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吼什么,等你來了,黃菜兒都涼了。”八哥兒領著拎著李五嶺的獵人進來,冷笑道。
郎嘉佑低垂著頭,沒有答話,只巴巴的看著李五嶺,讓人趕緊過來給暖香軟瞧一瞧。
這人造血還是李五嶺親手制作的呢,況且方才他也是跟著八哥兒一同的躲在帳篷的外邊兒。自是知道丫丫最多是劇烈運動了下氣血有些不穩罷了。
裝模作樣的把了把脈,然后以病人需要靜養為由,面上一本正經,底下得瑟翻了天的把賴在屋子里不的將軍大人給趕了出去。
丫丫還釋一番,她真沒什么事兒。被八哥兒用眼神制止住,只能訕訕的住了嘴。她最近真的是越來越沒有姐姐的范兒了。
“那個,小寶,咱這么欺騙將軍真沒事兒?”李五嶺還有些惶惶然,沒辦法,郎嘉佑實在是積威太久。
八哥兒瞟了李五嶺一眼,那將軍大人既然當初選擇了把人推到風口浪尖兒上,就有今日七姐受傷的覺悟。他不過是稍稍提前攔住了七姐即將遭遇的種種算計而已。
“七姐,你這內傷應該不是摔下去的時候受的,你是不是在那公主進來之前做了什么?”八哥兒計算的很到位,床榻的里側雖說空出了一人寬的位置,但地下墊滿了棉絮。
即便是丫丫先前不知道,栽下去的也不會想現在這般氣血翻涌不已。至于被那公主氣的?他七姐似乎少了這顆爭強好勝的心……
說起這個,坐在床上臉還泛紅的丫丫咧開了嘴,她方才忙的差點兒一口氣兒沒喘上來。那平瑞公主不就是背景稍稍雄厚一點兒么?咱明的比不過就來暗的。她怕啥就給她來啥。
從懷中摸出三個小長頸瓶,唉,可惜那公主排場不夠大,沒有等隨從墊墊紅毯什么的。進來的太早。她只來得及倒三種粉出去。
八哥兒湊過去一看,媚兒香,狐臭粉。腳臭粉。
“我把這個抹在椅子的把手上。”丫丫指指對面的那張太師椅。
方才那平瑞公主坐的可不就是那張椅子上面。
“嘿嘿,我就知道那公主不是隨便什么椅子都會坐的,就特意跑到書桌后去把三種粉抹在了把手上。”丫丫得意的把手里的小瓶子舉了舉,笑的一臉幸災樂禍。
要知道剛剛那隨從擦了凳子,她可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要是隨從把把手也擦了,那她的算盤不是落空了?好在那隨從也不是個仔細情況的人。只擦了擦凳子就忙著獻功。
八哥兒點點頭,看來七姐不錯,知道長心眼兒算計人了,而且算計的還比較到位,值得夸獎。
李五嶺站在一邊捂臉。這對姐弟是要把他給害死么?狐臭粉,腳臭粉只算得上是惡作劇,一個月后就好了。那媚兒香可是春啊!公主雖然子跳脫,歸根到底依舊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中了春,蒼天保佑吧。
當日夜里,公主的隨從急匆匆去了營地主帳,不一會兒郎將軍就伙同周聊一同,隨著苦著臉的隨從前往監軍營帳。
然后,夜里營中火光照天。公主緋紅著臉,衣衫略略不整,滿軍營的追著將軍跑。
睡夢中的丫丫被八哥兒叫醒,在哭喪著臉的李五嶺的帶領下,同獵人一道。搬了小板凳兒,準備茶水。看大戲。
郎嘉佑長橫在身前,把追過來的公主格擋回去。
“公主請自重。”
面緋紅,呼著熱氣的平瑞公主咯咯的笑著。
“呵呵,阿郎,你快過來呀”
這一聲“呀”讓看戲得四人不約而同的抖了抖,沒想到兇的同母老虎一般的平瑞公主還有這樣撒嬌的聲音,沒把人的心肝兒勾,倒是把人嚇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郎嘉佑面上一絲害羞的意味都沒有,長不離手,不停的把平瑞公主給擋回去。并且沒次用的力道都過了,讓平瑞公主摔回地上。不一會兒,原本只是衣衫略略不整依舊光鮮亮麗的公主灰頭土面的連村婦都不如。
不知把人擋回去多少回,連喝茶看戲的幾人都覺著沒啥看頭了。終于,柳峰“艱難”的抱著一只大木桶過來了。郎嘉佑直接把木桶甩上被擋回地上好一會兒沒爬起來的平瑞公主頭上。然后長一刺,木桶應聲而裂,嘩啦啦的水伴隨著碎木板打在平瑞公主的頭上。
一旁的公鴨桑還在那里咋呼。
“郎將軍,你大膽!公主乃萬金之軀,你居然還……”
郎嘉佑收回長,對那公鴨桑毫不理會,直接轉身回自己的營帳。
