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三更
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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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人帶過的方式不對,你們帶錯了人。”八哥兒看著齊勒格魯的眼睛道。
齊勒格魯聽到這話,這知曉八哥兒的意思,腦子里幾經回轉,最后果斷的抬手捶上自己的右肩。
“我齊勒格魯向草原人發誓,我阿齊拉部落將保護王家拜年安寧!”身后的阿格等人紛紛想上前齊勒格魯的誓言,都沒有來得及。
阿格只惡狠狠的威脅八哥兒,若是他只是騙取王子的守護,自己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滅掉王家所有的人。
聽到這兒,八哥兒才露出微笑。他的計劃如果真能實現,齊勒格魯會保護所有的梨州的百姓的。
“我們通常用睿智形容一種人,那就是老人。可事實上,由于生活所迫,許多老人都沒有得到很好的贍養。如果你們請走的是老人,并且是說服過的,會種糧食的老人。那么你們阿齊拉部落還怕種不出足夠的糧食嗎?”
八哥兒說完后環顧四周,他記得王家莊的佃戶里就是有老人的,而且是沒有得到很好的尊敬的老人。這么一找果真是找到了一個衣著簡陋,卻背著一個巨大的籮筐跟在莊子里的幾頭牛身后拾糞的老阿爹。
齊勒格魯順著八哥兒的眼光看過去,他在莊子上好歹也是待了半年多的。自是認識這位老阿爹,他家的三個兒子都娶了媳婦兒,卻沒有人贍養他。只能在年邁的時候,自己去開墾半畝地種著。莊子里也并沒有收他的佃金。
為這件事苦思冥想了許久的齊勒格魯頓時心中有了想法,向八哥兒點點頭后便帶著身后的阿格等人大步的離開。
八哥兒長呼一口氣,幸好之前多做了些消息的打聽。他早就知道這阿魯并不是簡單的蠻人探子,露餡兒的卻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阿格。
作為草原上著名的勇士,被冠以了部落的王姓的齊諾格的消息還是非常多的。在邊錦城才建起來的時候,他曾經多次護送阿齊拉部落的交易隊前往邊錦城。
能被他尊敬并且保護的人,如果不是阿齊拉的王族就說不過去了。
王宅里后院是沒有水的,老王氏幾乎把后院所有的地方都用作了花圃種植茉莉,但前院卻是有池塘有活水的。
比方說今日。青玉出去打聽消息去了。四哥去城里詩友會去了,六丫被王氏帶出去交際去了,老王氏在后面的佛堂里潛心誦經去了,八哥兒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莊子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丫丫一個人就溜達到了前院。池塘里種的應該是阿爹從莊子上帶回的荷花。這時候別說荷花了,連荷葉都開始凋零。沒什么看頭,抄手游廊邊是環繞的活水。清澈而又涓涓的流著。
丫丫跨過兩道月亮門,往東廂里去。那里有許多四哥和表哥做學問買的書冊,她想過去找本地志或是講述某個地方風土人情的書來看。記得四哥那里是有的。
皇都里的天子要上戰場去教訓窮兇惡極的蠻人的消息已經開陽傳了出來,現在連梨州這樣的邊角城池也知道了。對此丫丫原是沒有覺著什么的,但晚上還以為不會說話的木頭叔頻頻開口告訴自己不要亂跑,不要亂躲。就待在家里或是莊子上。
丫丫自己也開始慢慢的意識到這場戰亂可能很可怕,因而在屋子里做女紅一點也做不下去,最后才決定去找本書冊來看。
東廂里的書架子上,丫丫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關于江南水鄉詠州的風土人情志。隨意找了凳子坐了打開藍色的書皮。
人又落在了個暖和的懷抱里。肩上擱了一顆大腦袋。
對于木頭叔的神出鬼沒她已經很習以為常了,至于會被人瞧見?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上旬自己入夜時分光明正大的在廚房里給他做魚,喧鬧的廚房就沒有一個人。
“現在早飯才過,我可不去做魚了。”丫丫先表明立場,她才不要中午做了魚,晚上又做魚,做魚做魚是很耽擱時間的!
“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身后金石相鳴的聲音響起,語氣里似乎還帶著一抹小得意?
說起東西,丫丫突然想起被自己遺忘了許久的那塊價值太高估計賣不掉的玉佩,這么憑空出現會不會就是木頭叔的東西?
正想問木頭叔已經摟著她往東廂后面走。東廂后離圍墻其實還有一塊距離,不過這是前院活水的匯聚之地,形成了一個一丈見方的小小的水塘,然后再流向宅子外面。
“你要給我看什么?”站在清澈見底的水塘旁的石階上,丫丫疑惑的看著和自己分開站到水塘旁邊手上還拎了一個木桶的木頭叔。木頭叔每回瞧見自己不都是抱抱,抱抱,再抱抱么?
