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爺回來了!”一名丫鬟甜美的聲音從外響起。,,。
話聲未落,楚智清就從外大跨步的進來。
“娘!不好了,不好了!”楚智清面色慘白,一臉焦急的從外跑進門,見春夫人、楚華驕和楚玉盈都在,神色略微穩了穩,但還是焦急的道,“娘,皇上下旨,要抄我們楚家,抄家的人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爹他,被,被,被關進大牢里去了!”
“什么!”楚老夫人驚的雙眼微微外凸,一聲什么問出口后,眼皮子一翻,就那樣暈了過去。
春夫人和楚玉盈也是面色瞬間就變白了,春夫人到底是丫鬟提上來的,家宅算計上有手段,但是面對上外面的大事,也是拿不出主心骨的。楚老夫人說持家事讓春夫人不要管,也是明白春夫人沒有這等持家的能力。
楚玉盈更是臉上帶了哭相,拉著春夫人的手,帶著哭腔,跳著腳道,“不會的,不會的,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的呢!”然后又撲向楚智清,“爹,怎么辦?怎么辦?逃還來得及么?!我們是不是都會被抓進去殺頭?”
楚智清更是個沒有主意的,只知道抱著昏過去的楚老夫人,一個大男人竟是哭喊叫丫鬟快些進來救命。
在屋里的幾個丫鬟也是聽到抄家這話的,自然也嚇的面無血色,只秋姝跟之前說話甜、臉盤圓潤的丫鬟上前給楚老夫人又是按又是掐的。
楚華驕則是走到門外,將在門外聽了話,想要外跑出去通消息的丫鬟喝住。
“真要有事,你們一個個,誰也跑不了、好不了,如今還沒有到那份上,要是從你們這里先亂起來,看到時怎么收拾你們!”楚華驕道。然后又叫了名小丫鬟,讓她去找楚家如今的管事到偏廳等著。說完這些。楚華驕又進到屋中,帶上幾分柔軟的笑容走向楚智清,語氣懇切的道,“爹。如今,咱們家可都靠您來撐著了。不管上頭是要來抄家還是怎么樣的,我們自己這邊,可不能先亂起來,這個時侯,爹,需要您出去鎮著些!”
楚老夫人這時候已經醒了過來。耳聽楚華驕的話,自是十分的有道理。她虛弱的看看慌亂無措的獨子楚智清,有氣無力的道,“阿驕說的是,我們這里,不能先亂起來!你去看著,你去看著!”
楚智清心里卻是篤定了抄家的事,他頹廢而絕望的流起眼淚來。楚智清道,“娘還擔心這些做什么,圣旨都下來了。抄家的人都在路上了,爹爹也已經被關起來了,就是亂起來,又怎么樣。我們,完了,完了!”
“混話!”楚老夫人氣的一陣的咳嗽,越是到關鍵的時候,自己這個兒子的沒用就越是突顯。
楚老夫人罵完,似想起什么,看向楚華驕問道。“難道劉管事沒跟你祖父一起回來?他人呢?”
劉管事,指的是劉云天。
楚華驕點了點頭,回道,“劉管事也跟爺爺一起去的郭家,如今人在哪里,阿驕卻是不知了!”。不單是劉管事。就是華樸爺爺,當時候也跟了祖父楚謹業一道的去了郭家,如今情況如何,楚華驕心里也甚為的擔憂。因為皇家不會拿楚謹業怎么樣,但是不排除會對他身邊的人下手的可能。
楚華驕希望,華樸爺爺平平安安。至于外祖家如何參與到這事中來,她等有機會,也是需要問上一問的。
這時,外面有名婆子顫著聲,焦急的來報,“稟老夫人,內院都在傳抄家的事情!如今大家都是人心惶惶的,有個別幾個已經開始不安分的想要收拾東西逃命了!”
