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淚水開始滑落,子劇烈的顫抖起來,然后癱軟的一股坐到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張太醫一看此景,尷尬的施禮說:“老夫人、王妃、世子下,老夫先進內室查看一下小公子的況。”
老夫人揮揮手,張太醫躬施禮后走進內堂。
李月也上前施禮說:“老夫人,奴婢也想進去,跟太醫探討一下注意事項,”此事由自己引發,還是溜之大吉吧。
沒等老夫人說話,王妃厲聲說道:“你提出的遺傳,怎么現在怕了?怕我們驗證是嗎?”
李月暗罵王妃愚蠢,柳側妃這種表現已經顯示韓家有此病癥,還留下自己白白的看笑話,好吧,既然不讓自己走,讓看一場大戲,那還有什么好推諉的,直接欣賞就是,所以,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強行要走,而是順水推舟站在那里,低眉垂眸的等待看鬧。
老夫人撇了王妃一眼,滿嘴苦澀,這個兒媳還真是個糊涂蟲啊。
穆峰用手揉揉太陽,哀嘆著,為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無語著。
柳側妃忘記哭泣,滿眼淚水的盯盯望著王妃,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真可謂哭笑不得。
王妃望著柳側妃語重心長的說:“瀾兒,這是大事,別怕,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說吧,”對于穆峰子嗣,王妃還算是公正。
柳側妃見王妃如此態度,就更加絕望,她之所以一直隱瞞。就是怕穆府知道韓家有此遺傳病,不僅恒兒與爵位無緣,就是以后自己也不在會有子嗣,所以她才背水一戰。就連王妃及父親母親都不知曉。
心里暗恨,恒兒邊的人都是自己的親信,已經訓練有素的知道怎么防御恒兒發病。所以,恒兒這次突然發病讓她存疑。
穆峰則對柳側妃更加失望,為了奪得爵位,為了讓自己上位,竟然不顧自己親生兒子的病,就這樣隱瞞一年多,不可不讓人感到心寒。尤其想到恒兒憋悶的小臉,所遭受的痛苦,穆峰更是痛心,他周不由得開始散發煞氣。
柳側妃知道穆峰怒了,這些年對于穆峰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一般事可以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但是涉及原則的事,那是一點面不講,殺伐果斷刻不容緩。
所以她寒毛卓豎面如死灰,張皇失措的低聲說道:“如王妃所講,去世小姨也如恒兒病相似。”
雖估計到這樣的結果,但老夫人、王妃、穆峰不由得子一顫,心一下沉入谷底。
廳堂里只剩下柳側妃低泣之聲,其他人仿佛沒有了呼吸。
李月也屏氣凝神。讓自己影盡量隱藏在暗影中。
半響,王妃才掙扎地出聲說:“不可能吧,瀾兒是不是你記錯了?”也許這時她才反應過來,一旦形成這個可怕的事實,她的侄女以后將處于什么樣的境地,不用說也一下明了了。
柳瀾暗暗給王妃一記白眼。心道:你先挑的頭,現在后悔晚矣。
穆峰疾言厲色地接著問:“柳家可有什么人得了此病?”
柳瀾嚇得一激靈,驚恐萬狀的說:“妾有一個哥哥得了此病。”
老夫人急忙問道:“可治好?”她沒敢問是否還存活。
柳瀾低聲忐忑的說道:“沒…”
王妃驚異的問:“你哪個哥哥得了此病,我怎么不知道?”
還沒等柳瀾說話,王妃一聲尖叫,猛地站起,跑到柳瀾前,躬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絕望的問道:“是不是在六歲病死的你那個三哥?說啊,是不是?”
