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我還有點事兒,有空再聊吧。”,吳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
“好了,再說吧。”
“你是不知道現在修車的人有多黑!比他媽的醫院還黑!你的車出一點兒小毛病,把車開到他們那里,行了,你就等著挨宰吧!他們要么給你以次充好,偷偷的把你的正品零件,像什么空氣濾芯,離合器呀,給偷換成雜牌貨,還有就是偷工減料,或者只換不修!直接能把人氣死!閑著沒事還往你機油里放mi糖!”
“吳姐,你可真是好人緣呀,人家李經理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呢!”。
“哎呦,吳姐,怎么發這么大的火呀?”,她一屁股坐在蘇梅身邊,把蘇梅弄得有些窘迫。
喝咖啡的qq車
“李經理年輕貌美,如花似玉,精力旺盛,搞個兼職干干,關心一下青島的老光棍,去獻一片愛心也未嘗不可嘛!何況她這也是為了拉近與客戶的距離,增進與客戶的感情嘛!雖然距離拉得是太近了點兒,不小心拉到床上去了,感情也升華到了一夜情的浪漫境界,但是毫無疑問,李經理忘我付出,獻身事業的精神是令我萬分欽佩的,我是深受鼓舞呀!”
馬可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滿嘴跑火車,黃河泛濫似的表示了對李經理的深切理解。
杜輝也扛起他的包,繼續找那個客戶死纏爛打去了,他揚言,說什么也把那老東西拉過來,就算綁票也要讓他參加客戶聯誼會。
小范是馬可的手下,半年前馬可第一次增員時招收的。馬可還招過一個姓張的,結果那小子人品有問題,干了四個月就犯了事,后來被公司辭退了。也招過一些其他的,可都是做了不久就受不了,很快就向馬可告辭了。雖然理由各式各樣,花樣迭出,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就是“馬經理,我會想你的,再見!”。馬可也不多勸,你們愛想誰想誰吧,隨他們去了。
“蘇梅,今天干什么?有安排?”,吳彥整理好了自己的厚厚的展業夾。
“可子,你就別挖苦我了,哪天伊拉克那邊要是再打起來,我就連汽油都燒不起了!”
“放mi糖干嘛?你的qq車還蠻會享受嘛!它喝不喝咖啡呀?”,馬可總是沒邊兒地調侃。
“你好歹也是腳踩四個輪胎的有車一族嘛,比我們強多了!”
“當然去了,還可以吧。是個美國的鋼琴家,長得胡子拉碴的,不如我帥,叫什么諾埃爾※#183;班克曼,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的鋼琴獨奏。先彈了個什么什么《國家公園》,然后什么拉威爾,李斯特,德彪西的名曲都彈了一通,最搞笑的是還來了個《黃河頌》,呵呵,很棒的!咦?你那車子修好了?”
“什么呀!那幫缺德鬼,是想讓我的發動機燒缸!然后他們就等著我再回去找他們給修,當冤大頭!”
“好吧,小李,我幫你看看吧,我現在還有個客戶要聯系一下,你還有事沒有?有的話,你先去忙吧。”。
前些天報紙上說什么“2006國際鋼琴大師‘帆船之都※#183;音樂之島※#183;影視之城‘巡演年”的首場演出將在青島大學音樂廳舉行。馬可雖然狂罵是哪個唐僧把名字起的這么啰嗦,但還是兩眼發光地帶著蘇梅去聽了。這家伙對什么都感興趣。
吳彥咬牙切齒的罵著,看來她是吃過苦頭了。
各位經理大人一哄而散,各忙各的了。
馬可忍不住笑了,估計吳彥是指桑罵槐吧。
“吳姐,她真的那樣呀?”,蘇梅有點不敢相信。
幸虧吳彥終于開口了。
“哎呦,那我就不打擾吳姐了,吳姐呀,找房子的事就拜托你了。我——”,那女人笑得春光燦爛的,好像意猶未盡。
吳彥笑岔氣兒了,好容易忍住笑,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怎么了?”
“哦,我去陪一個客戶辦理賠,約好十一點見,我先走了,你和馬可忙吧。”,吳彥一邊撥著電話一邊走了。
“那個小子自由散漫慣了,懶得管他了。放心吧,那家伙很聰明,挺能干的,這個月才20天就上了三個單了。呵呵,說實話,這小子脾氣很像我的。”。
“那還有假?!真不明白這種人,怎么有臉在這里上班!”
“別提了,我操他媽的!”
提起她那輛qq車的遭遇,吳彥很少有的來了一句粗口,一直在安靜的聽他倆說話的蘇梅也忍不住笑了。
吳彥低著頭擺擺手,終于把那女人支開了。
馬可一見她過來了,就連忙低下頭,假裝看材料,馬可懶得和她說話。在他眼里,這個女人基本上可以和“淋病梅毒”劃等號了。
馬可幸災樂禍地笑著。
“她還在乎公交車上被男人摸?她不去摸男人就不錯了!真是天大的笑話!賣保險每次都賣到人家床上去,她怎么不干脆直接去呀!那多省事兒,還賣什么保險!”,吳彥一邊搖頭一邊罵著。
“哎呦,火氣大可傷身子呀,別和那幫下三爛一般見識,那群臭修車的,沒一個好東西的!哎呦,吳姐呀,你幫我在這附近找個房子吧,也不知道這里的房租貴不貴呢。哎呦,我可不想早上擠公交車了,哎呦,吳姐你是不知道呀,現在那些臭男人,都是些‘咸豬手’,在公交車上都手腳不老實呢!我都不敢坐公交車了,你看你吳姐,自己有車,多方便呀!哎呦,我都羨慕死你了哦,有車的話,搬家也方便不是?我真羨慕吳姐你呀?哎呦——”
“沒有,呵呵,我陪馬可去見一個客戶,然后下午就搬家了。你呢?”
“那這次呢?你不是說感覺車子無力,跑不動了嗎?他們又給車子吃蓋天力鈣片了,還是喝腦白金了?”,馬可有點好奇了。
“可子,小范怎么沒來?”,吳彥問馬可。
“他媽的!幸虧我找了個熟人給看了看,不知道是哪個遭雷劈的,把我的發動機空氣格給塞了團兒報紙!這要是開到他們那里,他們肯定讓我換發動機了!我都懷疑我這輛破車,除了外邊的殼子還是原裝的,其他的是不是都已經被調包了!”
吳彥幾乎是下逐客令了。
“沒什么,車子壞了,修車的人,他媽的不要臉,厚臉皮!煩著呢!”,吳彥沒好氣兒地說。
那里面全是資料,宣傳單和保險合同樣本,還有很多從報紙上剪下的新聞,五花八門的,什么保險,健康,環境,教育,養老,醫療,甚至是股票,國債,基金,銀行,幾乎是無所不包了。
“哎呦,謝謝吳姐了,我就知道吳姐心眼兒好,好說話,哎呦,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了呢。前天我在街上一家店里看到了一條褲子,哎呦,可好看了,吳姐你——”,她又開始了!
吳彥正恨恨地發泄著,旁邊走過來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這個女人可是部里的風云人物。
“昨天晚上你們還真去聽那音樂會了?怎么樣?”,吳彥瞅瞅哈欠連天的馬可。
馬可笑了笑,公司管理很寬松,晨會并不要求都要到,不來不罰錢。如果滿勤的話,每個月倒是還有50塊的額外獎勵。
馬可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了,這個女人一口一個嗲聲嗲氣的“哎呦”,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可子,什么時候你這張嘴能積德了,我也就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