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漠兒在嚴銳手上!”延禎肯定的看向延禮。
延禮點點頭,“看樣子,嚴想借助嚴銳的手對付你!”
延禎一改頹廢之狀,對外喝道:“火舞,速傳信給素纖,讓她加緊行動!杜蒙火速布置,今夜務必救出父皇!”火舞、杜蒙兩人應聲遠去,延禎認真的看向延禮:“老五,我不會放過你的王妃!”
延禮點點頭,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卻如延禎一般冷血,只因他一點也不愛那個女人,這注定了是段干依柔的悲哀。
老皇上被裴貴妃下了藥,慢性毒藥,已經病入膏肓,延禎一早就準備好了一張逼真的人皮面具,又找了個和狼皇身材相仿的高手,因為嚴銳已經登基,早已不將老皇上放在眼里,他不認為老皇上能翻出什么花樣,監守的人甚少,沒有任何懸念的被調包換了出來。
虛弱的老皇上緊握著延禎的手老淚縱橫,聲聲說著悔過的話,告訴他務必進宮一次,在寢宮床下的暗閣處有個極其重要的東西,一定要拿到。
老皇上終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臨終特別交待:這一生我負你娘太多,死后一定要將我們合葬!來生再也不會錯過她。
老皇上的遺言讓延禎感慨頓悟: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把希望寄托在來生,今生何以渡之?他一定不要像父皇那般一生遺憾。
延禎以探望父皇的名義進了宮,在假皇上的恩準下入了寢宮,讓他吃驚的是老皇上留給他的竟然是狼皇的玉璽和一封加蓋印璽傳位與他的親筆詔書,延禎幡然醒悟:若是他不盡孝救出父皇,父皇就真的傳位與嚴銳了。
延禎覺定給嚴銳一個機會,畢竟是親兄弟,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真的反目,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段干國。
酒席擺好,兄弟兩個單獨赴宴地點設在東宮。
延禎單刀直入,端起酒杯:“二哥,我敬你!”
嚴銳沒有推辭,三杯下肚面對延禎再一聲二哥,嚴銳冷笑一聲:“雖然你我是兄弟,但畢竟君臣有別,你應該稱朕為皇上。”
延禎面無異色的端起酒杯,淡然一笑:“狼蛉雖不拘世俗,皇位能者居之,先不說大哥能力如何有父皇在,二哥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嚴銳臉一寒,不悅之極,“我有加蓋父皇印璽的圣旨,順父皇意登基,你有異議?”說著輕一口酒,裝似無意的說道:“四弟夫妻相離也有一段日子了,難道就不想見見弟妹!”
延禎一笑:“那要看二哥是否成全了?”
嚴銳忽然心情大好“四弟,我還真就忘了告訴你,右相昨日已經告老還鄉悉數兵權已經交給我了!”
“二哥,四兒提醒你一句,父皇傳給你的玉璽你可要好好收著,免得一不小心出了差錯!那可是狼蛉幾百年的基業根本!告辭!”延禎忽然甩出一句,起身瀟灑離去。
嚴銳心中一驚,立刻傳人將狼皇以前的印信拿來仔細核對,頓時面如死灰。
母后從父皇那里拿出的玉璽竟然是假的,而且,而且傳位詔書上的璽印也是假的,再去找老皇上算賬哪里還有老皇上的影子。
延禎回府后立刻讓手下的文士寫了數封密信,揭發嚴銳篡位,并加蓋了玉璽,逐一趁著夜黑風高分送到了朝中各級大臣手上,他要將嚴銳釜底抽薪。
寒柏青和延禮都在。
延禮有些不解,“四哥保不準這些大臣有多少二哥的眼線,你就不怕他們走漏消息?”
“不怕他們走漏,怕得就是他們不走漏?”延禎笑的高深莫測。
延禮忽然明白,延禎這是在逼嚴銳自亂陣腳,“可是他要是拿二嫂做要挾怎么辦?二嫂還有身孕!”
延禎勾起好看的唇角,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心情無比的愉悅:“隨便他!”
延禎的話讓幾人大驚,火舞急得臉都變色了,“爺,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爺的血脈!”雖然她知道爺不喜歡那女人,可是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延禎聳聳肩,“真看不出她人緣這么好,你們都為她擔心,放心,她武功不比你弱!”
火舞一臉無奈,看吧,那個冷血又不著調的爺又回來了!
“四哥,在你心底你究竟最在乎什么?”延禮想不出,一個連親生骨肉都能放棄的人,還有什么可以牽制他?
“我自己也想知道呢!”延禎邪魅一笑,手卻是不知覺的按在心口,什么才是他最在乎的呢?相信不久嚴銳就會逼著他選擇。
寒柏青擰眉看著延禎,嚴絲不確定浮上心頭,這人真的如延禮說的那么愛漠兒么?
