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離紅果果的威脅下,巴博薩聳聳肩膀把真正有用的情報告訴了她。
“結果就是……我們要擊殺的是一個和人臉差不多大的蝴蝶——無論如何我現在都相信所謂的龍其實就是一只變異大蜥蜴了。”墨離用手撐著下巴在空中比劃出一個絕對不是“蝴蝶”體型的形狀,“彤彤向東南方搜索一下,應該可以發現一個無名小島,那里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蘇琪冬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他原本想雙手環胸不過因為身體是女性的身體他并不好意思做出那種舉動,手僵在胸前有端端正正的放在膝蓋上。
墨離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捂住嘴不可思議的說道,“蘇琪冬,我從來沒有想到你這么童——貞——啊”
“呵……”泮在一邊附和的發出嘲諷的笑容。
“砰——”蘇琪冬甩手就把燧發槍瞄準墨離連開數槍,最后將廢槍砸向她。
墨離一邊發出做作的驚呼一邊左右小幅度晃動躲過攻擊,“哎呀哎呀……就是那個‘惡作劇之盒’其實原本由兩個部分組成,盒子本身和上面的一只蝴蝶。只是巴博薩在得到這個盒子后,附著在上面原本銀質的蝴蝶就像活過來一樣飛走了,當時還沒有在意,當要離開小島時偶爾看見一只和它相像的銀蝴蝶,已經有人臉那么大了。”
“真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世界。”云想伊一邊調試機器一邊說道。
“銀質的蝴蝶……即使有臉那么大一個島要找到什么時候啊……目標反而不如巨龍那么明顯。”杜子騰在一旁慨嘆道,他一開口泮就會用寫輪眼瞪過來立刻就閉緊嘴巴,這一個小時自己的開口說話不超過五句。已經快憋死了,只是一開口聲音聽起來就要起雞皮疙瘩。
彤彤突然睜開眼睛,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墨離,“那個、我搜索到了。幾乎在我的最大搜索范圍的邊緣……不是很明顯,但是有不一樣的精神力波動還是很好辨認。”
“很好。”墨離摸摸彤彤的腦袋,然后看向花間弦。“馬上就行動吧,規定三天內沒有多少考慮的時間,而且條約也定在了三天內解決所有問題。”
“時間有點緊呢。”花間弦笑著說道,“全員出動,有條約在巴博薩不敢亂行動,特別是剛才墨離隊長又警告了他一次。”
原本還想讓新人和云想伊、成功留下來的墨離只是將疑惑吞進腹中沒有說出來,連一個疑惑的眼神也沒有表露順著花間弦的意思就說下去。“大家準備一下就到船上集合,我再去和杰克船長他們說一聲。”
“為什么我們也要……”一直沒有插上嘴的劉薇終于忍不住站起來說道,“本來就是你們中了詛咒,為什么我們也要跟過去,說不定拖了后腿你還要說呢。”
墨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血紅的眼睛比以前的金眸還要有壓迫力并且透出露骨的殺氣,劉薇沒有站穩抓著男朋友的胳膊就癱倒在椅子上,“不要說‘你們’這種詞語,在進入輪回世界以后,只有‘我們’。你不想去也罷了,留下來陪巴博薩他們吧,我不敢保證土圖加港所有的海盜都不會動你。”
劉薇立刻把頭低下去一言不發,只有顫抖的手泄漏出她緊張的情緒,趙志杰雖然也震懾于墨離的殺氣。還是硬著頭皮替自己的女友道歉,“抱歉,小薇她……”
“準備上船吧。”墨離打斷趙志杰的話,丟下這句話再次走出房間,“半個小時以后海盜船上見,在這期間不要過于勞累。暈船的也提前做好準備。”
花間弦在墨離踏出房間的同一時刻朝房間內鞠躬道別,跟上妖狐的腳步。
“換了個身體口氣也變得不好了呢。”童瑤絲毫不在意的說道,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唔……好久沒這么輕松過了。”
蘇琪冬看了童瑤一眼也站了起來,“都一起走吧。”
“啊……啊……這個恐怖副本真無聊。潘多拉,走了。”泮帶著唯一一個還能受自己控制的異形潘多拉也離開房間,在交換身體以后他就不能命令異形,只有智商嚴重缺失的潘多拉還憑借本能跟隨著他,雖然談不上有多大改觀,泮對于唯一真正忠誠于自己的異形還是有著他獨有的關懷。
“最好那個、快點換回來。”彤彤憋足了勁說道,眼底還是有一絲黯然,“自從交換了身體以后大家都變得好奇怪。隊長也是,還是更……喜歡原來的隊長。”
杜子騰也表示贊同,“就是就是,現在我都不敢當著泮的面說話了,他要是突然暴走我就遭殃了。而且軍師也是……永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墨離隊長。”花間弦走出房間,就跟在墨離的身后,木屐在地面敲擊出沉悶的聲響。
不過墨離并沒有理會后者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從花間弦的視角只能看見那一頭顏色奇怪的頭發隨著腳步一起一伏。
“墨離隊長?墨離隊長!”
