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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算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28日  作者:粉筆琴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粉筆琴 | 錦繡芳華 

所以林熙很清楚如果她晚上一天,幾個管事就能根據今日里的情況,大家一起合理添帳分賬,而后她去清算賬面怎么看都是對帳,無錯,而下面人卻飽了私。

管事們擺弄著算賬,因為牽扯到米料,水柴,以及棚子與人工處處的費用,結算起來也還是費時的,足足一個時辰后,幾位管事才陸續列出了賬單來,遞交到了林熙手里。

林熙在桌前已經吃著茶安安穩穩的坐了一個時辰,她的舉止在幾位管事看來,無非就是行監督的意思,但林熙這一個時辰可沒清閑著,她狀死安然吃茶實在處處留心觀察每個管事的表情,于是當賬單遞交到手上后,她十分留心的按照自己注意的幾人瞧看立刻就看到了她們做的手腳。

林熙抽出了這張賬單放在桌上推到了黃賀家的面前:“你第一列置棚子里,列著九人幫工費,便是一人一天三十錢的,可是為何到了辦柴送水這里,又有四人的幫伙費一人二十錢?”

“哦,人家來做工的原本只是搭拆了棚子而已,我們又遣著四個幫灶,自然是還得再多結一次的。”黃賀家的倒是不急,她淡然言語,眉眼角上挑表現出的一抹輕視顯然成竹在胸,早有把握應對。

林熙聞言沖黃賀家的淺笑:“碼頭上抗包拖物的,以天算是一人一天三十錢,遇上幫忙做單活的,兩趟才得一個錢,這還是年前時分的價碼年后,已經一天跌成了二十五文;那飯館酒肆里幫忙的伙計,一日幫工所得,也就是二十錢,遇上小點的店面,一個人從跑堂到走菜結算全部包圓了,最多也不過一天二十五文,算是能者多勞多得的;還有幫人送信搭拆的雜事伙子,一天里忙活下來,也未必能安穩的掙到二十錢的;咱們侯府里用人做事,不計較這點小錢,開口便是一人三十文一天的包下,一天之內做多少伙計,都是這個數,你這里突然好心幫工多結算一次,一人便是五十錢,想我身邊的丫頭,一等丫頭一個月的月例銀子算下來,一天也才三十錢多點,這還是守夜當值的,什么都做,我開給臨時幫工的可比我貼身的一等丫鬟都多,這是輕了誰,賤了誰?”

黃賀家的聞言立時臉白,然而林熙并未就此打住,依然言語:“白日里,我就一時得閑叫著丫頭問了的,他們都是全天包出來的,如今你要一番好心給他們多結,本著與人為善,我是沒意見的,但你未曾想我報之得我準許,便自作主張,將我這個謹四奶奶置于何處?如今你既然自許了他們多結,那我就順著你的賬單,給這四人一人多結算二十錢,不過,這攏共多出的十錢,卻是要從你的月俸里扣出了,另外因為你的亂了規矩,恣意妄為,小有小戒,便再扣你十錢出來,你有意見嗎?”

前后十錢,兩頭便是一百六十錢,這錢數不算大,但用在普通人家卻也能過十天半個月的日子,放到黃賀家的手里,至少也能管個三天的日常用了,很肉痛,不至于,但卻也不會不心疼。黃賀家的此時也不好再說什么,人家沒說她貪算多報,只是怪她自許忘了規矩,她也只能就此借驢下坡認了這栽。

眼見黃賀家的規矩的收了賬單過去,重新修改謄抄,林熙眨眨眼說到:“這罰抄的十錢,不入我的帳,也不入院落公中,放在獨一份的帳里,自以后咱院落里就這般走的,但凡出了錯,和錢銀掛上的,便是罰錢銀,和事兒掛上的,頭回警告,二回起也稍帶罰上銀錢,所有罰沒的錢銀都收在這份帳里,待到明年年初時,我便用這一年里罰抄出來的錢,賞給最安生最規矩,置辦的最好的那一個!不論多少!也就是說,要是這一年里你們盯出來的毛病和我盯出來的,若是能罰出個十幾兩來,到了明年年初,那也是最規矩的那一個得!有幾十兩來過年,那一定很輕松的。”

林熙說了這話,管家們立時左右互看,她們都是老人精登時就明白這錢銀賞罰的目的,其實就是逼著她們互相監督,做規矩。她們是可以不搭理,但是奶奶要是有心挑出這個制來,自然會變著法的弄起來,只要里面的錢銀一到了一兩那時,誰還能真得無動于衷?畢竟她們現在一個月,也才拿得到一兩月例而已。