門外腳步聲響起,火舞挑簾一看,素纖和榮媽媽到了,延禎點頭,兩人進來。
素纖一身干練的裝束,頗顯英姿,哪里還有纖柔風塵的影子,微微向延禎等人一福身,隨即遞上一封泛黃的書信,“這是在延浩府上找到的,想必嚴貴妃不放心放在宮里吧!”
“四哥,這是什么?”延禮問道。
“一封裴貴妃、皇后、蕭成剛還有嚴貴妃勾結沐國陷害我母妃的書信!”延禎的聲音冰寒徹骨。
“想不到嚴貴妃心機如此深,這封書信多年未銷毀就是為了牽制他們幾人!”延禮臉色凝重。
原來嚴貴妃是嚴的表姑,曾經與貞公主的未婚夫嚴的父親青梅竹馬,因自己是貞公主的陪嫁丫鬟只好嫁到狼蛉,因此心生懷恨,投靠皇后嫁禍貞公主。
“好戲才剛剛開始,皇后幾年前早逝倒是便宜她了!”延禎冷笑。
延金為皇后所生,這也是這些年他始終對延金熱情不起來的原因,明知道延金喜歡蕭倩瑩,明知道蕭倩瑩的父親是自己的殺母仇人,可是為了讓延金難過,他必須娶蕭倩瑩。
第二天,嚴銳主動約見延禎,提出的條件是:“只要他交出玉璽就會讓蕭倩瑩母子回到他身邊!”
延禎撇唇一笑:“福親府目前鬮饑荒,她們娘倆還是由二哥養著好!”
這話愣是將嚴銳準備了一肚子威脅發狠的話沒了用武之地,看延禎這架勢倒像威脅他的意味多一點。
“你到底想干什么?”嚴銳有些失控。
“答應我三件事,我會把玉璽給你!否則,即使你已登基,始終名不正言不順!”
“說!”嚴銳大吼。
延禎掏掏耳朵,斜倚著宮墻下的一個歪脖子樹,拍拍樹干,“二哥,你說這歪瓜癟棗的東西也能長在宮里,你說這都是什么眼神?”
嚴銳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壓根就跟不上他的思維,“這就是你的第一個條件′砍了這顆樹?”
“哈哈!砍,好!必須砍,我的第一個條件是要你找個好的理由砍了嚴貴妃的腦袋!”延禎說的云淡風輕,仿佛砍一棵樹般清淡。
嚴銳的眼珠子登時就掉下來了,指著他顫抖道:“她是老六的母妃,你真開的出口!”
“明日午時她的腦袋必須掉,理由你自己找!否則,玉璽我可不敢保證看守的住!”說完再不理會呆愣的嚴銳,揚長而去。
第二天午時已過,延浩哭天搶地的來找延禎報仇。
延禎鄙夷的冷笑:“人是嚴銳砍的,你發什么昏,他隨便找個理由你就信了來殺我,好啊!我不動,任你來砍,來啊!”說到最后延禎也動怒了,搞的延浩抹著鼻子又去找嚴銳算賬去了。
第二天傍晚,嚴銳迫不及待的召見延禎,“嚴貴妃的腦袋已經砍了,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延禎聳肩一笑,“急什么?有些事是要看時機和個人需求的!或許,今晚會有精彩發生吧!”
延禎口中的精彩第二日便傳遍了整個皇城,一個守更的太監夜半聽到裴貴妃寢宮有異樣,吆喝著一群錦衣衛去捉賊,賊沒捉到,奸到捉住了。
燈火通明后,眾人只見裴貴妃赤身躺在大床上大睡,一個赤條條的男人來不及穿衣服抱頭鼠竄,據說裴貴妃醒來后就自盡了。
嚴銳紅著眼找延禎算賬,他百分之百確定這是延禎干的。
延禎卻一臉的愉悅,“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能保證裴貴妃為父皇守身,冰清玉潔?好歹你是皇上,皇上的臉面還是要的,我要求你削了裴貴妃的封號,永遠不得葬入皇陵,這個要求不算過份吧?”
嚴銳一拍桌子:“絕不可能!你不要太過份!”
“我過份!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得到就要付出代價,這是我的第二個條件,答不答應隨便你!”
“延禎,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的王妃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隨你的便!”延禎一臉冷血。
嚴銳不敢置信,一把揪住延禎的衣領,“你簡直就是個混蛋!好,既然你不在乎蕭倩瑩,那么紫桑漠呢?這個女人的命你在不在乎
“我不在乎,我誰都不在乎!”延禎大吼,卻在扭臉間看到嚴扶著一臉蒼白的凌漠靜靜的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