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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臉色鐵青此時剛好來請安的諸位侍妾庶女們還等在外頭聽到屋里的陣仗一個個嚇得不敢出聲安靜的等在外頭不說話只是有些怯生生的太夫人想到最近府里亂糟糟的樣子又是覺得腦袋漲痛也不客氣聽到外頭的動靜了一并敲打:人最重自知之明該是什么樣的身份就做什么樣的事甭仗著年紀大了有資格就指手劃腳須知山外有山的道理一個個沒學個好規矩元家雖然不比以前但也不是那小門小戶
屋內屋外安靜一片徐氏最近糊涂了許久此時聽到余氏毫不客氣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前些日子是行差踏錯別說如今元家不比從前自己娘家也是受了連累的就算是以前自己在婆家對婆母不孝余氏要真拿捏自己娘家人也不會替自己出頭反倒會教訓自己最近卻因為生病之事有些放肆了她總覺得自己這病一直沒好指不定哪天撐不住就去了她也不敢不爭她身后有兒女還有許多日子沒活夠總想著鬧一鬧余氏臉面上撐不住也不會刻薄了自己
卻是沒想過余氏就算湯藥不斷了她總也有的是法子收拾她蘇麗言前些日子侍疾沒了孩子卻不知當初她在太夫人手里吃過多少暗虧要不然如今何至于才這么幾個孩子而已幸虧她后來想通了給元大老爺下了藥不然如今元府的男丁指不定還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徐氏低垂下頭掩去了嘴角的冷笑面上卻是有些死氣沉沉的認命:
母親說得對兒媳行差踏錯了還求母親責罰
看徐氏低了頭太夫人心里說不出的膩歪婆媳本來就是天生的敵人不管是徐氏聽話也好忤逆也罷她都不可能瞧得順眼真將她當作親生閨女般疼愛因此見她認錯最多也就是覺得面子舒坦了一些罷了仍舊是冷哼了一聲:既然知錯看你一大把年紀我也不為難著你改明兒我就讓人在西北面給你修個小佛堂你往后就住進去每日敲經念佛豈不美哉也當是為幾個孩子和大老爺祈福至于我還真享用不上你的孝順
徐氏藏在衣袖下的手掌緊緊握成一團臉上卻越發平靜眼睛里就如同一汪死水般看得蘇麗言心寒她倒寧愿徐氏像之前跋扈異常的樣子至少好對付她像如今一般不聲不響的看起來反倒是嚇人太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徐氏的表情不過她卻不怵畢竟婆婆的身份死死壓在徐氏身上就是她死了也翻不了身更何況徐氏也不是全無弱點余氏冷笑了兩聲看了一旁還抹著淚珠的元湘凝:
凝姐兒沒大沒小的回頭抄兩百遍女戒再做套女紅給怡姐兒添妝權當你這做為嫡姐的為了妹子成婚給她做的一番心意
一聞聽此言不止元湘凝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連徐氏也面色鐵青太夫人這話實在是太過侮辱人元湘怡什么身份不過是一介庶女而已憑什么要她的凝姐兒來給一個下賤的婢生女做嫁妝徐氏恨得牙癢癢的連帶著將元湘怡與周姨娘母女也給恨上了蘇麗言瞧見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心里冷笑不止
徐氏被關進了佛堂里頭不代表她就當真是被太夫人拿捏住了她在元府幾十年可不是太夫人三言兩語就能給全將她臂膀斷了眼見著五月初元湘怡的婚事快臨近時元府里卻因為兩個姑娘的婚事亂成了一團元湘凝本來作為嫡姐應該先嫁人才是斷然沒有被庶妹趕在前頭的道理不過徐氏被關沒人給她主持大局元湘凝也怕太夫人對自己厭惡之下隨意找個人了事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風光無限的周姨娘卻突然生了怪病并且病一來就如山倒突然間連床也起不來了
蘇麗言得到消息時周姨娘已經說起了胡話據說是昨夜睡覺時忘了關窗結果得了風寒半夜里就發起了高熱不過守夜的婆子睡得死了竟然沒發現到了早晨時已經神智不清了又連忙請了大夫進來據說連太夫人都驚動了
聽連瑤說起這話時蘇麗言不緊不慢的用了一口金黃的小米粥嘴角邊彎起一絲冷笑來看來大夫人母女是出手了果然元湘凝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不止是心狠手辣連這樣釜底抽薪的法子都想得出來如果不出意料那周姨娘應該是不得活了如此一來元湘怡這門在元家看來富貴的婚事估計是要告吹了
那周姨娘平日老實不已如今雖說風光不過行事又膽小又不會得罪人也不知道怎么招了這樣大的禍事連瑤一邊替她布菜一邊面露惋惜她們這樣作為家生子的丫頭對元家諸房人最是熟識大老爺幾個侍妾都被大夫人教得如同鵪鶉一樣乖巧聽話不過其中照例也有不安份的表面溫順內里暗藏禍根的也不是沒有就像以前的桂姨娘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兒可是怕她的愈怕親近她的愈親近這就是一個問題
