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毓
禛和秋月兩人落座,福惠趴在禛懷里看著場上眾人。
而這些青年才俊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幕,心里的震驚訝異卻并不少:果真如外界傳言這般,皇上甚是寵愛貴妃。母憑子貴,對貴妃之子更是寵愛異常。
想到平時冷冰冰威嚴的帝王竟然也有這樣溫情的一面,眾人心里頗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是哪里的問題。
因不敢直視貴妃尊顏,故而并不知道秋月的模樣,只從眼角的余光看出定是一個美人無疑。
這邊早有太監端上了茶水吃食。
禛端起茶水輕啜了一口,這才問坐在身側的秋月,“方才在說什么,氣氛倒好的很。”
秋月輕笑著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期間福惠穿插了兩句,氣氛溫馨和睦。
弘歷站在場中,看著那和樂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有些羨慕,有些酸澀,有些嫉妒,有些……自慚形穢。
究竟是為坐在秋月身邊的人不是他,還是為著別的什么,他也說不清。
弘晝在一旁輕聲道:“四哥,別傷心了,皇阿瑪不是一直都這樣么?”
弘歷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你小子,皇阿瑪對你難道不好么,每次考校功課,皇阿瑪對你的要求也低些。每次皇阿瑪還經常對你笑笑,對四哥我可一直都板著臉。六弟年紀最小,身子又不好,皇阿瑪多寵愛他一些也是應該的。”
弘晝擠了擠眼睛,低聲道:“四哥是不是又想起了你身邊的那個侍女,怎么樣……那個滋味。”
弘晝和弘歷是一年出生。因此自然也通曉了人事,少年心性,每晚都有些欲罷不能,折騰的緊。說起這個,他嘖了嘖最,有些回味道:“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啊!”
弘歷撇了一眼上面言笑晏晏的秋月。敲了他腦仁一下。“你小子腦袋里整天就想著這事兒,真是荒唐。”
弘晝白了他一眼,“怎么荒唐了,圣人都說過。‘食色,性也。’四哥未免也太假裝了吧,還是說你屋里那個婢女不行。滿足不了四哥,要不把我屋里那個翠萍給四哥嘗嘗味兒,嘖嘖。那滋味,好的不行。”
弘歷笑著搖了搖頭,“行了,別貧了,看樣子皇阿瑪要考校咱們倆騎射的功課,快去做準備吧。若不好,只怕會挨訓。”
聞言。弘晝立馬耷拉了腦袋,嘟囔道:“真是煩人。整日里學這學那的,連玩的時間都沒有。”話雖如此說,到底還是在一旁熱了熱身子,為馬上的考校做準備。
這邊弘歷弘晝和禛的幾個未成年的皇帝做著準備,那邊秋月三人言笑晏晏,福惠仰頭道:“阿瑪您看,四哥他們都開始準備了,福惠要看射箭。”
禛微微頷首,見場上眾人也都準備好了,便招了蘇培盛低語了幾句。
秋月塞了顆青梅入口,含笑看著父子兩。
一時,禛吩咐完畢,蘇培盛恭敬退了出去,一甩拂塵,在場前高聲道:”皇上有旨,在場諸位皇子阿哥皆可參加此次比賽,勝出者有賞,現在比賽開始。”
說完,各人歸位,小太監敲響了大銅鑼,自有武場師傅做裁判。
銅鑼響起,旗幟揮動,在場各位依次拉起了弓,對著遠處的靶子,齊刷刷的射了出去。
“四哥好棒。”福惠率先拍起了手掌,秋月也在一旁暗自點頭,看沖那架勢,倒真有兩把刷子。
因康熙晚年朝堂風氣不正,賄賂奢靡之風盛行,故而禛上位后重重整治了此種風氣,也免去了夏季避暑山莊,秋日狩獵的傳統。
而秋狩的傳統,卻是有個緣故,各宗室或世襲家族里無法參與文舉武舉的世家子弟,就是靠在秋狩上展現自身的才華,以期求被皇帝看中,賜以一官半職。
而現在禛取笑了這些活動,原本有以為今年沒機會了,只有等明年的這些人,不想現在突如起來有了機會,自然像打了雞血一般,想在禛面前好好表現。
秋月看著場上熱血沸騰精神勃勃的眾人,笑道:“果然是一群年輕人,臣妾看著他們也覺得自個年輕了不少。”
禛睨了她一眼,倒沒有說話。
每人射三箭,一時比賽結束,太監將結果呈了上來。秋月瞧了一下,都是朝堂幾大世家子弟,其中就有富察家的和瓜爾佳家的小子。
不由頷首笑道:“君子習六藝,這些人果然都是我大清未來的頂梁柱,只是不知這騎術如何?”
