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春暖花開時,第一個涼皮店開張了,梅香后廚,小魚打雜,掌柜是謝二貴,跑堂是謝三貴。
為了便于管理,也分配了股份,給梅香兩股,而謝二貴持拿小掌柜的工錢,謝三貴和小魚拿伙計工錢。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涼皮也得到大家的認可,開始往火爆方向發展。
見到如此好的開端,李月嬌馬上跟進,將馬嬤嬤從酸菜行業抽出,又租下一個門面,開了第二家涼皮店。
為了能保住涼皮的技術,讓梅香專門租了一個小院,又將家里親戚叫來幾個,打下手,專業制作涼皮,供應這兩個店鋪。
由于擴展,管理在次調整,梅香拿全部涼皮的銷售量的股比,謝二貴作為店里的掌柜,拿全店營業收入的一層股份。
馬嬤嬤作為掌柜的,與謝二貴一樣,也同樣配給一股股份,由于人手不夠,特批準她,將原來曾經照顧過她的親戚的孩子招過來幾個,幫著她經營此店,而她兄弟家的人,雖滿面慚愧的向她拋去了連理枝,但她橫眉冷目,眼都不瞄一下。
陶嬤嬤跟在梅香處,專門烙燒餅,給兩個店配送。
涼皮吃一碗有時不飽,再搭一兩個燒餅正合適。
蘭香的兩個哥哥也被招來,專程負責涼皮和燒餅的運輸工作,后也加盟一家涼皮店經營,這是后話。
楊斌上任了,他的兒子楊耀輝,今年十四歲,與陸小勝一樣,跟在他的身邊學徒,她的女兒九歲,被王嬤嬤接到莊子里照顧。
后顧之憂沒有了,楊斌上任后,立刻熱情地投入到革命工作中去,分別去了幾個村子,與種植大白菜的農戶商定好,以十五文價格收購,并簽訂了收購文書,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的很旺。
這就是男人的優勢,馬嬤嬤再是能干,也不敢獨自往各村跑,就是敢去,要是被哪個無恥之徒在給....,雖然馬嬤嬤長了一張樸素的臉,但是誰說得準啊。
劉嬤嬤的丈夫身體大好了,也許是自家有了買賣,心情愉悅的緣故,也許不太放心自家媳婦與一個鰥夫在一起的緣故,所以,急匆匆帶著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搬到酸菜基地旁邊的住下,成為酸菜基地自主加入第一人。
李月嬌知道此事后,偷笑半晌,楊斌信中說,劉嬤嬤的丈夫雖身體羸弱,但人很能干,也很有頭腦,信里大有推薦含義。
也是,總不能讓人家丈夫白干活不拿錢吧,所以,李月嬌大筆一揮,任命劉嬤嬤的丈夫為酸菜基地的管事,負責酸菜基地的日常管理,而劉嬤嬤主要操持腌菜事項。
而楊斌成為總經理,同時兼集團財務總監,涼皮店與涼皮加工作坊、酸菜基地全部由他查賬對賬,當然還有兩個學徒幫忙,而他在全部的年收入中,持有一層的干股。
他也不負眾望,在距安平都城最近的樺偉城,開辟第二個城池的酸菜推廣,開始公開拍賣獨家銷售酸菜的壟斷權,最后以四百兩紋銀,被林家酒樓拿下,這是他第二把火。
為此,他在樺偉城郊租下一處莊子,又建立一處酸菜產業園,專門供應樺偉城。
安平都城幾家的掌柜知道了也沒法說什么,畢竟簽的合約上寫著,是在安平都城中只賣給他們三家,并沒有包括安平都城外的銷售。
樺偉城的公開拍賣,又讓翠花牌酸菜名頭更為響亮,消息靈通的商戶,紛紛找到楊掌柜,要買斷下一處城池的專賣權。
李月嬌聽到這樣的消息后,知道自己找對人了,這種推廣,即使是自己親身上陣,也未必能這么快打開市場。
這天,李月嬌正在琢磨翠花涼皮店加盟事項時,王嬤嬤急火火的跑了進來,激動的結結巴巴的說:“小姐…大老爺…大老爺派…派人來了。”
這個消息讓李月嬌如雷灌頂,頓時心驚肉跳的呆立當場:這個便宜老爹終于想起這個女兒來了?自己正是最得意最滋潤的時候,還沒有準備好回府,怎么就來人了?
深吸一口氣顫聲問道:“是來接我們回府的嗎?”
