬤嬤,卻瞧見老夫人身邊看重的這位嬤嬤。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的模樣,膽子便大了起來,悄聲道:“聽說是有些不大好。生了一晚上都沒生下來呢!”
“生孩子?”陳景瑞眼前一亮,忙叫道:“我還沒看過生孩子呢!快帶我去!”
“大少爺,這可使不得!”靜香聽了。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您不能去!”
“你們不帶我去,我自己去!”陳景瑞聞言就不高興了,為什么他不能去?不就是生個孩子嘛?不讓他去他偏偏還就是要去看看!
他一向是牛脾氣,除了老夫人,誰的話都不聽。話音剛落,他就站了起來。向著張姨娘的院子跑去。
奇怪的是,無論是藺嬤嬤還是靜香,竟然都只是裝模作樣的攔了攔。
此刻想來,當年那兩人的舉動,著實有些古怪。靜香有些罷了。只怕是得了小吳氏的授意才會這樣做。但藺嬤嬤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怎么也幫著靜香似的?
可當時,他卻并沒有想太多,橫沖直撞的就往張姨娘的院子去了。
他當然并沒有進得屋里,只是在外頭張望了兩眼。守在外面的婆子看見他就慌了神,急急忙忙將他領走了。
若是往日,他自然不會乖乖聽話。可那時,只是那么一小會,他就被嚇呆了。就看見一盆盆的血水從那屋里端出來。還有被血染紅的白布,一卷卷的團在一起,被臉色慘白的丫鬟取出來,還有就是,他看到了那個被人架到一邊,臉色難看的仿佛要吃人。惡魔一般的衛嬤嬤。
衛嬤嬤那時的樣子,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當天晚上,他在老夫人房里聽聞張姨娘生了個女兒之后,難產過世的消息。
他還記得當時,祖母格外如釋重負的臉。
難道……是祖母害死了張姨娘?
不……不會的!
陳景瑞趕緊揮去腦海中可怕的想法,祖母雖說嚴厲了些,但絕對不會做出害人性命這樣的事來!更何況,三妹妹也是祖母的孫女兒!
“大哥,你怎么了?”
見陳景瑞發了話,卻遲遲不肯松手,木尹楠疑惑的問道。
“啊……什么?沒事,我沒想什么……”陳景瑞回過神,對上她疑惑的小臉,連忙說道。
沒事?
騙鬼的吧?
木尹楠才不相信他真的沒想什么,光是這樣的表現就夠奇怪的了。不過還是先處理這些“親戚”的問題比較好,陳景瑞的事,以后慢慢問就是了。
她這個大哥,總給她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好想他似乎知道什么事情,一些,或許還不曾發生卻即將發生的事情。
侯府落水的那一次,他匆匆趕來,木尹楠原本以為是因為春分她們傳了話的關系。但后來才從春分口中知道,她們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被老夫人關了起來,所以陳景瑞到后花園,純粹只是巧合而已。
但……真的是巧合嗎?
木尹楠總覺得,他好像是知道她會遇到危險一般,特意匆匆趕來的,而且,還故意帶上了一個水性不錯的小廝,不是么?
她淡淡一笑,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她以后總會知道的。
牽著陳景瑞的手,由他帶著走到那幾個堂舅舅母面前,她仰起小臉,道:“你們說,你們是我的堂舅和舅母,也就是說,你們是張家的人,是不是?”
“是啊!三小姐,我們可都是你的長輩……”
“我姨娘只是個妾,這件事,你們應該知道吧?”
“額……當然知道……”
“所以,我的嫡母是吳氏,而非張氏,張氏雖是我生母,卻只是姨娘。也就是說,我是侯府的女兒,卻不是你們張家的晚輩。”木尹楠板起小臉,“請問,你們姓吳嗎?”
幾人頓時愣住。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道理不是這樣算的啊……
“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姨娘的陪嫁,還是張氏的產業,想來要回去?”木尹楠似笑非笑的看著幾人:“你們覺得,我好欺負嗎?”(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