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當道052 我的莊子我做主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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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我的莊子我做主


更新時間:2013年02月03日  作者:冬雪傲梅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冬雪傲梅 | 閑妻當道 
正文

(上架了……感言什么的就省省吧,冬雪不是那塊料,求首訂。)

回到莊子上,木尹楠就聽見耳邊一片亂哄哄的吵雜人聲,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其實大家都有些奇怪。。

戚媽媽狐疑的看著主院,這主家的莊院,一般佃戶沒事是絕對不會來這兒的。然而今兒竟是里三重外三重的圍了好些人,看裝扮都是些佃戶仆婦之類的人物,其中還是婦人居多。畢竟如今莊子上住了主子,雖是個小孩子,卻到底是女孩兒。

五大三粗的漢子不是沒有,但也極少,多半都聚攏在后頭,并不往前湊。

這些人,多部分都是些莊子上的閑漢,最愛偷懶耍滑的那些。

衛嬤嬤處事一向雷厲風行,嫌少也有這般吵鬧的時候,今兒是怎么了?

見她們出現,眾人倒也不敢擁堵,紛紛讓開了,卻忍不住去打量木尹楠。眾人雖都聽說過莊子上來了個瞎眼小姐,但兩個月了,見過真人的卻不多,此時難免就好奇起來。

當著這么多雙眼睛走進去,戚媽媽莫名有些惱怒,這些人真是好生不懂規矩,竟敢盯著三小姐看。只是她們多是莊戶,卻不好說什么。

憋著氣走到里間,卻見衛嬤嬤正皺眉處理著院子里的一堆物件,這些都是莊子上原有的老物件,小件的有椅凳、墩子、花幾,大件的諸如炕幾、食案、鏡臺、柜櫥零零種種不知凡幾,甚至還有兩個大衣柜,有些看著還能用,但大部分都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

這些多是由于下人養護不得力的緣故。

這莊子是張氏的陪嫁之物,自從張氏進了侯府之后。就沒怎么費心打理,每年只有衛嬤嬤會來料理一番,收取佃戶的傭金。對威武侯府而言,這點微薄的收入根本算不得什么,自然沒人看得上,張氏對這方面也不在意。大約是出于尋到了良人的緣故。并不看重。衛嬤嬤雖說比主子們上心些,但每每出來也就是一日來回的功夫,根本沒機會細看。

時間一長,下人們便生出了許多躲懶的心思。以至于不過幾年的功夫,原本好端端的家什都成了這般模樣。當然,這些家具本也就是用舊了的。并不是新做的,否則就算再怎么不經心,也不會到這般田地。

木尹楠初來咋到。衛嬤嬤忙著讓她適應新環境,因此只是清理了主屋的部分,一開始并沒有發現這些端倪,直到這幾日,細細打理之下才發現,整個莊子上能用的家什竟然已經不多了。

衛嬤嬤一時便有些惱怒。

按衛嬤嬤原先的想法,家具壞了大不了換了就是。只是這些家具。本都是裝點門面用的,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替代品。更何況不管是做新家具還是去買現成的,都是需要銀子的。

可木尹楠又能有什么結余?原先還是靠這莊子的微薄收入撐著才挺過了那些年,如今境況好了些,但也僅僅只是剛剛擺脫了財政赤字罷了,憑著她每月十兩的月銀,加上養病三十兩的貼補,想要將莊子的門面撐起來,沒個一兩年,顯見是不可能的。

當然,即便如此,這樣的家底,也是讓莊戶人家羨慕不已的。就是這些破爛的家具,當衛嬤嬤說出要處理的時候,那些莊戶門紛紛聞信而來,等著她發話好搶一兩件得用的。

就是不能用了,拿回家劈了當柴燒也是好的。

衛嬤嬤冷冷的看著這些莊戶,許是主家太厚道,這些年養的他們的性子都有些野了,竟敢如此目無尊卑,明目張膽的闖進主宅來!還有那些下人,連做樣子的攔都不攔一下,蜂擁過來想看好戲?

