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的停止哭泣后,貝羅便帶著眾人來到一條小溪邊上休息,侍衛在那也架起來火堆,準備在這里進行他們的午餐。
小雪見莫妮卡心情與起初出發時反差如此大也樂不起來了,把配料給也侍衛后,便拉著莫妮卡到溪邊坐下。
早在小雪和莫妮卡離開貝羅身邊時,貝羅便親自確認了方圓500米以內的環境無危險后才放任小雪和莫妮卡離開向溪邊邁進。
貝羅知道,面對這種情況,還是需要莫妮卡自己想開,否則誰也幫不了她,或許想通,接受現實的小雪能幫到她,因為小雪的命運也像那穿甲獸一樣,并不能自主,至少目前在貝羅眼里是這樣。
小雪拉著莫妮卡坐下后,問道:“莫妮卡,要不要喝點水?聽說魔獸森林里的溪水特別甘甜喔,說不定還會是不老泉呢。”
小雪半天玩笑的對莫妮卡說著,但莫妮卡此時實在提不起興致來,只是向小雪搖了搖頭,木滯的看著水里戲嬉著的魚兒。
小雪知道莫妮卡現在內心的復雜,認為穿甲獸被殺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不喊著要來狩獵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她從來沒想過獵殺魔獸的過程是如此殘忍、血腥。
小雪拿出剛為莫妮卡擦眼淚的手絹,在溪里搓了幾下,再撈起來擰干,拉過莫妮卡,讓她與小雪面對面。
用濕手絹為莫妮卡清洗掉淚跡和臉上的污垢,小雪擦拭的很用力,把莫妮卡的精致的小臉拭得通紅,像是想連莫妮卡心中的陰霾也一同拭掉。
或許是小雪擦的太專注沒注意到力度,又或許是小雪故意而為之,莫妮卡被擦的生痛,回過神抓住小雪在擦拭的手,“小雪……”
“痛嗎?”小雪停住了手,用食指指著從臉上向下移,移至莫妮卡的心臟之位停住。
“痛,很痛,很難受,難受得無法呼吸。”莫妮卡被小雪這么一問,那止住的眼淚再次忍不住流下。
“好好記住這種感覺,永遠都不要忘了,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你也會面臨跟這穿甲獸同樣的處境,莫要忘了,你也曾經痛心過。”小雪這次沒有再為莫妮卡拭淚,而是讓其好好體會這種感覺。
“知道何為劍嗎?”小雪不理會莫妮卡是否聽得懂,繼續說道:“一把舉棋不定的劍,不是劍,你的心不堅定,你的劍永遠都不能成為劍。”
小雪指著水里戲嬉的魚說道:“看到這里的魚了嗎?如果有一天,你餓得快要死了,但只有眼前的魚可以充饑,你會選擇捕食它嗎?”
說著小雪拉著莫妮卡,讓其正視水中的魚,“如若你的劍下不了手,讓其逃跑了,面臨著死亡的便是你自己。”
小雪不理會莫妮卡此時是如何感想,她只想讓她知道,在這強者為尊的大陸上,想要生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你要當一名劍士,你就必須堅定你的心,劍的世界里沒有軟弱跟憐憫,要么放棄你的劍,要么拋棄你的惻隱之心。”
“嗚嗚……我……”莫妮卡依舊沒有收住眼淚,“我真得覺得它很可憐,它本來好好的在森林里生活著的,可是就被我們……嗚嗚……”說道這莫妮卡越發哭的傷心。
“在這里誰都沒有過錯,你沒錯,它也沒有錯,對錯事非的判定不是由最終的失敗者的生死來裁定的。”小雪放開莫妮卡,脫下鞋子和襪子,坐在溪邊上,雙腳放到溪里泡著,雙眼看著小溪的對面或者更遠。
“神說有光,大陸便有光了,”小雪轉頭看著莫妮卡說道:“現在神卻沒說你有錯,所以你就沒錯。”
