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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酥
吹氣,捶胸,吹氣,捶胸本書來源/比奇]
青玉突然尖叫起來。
“有氣兒了,丫丫,有氣兒了!”
正在給八哥兒做心臟復蘇的丫丫慌忙的伸手到八哥兒的鼻尖底下,有些微弱氣息觸到自己的手上。又慌忙的趴在八哥心口去聽,一下,一下,雖然不是很有力,但是很堅定的跳動著。
有氣兒了,丫丫迷迷糊糊的想站起來,卻發覺自己的腳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只能看到青玉在自己面前瘋狂的大叫。接著就跌進一個冰涼的懷抱,頭頂上傳來虛弱但溫柔的輕哄聲:
“沒事兒了七妹妹,八哥兒活了,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丫丫抓住這人還濕嗒嗒的袍子,“哇”的一聲大哭一起來,八哥兒終于活了!
阿魯無奈的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又是哭又是笑的青玉,用眼神示意,阿格趕緊去看看那呼吸回過來的小少爺肚子里有沒有水,若是有的話把人放在膝蓋上把水頂出來。
圍著的一干人則是震驚的看著發紫的唇色漸漸緩過來的八哥兒,掉到水里這么長時間都能救活?難道那個好看的七小姐真是個仙女兒?
大夫被麥三那瘋狂的趕馬車技術給弄的頭冠都歪了的趕了過來,就瞧見這邊兒的怪異情景。王老爺和那些漢子們都傻愣愣的站著,一個少年又是照顧這邊兒的丫頭,又是照顧那邊兒的哥兒的。還有兩對摟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小后輩們,這些個后輩們光天化日之下的,成何體統!
至于后來大夫聽說了八哥兒落水后撈上來連氣兒都沒有也被救活了之后的傻愣愣模樣丫丫他們自是不知的。今兒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落水的成了病人,沒落水的也成了病人了。
幾日后。
“七小姐,你起了啊。這早上挖的地瓜可甜了!”正在廚房做飯的李阿婆見到丫丫笑瞇瞇的回身翻出個個大的地瓜,撥了皮遞到丫丫面前。
白白的瓜肉水分十足,丫丫笑笑的咬了一口,然后說道:
“阿婆。我是過來要魚的,今兒準備做魚呢。”
李阿婆聽了就喚了自家的小孫子來把上午撈的已經殺好了的魚送到大屋去,嘴里說著:
“七小姐又做魚哩,這旬做了好些回魚了。”
丫丫點點頭沒有說話。對于落水這么大的事情,她不泄一泄怨氣都對不住自己。咱就從能在水里晃悠的東西收拾起,這才收拾魚呢,改明兒開始收拾蝦,收拾河蟹!
啃了幾口地瓜味道還挺不錯的,又向李阿婆多要了幾個回去給那些沒起的人吃。清早的空氣好著呢,多走動走動身心健康。
慢悠悠的從老屋里出來。門口水藍長袍白玉帶,瓔珞束子眉眼如畫的等著的人不是謹瑄表哥是誰?這些日子只要是自己的出門都能碰到他,丫丫開始還有心思去問問有什么事兒,后來就完全提不起興趣問了,愛跟跟唄。那天若不是謹瑄表哥的拼死相救,八哥兒和六丫估計就沒命了。
楊謹瑄不知要怎么和七妹妹說話,即便是只能跟著也覺著心情好了不少。兩人慢慢的順著小路往大屋走,走著走著丫丫又想起了件事兒。扭頭就撞進了謹瑄表哥那溫潤如水的眸子,滿滿的看著你,就像是會說話一樣:我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不由的能把人看癡。
這家伙長的太妖孽了,咳咳,方才差點兒失態。丫丫收拾收拾心情,站住步子,決心要去湖邊摘些荷葉回去做荷葉飯吃去,轉身換個方向朝湖邊走去。
站在后面的楊謹瑄也忙換了方向的跟著的,不明白七妹妹方才怎么突然回頭又不說話了。想來想去還是覺著自己應該先提了話頭才是。
“七妹妹,你那回用的是什么法子把八哥兒給救了的?”話才落音又懊惱,那回七妹妹可傷心了自己還說提這事兒。
“那是我從一本雜書上看見了,說是人落水了。會因為閉氣久了而心不跳了,也不出氣兒了。要想救人就得幫著心跳。”丫丫比了比按壓八哥兒心臟的動作,“還要幫著出氣兒,就是用嘴把氣吹到肺里去。”丫丫說著說著發覺這個人工呼吸還真是不好做動作,只能象征性的解釋一番了。
楊謹瑄這才想起來七妹妹當初是親了八哥兒的,他原先都急著忘記了。頓時臉上又浮上一抹粉紅色。
看的丫丫嘖嘖稱奇,怎么表哥這人這么喜歡臉紅,比女孩兒還害羞。說起來表哥可是寫了那么些受歡迎的話本子的山石先生呢,便出口調笑:
“表哥,你寫的那么多話本子是怎么寫出來的?這么厲害?那些姑娘表哥都認識的?”