真當她會法不責眾,拿他們沒法子嗎?

正要發話,卻見戚媽媽領了木尹楠回來,許是被這陣仗驚住了,無論是戚媽媽還是丫鬟們都十分安靜,只有木尹楠絲毫不受影響,張口便問道:“嬤嬤,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吵?”

對自家姑娘的說話方式,衛嬤嬤如今已經習慣了,環顧眾人之后冷笑了一聲,說道:“姑娘的話也是我想問的,你們都是要背主么?我在這兒處理家什,你們放這些人進來做什么?一個個都不想干了?”

聞言,一些本還在看好戲的仆婦們頓時有些急了。她們多是長年在這張家莊子上做事的,平日里清閑不說,待遇也不錯,主家更是幾年都不來一次,慢慢都有些憊懶了。聽衛嬤嬤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要換掉她們這些人,哪能不著急?要說如今的世道,賣兒賣女的不多,但沒活干的窮人卻到處有,隨便買兩個進來都是感恩戴德的,興許連月例銀子都不用給,管飽就成,到時候,她們可就只能卷包袱走人了。

或許連這希望都不大,她們可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直接打死都無人過問。

仆婦們打了個寒噤,開始裝模作樣的趕人,莊戶自然不肯就這樣空手離開,旋即又吵鬧了起來。仆婦也只是做個樣子,沒一會就轉頭去偷看衛嬤嬤,卻見她仍舊是一臉冷笑,這才有些明白,衛嬤嬤并不是開玩笑嚇唬她們的。

“都出去,主家的屋子也是你們能來的地方?”仆婦們上了心,便開始拉扯那些大媳婦小媳婦,但說到底,肯下死力氣的,始終只是少數,根本沒人被她們說動。

“主家不要了,賞了我們也沒什么,憑什么叫我們走?”莊戶們自然不肯就此罷休,有那膽子大的媳婦子,仗著人多,就不滿的咧咧開了,旁人也跟著附和。

衛嬤嬤冷眼飛過,吵雜的聲音略略降低了一些,但仍舊不肯斷絕。

“這話誰說的?”一道清脆的童音傳來,人們都是一愣,揚臉看去,卻是那被抱在戚媽媽懷中。張家莊子的正主兒,威武侯府的三小姐。

那媳婦子只當這大戶人家的小姐拉不下面皮,本還有些擔心被罰,這才特意藏在人群當中。眼看竟是個小女娃當家作主的發話了,當下也不犯怵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滿臉不樂意的道:“主家小姐。是俺說的呢!反正你們也不要了,咱們這些窮人拾去了,修修還能用,豈不是兩全其美么?”說完。她得意的揚了揚頭,她雖是粗人,也是會幾句成語的。

“哦。兩全其美?不知美在何處?”不管是戚媽媽還是丫鬟們,都忍不住對這個腦神經粗大的農婦瞪過眼去,偏偏木尹楠毫無知覺一般。望向那媳婦子的方向。

她自然答不出來,支支吾吾的好一會出不了聲。拿了主人家的東西,主人家自然沒有半點好處,又哪里來的兩全其美?她不過隨口那么一說罷了,想著只是些舊物,并不那么當緊,誰曉得竟然給一個小娃娃堵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她不說話。木尹楠竟然笑了笑,頗為和顏悅色地道:“你是誰家的?你們當家的不在?”

“在呢!”那媳婦子一看。還以為有戲,連忙跑到后頭從人群里把她男人拉了出來,討好的笑道:“我們當家的姓張,和主家說起來也是本家呢!”

他男人還有些不情愿,他自認是個老實本分的,這樣跟主家當面說話的事還從沒有一回,被自家婆娘強拽了出來,多少有些不高興,瞪了她一眼。

可真的老實本分,這會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衛嬤嬤差點氣笑了,瞧傻子一樣瞧著那中年婦女。跟主家是本家?她們姑娘可是姓陳的!別以為這兒叫張家莊子,就真的姓張了!