如此便是有考校富察和瓜爾佳,這兩個被禛選中做弘歷的伴讀的意思了。
禛也點頭表示贊同,自有人察言觀色,吩咐了下去。
這些人得到令,自然又充滿了激情,方才沒表現好的,現在還有機會,而表現好了的,在另一方面亦可以表現自己。
要知道,這京里的世家子弟,說多雖不多,可說少亦不少。
要想被皇帝記住,在這個貴人面前混個臉熟,必須得在詩詞歌賦、騎馬射獵上下功夫。
而福惠聽說他們要騎馬,也不肯坐在華蓋下,吵著也要騎馬,秋月怎么哄著也不聽。
他自有一匹棗紅小馬,溫馴的很,是禛賞給他玩兒的。
被他吵的沒法,禛讓人牽了棗紅小馬,又讓他身邊最精銳的侍衛帶著福惠,到一旁兒玩耍。
幸而場地甚大,兩方倒也互不干擾。
福惠雖不喜,但秋月下了死命令,也只得嘟了嘟嘴,勉強接受了這個提議,由侍衛抱著,乖乖的在一旁遛馬。
因福惠要騎馬,秋月也沒了心思看場上的比賽,只顧看著福惠那邊。雖然知道禛身邊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卻還是怕他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不由有些后悔答應他。
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該怎么騎馬。
好容易熬到賽馬結束,秋月忙讓人抱了福惠回來。抱著兒子,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總算是明白為何古人只有一子就特別容易溺愛,如今她也算是差不多了。
實在是古代醫療技術太差,一個小小的風寒。身子弱的人都可能要命。她哪里還敢不緊著福惠。
禛看了看時辰,對勝出者夸獎了兩句,又賞賜了一些東西,讓弘歷等人各自回宮。便帶著秋月和福惠先行離開了武場。
弘歷等人恭送禛二人離開,待二人身影消失在門后,弘晝起身。拍了拍胸口,噓道:“嚇死我了,皇阿瑪真的是越來越威嚴了。”
眨了眨眼。片刻間便又嬉皮笑臉了起來,用手肘拐了拐弘歷,“誒,四哥,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去弟弟宮里用飯吧,咱哥兩好久都沒好好說說話了。”
弘歷收起心思。笑道:“一年大似一年了,你還想從前那樣。也不說多長點心眼。”說著,一勾弘晝的脖子,和身后的人招呼著,一群人大大咧咧成群結隊的往毓慶宮去。
且說禛和秋月回到了翊坤宮,三人凈面洗手,在炕塌上坐定,這才說著閑話兒。秋月擔憂的半天,人也乏了,只懶懶的躺著,聽著父子二人對話,禛點評福惠的功課,福惠問一些只有小孩子才問的問題。
一時夏悠琴領著宮娥端了飯食進來,三人用飯不提。
很快便到了中秋,這日秋月起身,也不梳妝打扮,只披了件錦被,懶懶的躺在炕塌上。
今兒過節,是不用早起請安的。
正想著,就見夏悠琴端了洗漱用品進來,見秋月起了,笑道:“今兒年夫人進宮,看來主子是想年夫人了,竟比平日里早起了這么多。”
秋月猛抬起頭,“今天額娘會進宮么?為什么沒人告訴我,額娘她們幾點鐘進來?”
一面說著,一面掀了杯子起身。
夏悠琴莞爾,笑道:“主子別急,年夫人她們定會用了早飯才過來,時辰還早著呢。”
秋月看了看墻角處的夕陽鐘,不過才辰時。不由嗔怪道:“怎么不早說,害我白白急了一會兒。”
夏悠琴掩唇笑道:“平日主子什么事都勞神在在的,也只有年家的一些事主子才有了一些人氣兒,奴婢樂的看主子如此,何必攔著。”
一面說著,一面伺候她梳洗打扮。
一時秋月和福惠用了早飯,正和福惠在案前畫著畫兒玩。正說笑間,撒花軟簾被掀起,春纖笑著稟說人已經來了,秋月忙停了筆,讓人請了她們進來,自己則牽著福惠往門口走去,迎接年夫人。
才走了幾步,就見年夫人已經踏入了宮殿。秋月快走了幾步,迎了上去,“額娘……”
沒成想年夫人和古秀蘭見她們過來,忙下跪行禮道:“臣婦給貴妃娘娘請安。”
秋月腳步頓了頓,忙上前扶起年夫人,道:“額娘這是做什么,簡直折殺女兒了,還不快快請起。”
年夫人也不敢真要秋月攙扶,順勢起身,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含淚笑道:“禮不可廢,如今娘娘位尊貴妃,臣婦自然更要遵守宮里的規矩。”
秋月還想說什么,夏悠琴在一旁笑道:“主子,年夫人進宮走了這么久,想必也累了,不如請年夫人上座,喝口茶水,用些點心。”
“正是呢!瞧我,一見了額娘,滿是歡喜,竟將這都忘了,額娘快請坐,悠琴上茶。”一面說,一面攜了年夫人的手往正殿上首處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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