八哥兒拍拍手,大戲唱完了還看什么。扶著丫丫回帳篷里去,順帶還踹一腳在一邊兒捂著眼一副他不敢看,其實手指間隙都連眼瞼都沒擋住。
“回去了。”李五嶺揉揉被踹的疼的屁股,眼淚汪汪的偷偷的瞅八哥兒,他這個神醫當的也忒窩囊了。
雖然新皇講究的是權術,但戰場上,敵人可不等你調兵遣將都好了后才出手的。尤其是,這些年草原部落出的這個用兵奇才阿木天王,善用的就是奇兵術。
原本以為幾乎是半個營地踩在草原上的左翼軍率先迎敵,誰知阿木天王大軍壓境,一口幾乎吃下半個右翼軍。
大臻的將士分布非常明顯,左翼軍大多是平民將軍,都是赫赫的戰功累積出來的爵位,其所帶的隊伍不必說,都是能在戰場上驍勇殺敵的。
而中軍是保護新皇陛下的裝備良的皇族部隊,不用說,單憑它的駐地是大臻國的一座小城就知道難攻不已。駐地離左翼軍不過五十里路,一旦蠻人軍隊襲擊過來,很容易就被左翼軍切斷后路。
最后的右翼軍,位置也很靠后,并且憑借的險要的位置,易守難攻。因而大多是皇城的貴族都把自己家族想要混些資歷的子弟,都在右翼軍里。
總而言之,右翼軍的是膿包慫貨占大多數,軍中都是烏煙瘴氣有志之士憋屈不已。
“一群爛泥!”張鴻朗是接到右翼軍的求救信過去救人的郎家軍千人大隊的副手,罵罵咧咧的回來。
丫丫在帳篷里都快發霉了,八哥兒不許自己出去,周圍有不少的平瑞公主的爪牙在游蕩尋思著給公主出出氣。木頭叔也是,不知道在忙什么,都不來看自己,哼!
遠遠的就聽到張二哥從主帳的方向過來,嘴里嘀咕個不停,趕緊招手。
“張百夫長!”
張鴻朗正無處發泄從那群所謂的貴族子弟那里受的氣,聽到有人叫他,好沒氣的吼道:
“叫什么叫!老子升職了不知道嗎?”
這個張二哥,整天都在火冒三丈的,逮著誰就往誰身上出氣!
丫丫不高興的抱臂,倚在帳篷的口。
“那該叫你什么?嗯,二百五夫長?”她最近和八哥兒一處待得多了,嘴上也毒了很多。
張鴻朗怒了,那個不長眼的家伙,不知道他張二正心情不好么?找抽呢!大步了過來,嗯,這帳篷怎么這么眼熟?
不得不說李五嶺這家伙喜好異常,他住的帳篷一定得是白的,還是雪白。這也是八哥兒私底下喊他老兔子的另外一個原因。你說一個大老爺們兒喜好白做什么?這頂白帳篷在一圈兒土黃的帳篷里顯眼的不行。
等張鴻朗意識到這帳篷里住著一個叫做王小寶,小名兒八哥兒的表面上看起來是乖寶寶,實際上是惡的人的時候已經遲了。
八哥兒搭著獵人的肩膀,從丫丫的身后出來。
“張二哥,誰惹你火氣這么大的?嘴上都起了泡了。”八哥兒瞇了眼,笑容滿面。
張鴻朗沖過來的步子生生的頓住在離帳篷三丈的位置,前進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能訕訕的站在那里。八哥兒這種笑容,心底怎么就涼颼颼的呢?
“呵,這不,來找李神醫給開點兒下火湯去。”
李五嶺從后面探出頭來,張百夫長嘴上除了點兒黑須啥都沒有的呀,開的什么?
誒,在帳篷里憋的久了,好不容易碰到個比較好玩兒的,丫丫也起了逗的心思。扭頭對八哥兒巧笑嫣兮。
“八哥——(兒),軍中有二百五夫長么?張二哥最近升了這個職位了的。我們要不要給張二哥慶祝一下?”
八哥兒像模像樣的點點頭。
“這個二百五夫長確實是升職了。你看原本張二哥是百夫長,手下是有一百個兄弟。現在是有二百五十個兄弟。可不是大大的升職了么?你看他為的這個二百五夫長都高興的嘴角起泡了。”
張鴻朗在后面垮了肩,他不過就是因為心情不好的吼了幾句么?又沒罵人啥話的,這張口閉口的就是二百五的,他有那么蠢的么?
“丫——”張鴻朗開口,就被八哥兒打斷了。
“二百五夫長,罵人可不是不好的。都是讀書人,要講文明,小九不過是多學好問罷了。”
額?他是想開口叫丫丫,哪里準備罵人了。還有他不是讀書人,以前的大夫人可不許他念書,連識字都是大哥教與他的。
“對的啊,二百五夫長,趕緊進來抓吧!”丫丫上前朝張鴻朗招招手,像是喚大型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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