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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個重新恢復起來的雪女離得小白遠遠的,畏畏縮縮的站在角落里,不敢靠近,更不敢催。
米拉放開小白,招手叫雪女過去,“帶我去找我的朋友吧!”
雪女將手放在旁邊沒有倒塌的冰墻上,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她睜開眼,開始在前面帶路。
就在米拉與小白解決掉城堡里的大麻煩之時,艾維與洛奇的遭遇完全不一樣。
洛奇緊跟著米拉下的馬車,他同樣經歷了分隔的那一瞬間,被獨自留在了城堡門口。可他推開宮殿的門時,卻看到米拉搖晃著小腳坐在殿里的大桌上,朝著他橫眼怒罵:“你怎么這么慢,我都等半天了。”
洛奇瞪著她,靜靜的,足足有一餐飯的時間。然后,他隨意的拉開了一把椅子,懶洋洋的坐下,沖著米拉道:“我餓了,我要吃蛋餃子。”
“在這里?做飯?還是蛋餃子?”米拉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著洛奇。
洛奇點頭:“是啊,反正沒有人來攻擊我們,你就先讓我吃飽了,再說,有雪女來,我擋著呢,你怕什么。”
米拉咬著唇,眼珠子兩轉:“這里沒有灶臺,也不能生火,再說,太危險了。”
“這不是理由!”洛奇一口拒絕:“有我在,你擺個鍋子在地上,我就能提供你想要的火候,這一路上,你不是也是這樣做的么。太危險了?你是不想做呢,還是不會做呢?”說到底,洛奇的語氣變得怪了起來。
“我憑什么給你做飯?”米拉氣得跳腳。
洛奇往椅背上一靠。眼睛里卻露出兩條精光:“要么就給我做一盆蛋餃子,要么我就殺了你。”
“什么?你敢殺我?”米拉的手點到洛奇的額頭上,卻只是輕輕一碰就縮了回去,輕得慢羽毛刷過一般。她嬌斥的怒言還沒來得及發揮到極致。她的整個身子就被撲上來的洛奇抱了個滿懷。
“啊……”米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來。
洛奇挑挑眉:“我抱你一下,你就這么難受么?”
“松手,你給我松手。你這個流氓!”米拉拳打腳踢著,可都沒有什么力氣,洛奇紋絲不動,兩條胳膊如同兩道鐵箍,緊緊箍住了米拉的身子,還親切的將嘴貼近米拉的耳側:“我到底看你要裝到什么時候,是不是在我的懷里化成冰水。還頂著拉拉這張我想揍很久了的臉。”
懷里的米拉僵硬了,她還硬撐著:“死洛奇,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再不松手,我真生氣了。”
“生氣啊。別客氣。最好叫小白來咬我。”洛奇調笑幾句之后,語氣變得殘酷起來:“我到要看看,雪女在我天生的純火系懷中,能堅持多久。”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他懷中的嬌軀已經“大汗淋漓”了。
大陸上關于雪女的記錄幾乎沒有,而海哈城堡是雪女的巢穴的事知曉的人也很少。但進入海哈城堡的人幾乎是有去無回這卻是公開的秘密。一路上,洛奇可是沒少思索,索爾為什么會答應得這么爽快,帶他們進入這個危險的地方。絕不會是他的威脅奏效。在外森林,索爾讓他們跟烈虎的人一起走時,他就以為是索爾獨自來了這個城堡取泉水。終究,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可是索爾卻沒有這么做。
索爾真將他們帶到了城堡的面前。那一瞬間,洛奇就有了一個信念。那就是索爾知道,他們能夠成功的走出這個城堡。如果說,艾維與喬伊以前就有永恒之泉,那他們必定會有對于這座城堡的辦法。而拉拉有小白,那他有什么?最后的答案是,他是天生的火源體,很有可能,他就是雪女的天敵。
半信半疑之間,他看到了米拉,一個讓他總感覺不對的米拉,這如一道閃電刺入了他的腦海,他猜到了,雪女最厲害的魔法是什么了,那就是幻化!雪女幻成親近的同伴,一絲絲地大意就夠人在這丟掉性命。
他試了一下上去抱了米拉,就能憑反應辨認出來是真還是假,同時也能試一下,看他的天生火源體質對雪女有沒有威脅。果然,這一試,不僅假米拉露出了馬腳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猜對了。他能無制雪女,怪不得索爾半點不擔心他。
“你憑什么說我不是米拉?”米拉尖叫道:“你真要殺了我,你才愿意相信我是米拉嗎?”
