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牢的機關和出口,竟是在假山石處。
也不知華清河如何動了一下,地面,就打開來一個口子。
口子打開的同時,一陣血腥味伴隨著從深深的地底傳來的隱隱慘叫聲頓時撲面而來。楚九鳳一個踉蹌,腳步向后退了一步,楚玉盈和楚華驕的面孔,是瞬間變的十分的難看。
這個打開來的入口,在她們眼中,似是通向地獄。
而在那個地獄入口,此刻還有一盞幽黃的燈亮起,并向出口漂浮,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尖叫出聲,雖死死忍住,卻依舊不自主的朝著華清河身邊靠了靠。當然,楚華驕的驚慌,是裝的。
“小人見過小姐們,見過韓大人!”一名瘦小,有著二撇鼠須的矮個子男子,提著一盞燈籠,從出口處出來。他恭敬的對四人一禮后,諂媚的道,“小的,是來接小姐們跟韓大人的。請!”
楚九鳳和楚玉盈方正了顏,努力的讓自己不再慌張。她們想著自己表現總是要被祖父知道的,無論多少的害怕,都要咬牙忍住,再不能如剛才那般了。楚華驕見她們如此,也就跟著如此。
矮小的男子在最前領路,楚華驕三人依次跟著,最后則是華清河。三人進去后,入口也隨之合上。
入內,是僅容一人行的臺階,彎彎曲曲,也不知通向哪里。矮小男子手里的燈照亮的范圍并不大,加上地下的悶熱·混合在空氣里的血腥味、臭味,還有那一聲聲鬼似的慘叫,直讓人覺得口壓抑煩悶。
才到一半,楚玉盈就受不住了,哇的一口,將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楚九鳳幸災樂禍的回頭看了看,有心要諷刺幾句,但只覺得一開口,胃里的酸氣就向咽喉里沖·也就死死的忍住,不說什么。楚華驕到也是胃里陣陣的難受。
“小姐們,就到了,就到了!”矮小的男子笑說著,但在轉頭去的時候,到底眼神中有著不屑:這些嬌嫩的小姐,真要不練就當了家,那楚家,敗壞是必定的。老太爺,到底是有先見之明的。這當家人啊·就是要這樣來歷練著。
路其實并不長,但三人直覺得了很長一段,當耳邊的慘叫聲變的越發的清晰時,眼前,也豁然的開朗起來。
大家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間挖在地下的刑房,一到這里,越發濃厚的血腥味道就撲鼻而來,三人想不用手遮掩都不成,而即便是用手遮掩了·那味道還是直向鼻里竄。
除了味道外,眼所及處,都是帶著暗紅的刑具·三人是一個名字都說不上來,但光是看,楚九鳳和楚玉盈就已經雙想不打顫都不成了。就是楚華驕,雖不至嚇成她們那樣,卻也有些忍不住。
盡管這些東西,這個地方,她不是第一次來,但上一世·要晚上幾年·而且上一世,她也就來過一次·后面的幾次,卻是如何都不肯來了。祖父楚謹業那時罵過她·過她,她依舊是不應,說是殺個人有什么難的,而在她果斷殺了身邊的丫鬟后,祖父楚謹業也就放棄了迫她了。到是楚九鳳和楚玉盈,初時也是這般情狀,后來還真的是給練出來了。
刑房對面,有一個鐵,鐵后看去,應是窄小的一條甬道,里頭點著的火把非但沒有將甬道照亮,然而讓它看起來,更幽暗了。陣陣骨悚然的慘叫聲,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里面,還,還有個刑房么?”楚玉盈強作鎮定的手指向那條甬道,問華清河。
華清河卻是不答,而是看看那矮個子的男子。矮個子男子忙笑著上前回道,“回二小姐的話,里頭是還有個刑房,活剮,生下油鍋等刑事,在那里頭進行。不過小姐們剛來,來日方長,不著急看那等直接的!”
矮個子男子的話,又讓楚九鳳和楚玉盈的臉白了幾分。
“這里的守衛如何不見一人!”楚華驕也開口問道。
“回小姐的話,但凡進到這里的,都先挑了手腳脈,就是沒人看著,他們也是出不去的。這里負責的,除了韓大人和小的外,還有另外六人。今天是小的值夜,等下面幾天,小姐們會見到另外幾位的!而小的自己,能支配六人,因為小姐們要來,小的再讓他們準備呢!”矮小的男子回道。
“原來如此!”