楊謹瑄張張嘴,想解釋這些都是他想出來的,可又不知道怎么說才好結結巴巴的,激動急切之余,面色更紅了。
“我,我沒有,沒有!”說著還焦急的伸手去抓丫丫的胳膊。
瞧見楊謹瑄這樣丫丫憋不住的笑出聲兒,這孩子太好騙了,怎么自己說什么都信呢?
楊謹瑄無奈的看著捧腹的丫丫,也才反應過來七妹妹是在和自己玩鬧呢。害的他方才緊張的要死生怕七妹妹誤會了。伸出纖長的食指在丫丫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蹦子。
“你就會鬧我。”
丫丫趕緊捂住自己的腦門兒,她腦門兒長的也不高不廣的啊,怎么就這么招人惦記呢?沖著表哥皺皺鼻子,轉身就跑,荷花塘就在不遠的地兒了,摘了荷葉好回去蒸荷葉飯。
瞧見丫丫前行的方向,楊謹瑄也心下一收緊,雖說他是會水的,上回也差點兒就睡在這荷花塘里再也起不來了。忙加快腳下的步子,站在丫丫的身側,說不出不讓丫丫過去的話,只想著自己一定得守著。
湖邊到的可不止丫丫這兩人,東邊兒的水邊上早早的就有人在那兒守著了。丫丫住顧著往南邊兒看荷葉沒怎么注意東邊兒湖岸上。楊謹瑄是瞧見了,立馬站到了丫丫的右手邊兒當著。
大清早兒阿魯和八哥兒光著膀子在湖邊兒做什么呢?讓七妹妹看見了可不好,楊謹瑄一邊盡職盡責的當擋景板,一邊怒瞪那邊兒的兩人。
好在阿魯和八哥兒動作快,一見丫丫過來了,立馬就著急的飛快的往岸邊兒擱置衣衫的大石后躲過去。
摘了荷葉中午就做荷葉飯吃,中午就做清蒸魚糕吧,那兩個溺水的還在喝藥呢,吃點兒清淡的好。
這么想著腳下的步子卻沒停,見狀楊謹瑄急了,忙伸手去拉人,生怕丫丫給落水了。
瞅見伸到面前的胳膊,丫丫一巴掌拍掉,然后回頭去看謹瑄表哥,當她傻呀,腦子不清楚想投湖不是?
只這一扭頭,丫丫怒了。把面前的表哥推開,就快步的走了過去。
“你怎么不再床上躺著跑到這里來了?是腦子給水泡糊涂了不是?”八哥兒和阿魯兩個人雖然身上的衣衫是干的但頭發絲兒上還在滴水呢。
八哥兒見到丫丫頭立馬就低了下來,什么回嘴都沒有,態度誠懇的丫丫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說著說著只能把話題說到旁邊的阿魯身上了。
“阿魯,你怎么能帶八哥兒到湖邊來?他還沒好全呢,要是再給溺水了怎么辦?”
阿魯聽著丫丫的話眼里卻是在看八哥兒,深深的看了幾眼后就也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對著兩個悶油瓶兒一般的人教訓真是提不起興趣,丫丫把兩個人都趕了回去后,才回頭瞪了楊謹瑄一眼。這小子剛剛肯定是瞧見了這倆故意擋著的吧。
于是丫丫手里摟著一抱荷葉,后面跟著三個灰溜溜的少年垂著腦袋往大屋走去。
五個正在地里跟著其他的長工一起查看地里的新稻什么時候可以收了的同樣黑不溜漢子,瞧見那邊的一行人,有人就忍不住的想上前,被為首的人拉住了。
阿格鋒利的眼神把沖動的人剮了一眼,然后把頭又低了下來,繼續聽老漢將如何看稻穗是否熟了。
當初若不是阿魯,恐怕慌作一團的眾人連一個人都救不起來,甚至還要搭進去人。因而對于阿魯,丫丫還是非常親近的。
“午飯就在大屋里吃吧,今兒都吃點兒清淡的!”丫丫瞪了眼后面的三人,板著臉往往廚房里去。阿婆的魚想必已經送過來了。
塞蔥,抹鹽,撒五香粉,擱在一邊。丫丫回頭就瞧見八哥兒乖巧的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的站著。
“八哥兒,有事嗎?沒事兒你就趕緊去床上躺著,大夫的藥還沒吃完呢!”丫丫過去摸摸八哥兒的額頭,剛剛出去吹了早風,不要又發熱了才好。
八哥兒搖搖頭,不說話,繼續乖巧的站著。院子里的青玉正纏著楊謹瑄不知道說著什么,阿魯站在一邊抱臂看院子里鬧作一團,眼里笑意盈盈。
看著這樣子,丫丫只能無奈的搖頭。八哥兒落了一回水好像整個人都變了一般,沒有以前活潑了,人也乖巧了許多,好像除了個殼子里面的東西都換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