林熙當下把手里的賬單沒有再看,而是放下去叫她們自查擺明了給機會修改。

管事們無奈,謄抄修改,再遞上來,林熙連算籌也沒擺,只提著筆在一張白紙上畫下了幾個符號,看得管事們都是一頭霧水,而林熙這邊卻是賬單刷刷的往下放,清算的很快。

此時的賬單,不過是一日各處的用而已,加法和乘法為主,這些數額,她用心心算就足夠,所錄,也不過是分項的數額便于五處做

很快五處結算完了,林熙皺著眉,把其中兩張又抽了出來分別遞給兩位管事,指出他們錯算之處。

兩位管事拿了算籌,又是一通擺,一通疊加,這才發現錯處,也不知先前是擺錯了還是疊加錯了。

好不容易修改好了,林熙這才滿意,一面叫著四喜給每位管事又倒了一晚參湯,一面說著她們辛苦,待大家應承著喝罷了這才打發了管事們回去。

“姑娘這般摟算這般催著,只怕少不得心生怨懟的。”四喜送了人回來,瞧見林熙還在掌握手里的賬單,便忍不住低聲提醒,畢竟這些婆子們一旦起了惡心,事兒可不會少:“您是不是急了些?”

林熙聞言笑著搖搖頭:“有些事可以慢慢地潛移默化來磨有些事卻得雷厲風行沒有商量的余地,這人事情誼,拿時間來殺磨說的過,可錢銀掛鉤,我若軟著點,慢著些,便只有被捏的份兒了!”

四喜嘆了口氣:“可是姑娘這樣一整的,還罰了人,您就不怕她們聯合起來為難您?”

林熙搖搖頭:“不怕,我若怕,就不會整治了。其實我原本就沒指望著要和她們關系多好,更沒打算花心思去怎樣哄著她們,我是主子,她們是奴仆,大家依著規矩來,各自相安,若是貪墨壞規矩,縱然是謝府里的老人,我一樣的下手整治,不會由著她們倚老賣老就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

四喜聞言眨眨眼:“姑娘這么說,四喜便明白了,不過既然如此,那姑娘是不是也得去查查每樣東西的細賬,要不,我去給您打聽下,柴米棚木的費用,就這樣由著那些管事們說多少就多少,豈不是還在貪算?”

林熙卻立時擺手:“可別!你這樣下去,可不是我立規矩,而是挑著和她們杠上了!”說著她把賬單擺好,人起身活動:“我跟著嬤嬤學東西的時候,嬤嬤和我說過這樣的話,她說‘人心最能謀算,為了所求,便會削尖腦袋鉆營,就此生出自己的一條活路來,這活路也許是光明正大的,也許是見不得光的,但不管如何都是別人的生路,但凡一個人前途光明遠大,也沒幾個人會走上偏路,所以你不管是為這什么道理,需明白一件事,不到萬不得已千別斷人家生路,兔子急了能咬人,你若斷了人家生路,人家是會拼命的!,”

林熙學了嬤嬤言語后看著四喜,不再多言,四喜頓了頓,明白過來,立時點了頭:“我懂了,姑娘剛才順著她們的所報項額算賬,其實就是給媯‘們留了生路?”

“算是,我初來乍到,每個管事的底子都還沒摸清楚,如果我一上來就斷了人家的生路,豈不是與自己惹下仇敵?相反,我要的只是她們規矩,只要她們能規矩,不欺我,不輕我,我也樂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做人嘛,求個厚道,謝家底子也厚,還不至于這點銀錢就拖垮!等我花個一年半載摸清楚大家的底細,再來細細調整,盡量讓她們不為著生計削尖腦袋,也就能正經的把錢銀帳理清,免得,我這當主母的成日里和管事們勾心斗角,錢財還未必打理到細處。”

林熙說罷,自己去了箱籠跟前,取了賬冊出來,四喜一瞧知道姑娘是要記賬,便趕緊的給她再磨起墨來:“姑娘這話實在,奴婢也明白,不過姑娘今日里弄出那規矩來,日后又要慢慢的收拾,只怕是很要耗些時日的何況這樣收治一半,一半又敞放著,真的好嗎?”

“耗就耗,反正我還小有的是時間,至于這法子好不好的,現在也難說,反正嬤嬤說過溫水煮青蛙的故事,我思量著就這么慢慢來!”林熙說著抓了筆,開始在賬單上記數了,四喜眼見急忙言語:“姑娘還是晚些再打理……”

“噓,別來吵我!你知道規矩的!”林熙說話是頭都未抬,話音卻含著眼里,四喜怎么會不知道姑娘列賬時,不喜人打擾,可是····…她瞧瞧外面的天,又看看低頭認真的林熙,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在一旁看著林熙慢慢的把五頁賬單歸攏,紛紛記列于賬本上,便在旁為她添燈一言不發了。

今日的賬面添置在賬單上后,林熙滿意地放了筆,此時四喜便捧著賬單冊頁小心的一邊吹墨一邊言語:“姑娘總算弄完了,這會兒也該用些吃食了?”