“來,告訴自己,神沒說我有錯,我便沒錯。”小雪又手張開呈八字形,貼放在嘴的兩邊,大聲的叫道。
重復了兩遍后,莫妮卡也開始放開心,跟著小雪做著同樣的動作,大聲的對著小溪的對面大喊道:“神說我沒錯,我便沒錯,我沒錯……”
大聲喊過之后,莫妮卡的臉上終于重展的笑顏,經過此事之后,莫妮卡在今后的劍術造藝上達到了一種讓人無法言語的程度,劍鋒所過之處無不讓人生畏。
貝羅在不遠處聽到小雪對莫妮卡的“安慰”后,連自己都略有所悟,沒想到一位五歲的魔武廢才的小姐,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智慧,看來這次家主和夫人把小雪送到卡依特城是必定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午飯時,貝羅沒敢讓莫妮卡吃穿甲獸的肉,命令侍衛們采集了些野果和野菜燒了讓小雪和莫妮卡吃,當然少不了一些干糧羅。
飯后,小雪和莫妮卡在溪里追著魚兒戲嬉半小時后,便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貝羅一手一邊牽著小雪和莫妮卡,莫妮卡把那小大號的劍配戴在腰間,“貝羅叔叔,莫妮卡以后都會把劍給握緊,不然中途把劍給丟了的。”
“恩。”貝羅緊緊的握著她們的小雪,像是在說明對她們的肯定和支持,他會為好們提供堅強的后盾。
約莫行走半小時后,貝羅一行人遇上了一個隊傭兵正在與一只爆烈豬在撕殺中。
此隊傭兵大概有10人左右,當中已有四名傷員,從外表看來應該是被火給燒傷的,傷員在兩名成員的攙扶下,不斷的往后退,其中兩名持劍的成員在前阻擋著爆烈豬的追擊,后方有一名魔法師和一名弓箭手不斷的放出冰錐和弓箭擾亂爆烈豬的進攻。
小雪認得那名弓箭手是當時典娜說長得很漂亮的精靈。
照這情形看來,這隊人員是被爆烈豬追趕至此的,爆烈豬,外形如野
“加速繞行,不必理會。”貝羅怕莫妮卡會觸景再次動搖她的心,所以暫時不想讓莫妮卡再接觸這種場面,便下令加速前進。
“不,貝羅叔叔,我們幫幫他們吧,莫妮卡要變得更加堅強,我不會再被這些場面打敗的。”莫妮卡嘴上是如此說,但從莫妮卡用力握著貝羅而略顯發白的小手看來,貝羅很清楚的知道,莫妮卡的那份決心,于是貝羅便吩咐侍衛看準時機準備出手相助。
傭兵隊伍似乎發現貝羅有意出手相助,便帶著四名傷員奔向貝羅一行人,“您好,我們是榮耀魔武學院的學生,”其中一名成員說道:“我們這是假期出來歷練,不幸在此遇到這成年的爆烈豬,希望閣下能出手相助。”
對方直接切入主題希望貝羅出手,但貝羅沒有回應,也沒有放開小雪和莫妮卡的手,只是點了點頭,讓四名侍衛向前助那兩名劍士。
四侍衛依次守住爆烈豬的四個方向,限制其移動范圍,對向的兩人同時發起攻擊,加之弓箭手和魔法師輪番對爆烈豬的干擾,兩名侍衛一擊即中,豬的背上頓時多出兩道深可見肉的劍傷。
豬一聲低吼,準備發動魔法攻擊,但魔法師快速向其使出冰錐術,數十根冰錐直插豬的后背,打斷其魔法攻擊。
當兩名侍衛退下后,另兩名侍衛上前,一個瞄準豬的頭部,一個瞄準豬的后頸,發動斗氣,向豬直直砍去。
爆烈豬像是知道兩處要害被夾攻,便當下頭一偏,身子一側,躲過頭部和頸部的攻擊,但后背卻又多出兩道血痕。
經過數個回合,爆烈豬終是經不起眾人的數番輪陣,體力不支倒下了。
