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嬌又一次對自己所擁有的美貌,感到頭疼感到無奈,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還是送到手的美人,希望穆峰能學習柳下惠坐懷不亂,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可是,自己真的毀了這個如同中大獎一般,所得到的天生麗質,卻是萬分不舍的。
前世也就算個清秀,那是自己的定義,關鍵是看跟誰比,比中等長相的自己在丑的邊上徘徊,跟漂亮的人比,不用別人說,自己自動走進丑人范疇,省的讓人說沒有自知之明。
那時,在學校見到校花時,真是羨慕嫉妒恨啊,當然是羨慕人家在娘的肚子里會遺傳,沿襲了爹娘優良品質,摒棄糟粕取之精華,嫉妒的是,美女就是美女,一投足一揮手都帶著奪人眼球魅力,將完美的元素肆意揮灑,恨的是,美女就連犄角旮旯的地方,都長得那個周全,比如鬢角,比如耳后,比如后脖頸….
如今,這些幸運全都落到自己身上,難得穿越到這樣毫無瑕疵的身軀上,怎么舍得糟踐老天給自己的造化?可是沒有想到,暗自最為得意的東西,現在成了拖后腿的致命傷,讓自己躲離不開那雙本應該冰冷刺骨的雙眼,換成毫不掩飾的欣賞,毫不掩飾的想占有,毫不掩飾的理所當然認為自己是他的私有財產。
是啊,對于一個男人來講,別說是成功的男人了,就是前世自己那個普通的丈夫,不也經不住美色的誘惑嗎?悲催的是,那個第三者還不是什么絕色。只是比自己清秀些、年輕些罷了。
而世子,他手握重兵、權勢滔天、能文能武、英俊瀟灑,不僅擁有這么多的優勢,而且又是非常的名正言順理所應當占有其美色。
到嘴的鴿子。誰能讓它飛了呢?那不是傻嗎?
這時,她開始深深地擔憂,對自己一年后能否離開表示懷疑。看樣子自己的理想任重而道遠,履行協議的過程也極為艱巨啊。
李月嬌苦澀地磕磕巴巴的說:“沒….傷口剛愈合….可能還要一個多月才能好利落了。”
對于李月嬌的回答,穆峰很不滿,對于外傷好的時間,要比李月嬌前世當護士長之人還要清楚。
看到李月嬌在那大言不慚的說著謊話,她往后推遲伺候自己的小想法,不僅將心里的欲火迅速撲滅。還讓自己感覺甚為挫敗,合著自己這樣努力,放下身段解釋半天、籠絡半天、溫情半天,竟沒有讓她有一絲感動,不敢奢求她馬上對自己寵愛和承諾欣喜若狂。可也應該回應一下吧,怎么還這么不知好歹的推諉啊?
穆峰溫情沒了、濃情蜜意也沒了,周身又開始散發閑人勿近的氣息,冷冷的說:“安歇吧,”然后,也不管頭發是否有沒有干透,理也不理李月嬌,上了床躺好后,閉眼假寐。
李月嬌很有眼力價的。給他輕輕壓了壓被子,由于動作大些,牽扯到傷口,不由得讓她咧咧嘴,但是沒有發出聲響。
見到穆峰依然閉眼沒有說話,就悄悄費力的趴在床邊。又費力的蓋好自己的被子,這時,她才發現蠟燭沒有吹熄。
沒有辦法,再一次撅著屁股奮力爬起,顫巍巍的下了床,慢慢蹭到條案旁,將燭光吹熄,屋里一片黑暗。
由于窗戶都是糊的窗紙,透光度很低,加之是陰天,沒有一絲月光,所以屋里一下伸手不見五指。
按照平常,這些都是值夜的丫鬟做的,因為今天世子在這住,丫鬟也不好打擾,所以,蘭香和王嬤嬤都在外面等待著她的命令,一直沒有聽到里面的動靜,就見屋里的燈突然熄滅了,兩個人對望一眼,王嬤嬤偷笑,蘭香一臉紅韻。
當李月嬌好不容易趴好,可沒等一分鐘,又奮力起床時,穆峰聽到動靜,很納悶,好奇的偷眼觀瞧:這丫頭要干什么?
當看到她費力地蹭到條案前,將兩只蠟燭吹滅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她是熄燈去了,不由得心想,難道不知道叫下人?這么黑,她怎么回床上?難道她也會武功,可以在黑暗中看的很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月嬌依然站在那里沒動,不是她不愿意回床上去,而是自己兩眼摸黑,真的什么也看不見,只好等著自己眼睛適應黑夜了,在行動。
穆峰會武功,加之在熄燈之前已經閉眼,所以適應的很快,當看到李月嬌身穿中衣,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的時候,起初大惑不解,不知她在那里干什么,后看到李月嬌用手試探著往前摸索的樣子,不由得哀嘆:哎….漂亮是漂亮,就是腦子笨了些,傻了些,看樣子只能當著花瓶擺在那欣賞了,同樣,更得費心照顧,別傻乎乎的被別人打碎了。
嘆息完,怕她站在那里凍病了,只好無奈的起身,穿上鞋,來到李月嬌身邊,氣呼呼的說:“沒見過你這么笨的,不知喊下人進來熄燈嗎?”