林熙聞言立時覺得肚子空餓,畢竟這一日,她就沒正經用什么飯,當下點頭應聲,隨即瞧著外面黑漆漆的天色,才驚覺自己把謝慎嚴給忘了,忙是詢問:“老爺呢?都這個點了還沒回來嗎?”

四喜聞言嘴角勾笑:“姑娘總算想起老爺了?先頭管事們來時,人就回來了,聽說您在同管事們算賬,便自己回了書房歇著,還說等你忙完了一起用晚飯的,結果您這會忙完了,只怕老爺都要洗漱歇著了。”

林熙登時臉有慚色,身為人妻,就得有侍奉夫君的覺悟,她倒好,不但叫夫君等著,還等到這個時候,實在是罪過。

“快去幫我瞧瞧,他可用了餐飯?若沒用的,就趕緊置辦,我去請他!”她說著立時奔去了盆架前凈手,四喜應聲放了賬冊就要出去,豈料此時廳旁的門一拉,謝慎嚴竟然從梢間里走了出來:“不用問了,我一日忙碌早先就餓了,快去叫著擺飯進來。”

他最后一句是沖四喜說的,四喜立時應聲出去,林熙則羞愧的上前同他言語:“對不起,我一時忙忘了。”

謝慎嚴沖她笑了笑:“不用抱歉,我等不得你,已在隔壁先用了碗參湯……”他說著仲手捋了下他那一撇稀拉拉的胡子:“夫人啊,你摳算了那么許多,也不過節余了十錢而已,可那參湯卻搭進去了半鍋,這帳你是不是虧了?”

林熙聞言紅了臉,可人卻昂了下巴:“就投資而言,回報之期有長有短,我這是為日后考慮,夫君大可放心,若日后我把家財理出規矩來,那時保證您覺得區區參湯與十錢相比,反倒不值一提。”

參湯是明白的出錢沒錯,可她清楚,那十錢卻是規矩的開始,只要日后形成一定約束的自治節余,再到慢慢的凈化,那最終節約出來絕對不會是小數目,因為嬤嬤當初同她舉例各項貓膩時,可沒少拿宮中的各種盤算來講,想想那些看不見卻溜出去的錢財,這一根二十年的人參竟連零頭都比不上,她便明白,日后要想自己和謝慎嚴過日子的錢不這么不明不白的消耗掉,那就得從一開始就得往凈化管理上走!

所以她清楚自己做什么,更相信在嬤嬤口中最懂得算賬的世家子也一定明白這個道理,可人家既然說的清楚都做了旁聽者了,還拿這事來揶揄她,卻叫她有些不舒坦了,因而立時反駁,心道謝慎嚴原本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厲害。

謝慎嚴眨眨眼:“投資?”熙愣,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說了這個詞出來,便故作鎮定地言語:“對啊,我和嬤嬤把為達到一定目的,而先期投入的花費,叫做投資。”

謝慎嚴捏了那一撇小胡子:“投資,回報······這詞倒也合適。”他說著沖林熙一笑:“我不是不懂你的盤算,不過參湯實在沒必要,你陪著她們一起餓肚子,這就足夠了!”

他話音落下時,丫頭們也進來擺了飯,當下兩人坐在一起用了,而后丫頭們收了,凈口凈手,端了茶,兩人這才又坐在一處。

林熙看著外面的天色,不明白這個時候的謝慎嚴為什么還沒走,畢竟按照他這人那么規矩的準點做事的習慣,這會兒已是該回書房的·理應不會因為吃的飯晚,今晚就歇在她這里的。

“咳!”此時謝慎嚴忽而輕咳了一下,隨即他放了手里的茶杯看著林熙,聲音輕柔:“溫水煮青蛙·是個什么典故?”

林熙一愣,隨即干笑了一下,悻悻的把葉嬤嬤講過的故事講了一遍,謝慎嚴聽了,卻是唇角掛著笑:我也給你講個故事!”