除了做魚,他還沒這么主動地站到一邊。
木頭叔并沒有回答她,只是拎起木桶,將里面黑色的墨汁順著入水口緩緩的倒了進去。
接著丫丫就瞪大了眼睛,墨汁仿佛是自己會動一般的往前彌散,深淺不一,濃淡不同。
木頭叔的另一只手懸在空中,仿佛是拿著一只畫筆在畫著水里的墨,一筆一筆的勾勒,甚至還能在擦墨的時候讓水里的翻騰的墨汁回滾,四散。
這是什么畫法?丫丫抱著書冊,一手捂住了嘴,她怕自己會驚叫出聲。
下往上,先是衣裙,然后是腰,然后是肩,最后是當人臉出來的時候。
丫丫怔住了,雖說水里的畫像不甚精致,但那發式,那刻意凸顯的大眼睛,那懷里抱著一本冊子,這畫的分明就是自己!
郎嘉佑并不說話,用內力控制水中的墨倒不是特別難,只他才練了一月的畫,怕自己畫的不夠傳神不夠好。
驀地丫丫突然驚醒撩起裙角,跑向已經站起來的木頭叔。
石階旁的地上是濕地,并不干凈,腳上的鞋子也沾上了濕泥,丫丫渾然不在意的踩了過去。只站在木頭叔的面前,又頓住了,她真的很感動,但是,卻不知道要如何去說。
大大的杏眸里已經堆滿了水花。
郎嘉佑毫不客氣,伸手就把人抱了個滿懷。然后親親那光潔的額,親親那顫抖的眼,再是鼻尖,最后深深的吻上粉色的唇。
大約是太具有侵略性了,丫丫被吻的頭朝后倒去。那控制水里畫像的手立馬收了回來,美人已在懷,這吸引美人投懷送抱的工具就沒啥用了。
大手按住暖香軟的后腦勺,唇上繾綣的廝磨著。
一旁,原本的畫像失去了控制,隨著那新流進來的活水,慢慢的流出去。只是一旁的這兩個人并不在意不是嗎?
微風吹過,好一會兒后,兩人才分開,丫丫滿面酡紅氣喘吁吁的靠在木頭叔的懷里,杏眸里還有些放空。
“我明日出征,你等我。”郎嘉佑平息了下因親吻而帶上來的翻騰的,嘶啞著聲音說道。
正在大口喘氣的丫丫聞言一愣,繼而焦急的問道:
“你為什么也要出征?你也是戰士嗎?”
聞言郎嘉佑輕笑,他知道王家的大小子也要出征,還是他親點的,這場戰爭是必須會勝利,好歹是自家將來的小舅子不是,不給他些軍功也說不過去。
“我已經把我的信物送給你了。”想到這場戰爭一過,自己把該殺的人都殺了就能回來和暖香軟一起過平淡幸福的生活了,郎嘉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信物?丫丫立馬就想到了脖子上的那枚玉佩,伸手掏了出來。她現在知道了,這枚是虎形的極品血玉,上書一個郎字。
“郎嘉佑,我的名字。”郎嘉佑伸出大手包住小手以及小手上那個龍飛鳳舞的郎字,輕咬了下暖香軟可愛的耳墜,低聲說道。
被這么一咬,丫丫臉上又徒增一層紅暈,忍不住的跺了跺腳。
“那你等一等,我給你做魚吃。”人都要出征了她還在那里偷懶不肯做魚,太不應該了。
郎嘉佑點點頭,他的確是明日出征,但其實今日已經誓師了。明日就要和主戰場的邊疆大將會和。
丫丫還欲把人推開自己去廚房洗手做羹湯時,郎嘉佑已經摟著她高高躍起,翻進了隔壁的院子。
這是私闖民宅!丫丫嚇了一大跳,接著才發覺,自家隔壁的這戶人家太過安靜了,連個人影都沒瞧見。納悶兒的看了眼木頭叔,又招來一陣親吻。
一刻鐘后。
好不容易喘足了氣兒的丫丫立馬捂嘴,這樣長期憋氣是會夭壽的!
郎嘉佑有些遺憾的看了看那小手,雖然啃啃這白嫩的小手也不錯啦,但是會不會啃了手之后就啃不成那更加甜蜜的小嘴了?
帶著人直接到廚房,廚房里食材柴火都非常齊足,但就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丫丫有些納悶兒的四處看了看,沒有一個人,又回頭去看木頭叔。他已經非常自覺的去殺魚收拾魚去了。案板上擱著的可不止一條大肥魚,整整三條。
看來今兒是得奮戰到午后了,不過刀槍無眼戰場上瞬息萬變,自己能做的也只能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