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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緋若雖說也算是富家少爺,但是在山上生活了十年,然后就下山游學,當然沒有用小廝仆人伺候的習慣。全文字閱讀因此這位小廝原本可不是跟著小白的,而是白緋若到了京城以后,殷素素配給他的下人。當然,能被殷素素選中來照顧伺候她很看重的弟弟,這位雖然說是小廝,能力和心智都很不錯,還會一些粗淺的拳腳,忠心更是不用懷疑。
只是這位是見多了至少聽多了,各家各府里老爺少爺和丫環媳婦們那點風流韻事了,看著這情景,如何能不多想?
而看著遠處俊美非凡的少年和那個女孩子清麗的背影,小廝卻不知道為何想起之前憑欄站著的,眉眼溫潤,笑意輕柔的那個人來,心里突然不知道為何有點兒堵。
不過一想,他又松了口氣,畢竟以自家少爺的性格,應該也不會主動會勾搭丫環,多半是丫環去勾引他,自己怎么能讓那起小賤人的心思得逞?等回頭再去管家那里說一下,讓管家大叔跟郡主提一下,整整風氣,務必要殺雞給猴看,免得因為最近事情繁忙,疏于管理,讓那些小蹄子以為有機可乘了。
一面想著,一面大踏步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還咳嗽個不停,誰料到還沒等他走近了,打擾著他們,就見原本背對他站著的女子,突然一轉身,擦著眼睛往自己這邊跑過來,想來是哭了。
也是,自家公子那性格。怎么能讓那些俗脂庸粉給勾引了呢?小廝糾結了半天的心情總算是放松了下來,然后大大的松了口氣。
可惜他這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就有些驚悚的發現跑過來的人是郡主身邊的大丫環珍珠。頓時臉上表情十分不好看了。不會吧?珍珠可是郡主身邊最喜歡的丫環之一了,平日看著也好,聽說以前在幾次事件中也都還挺忠心的,怎么會做這種背主的事情?
他心里震驚,甚至忘了躲開,差點兒被沖過來的珍珠給撞倒,好不容易閃開了。就發現對方已經跑遠了,也不知道是往哪里跑的。
“染墨,沒事吧?”小廝剛站直了腰就發現原本在遠處的白緋若也已經走了過來。正帶了一點關切的看著自己。
可惜他此時沒有那心思,心里想著的是全是剛剛看見的場景,開口便是,“公子。你可不能被那些人給迷惑了!”
“迷惑?”小白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看到染墨這個小廝的表情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么意思,不由有一點哭笑不得的道,“不是你想的這樣。”
“那是怎么回事?郡主雖然事情忙,絕對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你可別做那種糊涂事啊。”染墨雖然覺得自己有些莽撞了,還是多勸了兩句。
不想白緋若卻微微的笑了起來,他姿容本就極盡秀致,一笑更是讓人如沐春風。便淡道,“我自然知道她把我放在哪里。而且我找珍珠也不是為你想的事情。你主子我還沒那么齷齪。”
染墨還是有些好奇到底問的是什么事情,偏要找郡主身邊的大丫環到無人的地方問,還把對方問哭了,可惜接下來不論他怎么追問都問不出來了。這讓還染墨是有些狐疑,只是白緋若不說,他也真的猜不到。
倒是林鈺那邊,還沒等到小白,就迎來了珍珠。
原本的林鈺正靠著闌干看著天空,院子里沒人極其安靜,沒有污染,又是晴天,深秋天空很美,蔚藍而無云,陽光亮而不曬,照在建筑物上帶著一點金色的微光,宛如一幅緩緩流動的畫卷。
自來了古代,好像很少這么單純的什么都不想,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就看著珍珠跑了進來,臉上的淚痕還沒干。
“郡主。”珍珠一來,就跪到了林鈺面前,不過和林鈺之間還隔著一道闌干。
林鈺見她這樣子挺吃驚,手一撐,輕松翻過了闌干,站在珍珠面前,“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跑來這兒了?還跪著,起來說話吧。”
珍珠卻沒有起來,而是擦了擦眼淚,“奴婢真的沒有把那件事泄露出去。”
“那件事?”林鈺最近處理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兩件,見她這么說,一時有些沒想起來。
“就是最近的流言,奴婢真的沒對任何一個人提起,不是奴婢說出去的。”珍珠哭著道。
“哦?”林鈺微微挑了挑眉,“我也沒說是你泄露出去的啊?”
