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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這個時刻能救命的東西來換這些人自個兒給自個兒做事條件已經很是優惠了,若是有了吃的穿的,便已經是萬幸了,做些事算得了什么,連瑤就是設身處地的想,自己是那些受災的民眾,恐怕在抓到救命稻草的情況下,想也不想就會同意,畢竟建屋子是給自己住的,能進了元家做兵還未開始打仗便有這樣的待遇,已經是最好的,再說又有吃的穿的幫襯著,出些力氣往后給自己弄窩,誰還不愿意?
連瑤心中雖說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但還未在回過自家公公之前,也不敢打下包票,只與蘇麗言又說了一陣話,便匆匆告辭離去,準備將這事兒回給自家公公知曉了。而蘇麗言在跟連瑤談了一陣,又聽說了趙氏的事情,總算不像一開始那樣無聊得厲害,倒是有了興致想進空間一趟,原是想打發了元喜出去歇著,但想了想趙氏的事情,仍怕家中女眷因為這事兒而生出惶恐來,雖說趙氏是自個兒作死引來這些事兒,但她作為主人總得要知道一下,因此便先吩咐元喜道:
“讓人先去打聽下趙氏如何,看她有什么打算,若是她愿意嫁人,便讓賬房出十兩銀子與她做嫁妝,也算全了她男人情義一場。”元喜早看趙氏不順眼,一個寡婦還敢肖想郎君,簡直是癩蛤蟆想吃那天鵝肉,當然元大郎才是那只天鵝!那趙氏上梁不正下梁歪,柳茵也不見得是個好的,小小年紀便心思重,上回被郎君收拾了一回,據說至今還未下得床來,病怏怏的,照她看來這趙氏就該這樣收拾,自個兒不愛惜名聲,一個寡婦避嫌還來不及·偏要湊到男人堆里,如今吃了虧怪得了誰?
她又是因貼身侍候蘇麗言的原因,也知道趙氏男人‘救,元大郎的內幕,心中對這一家人實在是不耐煩了·見蘇麗言還愿意給她出嫁妝,頓時便扁了扁嘴:“夫人您是個心慈的,只是奴婢瞧著恐怕那柳夫人不見得領情。”元喜是個有分寸的,甚至調教好了,比連瑤還要聰明上幾分,蘇麗言使得也順手,見她這會兒明明是心中對趙氏不滿·難為她還說得這樣不帶了厭惡,倒是個人才。元喜如今不過十四歲,還未及笄,在她身邊最少得呆上三四年,她又好用,往后蘇麗言準備讓她成了婚也跟在自己身邊做個管事的嬤嬤,兩人搞不好便要相處上一輩子,因此也有意教她·只開口道:“不過是做些人情,就像那趙氏男人,就算心懷他意·也知道用救命之恩這個名頭來唬住人一般。十兩銀子又不多,如今這世道,說不準吃食與衣物比銀子還要值錢得多,就算是太平盛世之時,十兩銀子也不值當什么,給她又怎么了,就當發了回善心,又得了名聲,有何不好的?”
蘇麗言這樣一說了,元喜便頓了頓·這才福了個禮,表示受教了。蘇麗言抿了嘴笑,又逗她:“更何況若是你往后成婚,我少不得也不會如此小器才給十兩而已。”元喜沒料到說起趙氏最后引火到了自己身上,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她跟蘇麗言相處久了也知道她不是那戾氣十足的性子·因此羞惱之下跺了跺腳,也有膽子嗔道:“夫人!”
見她露出這模樣來,蘇麗言也不好一直逗她,只是笑著揮了揮手:“去吧,我歇一會兒,如今天兒冷了,你若是無事,也去偏房里讓人生了爐子瞇會兒眼睛便是,我這邊若是要人會喚的。”元喜答應了一聲,卻仍是取了外頭火爐之上溫著的水給她凈了手和臉,服侍她睡下了,這才退了出去。
蘇麗言待人走了,才又進了空間之中。一進空間,外頭的寒冷便再也感覺不到,蘇麗言進水里洗了個澡,又摘了一個桔子吃了,照例看了人參果一眼,見上頭花開得正好,還沒有要謝落的前兆,便也不以為意,呆了一陣,想想最近已經開始可以加些水果的兒子,又摘了幾個桔子在手上拿溪水沾濕了,待衣裳干了之后穿上了揣著桔子便出了空間。
她將桔子先是放到了桌子之上,還未重新趟回床上,外間便有丫頭聽到動靜開口道:“夫人可是睡不著了?”
