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這到底是什么啊?咳咳,苦死了,我不喝!”丫丫把遞過來的帕搶過來,一邊擦著下巴上的汁一邊說道。
郎嘉佑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盯著手上的碗,沒有應聲兒。
對此習以為常的丫丫這時候也顧不上追問了。把頭撇向一邊,呸呸的試圖把嘴里的苦味吐出去些。
心里怒氣更大了,你說家里的那伙人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事兒,錯把自己出鼻血當成吐血就算了。木頭叔明明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居然還灌。
是三分毒的沒聽說過啊!
越想越覺著心里蹭蹭的冒火,就死命的使勁兒推自己面前的膛。水滴還能石穿呢,難不成自己就是推不開?
郎嘉佑很糾結,到底要怎么喂才好?喝吧,暖香軟不喝,灌吧,又灌不進去。
“你把喝了,我把這個給你。”想來想去,郎嘉佑摸了摸自己脖上掛的那顆血玉,這是郎家世代傳給主人的信物。當年娘親奔周轉到最后,自己還是落了個流放的結果后,就把這血玉戴在了自己的脖上。
丫丫整張臉皺成了包,這怎么那么苦?苦的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聽到木頭叔開口,只吐著舌頭扭頭看了一眼。
月光下只看得見微紅的一小塊東西,不感興趣的搖頭。張嘴說,一個濕漉漉的軟軟的東西就堵了上來,一層一層的刷著自己的口腔,舌面,牙齒。
原本被嘴里的東西堵得喘不過氣來的丫丫意外的發現嘴里的苦味變淡了。難道苦味是會兩個人分擔后就變淺的?
郎嘉佑的夜視能力極好,暖香軟愁眉苦臉的。伸出的小舌尖上還有黑。看來里的好材確實是加的多了些,他也略通理,又覺著暖香軟身這段日太瘦了,就在五嶺的方上又多加了幾味溫和的補。
自古良苦口的,這太良了,那就更苦口了。
對于這種能減淡嘴里的滅絕人的苦味的事兒。丫丫自是沒有抵抗。小舌頭乖乖的躺好。任由外來者一遍遍的洗刷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丫丫深吸一口氣,剛剛忘記吸氣了。可還沒緩過神來呢,對方又堵了過來。并且這回不是過來幫著減淡苦味的,而是裹了一口汁送了過來。
等丫丫想起來咬緊牙關的時候,已經太遲了。苦澀的汁統統灌進口腔里。苦的丫丫眼淚一下就全都冒了出來。手立馬去捶木頭叔的口。這人太壞了,太壞了!
一口一口的汁的喝完后,丫丫眼淚嘩啦啦的流。她身體倍兒棒的。為什么要喝這苦的打不開嘴的?
郎嘉佑瞅著那被眼淚洗刷的更加水潤的眼睛,很是無可奈何的僵硬著手臂的去輕拍那能摸著脊椎骨的后背。
“乖。”嘴里輕哄道。
“苦死了!”丫丫邊摧殘木頭叔懷里的衣衫,邊氣惱的說道。
郎嘉佑垂首,剛剛自己明明把苦味都吸過來了啊,難道還苦?便一手托著暖香軟的后腦勺,對著那已經有些發紅的粉親了上去。
大舌進去溜達了一圈兒,就遭到小舌的奮力抵抗。
郎嘉佑對此毫不在意。仔細的探明了暖香軟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后,又把一直試圖擋著自己的暖香軟的小舌里里外外的也刷了一邊。覺著苦味都沒有了。這才退了出來。
丫丫死命的抓著木頭叔的襟,臉通紅通紅的,一旦木頭叔離開后,就大口的呼氣。原本不反抗的時候就被憋的喘不過氣來,現在就更喘不過氣來了。
分開的兩人嘴角還帶著曖昧的銀絲,看的丫丫的臉上又紅了一層,偷瞄木頭叔,依舊面無表情。
哼,不過是喂罷了,大概是沒什么的。木頭叔也許根本就沒想到男授受不親這件事上的。丫丫低頭做鴕鳥心理。
一碗喝完,郎嘉佑依舊如往常一般的摟著人睡覺,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丫丫靠在木頭叔滾燙的懷里,不停的自我催眠,其實沒什么的,其實沒什么的,最后還是抵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睡夢中總覺著自己的嘴上有什么東西,揮手去擦又什么都沒有。不堪騷擾的丫丫側身整個臉都埋到身邊的滑順的衣襟里去。貼著那塊滾燙的略微有些彈的鐵板,總算是消停了。
一夜好眠,早上丫丫照常醒來,糊糊的穿衣,洗漱,梳妝。只是銅鏡里的那個香腸嘴的人是誰?