但這些人中周姨娘是真正的老實已經是近乎懦弱了平日膽子小得很又不輕易與人結怨說話估計就是這樣那些下人們才膽大包了天敢這樣疏忽
蘇麗言冷笑了兩聲斯條慢理的挾了一根腌得脆嫩的小黃瓜進嘴里被這黃瓜微酸又開胃的味兒弄得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可筷子卻又下意識的多挾了幾下連吃了好幾口喝了稀粥袪了些嘴里的酸味兒才慢聲道:也不一定非得得罪了誰要知道有時只是看她不順眼了或者擋了她的路也有人會下手的
連瑤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聽出她這話里別有意思眉頭跳了跳隨即表情又回歸于平淡不過聲音卻是有些顫抖了起來:三少夫人的意思是說這事兒不是意外
我說什么了蘇麗言抬頭沖她溫柔的笑明眸皓齒的分外動人一雙隱隱流動著彩光的眸子黑白分明那根根又長又翹的睫毛抬眼看她時印在眼皮上更讓人心醉細白柔嫩到如凝脂似的肌膚幽黑到泛藍的發絲與臉龐相較更顯得那肌膚賽雪欺霜不點而朱的唇輕啟間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笑得溫婉動人耳垂間兩顆飽滿圓潤的珍珠耳環勾勒出臉龐的線條更顯得那下巴優美小巧明明是一副清麗秀美的面容連瑤身子卻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聽出她話里的警告之意眼睛里就帶了哀求:奴婢越矩了求三少夫人饒了奴婢一回
聽她求饒蘇麗言又看了她半晌直到連瑤已經連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了才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這事兒就算揭了過去連瑤原本緊繃的身子一軟險些跪坐在了地上后背沁出一層冷汗來卻聽蘇麗言柔聲道:你也是個聰明人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只能揣在心里的我想你也清楚得很她說完就看連瑤臉色蒼白額頭上沁出汗珠來自己的敲打看來她是聽進去了這段時間連瑤好像實在是放松太過了蘇麗言不想要再出現蘇玉那樣的情況所以一開始就十分注意防范這會兒見她知道害怕了面容不由放松了幾分笑道:
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蘇麗言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回頭又動了下筷子:這回實在是太明顯了些這都幾月了開下窗吹吹風就如此厲害也不知該是說周姨娘身子實在太弱還是說她運氣實在太差旁人吹吹風都無礙就她一人得了風寒還如此嚴重現在都已經是五月季節就算還沒完全熱起來不過也不是像冬季一般滴水成冰哪就有這么嬌弱開下窗就給受了涼還病得如此嚴重的蘇麗言每回晚上睡覺都不喜屋里悶著不管冬夏窗戶總會敞開一些也沒見著她怎么樣蘇麗言說完微微一笑眉宇間風華展現晶瑩耳垂旁吊著的兩顆珍珠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蕩連瑤看著愣了愣突然間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來也跟著笑了笑:周姨娘也實在太倒霉了些連這樣的事兒也能碰得著
蘇麗言沖她贊許的點了點頭:如今那些婆子丫頭的可是該如何處置
奴婢估摸著應該是會打殺了家人一并被發賣吧連瑤想著以前的情況眉頭皺了皺略有些心寒的說道
估計還不止蘇麗言想到這回周姨娘如果不得活可能有的結果再想到余氏那張看似慈祥可親的臉忍不住也跟著心下微涼沉默了一陣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這世人各人有各人的命周姨娘逃不過這一回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爭不搶有什么用女兒婚事由不得自己不說了連性命都由不得自己作主在元家這樣一個地方要求悠閑自在的生活那也只是一種奢望周姨娘就是看不過這一點連桂姨娘也比不得她至少敢為女兒爭取而她只是懦弱的承受最后連自個兒的命也交待了進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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