莫妮卡再次經歷這番場面,雖沒像第一次那樣泣不成人,這次卻也手心冒滿了汗,就連額間也布滿了細汗,但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莫妮卡,你很棒,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劍士的。”貝羅蹲下來對莫妮卡的表現給予了肯定,小雪則再次掏出手絹為莫妮卡擦拭,與前次不同,這次是給莫妮卡擦汗。
“小雪也覺得莫妮卡將來一定會是一名很出色的劍士。”小雪也為莫妮卡附上一個大大的笑容,來表示對莫妮卡下定決定的鼓勵。
“恩,我會的。”莫妮卡重重的點了下頭,眼神中再次呈現出堅定。
四名侍衛回到隊伍中,貝羅被命眾人繼續回程。
之前介紹自己說是榮耀魔武學院的學生眼見貝羅等人要走,阻止道:“請閣下留步。”
小雪等人不解,看向那出聲的學生。
“諸位請不要誤會,我們只想表達一下我們的謝意。”對方怕小雪他們誤會,慌忙解釋道。
“不必了,只是路過,無須致謝。”貝羅知道家中還有大少爺跟二小姐是在榮耀魔武學院就學,小雪也知道,但他并不想與學院的學生有任何交集,畢竟這只會刺痛小雪的心。
“閣下,請收下這個。”攙扶著傷員的學員眼見留不住貝羅等人,但剛沖在前線的劍士就在此時迎了上來。
只見那名劍士把一顆還沾滿了血跡,鮮血還不時的順著劍士的指間滲流滴下的火紅色的魔核,遞到了貝羅跟前,莫妮卡看到這魔核后,忍不住干嘔了幾下,最后還是沒忍住,甩開貝羅的手,向邊上的大樹路去,一手撐著樹桿,一手壓胸,背對著眾人嘔吐了起來。
面對這些血腥的場面,小雪早習以為常了,當初在慕容家時,自己是經歷過多少風雨才得以活下來,這點血對小雪來說并不算什么。
那幾名學員,見到此狀況也感到很內疚,剛要不是急于把魔核給貝羅他們也不會讓莫妮卡如此。
小雪放來了貝羅的手,向莫妮卡跑去,一手拿著絹子,一手拍著莫妮卡的后背。
“還好嗎?莫妮卡。”小雪向跟隨而來的侍衛要來了水,遞向莫妮卡。
莫妮卡接過水后,仰頭漱了幾口后,一臉蒼白的對著小雪,有氣無力的向小雪搖了搖頭后,抱住小雪不再動了。
此時,那些學員已把現場清理干凈,魔核也被那名魔法師用水清洗過了。
那名劍士來到小雪和莫妮卡身邊,“我很抱歉,剛是我魯莽了,情急下。沒顧及到兩位小姐。”
小雪靜靜的站著,任由莫妮卡抱著,雙手不時撫著莫妮卡的后背,讓其安心,而莫妮卡更無心情理會他。
那名劍士十分尷尬在站在小雪和莫妮卡的一側,“貝羅叔叔,我們走吧,莫妮卡和小雪都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小雪此時只想早些帶著莫妮卡回去離開這彌漫讓人窒息的地方。
“好,”貝羅向前,本來繼續牽著小雪和莫妮卡回去,但見莫妮卡今天實在是累得夠嗆的了,便蹲下欲把莫妮卡抱起,但莫妮卡家的侍衛見后,連讓阻止貝羅,由其自家侍衛抱著。
貝羅見狀也只好由著,轉身想去抱小雪,卻被小雪拒絕了,“不用了,貝羅叔叔,小雪可以自己走。”
就這樣,小雪一行人便不再理會,就連給對方報上名字的機會都沒有給便離去了。
眾人一路無語,快速向扎營之地趕去。
在看到扎營之地時,依娃和典娜見到小雪后,快速向其跑來。
小雪見依娃和典娜后,便在脫開貝羅的手掌時輕聲說道:“不經風雨,何以見云彩,將來莫妮卡會感謝貝羅叔叔帶我們走一這遭的,貝羅叔叔無須自責。”
小雪沒有給貝羅反應過來的機會,便隨著依娃和典娜帶著莫妮卡回到她們的帳篷中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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