動作太大,一把撲到銅鏡面前想看個仔細。架上的圓形銅鏡微微晃了幾下,終于不負眾望的滾了下來。原本愣愣的看著自己香腸嘴的丫丫驚呼一聲撲過去搶。
這動靜把磨牙的六丫給吵醒了,撐起上半身的六丫糊的掃視了一眼。就瞧見床下的丫丫的背影,便咕噥一句:
“丫丫,早上要切泡蘿卜,我想吃。”然后又倒下接著睡。
拍拍口,壓壓驚后,丫丫銅鏡拾起又放回到架上。一邊梳妝一邊看著自己的香腸嘴。昨兒也就喝了一碗啊,怎么會就腫成這個樣,今兒要怎么見人?
于是整個早上做早飯的時候,丫丫都拿著浸了井水的帕涼敷嘴,希望能早些消下去。只是,木頭叔半個晚上的奮斗成果能這么快就消下去么?當然不能,丫丫便又過了一回當初被謹瑄表哥打掉牙時的面超人的癮。
正好昨兒才用的上火出鼻血的由頭,借著說上火嘴上長泡好了。
八哥兒見丫丫今兒看起來依舊懨懨的,便想起來云真表姨說分給丫丫的五萬兩銀。想來丫丫最是愛錢了這個總能讓她心情好些。在丫丫的屋里找到人,就把裝了銀票的匣遞了過去。
“給我的?”丫丫看了看面前的紅木雕匣有些納悶兒的問道。
八哥兒笑笑點頭。
“原本昨兒就要給你的,是表姨給的。”
丫丫面紗下的香腸嘴扁了扁,表姨給自己什么東西?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摞寫滿了字的紙。丫丫細細的看了看,才發現是銀票,把手伸進匣里面摸了摸,還好大一摞!
頓時大大的眼睛就笑成了彎月形,這么多銀票,那得多少銀啊!
八哥兒像是猜到丫丫的心思一般,釋道:
“這里有五萬兩,是買下你想的絲絹法的錢。”
丫丫倒吸一口涼氣,五萬兩?這換成銅板豈不是要堆滿整個院?立馬就覺著手上的匣重了不少。財的低頭去看,愛不釋手的摩挲著銀票表面的紋。
只過了一會兒,丫丫放光的雙眼又冷靜了下來。自己那絲絹的法哪里能賣這么多錢,表姨怎么會突然給了這么些銀?
又想起來表哥說的,八哥兒去城里借銀的事情,難道表姨是故意給銀的?
“八哥兒這銀不能收,表姨定是覺著你去借銀,怕還不上,這才尋了個由頭把銀送過來的。”丫丫雖然有些不舍,還是把匣又遞了回去。
八哥兒看著丫丫,眼里的笑意越發的溫和了。這匣就放在丫丫這里很好,她從來都不是個貪心的人。
“七姐,我借的可遠不止這個數,這些你就收下吧。表姨做的銀樓的生意,絲絹想必賣的也是皇城華城的貴族夫人們。她們的銀是最好賺的,這個法值這個數。”八哥兒故意湊到丫丫耳邊輕聲說著。
無外乎的看到丫丫震驚的臉。
遠不止這個數!丫丫眼睛的瞪的圓圓的,八哥兒到底是借了多少銀?這么些銀都去買糧食?
震驚過后,丫丫就憂心起來。八哥兒可不聰明,又一腔熱血,可別做了錯事的好。
“八哥兒,你快去把銀都還回去,這么些銀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丫丫見八哥兒那不為所動的樣,心里涌出股怒意來。
“八哥兒,聽話,把銀都還回去。糧價被壓低這么大的事情,背后肯定有說不清惹不起的大山,咱們可不能瞎干什么事兒。”
聞言,八哥兒溫和的看過來,也不反駁,也不惱怒,只看著,面上還出些淡笑來。
丫丫急的團團轉,家里的大人都怎么回事兒,八哥兒鬧這么大的事兒怎么都不管一管?
又勸了好久,八哥兒只淡笑,不反駁也不釋,油鹽不進的。
丫丫最后只能退后一步的,把手上的匣遞到八哥兒的懷里。
“你非要做,也不能去借銀啊。去把表姨的銀還回去,這個不是表姨說給我的嗎?你把這個拿去使好了。”
聽到這個,八哥兒面上的淡笑僵了僵,緩緩的低頭去看自己懷里的匣。然后猛地伸手把還說什么的丫丫緊緊的摟在懷里。
糧價有的時候是掙銀有的時候就是人命了。他用戰亂將起的蛛絲馬跡說服了表姨,他用收購糧食比官每斤多兩個銅板既能掙銀,又能造福普通百姓說服了阿爹,和祖母吵了一架。
只有七姐,他什么緣由都沒說,她也什么都沒問。只勸說,勸的自己心里暖暖。最后還把已經是她自己的銀拿出來,哪怕是賠了也不讓自己欠銀。(。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溫馨提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