“只是起身喝些水,你們自個兒歇著罷。”蘇麗言喊了一嗓子,外頭答應了一聲又重新安靜了下來,蘇麗言躺進幔子中,擁著被子,可是沒人抱著總有些不習慣,翻了幾趟身,才漸漸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過只睡了半個時辰,便自個兒睜開了眼睛,外頭安靜得只能聽到大雪落下時沙沙的響聲,蘇麗言剛一坐起身,外頭的丫們便已經聽到了動靜,元喜的聲音傳了過來:“夫人要起身了么?”蘇麗言懶洋洋答應了一聲,外頭元喜便進來了,她并沒有回去歇著,恐怕跑了一趟之后便在外頭守著,不過外間屋子有爐火,也并不冷,她們就算這樣靠著凳子瞇著也不會著了涼,蘇麗言這會兒剛醒來頭還有些昏沉沉的,這一覺睡得不踏實,做了稀奇古怪的夢,連帶著人醒了也沒精神,元喜拿了烤得溫熱的小襖給她穿上,一邊與她說起下午時奉命去找趙氏的事情來。
因趙氏為人頗有心計,元喜也怕一般小丫頭不是她對手,被她三言兩語的哄著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樣同情她之下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來,因此也不嫌累,自個兒就親自跑了一趟。那趙氏哭得眼睛腫得跟核桃一般,嘴里只喊著要去死,一見元喜時便哭天喊地了起來,哪里還有之前故作出來的嬌弱神態,一心喊著要找夫人郎君與她作主。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不是自盡表清白便是嫁了那人為妻,還有什么好作主的?難不成還想著要將那人處置了之后她自個兒再嫁不成?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往后誰還肯要她?
元喜心里也不忿,面上卻是笑嘻嘻的哄了趙氏一頓,話里卻是刺得她羞欲憤死,最后卻哭著要撞墻,倒是鬧了一回,話里行間意思是指蘇麗言容不下她,是要害她,只求郎君回來再與她做主便是。元喜若說之前還有一分的不忍,到這會兒卻是全變成了厭惡,只將蘇麗言要送她嫁妝的事兒說了出來,也不管趙氏鬮著,自個兒便轉身走開。不過這會兒回來還有些氣不過,一邊與蘇麗言穿著衣裳,一邊就道:“對她這樣的人,夫人您真是不用管她,免得還落不下一個好。”
“落不落好,可不是趙氏說了算的。”蘇麗言勾了垂到臉龐的長發到耳后卡著,垂在胸前更顯得她小臉纖巧,氣質瓤弱,不過目光中卻閃動著冰冷的光芒,趙氏如何鬮著她不管,但卻是有一個度的,元家也沒有哪個敢說她不好的,雖說蘇麗言不是完全狠心到沒心沒肺了,但也不是那等任人搓圓捏扁的老好人,之前斷了劉粟那五千人的米糧與衣物等便可見一斑,經過劉粟之事,如今元家縱然還有人覺得她心慈,可卻沒哪個覺得她好欺負的,趙氏鬮騰也就有這兩日,若她再繼續鬮下去,到時只隨意說為了她名聲著想,將她遠遠送出去,甭管嫁到哪個角落里,在這個世道她恐怕也難以活下去,就算她鬧得再兇,可到時她人離得遠了,誰人還知道她嘴里在胡言亂語著?
也許是想通了這個問題,趙氏鬮了幾日之后見屋里送來的碳火飯食等物越來越少,也跟著識了相。如今元鳳卿不在家中,她縱然是鬮破天了,家里也是由蘇麗言作主,李氏之前樣樣都要自己買,最后串通了劉粟鬧造反的事情,結果劉粟死,李氏被送回去,顯然也活不了,這結局還擺著,趙氏也知道自己再鬮騰下去討不了好,她之前鬧著要自殺,卻沒哪個過來拉她,她哪里真舍得死了丟了女兒一個,便跟著消停下來,沒過幾日便說愿嫁那污了她身子的男人的事,蘇麗言送了十兩銀子當做好人,也沒有再例外給她加什么飯食等物,只恢復了她現在的水準,趙氏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這樣消停了下來。
到了三月之時,下了四五個月的大雪便漸漸停了下來,不過山中卻比平地之上冷得厲害,樹上堆著不少的雪花,如今雪停了,天氣卻沒有暖和起來,反倒冷得呵氣成冰,跟下雪時沒什么兩樣。蘇麗言一大早的起了身,元喜正侍候著她穿衣裳,還未洗漱,那頭連瑤便在外頭求見了。蘇麗言漱了口,這才拿了帕子擦嘴,一邊示意丫頭去喚了連瑤進來。
連瑤一進門便給她跪下叩了一個頭,語氣有些急促道:“夫人,那邊院子傳消息來,說是元太夫人恐怕不大好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聽到余氏消息,沒料到一聽到便是傳來她要死的消息,這一大早的,想來若非余氏當真不好了,連瑤不可能拿這個事兒來觸她霉頭。蘇麗言眉頭皺了一下,坐到椅子邊任由元喜替她梳頭,一邊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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