“我在我在,有事嗎?”墨離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身來,有些無奈的用手將額前的頭發別到耳后,“有什么事的話在精神頻道也可以說吧,就這樣跟出來雖然沒什么,兩個大男人也……”
花間弦的笑容帶上了一點陰影,“墨離隊長不要老是想一些沒有營養的東西哦,畢竟面對面談話和精神上的交流還是有很大的差別。你在進屋以前明明就告訴過杰克,威爾他們,我們將單獨行動,剛才那只是借口,明明是墨離隊長有話想和我說吧。”
墨離抿住嘴。自從換了身體她就變得小心翼翼,無論是行動上還是精神上——一種強烈的違和感蔓延著全身,她感覺自己情緒變得很糟糕也不能隨心所欲的笑出來,有時候甚至逼迫著自己做出一些脫線的行為自我放松。她很小心的不去想任何事情。害怕自己的情緒會被第十感帶動,及時到現在換成了童瑤的身體她還是不能明白什么叫第十感。
墨離不說話,花間弦也什么都不說只是靜靜等待著。終于,妖狐開口了。
“為什么都要去,新人去了很有可能就死在那里。”
墨離靠在墻邊將手插進風衣的口袋,語氣變得很冷漠,低沉的男聲在她聽來也十分的陌生不像是從自己身體中發出的,“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多說,即使我討厭劉薇……但是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雖然我很想這么說。但是要做到真的很難。即使不用想我都知道萬一在島上遇到什么危險,我會立刻放棄掉他們,我還真是虛偽啊……”
“墨離隊長又是如何走到今天的呢,蘇琪冬又是如何達到現在的高度呢。”花間弦淡然的看著墨離的眼睛,妖狐甚至可以從對方黝黑的眼中看見現在屬于自己的那雙鮮紅的眼睛。“如果真的為新人好的話,就要像雛鷹一樣將他們推向山崖,要不然……永遠也不能飛起來,永遠也沒有機會飛起來。當然,如果能借此除去隊伍中的不穩定因素,我希望墨離隊長不會因此而有負罪感。”
墨離下意識的想握住四葉草陀螺,隨即發現自己現在風衣的口袋中不可能有那種東西,而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快要沸騰的開水快要不能保持平靜了,花間弦總是能毫不在意的去提起一些對于自己來說過于敏感的話題。
好像有什么感情就要噴薄而出去叫囂去反駁。但是到了最后也像一口哽在喉嚨的鮮血咽了下去,眼睛熱的快要受不了了……喉嚨也很干,想要喝水。不,水是冷的是冰的,她想要更加溫和更加溫暖的東西。
她想要血……
不行!
墨離猛地推開近在咫尺的花間弦背對著他扶住墻面大口喘氣,那種念頭一旦有了就像扎了根的幼芽。會生根發芽開出血一般的花朵。
終于明白,為什么第十感會讓人瘋狂。因為那已經快成了一種潛藏在意識中的習慣。喉嚨在此刻變得更干,她想趕快喝一杯冰水冷靜一下。
“墨離隊長,你剛才想要殺了我嗎?”花間弦后退了一步沒有半分意外的說道。
妖狐感覺有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來,打了一個冷顫立刻否認道,“你在說什么啊……我只是……”
“不要否認,沒什么好害怕的。”花間弦向安撫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撫摸背對著他的墨離的頭發,他的聲音比剛才顯得更加溫和,“如果一味的否認就會越陷越深,把頭轉過來。”
“你在安慰妹妹嗎——”墨離終于受不了花間弦像是安撫妹妹一般的態度把頭轉過來,結果一片削成兔子形狀的蘋果塞到了她嘴中,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原本有些苦澀的味蕾變得鮮活。
花間弦手中還拿著一大半蘋果和一把小刀,笑瞇瞇的又削了一片蘋果耐心的將蘋果皮刻出兔子耳朵,“心情不好時吃水果能有效的緩解焦慮哦,你剛才一直在做吞咽動作,比起巧克力還是吃蘋果比較適合,還要一片嗎?”
墨離不客氣的搶過蘋果將一大片都包在嘴里,將嘴巴鼓成倉鼠的形狀迅速咀嚼。
像一只倉鼠。
花間弦這樣想著,手中的蘋果已經落入了墨離的手中,一頓狂啃后包著果肉咀嚼……雖然是男人的身體,做這種事情意外顯得可愛。如果是童瑤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如果是原來的身體……會不會更加像一只倉鼠?真是的,明明是一只狐貍。
如果是普通的新人反而不會有這樣那樣的焦慮,就是因為是認識的人才會在判斷上出現失誤。一面作為隊長要除去隊伍中不穩定的因素,一面固又執的認為是自己的偏見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害怕作為隊長卻有失公平被束縛住了行動。太過于執著身為“隊長”的職責,一向不喜歡束縛的妖狐卻被自己的執念束縛住,終有一天會阻礙自己前進的腳步啊……墨離隊長。
“唔?”墨離眨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花間弦竟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戳在了自己因為包滿果肉而鼓氣的腮幫上,“干什么?”
“啊,抱歉。”花間弦沒想到自己想得太出神竟然把心中的想法付之于行動,只是當手指戳到臉頰上墨離眼中露出驚愕而害羞的眼神讓他莫名的有種沖動,縮回來的手指又戳向另一邊鼓氣的腮幫。
墨離嚇得趕緊把果肉咽下去,“喂,我說花間弦……你不會覺醒了不得了的屬性吧?!”
“哎呀哎呀,偏偏在這種時候說些掃興的話。”花間弦一邊遺憾的笑著一邊收回手,走了兩步又回頭伸出手,“我們要出發了,墨離隊長。”(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