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記事第二百五十七章 元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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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元年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29日  作者:緋毓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緋毓 | 清穿記事 
緋毓



小轎從養心殿側門進了,繞過正殿,往后殿而去。后殿是皇帝的寢宮,各有耳房五間,東五間為皇后隨居之處,西五間為貴妃等人居住。

小轎在東側停了下來,一時秋月扶著春纖下了轎,裹了裹身上的狐皮鶴氅,順著甬道往屋子走去。秋月見寢宮兩側各設有圍房十余間,房間矮小,陳設簡單,便是供妃嬪等人隨侍時臨時居住的地方。

屋外門欄處立著的七八名當值的宮女太監,一見秋月主仆行來,一個機靈的小太監忙回身跑進屋內通傳,其余的人則紛紛請安行禮,“奴才給娘娘請安。”

秋月微微頷首,讓他們起身了,這才發現這寢殿離前堂甚近,隨時可以登臨前堂,處理政務,確是十分方便。

簾子早被掀起,一靠近門口,只覺一股暖和的熱氣迎面撲來,隱約間還有一股青荷淡香浮動,頓時覺得舒坦了不少。

雅室并不大,狹長的屋室用雕花隔扇分成南北兩間小室,南窗下設通炕,炕邊是雕花大床,掛著雨過天青色的幔簾,不遠處設雕龍柜;靠北墻下設寶座,上方懸有一匾額,曰“天行健”。

秋月正暗自打量這屋內陳設,只覺這屋室裝扮的倒清雅,絲毫不見富麗堂皇之態,倒是符合她的喜好。

此時,禛正坐在北墻下的寶座上,低頭看著折子。聽見秋月的腳步聲,倒也沒抬頭,只道:“你來了。”

聲音清冷低沉,在這寂靜的屋里更顯得磁性,饒是秋月習慣了他的聲音。心也不禁酥麻了起來。

秋月‘唔’了一聲,一旁早有伺候的宮女上前替她寬下披風。秋月看了看屋內的洋鐘,不過才亥時二刻,又見燈光下禛認真的側臉,心也柔軟了起來。

揮手讓屋內伺候的宮女退下了,這才往禛處走去。

“都除夕了。皇上好歹歇歇。身子要緊。”禛抬首,只見她穿著一件煙青色如意襟式銀紋白蓮連裳旗袍,在燈下淺淺笑著,臉上含著慵懶的睡意。更添三分春色。禛不覺心里一蕩,多日來的疲倦似被撫平。

秋月見禛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她,面無表情。正疑惑間,卻聽他道:“炕上暖和,你在那兒歇歇。朕將這批折子看完了就過去歇歇。”

秋月也知他工作起來是誰的勸也不聽,只得端起桌旁的茶盞,替他續了水,自尋了一本書,歪在榻上懶懶的翻著。

一時間,禛翻折子的聲音,混合著淡淡的墨香似傳來。秋月不由打了個哈欠,禁歪在炕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響起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綿延不絕的爆竹聲將秋月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就看到了禛那張臉,這才發現,禛也將折子搬到了炕桌上,而她枕在他的大腿上,身上也蓋上了薄被。

秋月覺得此刻溫馨的很,不由在他腿上蹭了蹭,這才懶懶道:“已經是新年了,皇上怎么不叫妾起身。”

說話間,人也起身下榻。一旁蘇培盛將備好的茶水遞了過來,伺候她漱口,凈面。

秋月整理妥當,這才看到一旁幾上已經擺上了木盒,看了看屋內的鐘表,不由笑道:“果然已經子時了。”

此時禛也放下了手里的筆,凈了手,秋月拿帕子替他擦拭干凈,兩人相攜往炕塌上坐了。

炕桌上的折子已被收拾干凈,待他們坐定,蘇培盛這才揭開木盒,打開湯盅,用白瓷小碗各盛了幾只餃子,用銀針試了,恭敬的放在兩人面前,“皇上,娘娘,請用。”

小瓷碗里冒著裊裊白煙,秋月吸一口,笑道:“果然是餓了,看到這餑餑,倒有幾分食欲。”在清代皇宮,把水餃叫餑餑。

禛知道她不愛吃面食,聽她這般說,只點頭道:“用膳吧。”

到底剛睡醒,兩人不過吃了兩個應景,幸而餃子是素餡的,以求新的一年平安素凈,秋月和禛倒能吃得下。

秋月看了看時間,知道他馬上要在養心殿的東暖閣舉行元旦開筆儀式,然后大約在五更天,就要到乾清宮吃新年的第一頓餃子。不由勸道:“已經是新年了,皇上休息一會子吧,妾先回宮了。”

禛看了看時辰,略一沉思,“時辰也不早了,天寒露重的,回宮也有的折騰,你就歇在此處,丑時福晉她們也要過來給朕請安,到時候你和朕一起出去就是了。”

見秋月面色猶疑,禛哼了一聲。

如此,秋月才輕聲道:“皇上,這邊是東廂房,論理妾應該住西廂房的。”東邊為尊,是皇后的住所,便是貴妃,也只能住西邊。

以禛的性子,斷不可能封除了烏喇那拉氏以外的人為后。

再者,就是秋月,也找不出烏喇那拉氏一絲錯。這些年,她作為禛的正妃,卻是做的太好了。

“這是朕的居所,除了你,以后沒人會進來。”禛轉身,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還不過來伺候朕更衣。”

秋月被禛的話驚了下,愣了愣神,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涌起淡淡的喜悅,替他脫了外袍,自個也去了外袍,兩人淺淺的睡了一個時辰,就被蘇培盛喚醒。

