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聊又苦笑了下,他雖然喜歡美人,但最多也就是嘴頭上占占便宜,從來沒有動手動腳。[]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養成了這個習慣。若是她不喜歡,那就改了吧。
丫丫原先以為周聊哪怕就是愿意改了,也會笑嘻嘻的說些什么的。可他這么一苦著臉一副傷感的模樣,丫丫發覺之前想的那些奚落或是諷刺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畢竟能找了這么久,能追到這么遠,若說沒有情,她是不信得。丫丫不說話,也端起了茶杯喝口潤潤嗓子。
“這是我請的大夫開的方子。旁邊的那包是些人參之類的藥材,給她補補。”周聊卻是先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從懷里掏出兩包藥材。
見丫丫的臉上不甚高興的模樣,又加上一句:
“你若是不信,也可以去請醫師看一看。”
丫丫冷著臉,繼續盯著周聊看不說話。看的周聊毛毛的,難道他遺漏了什么?
“我哥就叫你帶著這些東西給‘我’?”丫丫盯著那一眼就能掃視的清清楚楚的兩包藥,加重語氣的問道。靠之,這是讓人幫忙的模樣嗎?難道不知道他自己有多聲名狼藉嗎?自己冒著極大的風險給他傳消息連半個銅板都沒有!還打著自家大哥給自己帶東西的名義。
周聊先是怔了怔,然后就曲起食指擱在唇間低低的輕笑了起來。這個小丫頭,原來是要路費嗎?他身上沒有帶什么東西,就順手解下自己身上的玉佩。
“這個給你總行了吧,應該是能值千兩銀子。”
丫丫正被這人的低笑弄的臉燥的慌,怪不得能調戲那么多的姑娘,原來是因為聲音的緣故嗎?剛剛那幾聲低笑,沉沉的落在心口像是碾過一般。見對方遞過來的玉佩,立馬伸手大力推到一邊。[]
“我方才說的你,要你改一改風流的性子。這么快又把身上的這樣的東西四處亂送。”丫丫紅著臉說道。這種明顯是男子佩戴的價值不菲別有意味的玉佩誰要誰傻好不!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周聊卻是既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然后指著丫丫的說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算再怎么風流,也不會對你這個這么小的丫頭片子有什么意思的。哈哈!”說著還繼續的笑個不停。
氣的丫丫直發抖,又不知道要怎么反駁,恨恨的抓起桌上已經冷掉的茶,猛灌了幾口后。深呼幾口氣,這才小手一伸。
“做什么?”周聊聲音里還帶著笑意。
“路費!我可不做白功。”丫丫愈聽愈覺得那笑刺耳的緊,氣呼呼的哼道。
“好好。給你。”周聊也知道再笑估計小丫頭就要惱羞成怒了。忙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遞到丫丫的手上。
丫丫把銀子收好,再附送了周聊一白眼。然后去拿桌上的藥,翻看了下又回頭去看周聊,用眼神詢問。
“怎么?”周聊也看了看,沒有發現什么,便問道。
“你不留只言片語什么的?不然夫子哪里知道是你送的藥?”本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基本原則,丫丫的好沒氣道。
“……”聞言,周聊也收斂了笑意。他只道要把要藥送過去,卻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可若是靜雅知道是他送的會不會立馬就跑路了呢?
等不到周聊的回答,丫丫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也沉默了。如果夫子非要把別扭繼續鬧下去,知道周聊追過來又要走怎么辦?可若是不說是周聊送的,以自己的名義,又有什么用呢?和蘇夫子并不知道周聊在這里又有什么區別?哎,可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罷了,你就說是你自己送的吧。”周聊想來想去,別無他法,只能輕嘆道。
“就是是你送的就好,不過不能用真名。你用個化名或是其他人都知曉,但夫子不知曉的是你的名字就好。”丫丫搖頭。那般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周聊抬眼看著丫丫,并不知曉丫丫的意思。
“哎呀,還說你是軍師呢。這點兒計謀都沒有,虧得你知道她是你未婚妻這么久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丫丫鄙視的看了周聊一眼。然后才解釋道: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前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你把那些毛病都改了。從今兒起重新去追求蘇夫子。別和我說你都不知道怎么去喜歡女子。”這家伙調戲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還不知道女子的心思。難道是因為燈下黑的緣故?因為太過喜歡,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周聊的眼睛亮了,大聲說道:
“好一個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然后不遲疑的要了筆墨,提筆歇下:
自古多情總被無情誤,相思穿腸肚。
把紙筏放進雪白的信封里交給丫丫。丫丫看了眼,是句酸酸的話,只是為什么沒有落款?
