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在老宅子里歇了一夜,第二天就找了族里德高望重的兩位祖父級老先生,托風水先生請了下葬的吉日,一應事務都交給林海料理,她只管帶著兩個女兒跟著哭靈,林崧兩房都盡心盡力的幫忙,魏紫和林海看在眼里,覺得與他們和好倒是個明智的決定。(最穩定,)本書請訪問。覀呡弇甠
等到林崢下葬之后,魏紫本以為沒什么事了,已經開始準備收拾行李回京,那兩位祖父級的人物竟親自找上門來,魏紫不知他們有什么事,但人家輩分在那兒擺著,忙把人家迎進正廳,讓林海扶他們上座,自己在下首坐了,恭聽老先生教誨。
這兩位祖父級老先生,都是和林崢祖父同輩,都是七十朝上的人了,是老二房的人,他們的曾祖和林崢祖父的曾祖是兄弟,到林崢這一代,早出了五服,但是他們輩分高,林崢在時也要給些薄面,在族里說話很有威信,而且,林崢一直在京城,雖然掛著族長的職務,卻沒時間履行族長的職責,特特從他房里找了一人做代理族長,處理族中事務。
今天這兩人來,為的就是族長一職。其中一個老先生說道:“崢哥兒媳婦,咱們林氏一族,族長向來是由你們老大房的長子嫡孫擔任,現在崢哥兒去了,海哥兒就是族長繼承人,只是他現在年紀小,你們又要回京,說不得還要他那些叔叔伯伯們幫襯一二,往年都是我們家林峒和林嶂幫著料理族里的事,現在你是老大房當家人,這代理組長人選,還要聽聽你的意見,你看誰合適,就讓誰擔任這一職位,崢哥兒媳婦放心,只要你選出人來,有我們兩個老骨頭在,別人都不敢說個不字。”
魏紫拿不準他們是什么意思,只是說:“叔公看誰合適,就讓誰做這個便是,孫媳婦年紀小不知事,又不常在家,連人都沒認清,也不知道誰好誰歹,海哥兒年幼,也要這些叔伯們幫襯照顧,我們母子一切都聽叔公安排。”
叔公撫著他的胡子,正色道:“崢哥兒媳婦客氣,都是一族之人,相互幫助都是該的,按說這是你們老大房的事,本該讓你們房里的人出頭,只是當年崢哥兒和他們有隔閡,才交給我們家的人管著,如今我看著你和海哥兒很有當年佑大嫂子和煒哥兒的氣度,都是不念舊惡之人,海哥兒既然需要人手幫忙,這代理組長一職,很該交還給你們老大房的人才是。覀呡弇甠我瞧著,崧哥兒和崮哥兒兩個都不錯,一個本分,一個精明,交給他們再合適不過。”
魏紫心里詫異,難道兩個老頭真是來交權的?她可不敢輕信,當下含混岔過去,只說自己不知事,要叔公幫忙決定,又說要和林崧、林崮兩個商議,恭敬的把兩個老頭忽悠住,讓林海親自送了回去,另讓人去請林崧兩個過來。
林崧和林崮來的很快,他們兩家就在魏紫家隔壁,他們到的時候,魏紫已經和林海商議妥當,見到他們,林海就開門見山的把剛才和兩位叔祖的談話說了一遍,并問他們二人的意見,林崧搓搓手,自然而然的看向林崮,林崮沉吟片刻,說:“兩位叔公都是德高望重的長輩,處事公正,在族中頗有威望,老二房的峒大哥和嶂兄弟也是人品方正之人,這些年擔任代理族長,一心為族里辦事,從不曾有私心雜念,族中眾人都是服氣的,由他二人繼續代為處理族中事務,二嫂子和大侄子盡可放心。”
林海為難的說:“峒伯父和嶂四叔若是肯幫忙,侄兒自是感激不盡,只是聽兩位曾叔祖的意思,很是推崇伯父和叔父,再則,以前父親舍近求遠,侄兒卻不忍埋沒伯父和叔父大才,也想請兩位幫侄兒一把,只是不知伯父和叔父意下如何?”