她倒是頗想將人直接趕出去了事,只是一來若是真的沖突起來,怕這些粗手粗腳的佃戶不小心傷了小姐就不好了,他們并不是下人,不是他們能隨意處置的。二來,看姑娘的樣子,似乎已經有所決斷了?

她想看看,她的姑娘到底想怎么做?

果然,只見木尹楠轉過臉,面無表情的想衛嬤嬤問道:“嬤嬤,這是哪一家佃戶?”

衛嬤嬤怔了怔,瞧了一眼那被拉出來的中年男子一眼,倒是生的一臉憨厚相,不過既然都站在這兒了,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鳥。略回憶了一下,便道:“這是張生水,邊上的是他媳婦。”

“哦,原來真的姓張啊!”本來一句感嘆,卻被木尹楠平靜的語調表述的有些陰森森的。張生水心頭莫名一跳,他婆娘卻毫無察覺似的,還在嘟嘟囔囔。木尹楠也不理會,只是徑自道:“嬤嬤上次說,去年的傭金剛剛收齊,想來今年的稻種還沒發下去吧?”

衛嬤嬤有些驚訝,前幾天她不過是隨口跟晴雯提了幾句,說是該發稻種了,沒想竟讓姑娘聽了去。看樣子,還記在了心里。只是她真的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嗎?想著,卻也不曾點破,反而一本正經的回道:“還沒有。”

好似木尹楠真的明白似的。

主仆兩這一唱一和,頓時讓那些大字都不識一個的莊戶門安靜了下來。

“這佃戶的事兒我不懂,嬤嬤不如給我說說?”木尹楠伏在戚媽媽懷中,看起來有些懶懶的,仿佛是困了,迷迷糊糊的說著,偏偏一字一句都清晰地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佃戶們都安靜了下來,困惑的看著這個年幼的主家,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問什么。

好好的,問起佃戶做什么?

其中,以張生水的媳婦兒最不耐煩,但嘴皮子動了動,還不曾出聲,就挨了她男人一個白眼兒,對她搖了搖頭,只好怏怏閉上了嘴。

衛嬤嬤雖有些疑惑,不知道她問這些做什么,到底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連佃地的規矩和契約都講的明明白白,等說完,已經是口干舌燥。

別人尚且還在迷糊之中,春分聽了小半,就已經明白了過來。不由抿嘴笑了笑,對張家夫婦兩投去一個活該的眼神。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既然迫不及待跳出來當這個出頭鳥,就怪不得旁人拿他們殺雞儆猴。何況,連這樣的便宜都敢占,這家人平日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春分自認這點眼力界還是有的,她可沒有當圣母小白花的愿望,要知道,看誰都可憐的人,最可憐的,往往是她自己。

她始終覺得自己沒開外掛。除了一點兒現代知識。半點金手指都木有,別說小白花女配了,就算當個跑龍套的,都有點兒受寵若驚。

半點同情心都木有地等著看好戲。

“這么說。這些佃戶的契約,舊年就已經結束了,是吧?”

“姑娘。您的意思是?”衛嬤嬤一愣,難不成,姑娘想重新換一批佃戶?可如今就要育苗了。重新找佃戶怕是不容易啊!若真是如此,恐怕就要耽誤這一季的收成了。

佃戶里有那精明的,已經聽出不對味兒來了,若非人多示眾,只怕他們此時就已經抬腳溜了,哪里還能等她發話發落他們?