“你不寫名字嗎?”
周聊恢復了原本的玩世不恭的模樣,輕笑的說道: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此時無名勝有名。”然后趁著丫丫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先行告辭。這丫頭嘴皮子利索著呢,不走,等人意識到了,自己可是得好一頓罵!
丫丫手里信,想了半天依舊不明白為什么不留名。周聊可沒料到,丫丫對這個浪漫玩神秘啥啥的完全少根筋。自是不明白的,找來盒子把藥和信裝好,正好待會兒就去夫子那里看看。如今丫丫和六丫的功課都是去蘇宅里去學,這是蘇明月特意要求的。
那信,為什么不留名呢?而且字跡瀟灑有力,明顯不是她這種三腳貓功夫的人能寫出來的。這種疑問一直持續到坐在蘇明月的床前聽蘇明月授課之后。
“送到你轎前托你送給我的?”蘇明月結果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包藥以及一封信。
“嗯,大約是夫子的愛慕者送過來的吧,安好也沒瞧見是誰。”丫丫一邊說著一邊留心觀察蘇明月的表情。
蘇明月對于這些送禮物的事情見的多了,并沒有什么驚訝或驚喜的神色露出來。只這人知道她病了,送藥過來也算是有心了。便隨手把信封也拿了起來,打定注意,若是都是些淫詞浪語就立馬撕了。
打開豎折的信筏,一見到上面的兩行字,臉色立馬就大變,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的蒼白起來。原本靠坐著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丫丫原本就離的床榻近,瞧見被褥被大幅抖動著,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湊到夫子的面前。
“夫子,你怎么了?”
蘇明月貝齒咬著妍色的唇,深深的呼著氣。語調帶著顫抖的開口道:
“我有些不舒服,你們回去吧。蘇伯,送客。”
丫丫料想了蘇明月所有的反應,惱怒的,無所謂的,嘲諷的,唯獨沒有這個。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剛剛夫子的眼里是有了淚的吧?
想到這里,丫丫覺得若是今兒自己真就這么走了,估計周叔和蘇夫子的事情就真的沒有什么戲了。便推推六丫讓她去攔住蘇伯,有些事兒還是說一說的比較好。
“夫子,你是知道這些東西是誰送的嗎?”丫丫去了一旁的小爐子上,倒些熱水出來到旁邊的三腳架子上的銅盆里,用帕子沾濕了。遞到背對著自己的蘇明月身前。
“安好都知道了吧。”蘇明月聲音哽咽,手里接過帕子擦了眼,這才轉過來。整個眼眶都紅了。
丫丫點點頭,又搖搖頭,她只是到這兩個人是一個逃婚一個追出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實知道的并不很明白。
“他的字我又怎么不知曉,當初就是見到這字了,我才挑定了這個人。”蘇明月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腔,顯然她還是很難過的。
聽的丫丫滿頭黑線,夫子,感情您挑丈夫挑的不是人是字啊?
“誰知道,他徒有一手好字,其實是個草包!”蘇明月頗有些恨恨的說道。
當年她以十歲稚齡,一首詩詞震驚了開陽的文界。接下來的那五年,她的詩,詞,亦或是文章都流傳甚廣。許多人都拿她與開陽三大才子作比,并稱皇城四大文杰。可想而知她的才學是多么被人推崇。
心高氣傲,對上前說媒的媒婆們不屑一顧,普天之下還有誰能配的上她么?后來無意中從哥哥那里看到了這人的詩作,她就芳心暗許,這還好她頭一回瞧的起的人。對方顯然也是之知曉她的,兩人這么詩詞傳情直到冬末春初。
春闈大考,她女扮男裝拔得頭籌。金榜題名時,她四處看,若是他也高中了,哪怕是探花郎也好,自己就嫁了。誰知從榜首找到榜尾才在末的地方找到他的名字。
她這才知曉自己是錯愛了一個草包,那些他寫過來的詩詞,她扔了又鬼使神差的找回來。卻怎么也無法接受自己這個狀元郎嫁給那個吊車尾的。
故事在蘇明月幽幽的聲音中緩緩的展開,丫丫愈聽滿頭的黑線愈多。她就不明白了,女子嫁人和狀元郎嫁給吊車尾又什么關系?難道過日子還要靠才學過么?(。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