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婷院的所有丫鬟都站在院子里,安茹玥扶著文氏走了出來,文氏眼露寒光地看著下面的跪著的一群奴仆,對著一旁的許氏點點頭。
許氏看到文氏的動作,對著下面的奴仆中一個非較為年長的老奴叫道:“鐘嬤嬤!”
鐘嬤嬤聽到許氏的問話,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大......大夫人。”
“鐘嬤嬤,你是芳婷院的管理嬤嬤,二小姐屋子里面瓷器被打碎的事,你知不知道?”許氏嚴厲地問道。
“這.....”鐘嬤嬤聽到許氏的問話,臉上露出疑惑,這瓷器不是二小姐打碎的嗎?主子們叫她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鐘嬤嬤將目光投向安茹婷的身上。
許氏看到鐘嬤嬤的動作,呵斥道:“問你話呢!看著二小姐做什么?”
鐘嬤嬤聽到許氏的話語,身子打了一個顫,立刻回道:“知......知道。”
“是誰打碎的瓷器?”許氏立刻問道。
聽到許氏的問話,一旁的文氏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個打碎的人是安茹婷,但是文氏可不想將罪責壓在她的身上,于是開口說道:“好了,直接問是哪個奴婢打碎的瓷器就可以了,那么啰嗦的。”
安茹玥聽到文氏的話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她的祖母是包庇安茹婷的。
許氏聽到文氏的話語,恭敬地對著她說道:“是,母親!”
院子中央的鐘嬤嬤聽到文氏的話語,眼珠子轉了一個圈,最后說道:“回老夫人、夫人的話,平時就是冬鈴和冬暖這個兩個丫鬟打掃二小姐的屋子的,也是她們打碎的。”
冬鈴和冬暖聽到鐘嬤嬤的話語,嚇白了臉色,猛地跪了下來,顫抖地聲音說道:“老.....夫人、大夫人不......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安茹玥聽到鐘嬤嬤的話語,眼睛瞇了起來,這個嬤嬤,竟然隨便拿兩個二等丫鬟頂罪,她可不依,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呢,“鐘嬤嬤,你確定你沒有說大話?”
安茹玥一出聲,在場的人目光立刻落在安茹玥的身上,許氏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但卻沒有說話。
鐘嬤嬤臉上的表情一僵,想到老夫人要保住二小姐,拿丫鬟出來頂罪,她這么做不就是老夫人的意思嗎?應該沒錯的,想到這個,鐘嬤嬤底氣足了,說道:“大小姐,老奴沒有說大話!”
“哼!”安茹玥冷哼了一聲,說道:“還敢撒謊,如果這兩個丫鬟犯錯的話,現在你作為管事的嬤嬤,你不懲罰她們,你是不是失職了!”
鐘嬤嬤聽到安茹玥的話語,臉色頓時變得青白,心里有些心虛,狡辯道:“老奴本來要懲罰她們的,誰......誰想到,老夫人就派人叫奴婢們過來了。”
“鐘嬤嬤,你這個理由不覺得有問題嗎?從芳婷院的丫鬟稟告瓷器管事要補瓷器,到瓷器管事將事情稟告給陶管家,接著陶管家將事情稟告給母親,最后,母親又將事情稟告給祖母,這么長的時間你都沒有處理兩個丫鬟,你這個管事是這么當的!還有這五千多兩的瓷器,滿屋子的瓷器就這樣被兩個丫鬟打碎了,我看安家留這些個的丫鬟有什么用,拿給牙婆賣算了!”
安茹玥的話立刻讓鐘嬤嬤嚇得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身子,而兩個丫鬟淚水流了下來,對著上面的主子磕頭說道:“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摔碎的,求老夫人、夫人不要賣了奴婢!”
安茹玥不等文氏和許氏說話,將目光投在身子顫抖的冬紅身上,鳳眸里嗜血的冷意,“冬紅,你打什么顫,說!是不是你這個丫鬟打碎瓷器的。”
冬紅聽到安茹玥將她點了出來,臉色一白,雖然當初她是親眼看著二小姐將瓷器打碎的,但是她不能因為這個幫二小姐頂罪啊!
冬紅跪了下來,猛地搖搖頭,說道:“大小姐,您冤枉奴婢,不是奴婢打碎瓷器的,二小姐,您知道不是奴婢打碎的,您救救奴婢。”
一旁的安茹婷聽到安茹玥將臟水潑到她身邊最看中的丫鬟身上,臉色變得又青又白,咬牙切齒地看著安茹玥,說道:“姐姐,不是冬紅!”
安茹玥聽到安茹婷的話語,蹙著眉,不解地說道:“婷兒,不是嗎?我見你那么維護這個打碎瓷器的人,我想就是這個丫鬟了,而且很多瓷器都是你屋子里面擺設的,不是她又是誰?我還看著她打著顫,一看就是心虛的樣。”
安茹婷聽到安茹玥的話語,因為生氣,一臉扭曲的樣子,她知道,現在她說得越多,錯越多,這個冬紅,看來不能保了,她知道,祖母肯定知道這瓷器是她摔的,只能拿她身邊的大丫鬟頂罪了,但是,她不甘啊!正想再試著保住這個丫鬟。一旁的許氏立刻說道:
“冬紅,你說不是你,那你說說是誰打碎了瓷器,說出來,免得說我們安家冤枉你!”
冬紅聽到許氏的話語,抬起頭,看了看安茹婷,安茹婷看到冬紅看過來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無聲地說道:“不許說!”
冬紅看到安茹婷的嘴型,眼睛瞪大了,二小姐要她頂罪,怎么可以?可是,說出是二小姐打碎的話,二小姐不會受到多大的懲罰,但是她就不能一樣了,她是背叛主子,她肯定不能呆在二小姐身邊,老夫人也不會放過她的,怎么辦?難道她要被賣出去?
安茹玥冷眼看著一臉慌張的冬紅,到這個份上,冬紅注定要被犧牲的了!
許氏看到冬紅久久沒有回話的樣子,立刻說道:“冬紅,竟然你不說,那么你就承認了這瓷器是你打碎的!”
冬紅淚水流了下來,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抬起頭看著安茹婷,無聲地控訴著她。安茹婷別過臉,不敢看冬紅。
許氏嘆了一口氣,“念在你是家生子,安家不會將你賣了,但是,你的家人和你不能在安家工作了,陶管家,將冬紅一家攆出安家!”
陶管家聽到許氏的話語,立刻恭敬地應道:“是!”
冬紅聽到許氏的話語,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冰冷的地上。
許氏將目光投在鐘嬤嬤的身上,對著她說道:“鐘嬤嬤,你作為芳婷院的管事嬤嬤,有失職之罪,來人鐘嬤嬤拉下去,重責二十大板!”
鐘嬤嬤聽到許氏的話語,一陣哀叫聲響了起來,“大夫人,饒命啊!饒命啊!”
安茹玥聽到許氏的懲罰,再聽到鐘嬤嬤像殺豬聲的哀叫,嘴角抽搐,這二十大板直接可以讓鐘嬤嬤的身子骨散架了。
文氏聽到許氏的懲罰,點點頭,目光落在安茹婷的身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給我重新回去閉門思過!”
安茹婷損失了一名心腹,臉色一點也不好,聽到文氏的話語,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解決了這里的事,文氏就讓安茹玥和許氏離開了,一路上,許氏的臉色沉如墨,回到了香梨院,許氏讓安茹玥扶著她進了房間,坐了下來,文氏的怒氣終于爆發了出來,手一掌拍在桌上,對著安茹玥冷聲說道:“玥兒,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