衛嬤嬤都明白的道理,他們自然也是明白的。雖說心底有些惴惴不安,但說起來。還是有幾分底氣在的,他們就是在賭主家不敢將他們都趕走。

“其他人若是想佃地的,就簽契約,不過租子得漲一漲了,改成四六吧!如果不想佃的,明兒一早就離開莊子!至于那張生水一家,不論老幼馬上趕出去,從今以后不許他們踏入張家莊子一步!多出來的田地,分給別人種吧!”木尹楠眸光一冷,她可從來都不是什么慈善人。

所有人都傻了。

好半晌,才有人嚷著分辨:“主家,這不行吶!以前……”

“別跟我說以前!”木尹楠沉沉哼了一聲,聲響分明不大,卻重似千鈞一般捶在眾佃戶的心頭:“不行?這是我的莊子,我說了算!往年我娘還在,她待人寬容,你們就當她是紙老虎,我可不是!你們愛種不種,別說我沒有寬宥你們,今天晚上之前,還沒有定下來的人家,明兒一早就給我離開莊子!那些地就算荒了,也不能由著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條理分明的一番話,把所有人都給鎮住了。這哪里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娃能說出來的?面對這樣的場景,普通的女娃,只怕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哪個能跟她似的,做出這樣“冷血無情”的決定來?

眾人的目光里,透著不可置信,直愣愣的盯著女娃兒可愛的臉龐。

這哪里是個雙目失明的瞎子,分明是初出茅廬的幼虎!

衛嬤嬤反而笑了起來:“都聽見姑娘的話了?來人,把張生水一家趕出去,別再讓姑娘看見他們!”衛嬤嬤話音方落,從侯府帶來的護衛們便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就要去拖那張生水和他媳婦。

“你們敢!我們老老實實的種地,憑什么就不讓種了?”張生水媳婦是真的嚇住了,趕出莊子,他們一家老老小小靠什么吃?不過是想要些舊家什罷了,怎么就至于如此了?

“憑這莊子是我的!”木尹楠并不生氣,只是淡淡的回答。

偏偏所有人都活生生的打了個戰栗。

是啊,這莊子是她的,她還是侯府的小姐,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夠招惹的人。

幾個想要抗議漲租子的佃戶生生將話咽了下去。

四成租子,其實并不多。相比別的莊子上的佃戶只能拿到四成收成,這四成租子,還是寬厚了許多的。從前張氏仁厚,這才減了大半,每年只收兩成租子,但如今,張氏畢竟已經不在了。其實衛嬤嬤當初對張氏的決定,也頗有非議,但畢竟是張氏的決定,也只能由著她去,沒想到今兒,卻是她的親生女兒打破了舊例。

然姐兒是個有魄力的孩子。

但說到底,也是木尹楠不知道情況,否則租子便不會只是翻一番,而是直接漲成和別人家一樣了。既然人家能那么干,為什么她不行?這一個莊子的收入,既然微薄的基本可以無視,連自家莊子上屋子的修繕維護都保證不了,就算荒廢了也沒什么。

銀錢什么的,對木尹楠來說,沒有任何概念。

一邊衛嬤嬤卻是又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木尹楠如此處置頗有大將之風,且對她的胃口,而難過的卻是她小小年紀,卻失了孩童的天真,要面對這些粗陋的現實。

木尹楠說完那一句話,便不再開口。護衛們自然也不再猶豫,將鬼哭狼嚎張生水媳婦叉了出去,又嫌她吵鬧,不知從何處找來快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后頭的護衛,則拿冷眼看那農家漢子,只瞧得他低下頭,自己乖乖離開,這才算了卻。

有了這被殺的雞,剩下的人,自然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出一丁點的聲音。直到衛嬤嬤詢問他們要不要續租的聲音響起,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紛紛點頭。人們這時便發現,方才那位主事的正主兒,已經不在院子里了。

竟是下意識的齊齊出了一口氣。

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他們竟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出一口。

到最后,除了被趕出莊子的張生水一家,沒有一戶佃戶不同意的。紛紛簽下了十年的契約——原本只是五年,但在屋子里的木尹楠讓戚媽媽轉告了必須簽十年之后,那些人也是沒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來。

敲定了這一樁事兒,衛嬤嬤心中大為舒爽。又抓著那群下人訓斥了一番,這才回轉。至于家具,能用的且留著看看能不能修復,那廢棄的,自然就充作廚房的木柴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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