王嬤嬤見到小姐沒有一絲驚喜,反而甚為惶恐,正在納悶呢,又聽到小姐顫抖的問聲,更是不解,疑惑的望著李月嬌說:“大老爺派貼身小廝清風來了,只是帶著大老爺的信和一車東西,沒說接不接咱們回去。”
李月嬌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將胸中驚慌壓住,對王嬤嬤說:“傳他進來吧,”說完,一轉身從書房走出,來到廳堂,坐到了主位上。
不管怎么說,也不能將氣勢丟了,自己可不想靠著被人憐憫過日子。
一會,王嬤嬤將清風引了進來。
清風大概在十八九歲,長相清秀,也許長期跟便宜老爹在一起,熏陶的氣質不錯,文雅、坦然、不卑不亢。
進來后規規矩矩的叩了一個頭,然后站起親切的詢問道:“小姐安好。”
不只是詢問還是問候,李月嬌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清風就接著說:“大老爺自從知曉姨娘去世的消息,大病不起,這些小姐都知道,可是大老爺病好后,精神卻開始恍惚,直到現在,方才好些,就忙派小的前來,探望小姐。”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雙手舉起說:“大老爺親筆寫了一封信給小姐,讓小的轉交。”
王嬤嬤上前將信接了過來,遞到李月嬌手中。
李月嬌扯了扯嘴角,打開書信,只有一頁紙,內容卻連半頁紙不到,也許古人文筆簡練,也許不善表達情感,李月嬌腹誹著,低頭閱覽上面的繁體字:“嬌兒閱悉,見信如父,光陰似箭轉瞬即逝,與吾兒分別已有一年光景,不知吾兒一切安好,父纏綿病榻,常思極吾兒,吾兒可曾思念為父,特讓清風代父探望,如有需求,告知清風,父即刻派人送往。”
字跡很少,但讓李月嬌的眼淚頃刻流下,內心一陣陣的揪痛,這種感覺不知是自己對親人的渴望,還是先前此身子主人遺留下來的,總之一發不可收拾,淚水越來越多,李月嬌用衣袖掩面,轉身往內堂跑去,邊跑邊難掩哭啼之聲。
清風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眼圈也泛起了紅色。
王嬤嬤蘭香也抹著淚追到內堂,只見小姐趴在床上,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委屈、屈辱、悲傷、憤怒、思念,化作淚水傾瀉而出。
王嬤嬤和蘭香不知怎么勸阻,小姐這一年多的壓抑,也該釋放了,就是大人面對這樣的打擊,都不知怎么扛過去。
過了好一會,李月嬌才平靜下來,感覺自己身體里有什么離去,好像自此自己的魂魄和身體才徹底融合,難道這個就是那個小女孩的遺愿?難道她一直留下一股魂魄,在等待父親的答復?在驗證父親的關愛?現在遺愿達成,才就此離去,徹底脫離苦海?
想到這,李月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洗漱完,李月嬌頂著紅腫的眼睛,來到書房,執筆給父親回信:“父親尊鑒,得知父病女兒甚為憂心,然,身為稚兒,無力在病榻前侍奉,深感遺憾,現得知父體安康,女兒欣喜異常,祈盼父身體健碩,福壽康寧,另,女兒在此一切安好,請勿掛念。謝父親賞賜,女兒敬崇笑納,恭請崇安,女兒月嬌拜上。”
寫回信時,再也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馬車上的東西全部卸下,這個便宜爹,心很細致,五花八門,涉及到生活需要的基本都送過來一些。
最后,清風從懷里掏出二百兩銀票遞給王嬤嬤,說,這是這一段時間的生活費,讓王嬤嬤買點補品給小姐好好補補。
王嬤嬤眼含熱淚收下了,李月嬌見到此景,想起前世在電視上,看到某些領導去偏遠山區扶貧,將錢交給窮苦人手里的情景一樣。
拿到錢的窮苦人也是滿眼的熱淚,滿臉的虔誠,滿心的激動,雙手顫抖,跟王嬤嬤表現一樣。
清風來了后,韓氏再也不敢囂張,猶如鴕鳥一般,躲著主家大院里的人。
日子一下變得暢快起來,不是說李月嬌,而是指王嬤嬤蘭香她們,一年多的憋屈,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有大老爺的關照,就是李劉氏也不敢過于刁難。
這天,不顧李月嬌的反對,王嬤嬤將人牙子帶來了,她要給小姐配備些下人。
第一批走了三個嬤嬤,第二批走了兩個丫鬟,現在李月嬌身邊只有王嬤嬤、蘭香和小菊了。
其實三個人也夠了,可是王嬤嬤覺得小姐太委屈了,所以一定要擺這個場面,行那個例制。
李月嬌拗不過王嬤嬤,只好隨她,反正有便宜老爹供養,不用白不用。
人牙子是個四十多歲的嬤嬤,滿臉的皺紋還撲了厚厚的粉,汗跡一出,臉上頓時一道道的。
對自己形象變化,沒有任何感覺,依然滿臉堆笑,獻媚的向李月嬌推薦她帶來的“商品。”
由于王嬤嬤怕帶來的人身上帶著異味,熏著小姐,就安排在院子里挑選。
只見院子里站了十幾個人,老的老小的小,臉色蠟黃,衣服上都是補丁。
在女孩和婆子的后面,還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三十多歲中年人,滿臉滄桑,一個是青蔥二八少年則滿臉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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