楚老夫人看了楚智清一眼,這個消息這般快的傳開來,必是他來的路上說什么了。
“娘,我可誰都沒說,一得了消息就趕來您這兒了!”楚智清縮縮脖子,一臉的委屈。
楚華驕到覺得著這消息,不應該是楚智清嘴里漏出去的。楚家如今的人也算雜了,必是有那么些等著鬧事的。
而楚智清的話語還沒有落,就又聽到一聲聲叫喚從屋外傳來,聽那聲音,卻是一直留在楚家的赫連云的母親朱氏的。
“親家老夫人,親家老夫人!”朱氏由二名丫鬟攙扶著,瘸著從門外進來,進到屋中,見著楚華驕和春夫人母女,狠狠的挖拉一眼后,急看向楚老夫人,并向前繼續靠近,“外面傳,楚家要被抄家了,這,這,這到底是真的假的。親家老夫人啊,親家老夫人,智清,你是當官的人,你到是給個說法,拿個主意啊!”朱氏推推楚智清的肩膀,焦急的問著。
這邊還沒有開口說什么,外面就又是起了一陣求見聲。是外院管事家里的過來了,一名是張家的,一名是牛家的。她們的男人不能進這內院,但是事兒又急,就只能讓她們進來問。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門子那報過來,抄家的官老爺們再有三條街就到了!!”牛家的神色蒼白,身體明顯的在發抖,“外院如今已經是亂起來了,我家的讓奴婢過來請示老夫人,如今如何是好。”
“啊,真的,真的要抄家啊!”朱氏驚叫一聲,面已無血色。楚玉盈嚇的躲在春夫人的懷中,一個勁的哭。而外頭亂哄哄的聲音此刻也已經傳進了這屋中,屋子里的丫鬟們,亦是個個的慌亂緊張。
大留國的抄家,分二類,一類只是沒收家產,人員卻是不會收押的;另外一類,則是家產沒收,人也收押,而基本上一被收押,女為妓男為奴,原本就是是奴才奴婢的,則是重新賣到旁的主家。這對沒有父母兄弟的家奴來說,到也沒什么。但是有妻有子有父有母又有兄弟姐妹的,這一被賣,家,也就散了,親人的見面,這輩子都不用想了。如今楚家亂起來,也是那部分帶家的下人在惶恐害怕。
這個時候。想要逃的定是大有人在,就是這二管事家的,恐怕心里也有這樣的念頭。
楚老夫人直覺的耳朵四下都是亂哄哄的嗡嗡一片,每個人都看著她。逼問著她“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楚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辦,她感覺呼吸越來越不暢快,肺部似是有只手,在那捏緊,再捏緊,終是在最后,雙眼一翻。呼吸一窒,楚老夫人整個人,再次的昏死了去。而這一次的昏死,竟是連呼吸都沒得的。
楚智清嚇的直哭娘,春夫人和楚玉盈也以為楚老夫人就這樣去了,也在那哭的呼天搶地。四下里的丫鬟婆子以及那外院管事家的見此,心里也都涼了去,只道楚家就要這樣散了。趁著那官兵未到,把孩子,先送走才是。
而這個時候。燕姨娘、風姨娘、香姨娘和君姨娘也都來到了院中了。一并來的,還有那剛剛才抬進來的四位美人。幾位姨娘還好,那四位美人則是在那一直哭,聲音聽著就讓人起煩。
“把窗子打開,人都散開去!”楚華驕剛才說了話讓楚智清去鎮著后,就沒在開口。因為她想著,亂上一亂。對她來說,也未必就是件壞事。所以等到這個時候,她才又站出來。
“都在那圍著,祖母就是沒怎么也要怎么了!”楚華驕急著道。
“什么,阿驕,你是說娘、你祖母她還活著!”楚智清這個時候到是反應快的。春夫人和楚玉盈也都停了哭。忙的吩咐人開窗的開窗,并讓四下的都散開去些。
楚華驕也沒回話,只讓丫鬟去請君姨娘進屋來。
君姨娘進來后,目光就直接的落在了楚老夫人的身上,楚華驕一聲,“君姨娘,老夫人就交給你了!”后,自己則是上前攙住楚智清,道,“爹,祖母這邊不會有事的,但是外頭的事情,卻真的是少不了您!”
“我去能有什么用,能有什么用,抄家啊!,我能去打不成!”楚智清的目光也一直落在楚老夫人的身上,卻見君姨娘靠近后,從袖中取出一包細針,扎在了楚老夫人的額頭上,二針落下,那邊上的丫鬟就叫起來,“有了有了,老夫人有氣息了!”
楚智清這才松出口氣。
楚華驕看看楚智清這般模樣,則是暗的嘆息一聲,無奈的道,“既如此,那女兒去外頭看著,只爹要應許了女兒主持事體才成!”
“應許應許,你是個能的。你去你去!”楚智清遲疑都沒有一下,就連點著頭道。
楚華驕有了楚智清當著大家面兒說的這話,自是沒了什么顧忌,看一眼那二外管事家的,讓她們跟著自己,一道的出了老夫人的屋去。到院中時,楚華驕又叫了風姨娘和燕姨娘一道跟著。
到了前院廳中,楚華驕先什么也不問,只將幾個鬧的兇的抓起來,一通扳子先下去。同時叫進二外院總管和旁的分管事,要他們各自約束好自己手里的人,到時誰的人少了,誰的人鬧起來,追的就是他們的責任。這般說完,又讓燕姨娘和風姨娘把楚家年紀小的孩子們都帶到后院去,這些孩子,自然是說的楚家那些家奴的子嗣。楚家前程如何不知,下人的心野一些的,未必怕什么事后追究責任,但是把他們的孩子都約束起來,那么他們想逃,也要再掂量掂量。
不是楚華驕狠心不給他們逃命的活路,實是她太清楚,楚家倒,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是逃的出一時,也逃不出一世。其實這個道理,他們這些下人都是懂的,如今這般的亂起來,只說明,楚家的下人里,有被外人安插進來的人,他們或許就是想趁著這個時候添些亂子,最輕是讓楚家沒臉,重一點,卻是能徹底的毀了楚家去。
抄家,楚華驕可不覺得,會嚴重到要把人都收押。但是楚家這里出點亂子,到時就說不好真要到收押的份上了。
幾乎就在楚華驕安排好的時候,大門方向一陣整齊渾厚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是抄家的人,到了!
云軒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