確實不會是珍珠,雖然也相信珍珠不會做那樣的事情,林鈺也也不能一點都不防著。不但安排的事情都是盡量不能和人接觸,更別提出門了,而且還派了可靠的人專門盯著珍珠,并無異樣。
“可是,公子他……”珍珠有些欲語還休,遲疑了一下還是對道,“公子他卻不信我,今天很是把我嚴厲的審問了一遍。”
不想林鈺卻不像她所想的那樣像平日那樣的溫柔的安慰,更別說說小白的不是,而是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方慢慢的開了口。
“這也正常,我信你不會泄露是我信你,他不信也是正常,你不該不明白這點,為什么這么大的反應?”
珍珠還是挺伶俐的,而且跟在林鈺的身邊時間也夠長,基本上最早跟著她的丫環了,多少也能猜到林鈺的二三分心情,因此她聽出來林鈺句尾的淺淡的冷意,不由的自己也是心尖一顫。
心里生了一些莫名的心虛,珍珠就沒有那么強烈的委屈感了,連聲音都小了不少,“奴婢跟了小姐好幾年,絕對不會起反心的,公子這么做,還是有些傷人了。”
林鈺笑笑,眼睛微微的瞇了下,“這也好辦,我調你去見不著他的地方不就成了?”
“郡主?!”珍珠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再抬頭看林鈺,那雙素來溫和的眼睛里并沒有了以往輕柔的笑意,而是有些森然的冷意,頓時驚慌了。“您要調我從您身邊離開嗎?郡主不要奴婢了嗎?”
林鈺看著她一口一個奴婢,秀麗的臉上滿是淚痕,突然覺得有些厭煩了,輕輕擺了擺手,淡漠的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女子,“我想你最好解釋一下,為什么跟著白緋若出去的時候,沒有通知我一聲?甚至沒有派人通知我一聲!這不是什么麻煩事,不是嗎?”
這的確不是什么麻煩事,那會兒林鈺還在那邊院子里呢。
“我,我只是走的急——”珍珠小聲的囁嚅道。
秀麗的杏眼微微瞇起,卻更明亮銳利,就像她此刻的話一樣,“我記得我蜀國,我討厭人糊弄我,誰都一樣!”
珍珠看著那雙罕見冰冷的眼睛,終于知道自己多說什么都沒有什么意思了,那個人是不喜歡聽人家無謂的解釋的,她既然已經看清楚一切,也就不需要自己什么辯解了。事實上,在那樣仿佛洞察一切的冰冷的眼睛的注視下,她也解釋不出來什么。
因為,她不能否認,在聽說白緋若找她單獨談話時候,她的欣喜。仿佛偷竊一樣興奮感和愧疚感糾纏在一起,即使知道應該只是想太多,可是也還是心跳著,抱著一點隱秘的希望。
這毫無疑問,也是背叛,即使沒有付諸真正的行動,更是她一個人的單相思。
“郡主……”她把頭伏在地上,突然有些后怕,眼淚慢慢的流下來,落入黃色的泥土中。
林鈺沒有說話,站著看了她一分鐘,然后手往后一撐,竟坐回到闌干上,一雙曾經銳利的眼睛慢慢的溫和起來,“說起來,也是我的錯誤,我應該早就把你嫁出去的。”
珍珠到林鈺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十六七了,今年已經是十九了,林鈺其實也暗暗擇了合適的幾個人想問問珍珠的意見,或者她樂意,放她出去,只是如今事情繁多,而且有些事情不好泄露,所以暫時沒有提起。
“郡主?”珍珠抬頭,看著林鈺,眼神復雜。
那一瞬間,她想過自己很多的結局,她跟了林鈺這么幾年,對她的性格不可能沒有一點了解,自然也知道林鈺遠不是外界看上去那樣溫柔好說話。死亡,責打,軟禁,折磨,被轉賣?最有可能是死亡吧,畢竟自己也涉及知道了一些事情,雖然不是頂頂重要,有些卻也不能亂說,尤其在這個時候。
“等政局平息下來,我會在太原那邊擇個相宜的人,讓你嫁過去。”林鈺看著她的眼神,微微笑了笑,“只是我原本打算在外面給你找個人家的,雖然是小門小戶,也是京里,又有田有地有人伺候的。你既然辜負了我的心,如今也沒辦法了,只能如此了,不過你放心,人是不錯的。”
珍珠知道林鈺這么處理算是開恩了,也是看在自己過往一向忠心,又跟了林鈺比較早,也沒發生出什么怨言,磕了頭道。
“謝郡主開恩。”
“最近的話,你就去后院祠堂照顧吧。”
林鈺嘆了口氣,還要說什么,小白卻帶著他的小廝墨染進來了。
“這是?”小白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接著就想到了大約是怎么回事。(。。)
等下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