柳瀾絕望的點點頭,王妃一下癱坐到地上,嘴里囔囔的說:“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老夫人也是一陣昏暈,子晃了晃,李月發現后顧不上禮儀沖了過去,將老夫人扶住急急的說:“老夫人,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此病注意一些可以慢慢好轉。”
聽了這話,老夫人猶如抓住一根稻草般,一把將李月的手急急抓住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李月小心謹慎的點點頭說:“此病雖是遺傳,但是咱們將過敏病源切斷,不將此病引發就行。”
王妃一聽有希望,急忙站起也來到老夫人邊,滿眼含淚的點點頭說:“對啊對啊,母親,恒兒有救了。”
老夫人擦了擦淚水對穆峰說:“峰兒啊,讓月這孩子搬到福鴻院來吧,幫著照看一段時間恒兒,將丫鬟婆子們都帶一帶,讓她們都會照顧恒兒后再讓月搬回去吧,”這時不在稱呼月姨娘了,而是稱為月,可見李月分量在老夫人的心中加重不少。
穆峰毫不猶豫的點頭說:“祖母,就按您的意思安排,先將恒兒治愈,另外,還請祖母給恒兒調換一下邊伺候的人,省的到時拿,讓月不得使用。”
老夫人點點頭,她知道現在伺候恒兒的下人都是柳側妃的親信,要是跟李月對著干,不管不顧地在影響病就麻煩了。
柳瀾一聽此事這樣安排,急了,不顧一切的爬了過來,抱住老夫人的小腿大聲哀嚎說:“老夫人老夫人不可啊,不可,那些人要是換了,有人居心叵測的話,恒兒可就沒命了。”
對于這樣的話,李月感到無語,總不能讓自己信誓旦旦的說些保證吧,所以,她給了柳側妃一記白眼,就站在那里沒有出聲。
穆峰勃然大怒的說道:“你以為誰都像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竟不顧恒兒命隱瞞一年多,你可想過,要是恒兒有什么三長兩短的,你跟穆家怎么交代?不過,你也許為了上位將一切都隱瞞也說不準,哼。”
王妃有些不愿意了,對著穆峰說:“峰兒,你怎么能這樣說瀾兒,瀾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嗎,”然后指著李月說:“你是不是被這個人迷惑了,她現在說什么你就信什么,要是恒兒出事算誰的?咱可說好了,恒兒有什么事,讓她抵命。”
李月急忙跪下說:“王妃既然這樣說,奴婢不敢擔當此責,還請老夫人多多體諒,”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啊,合著自己忙活半天,還成了陪葬品了。
老夫人怒斥王妃道:“說什么呢,要是月有害人之心,剛才為什么要告訴張太醫恒兒的病,為什么要寫方子救治,她完全可以一推了之,省的到時出錯還要被你強制抵命,真不知你的腦子想的是什么,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她差點說出你的腦子就是一團漿糊的話,可是看在小輩都在的份上,就給王妃留了一些臉面。
王妃被老夫人一頓搶白,喃喃的說不出話來,畢竟在小輩面前被訓斥,所以,臉色羞愧的有些泛紅。
老夫人對柳瀾說:“這一年多,你瞞著大家,是不是一直以枯草來醫治的?”
柳瀾膽戰心驚的跪好,將頭垂下,輕微的點點頭。
穆峰怒火聚生,指著柳瀾說不出話來,他雖然不明醫理,可也知道耽誤病有多么嚴重。
王妃替柳瀾辯解說:“不是張太醫也才知道有什么哮喘病嗎?瀾兒自然也不知曉啊。”
穆峰一甩衣袖,給王妃一個后影,表示不可理喻的意思。
老夫人惱恨的說:“行了,你別替柳側妃辯解了,怎么說這么大的事她也不該刻意隱瞞,別的不說,她這樣的決斷對恒兒就是不公,讓恒兒遭受多大的罪啊,真是造孽啊。”
王妃一聽老夫人這樣說,也覺得柳瀾這樣做不對,用手指狠狠的觸了一些柳側妃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你說你啊,怎么能這樣的蔫大膽呢?這樣大的事就連我你也不說,你母親和父親可知道?”
柳瀾搖搖頭,王妃這才感覺心里舒服些,畢竟此事由柳瀾一人承擔,自己的弟弟喝弟妹也不知曉,然后對老夫人溫聲說道:“母親,你看瀾兒也沒告訴我弟弟和弟妹,她不是單單只隱瞞穆府的。”
老夫人錯愕地看了看王妃,旁敲側擊的說:“難道全都隱瞞她就沒有過錯?要是早通知柳家,說不定你弟妹因為失去一個兒子,對此病有許多經驗可以借鑒呢,也省的恒兒遭罪不是。”
王妃啞口無言,臉色更加泛紅。
穆峰不想在對此事糾纏下去,回過對老夫人說:“恒兒的病就交給月照顧吧,只是伺候的下人,全部由祖母費心安排,柳側妃先回自己院子里接著足,對于恒兒之事以后少做干預。”
柳瀾聽到穆峰下了命令,又爬向穆峰,抓住他的衣袍哀求的說:“世子爺,現在不是有辦法了嗎?就讓妾照顧吧,怎么說妾也是恒兒的母親,照顧起來肯定要比別人盡心很多啊,”她不敢再說別的,只能打出自己是生母這張牌來。
老夫人煩躁的說道:“好了好了,別再這里哭嚎了,月雖不是生母,可是她懂醫理,照顧起來要比你好的多,此事就這樣定了,等恒兒好些,你在接手吧,別再鬧了。”
柳瀾只好含著淚水,哀怨的望了穆峰一眼,戚戚然的將手松開,然后垂首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