林熙疑惑的望著謝慎嚴點了頭,當下謝慎嚴言語到:“有一位獵戶,花費了幾天時間才在陷坑里抓了一直瘸腿的狼·本打算回家弄來吃,下山的時候遇上一位書生,他出錢買了這狼回去,打算嘗嘗鮮。他把狼拴在了條凳上,打算殺了它,可他又怕殺狼時,血水濺身弄臟了衣裳,于是他最后決定慢慢的殺了那只狼·結果選了個一把小刀,想著給狼放了血也就是了,由著它慢慢死·可是刀銹力小,他那鈍刀子,是給狼破洞放血,但狼反倒因為痛得厲害,掙扎的兇狠起來,不但把血水濺他一身,還因為爪利牙尖,咬斷了繩索,抓傷了書生,而后逃之夭夭了。幾個月后·書生養好傷出門買物時,遇上獵戶,自是與他說起這事,言辭抱怨,獵戶聽后,便是嗤笑:狼非兔·你期它不掙,實在可笑,我若是你,早一到指扎心窩,包教他早已做了盤中餐!”

謝慎嚴講完了這故事,便瞧看著林熙,林熙豈會聽不出這故事處處反駁她的意思,當即挑眉:“夫君的意思,覺得,我要溫水煮青蛙,是錯了?”

“你要溫水煮青蛙,以防著她們跳腳拼命,這是對的,不過,她們是青蛙還是狼,你清楚嗎?到底是遏人財路的事,招惹怨恨少不得,那與刀子放血有何差異?你要慢慢來磨她們,我覺得可以,但是那得是那幾個掀不起風浪的,若是掀的起風浪的,我提醒你,還是輕易不要動手,若要動手,就絕對不能是鈍刀子,必須是一刀解決無有后患,否則那拉肉痛不說,傷不到人,反倒沾自己一手血,有何意義?”

林熙望著謝慎嚴,他的話說的如此透徹,她自是明白他的提點,當下點了頭:“我懂了,我會好好觀察留意,分清楚誰是青蛙誰是狼,由著先把狼解決了,再思量著清理了青蛙,免得惹急了狼。”

謝慎嚴見林熙懂了,便笑著起了身:“天色不早,早些歇息!”說著起了身便出去了。

林熙瞧著書房亮起燈后,便自己縮回了桌前看著那賬冊上的字符,心里猜想:他如此鄭重的提點我,不惜以狼來點我,因是明著告訴我,六個管事中自有輕易惹不得人,而且很可能是個大頭,我需得留意小心,先把這個狼找出來才成!

翌日,林熙早早起了,趁著四喜還沒來,自己便從妝匣的抽屜里取了賬冊出來,用著葉嬤嬤教的數字,記錄了帳,并在自己疑心的幾處價位上做了標號,而后才收了起來,又取著繡棚子開工了。

到了早晨,她捧了昨夜置備好的賬冊,去了徐氏跟前,把幾處用都說了,徐氏看罷后,一臉笑容地與她言語:“昨個的事,你做的很好,接下來用心把后面兩件規整好!”

林熙應聲,當即和徐氏討教了一些關于布施的細節,之后回到院落里,便是忙著張羅起來,她既沒再去提結算的事,也沒多和管事們言語規矩,管事們原本等著看她下一動作好應對的,卻無端端的沒了下文,幾個管事端著觀望之態陪著做了行善布施之后,眼見林熙還沒動作,一個個懸起的心都落回了肚子里。

“依我看,因是她想起一出是一出,圖個立威!”三房附院雜院里的一角苗圃里,兩個身影湊在一起。

“若是那樣最好,由著陪她唱兩出,叫她滿意了,也就是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等她燒過了,日子該怎樣還是怎樣!”

“放心,我們都知道怎么做。只是那位…···”

“不用理她,她不會多事的。”

做善三件事,林熙前兩件都做的沒有紕漏,甚至因為頭一樁置辦了五處,使得每處相對人流減少,不緊不慢的,沒出什么喧嘩事故,而相反的,她又處處把夸獎之詞送去了皇家,結果在慣例給老侯爺請安的日子里,老侯爺直接給林熙賞了一處莊子的地契,囑咐著她一定把放生宴給做好。

林熙接的是心中高興卻又難免突突:畢竟這么大的莊子,手里多了進項,日子過起來更加向上,可因此,放生宴就更不能出紕漏了,她得置辦的相當好才行!

于是林熙接下來的日子,更加忙碌,從菜品到請帖一一過問不說,更從徐氏那里挖著夫人們之間的關系—她想排出最合適的座位來,就得把對頭們分離,她得努力讓大家在那一天開開心心,才能有助她的美名傳,然而就在她整理賓客名單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有個刺頭很難安置,那就是已經出嫁成為金家兒媳婦的孫二姑娘。(,XS52,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xs52”,就能進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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