“這刑罰事,樣很多,也不是件件都是駭人的,小姐頭遭來,小的就先讓小姐們見識見識溫和的,以后再讓小姐們見小的的手段不遲!”矮小的男子又滔滔不絕的道。
“不說那么多廢話了,快點開始吧!”楚九鳳不耐煩聽他說,只想看完了就早些離開去。
“小的遵命~”矮小男子在說這一句的時候,舌頭伸出,舔了舔,眼神里,驀然的有了興奮來。
并沒有過很久,地牢的入口就開了,幾個面無表情的男子,抱著昏死了去的楚九鳳和楚玉盈從臺階上出來那矮小的男子說給她們看溫和的,卻是將人生生毒啞后,將人四肢大開的綁住,然后用刀,生生的劃開被綁之人的口,讓她們看里頭的心肝。
楚九鳳和楚玉盈強行忍著,但到犯人的腔砰的聲被扒開的時候,終是雙眼一黑,直接的嚇死了過去。
楚華驕當時候也是白著臉,干嘔了好一會兒,但終是沒有昏死去,到是細細聽那矮小男子講敘,哪個部位刺進去,會讓人死的更快。
“大小姐是個有膽識的!”矮小的男子看看昏死去的二位,再看看楚華驕忠心的嘆了句。
將楚九鳳和楚玉盈放到馬車上后,華清河就讓幾名護衛跟兩輛馬車先行,“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昏過去了,你們趕緊回去,回去后,找醫郎看看,但莫要讓老太爺知道了,不然,對你們小姐不好!。華清河對慶春和冬青交代道。
兩丫鬟都對華清河報以感激意。
一直到楚九鳳和楚玉盈的馬車離開去華清河到楚華驕的馬車邊上,他想關切的問問她可好,但身邊跟著人,卻是只能將話,吞進肚中,出口,是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一句,“大小姐,您要是覺得撐的住不若讓車慢行為好,以免顛簸了!”
“慢慢行吧!”楚華驕感激的看了眼華清河后,對春生道。
夜沉如水,銀月如鉤。
楚華驕的馬車緩緩的在夜幕中著,華清河帶著幾名護衛,在馬車后跟隨。他的目光,帶著柔和,一直一直,落在馬車上,似是能透過帷幔看到馬車里,那個他發誓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第二天,楚華驕三人被楚謹業喚了去。楚華驕休息了一晚早就沒事了,但還是裝扮的幾分憔悴。楚九鳳跟楚玉盈則是不用裝扮,都顯的憔悴、神不濟。
楚謹業對昨天的事情已經都知道了,但卻裝的不知,對三人都表揚了一番后,則是要她們,今夜再去地牢。
“不過,不用一起去就一個一個的輪著來吧。今天阿驕去,明天九鳳后天玉盈,然后再阿驕如此輪流的來!至于白日里的事,你們先自己安排,等適應了,再按我之前說的來辦!”楚謹業補充了一句道。
楚九鳳和楚玉盈頓時松出一口氣,她們是知道自己昨天昏到,就楚華驕出來是好的,惟恐總在一起,被楚華驕給比了下去。又想著帶點好處給那行刑的,先從最最溫和的開始展現,莫要再這樣血淋淋的了。
當夜,楚華驕再去了地牢,她也給那里頭的人帶了禮----一等一的酒,還有從妓院里來的姑娘。但她不求什么,只一句,“你們怎么安排,我就看什么!”
看完后,就在華清河的護送下,回到楚家外院。
楚九鳳和楚玉盈也送了酒和人,但她們要先看鞭子抽人那等不恐怖的,行刑的人也依了她們,只在看完后回來時,二人都很刻意的接近華清河。
因為她們以為祖父不知道她們第一次昏的丑態,是華清河為她們著想故意的隱瞞下的。兩人都覺得,這個面容俊,又深得祖父信任的少年,是值得拉攏的。
而楚九鳳,更是心里對華清河有著一層好感。她想著,等自己成了楚家當家人,自是要納了他為自己的側夫。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外勢進京的六大家都很少外出。楚九鳳和楚玉盈也漸漸習慣了一些刑罰上的小殘忍。
楚華驕去找過祖父,很直白的問,既然她們不是真的要做繼承人,為何這樣的殘忍也要培養。
楚謹業道,“事情既然在做,就做真,而且,培養她們,對你,是有利的!”旁的話,卻是再沒有一句。
之后的日子,三人就過的無而又有規律。
楚九鳳和楚玉盈是大早起來,一個上午都跟著名儒學習,琴棋書畫她們本就會,不說大成,但也通,學起來容易些。一些古人言語,治世治人之道,雖聽起來艱澀,但二人有野心,學的自然也無比的認真刻苦。只下午的騎射事,兩人卻是叫苦連連。
自然,更讓他們這些錦衣玉食慣了的小姐受不了的,還是每隔二天后的晚上要去刑房,雖然已經適應了些,但嘔吐,還是避免不去的。
楚華驕則是白日里去外面尋訪她的授業恩師,隔二天后的晚上則是去刑房觀刑法。她不是單純的看,也是不單獨的一個人,而是帶了身邊的十三,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學習審問用刑上的技巧。
一個月后的這一天,祖父再一次的將她們三人叫到一起,慈祥的笑著問了一句讓她們三人心一提,周身生寒的話,“今讓你們殺人,你們,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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