秋月的朝服早被蘇培盛差人從翊坤宮取了過來,此刻兩人分別換上了吉服。因早晨禛要在太和殿筵宴朝臣,而秋月得到中午才能用上飯食,因而草草用了點吃食墊肚子,便和禛往養心殿前堂而去。

待到了前堂,不過剛到丑時,正殿前面卻擠滿了鶯鶯燕燕。大家看見禛過來,紛紛下跪行禮,秋月忙側過身,避開了眾人。

禛揮手讓眾女眷起身,她們這才看到禛身旁的秋月。一時間,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驚訝有之,嫉妒亦然,還有各色秋月看不懂復雜的表情。

然,不論心里怎么想。到底在禛面前。只得勉強壓住了心思,端起了笑容。

烏喇那拉氏竭力壓住心里的震驚,端莊笑道:“年妹妹倒是來的早。”

秋月也不答話,對其福了福身。站到了烏喇那拉氏身后。

禛問烏喇那拉氏道:“人是否到齊了?”

烏喇那拉氏笑道:“原本見年妹妹沒來,還差人去請了,不想竟在皇上這兒。現在年妹妹道了,人自然是齊全了。”

禛盯著烏喇那拉氏看了一瞬,點頭道:“既然人齊了。就開始吧!”

烏喇那拉氏忙點了點頭,總宮妃在其的率領下,隨禛到養心殿神牌前、天地前,拈香行禮。

因禛剛登基,又遲遲不封妃,如此便按府里原先的身份走,烏喇那拉氏后便是秋月。然后依次是李氏、鈕祜祿氏、武氏等等。

然后就是機械的行禮,從御花園的天一門。欽安殿,千秋亭,天穹寶殿,凝暉堂,廣生樓……前代帝后御容或神牌,景山內壽皇殿前代列帝列后御影前拈香行禮。

直直走了差不多快一個上午,秋月只感覺似乎將大半個紫禁城都走了個遍,兩條腿都不是自個的了。

好容易拈了香,又要赴宮宴。

此時秋月已經頭昏腦脹,哪里有心思吃東西,卻因走了一個上午,肚子早空空如也,倒比她預期的用了不少。當然,期間夾雜了不少酸言軟語,秋月本就頭昏,哪里聽得進去一句。

好容易宴畢,方舒緩了口氣,坐上了早備好的軟轎,回了翊坤宮。

一時,夏悠琴為秋月脫了花盆底,心疼道:“主子的腳底都青紫了,得好好用藥酒揉揉。”

一面說,一面將她的腳泡在溫水里,輕輕揉捏,疏通筋骨。

秋月泡著腳,享受著揉捏,接過春纖遞過來的茶水,舒服的輕啜了一口。又見她們對封妃事情似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憶起拈香時李氏一臉得意,鈕祜祿氏微勾的嘴角,倒有些好奇道:“今兒拈香完畢,我見其他幾宮娘娘的婢女歡喜的不得了,怎么我回來,卻沒見咱們翊坤宮的宮人這般喜形于色?”

春纖在一旁笑道:“皇上從前就那般寵愛主子,現在更甚,這妃位早就是鐵上釘釘的事兒,所以宮女們才不像其他幾宮那般。”

秋月這才恍然,也是,能在宮里留下來的,都是人精,這段日子禛不踏足后宮,私下里卻獨獨對她這般暗寵,哪里還需要她多言。

倚在香熏的褥子上,聽夏悠琴閑話道:“昨兒奴婢恍惚聽儲秀宮的宮女們嘮嗑,聽說待皇上冊封后,儲秀宮娘娘便要裁剪宮里的開支了,不知主子可曾聽說。”

秋月輕輕頷首,夏悠琴道:“只怕這下子有的熱鬧看了,這才進了宮,富貴榮華都沒享到,就先要裁剪用度,只怕其他人心里也不服。不過咱們庫里家底厚,倒是對咱們宮無甚影響。”

秋月笑道:“既然是令,咱們自然也要遵守,倘或咱們帶頭不遵,下面人更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了。”說起這事,不由嘆道:“咱們不過是例錢減半,吃食什么的也不會差到哪里去,比起百姓,日子還是好了太多。”

說起這個,夏悠琴面色也有些黯然,還是勸道:“主子仁善,昨兒還聽咱們宮里的宮女閑聊,說去年她們的賞銀比前年多了兩倍,這些銀錢送回家,她們一大家子過冬怕是不愁了,說起來都高興的緊呢。”

秋月點頭道:“宮女也不容易,咱們這樣的身份,那些次一等的緞子也用不上,賞給她們也是好的。”

兩人又說了會子閑話,秋月也倦了,自在夏悠琴的伺候下歇下不提。

(題外話:今天看到一些雍正的朱批,有意思的很!)

如喜悅1、批李衛折:好事好事!此等事覽而不嘉悅者除非呆皇帝也!2、批蔡廷折:李枝英竟不是個人,大笑話!真笑話!有面傳口諭,朕笑得了不得,真武夫矣。(真的太好笑了原來四四一點也不死板呢!)

如自負3、批田文鏡折:朕生平從不負人,人或負朕,上天默助,必獲報復。

4、披楊文乾折:朝中黨援亦皆由此分門立戶而生恩怨也,看透此者亦惟當年雍親王一人耳。

(朕生平從不負人這話說的我要滴汗了帝王多自負!)

如自謙5、批金珙折:朕之自信,有時尚不及信鄂爾泰之深。

批齊蘇勒折:此段河工,朕未獲親履其地,今向卿等論方略,可謂班門弄斧也。覽奏朕實抱慚。

又如批陳時夏折:燈下草筆,莫哂字丑文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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