說完,撫上她的手臂,慢慢地拉著她回到床邊。
李月嬌心里恨恨地嘀咕說:哼,咱們倆都躺下了,怎么能讓下人在進來?難道夫妻倆房事的時候,也讓下人旁觀?
穆峰一邊搖著頭一邊幫著李月嬌趴好,然后自己上床,鉆進被窩,剛剛蓋好被子,就見李月嬌又笨拙的爬起,撅著屁股在那夠著簾帳。
不由得惱恨的問:“你又折騰什么?是不是嫌傷好的快啊?”
李月嬌翻了一記白眼說:“簾帳不放下來,晚上太涼。”
“不會喊下人弄啊,自己身上有傷,折騰什么啊?是不是不想伺候爺爺,故意的吧?”穆峰不客氣的說道。
“哪有啊,妾身不是不好意思讓下人們進來嗎,”李月嬌小聲的爭辯說。
穆峰用鼻子哼了哼,痛心疾首的又一次起床,幫著她將簾帳放下弄好,又一次幫著她躺好蓋上被子,然后咬牙切齒地再一次鉆進自己的被窩,感慨的想:爺長這么大,第一次伺候人,第一次幫著掛帳子,第一次幫別人蓋被子啊,爺不是被美色誘惑,就是上輩子欠這個女人的,要是傳了出去,不知怎么嘩然一片呢。
李月嬌不知自己的行為惹惱穆峰,趴在那里忐忑的防備著,怕躺在自己身邊這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突然對自己性侵。
她實在是多憂了,穆峰不僅因為惱怒戰勝,還因為她的呆傻腦子不靈活,而失去吸引力,也許是因為韓尚書之事很為煩躁,也許是府里的女人幾經折騰,也許是李月嬌已經沒有那么大的誘惑,所以,沒一會就呼吸平緩,進入夢鄉。
由于有了這樣的氛圍,李月嬌也頓感困意襲來,沒一會也熟睡過去。
李月嬌本以為,自己身邊突然增加個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失眠不僅沒有發生,還睡的香甜,等她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伸手摸摸旁邊的被窩,一絲暖意也沒有,就知道這個家伙早早就起了,走的時間不短了。
慢慢的伸了一個懶腰,這幾天總是趴著睡,實在是太不舒服了,剛要喊人,就聽腳步聲響起。
一會簾子打開,王嬤嬤那張滿是興奮地臉,露了出來。
見到李月嬌醒了,就高興的說道:“小姐,世子爺真是體貼,不讓老奴打擾小姐休息,說小姐身上有傷,多睡一會有好處呢。”
李月嬌無法改變王嬤嬤她們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她們的心里,覺得自己做王府的妾室,那是無比榮耀的事情,雖然自己極力的詆毀妾室許多的不堪,但是她們依然固我地、執著地希望自己能接受這樣的身份,畢竟已經大勢所趨,又加上老太爺的威嚇,所以,她們認命地希望自己能夠認清形勢,別拿雞蛋碰石頭,假如再一次觸犯王府規矩,再一次被罰,就不是這么幸運了,到那時有可能丟掉小命,她們為了小姐的安危和以后的幸福,就齊心協力的開始幫著自己加入爭寵大軍。
蘭香和墨香端著木盆和熱水走了進來,也是一臉的喜悅和共榮,李月嬌不由得又翻了幾個白眼,那幾個人,由于太興奮,自顧自的念叨著世子的好、世子對她家小姐的寵愛。
這時,小童走了進來,笑呵呵的稟報說:“世子的奶娘來了,說是世子怕小姐剛進王府,許多事不懂,讓奶娘過來幫襯一二的。”
聽到這個消息,那幾個人更興奮了,恨不能眉飛色舞出去炫耀一般,李月嬌冷冷的瞪了她們一眼,潑著冷水的說:“只想到好了,難道沒有想到,這是世子派人過來監督咱們的?就沒有想到,以后咱們沒有這么自由,該有人管著了?到時,給你們氣受,可別到我跟前抹眼淚啊。”
王嬤嬤她們驚呆了,是啊,光顧著想到好處了,那壞處也是一大堆的呢,以后這個小院別想著自己說的算了,來了的大佛爺,總的給佛爺點面子不是?否則就是跟世子過不去啊。
小童沒有在意,神情輕松的說:“范嬤嬤看著可和氣了,對人可親熱了呢,應該沒事的。”
李月嬌恨鐵不成鋼的說:“哼,難道殺人犯會在自己臉上標明自己是殺人犯嗎?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