林崧和林崮對視一眼,林崧就嘆息道:“海哥兒,往年你父親對我們兩房有心結,不肯和我們親近,我們都知道緣由,也不怪他,你和弟妹母子兩個肯不計前嫌,仍舊與我們交好,我們心里高興,論理說,咱們是一家子,原該不等你說,我們做長輩的,就該幫襯你才是,只是族中大事,峒兄弟他們這幾年做的不錯,并無甚錯處,若是忽然換了人,讓人怎么想他們兩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老大房過河拆橋,海哥兒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林海不等說完,就笑道:“伯父原來是顧慮這個?很不必如此,侄兒雖然年輕,卻不是不知事的人,兩位叔父原就做得很好,侄兒自然不會好好兒的不用他們,不過是想讓伯父或叔父也占一個位置,有事三人商量總比兩人拿主意要好些,也是告訴族里人,咱們老大房仍是和氣的一家子。這都是侄兒的小心思,還請伯父叔父成全。”
林崧和林崮都不再說話,林崧這個老實人,眼中還隱隱有淚光閃過,林崮當即笑道:“海哥兒話說到這份上,我們若是仍不答應,倒顯得無情無義了。你即如此信任我們,我們也不會辜負你的心,自會好好為族里做事,不給咱們老大房丟臉。”
眾人達成共識,林海親自把他二人送出門,回來后笑著對魏紫說:“母親,咱們如今賣了這么打一個人情給他們,他們也該對咱們有所表示吧?”
原來魏紫和林海雖然才在老家住了七八天,但是兩人有心,天天讓機靈的小廝仆役到村里各處轉,聽了不少消息回來,這些年,因為林崢不待見他們兩房,他們在族里過的有些艱難,雖然林峒和林嶂兩人大公無私,也管不了別人的嘴,村里大部分都是厚道人,但小人到哪里都絕不了,他們著實受了不少閑話,老一輩還好,小一輩日子就有些難過。
魏紫和林海本就打算賣他們個人情,好讓他們實心幫林海做事,兩位老叔公就把現成的理由送上門來,母子兩個都不用多講,只略提一提就不謀而合,決定讓他們二人也幫族中做事,雖然只有一人能掛上代理族長的名頭,但是能出面處理族中事務,本身就是一種承認,想必以后他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從林崧的表情來看,儼然已經把林海母子感激到十分去了。
魏紫心里得意,臉上卻不顯露,反而嚴肅的對林海說:“海哥兒糊涂了,咱們是誠心請他們幫忙,你伯父叔父兩家肯幫咱們的忙,是咱們欠他們人情才是,你要好生感謝他們,別讓人笑話咱們家不知禮。明天到老叔公那里把事情辦妥,再給你幾位伯父叔父家送上一份厚禮,答謝他們對咱們家的照顧,嗯,你要親自過去,不可讓人家覺得怠慢。”
林海忙起身答應,眼中笑意泄露,臉上也學著魏紫做出一副感激之色,母子兩個相視一笑。
次日起,林海就開始忙活這個事,魏紫只帶著兩個女兒到兩位老叔公家道謝,又去林峒和林嶂家拜訪,他們雖是喪家,本不該上門做客,但是因為他們只在林家村待不多久,該拜訪的也要去上一次,方不失禮,而這幾天,魏紫問了別人家的情況,得知人家的女孩兒也都是按照族譜起的名字,順勢給兩個女兒起了名兒,大姑娘叫林溪,二姑娘叫林沁。
魏紫還記掛著她那個劇情任務,第一步和林崧林崮兩房和好已經完成,整整三百貢獻值到手,她本以為第二步也沒什么難的,林河幾個都是飽讀詩書的,她原本以為稍微向林崧提一句,他們就會答應,誰知林崧卻很為難,說是老太爺發過話,不許他們兩房的人出仕,魏紫想要讓林江幾個走仕途,只能先去說服兩位老太爺。
魏紫滿懷信心的去了,卻碰了個釘子回來,兩位老太爺對她態度和藹,卻無論如何不肯吐口,連原因都不肯告訴她,她無奈,只能回頭找林崧,問他可知道原因,林崧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后來還是葛氏悄悄告訴了魏紫。
原來這也不是兩位老太爺的意思,而是曾祖當年的命令,說是怕庶子壓過嫡子,而兩位老太爺又覺得愧對嫡母和兄弟,因此謹守這一條,不肯違背,另有一個原因,就是老太爺自己身為庶出,又有當年妾室謀害主母的事情,因此對納妾這件事深惡痛絕,不愿自己的子孫也走了祖輩的老路,在林崧等人娶親時,曾特意交代過不許納妾,饒是如此,林崧還是被服侍了幾年的丫頭鉆了空子,生下一個庶女,為此大老太爺還曾大發雷霆。不知道兩位老太爺聽了誰的話,說是當官的沒有妾室是件丟人事,更不肯讓家中子弟走仕途一道了。
怪不得林崧不肯說呢,原來他害羞呀,魏紫暗想。不過老太爺不松口,林崧和林崮都是孝子,必不肯背著老爺子答應魏紫,怪不得這個任務獎勵豐厚呢,原來想要完成他難度太大,魏紫可是知道,上了年紀的老人,大都有些認死理,凡是他們認準的事,想要轉變他們的思想,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要魏紫白白放過一千點貢獻值,魏紫又心有不甘,只能往后徐徐圖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