“憑什么?”洛奇瞇了瞇眼:“你犯了三個錯哦。”
“第一、米拉身邊會有小白,你能幻化成米拉的樣子,你卻幻化不出一只小白來。”
米拉解釋:“小白與我走散了嘛。”
“第二、米拉從不會拒絕給我們提供食物,特別是我們在用餐時間主動要求食物時。因為她收了錢,她一貫很講究什么‘職業道德’。”
米拉……
“第三……”洛奇似笑非笑:“她打我從不會手下留情的,不會像你這樣,明明怕我,卻擺出一臉兇悍的樣子來。何況在這個號稱有去無回的雪女巢穴里,我會隨便相信一個冒出來的米拉嗎?”
米拉的掙扎越來越弱,最后不得不放棄,她回過頭來,露出一張不同與米拉的臉。洛奇的胳膊瞬間就松開了,可迎頭而上的是一道火紅魔法幻化成的鎖鏈,將剛剛脫身還來不及逃離的雪女又給綁了個結實。
“想逃,沒這么容易!”洛奇一抖鎖鏈,上面的火焰漲了三分,將雪女的臉映得火紅。
雪女已經站立不住了,跌坐在地上,望著洛奇,發出真正的聲音來:“我沒有惡意,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把你留下來。”
“留在這個城堡里?”洛奇又讓火焰漲了三分,熊熊的火焰讓雪女已經成了一個水女,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濕的:“哼,你們這座城堡幾百年來,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人命。這還叫沒有惡意。”
“不,你與他們不一樣的。”雪女大聲的叫道:“你是我們的兄弟,你是雪女的兒子,你當然不一樣,我怎么會害你呢?”
洛奇身子一震,他挑起濃眉,走到雪女面前蹲下,用一根手指挑起雪女的下巴,這一碰觸,所碰到的雪女的下巴處眨間融化了,完美的下巴出現了一缺口,雪女發出尖銳的叫聲。他才將手指在雪女的面前輕輕的搖晃著:“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你是雪女的兒子!”雪女又說了一次:“二十四年前,你的爺爺帶著你的母親來到這座城堡里,為了讓你能平安的生下來,你爺爺與女王達成了一個交易,這才有了你。”
洛奇又伸手在她的臉上戳了一下,又在她的臉上融化出一個凹洞,“別拿我當傻子,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雖然他父母雙亡,自小是由索爾撫養長大的,但他并不是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的。
“不!”雪女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她喘息一陣,才道:“當年,你爺爺將你母親送過來時,你母親已經死了,你才一個月大。是女王將一個雪女的靈魂駐入了你母親的身體里,然后凝固在那個身體里,才能讓你平安的度過了九個月,生下了你。”
“要知道,我們雪女是不能生育后代的。可是你在她的肚子里呆了足足九個月,一點一滴的長大,她如何不會拿你當兒子?索爾之所以會帶你過來,也是當年與她的一個約定,在你二十四歲的時候,帶你過來給她看一眼。”
洛奇張了張嘴,很想告訴自己這是一個騙局,可他有點猶豫了。爺爺確實來過這座城堡;爺爺答應陪他們來取永恒之泉以前,就是帶著他與米拉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走的;他知道母親的墓室里是空的,不知道母親的尸體到底葬在了哪里……
他猶豫了很久,最后妥協了,將鏈鎖上的火焰降了下來:“她在哪里,把她叫過來。”他告訴自己,看一眼,只看一眼,他就能分辨出真假的。
地上的雪女將臉緊貼著地板,像是借助著冰在與同伴聯系,不一會兒,大殿后的一道側門被推開,一個女人緩緩的走了進來。
一眼,只是一眼,洛奇就說不出話來,那張臉與他的臉很相似,只是更柔美。又幻化嗎?幻化成他心目中母親的形象?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近乎貪婪的盯著他的臉,目光里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激動與膽怯,看到洛奇目光里的“警惕”,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傷痛,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擁抱洛奇,可手卻在空中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縮了回去,像個可憐的母親面對孩子時的心慌。
“母親?”洛奇伸出一支手,一把就抓住了這個女人的手。觸到之時,他如被炭火燒了一下,很快的甩掉,可縮回來的掌心之間已經是一片火紅。他驚訝的抬起頭,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雪女,而是一個十足十的人類,一個人類的女人,能讓他起過敏反應的女人。
面前的女人苦笑了一下,“你終于來了。”
洛奇沒說話,他一揮手,將魔法化成的火紅鎖鏈化掉,松開了地上的雪女,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望著面前的女人。
雪女如獲大赦,立馬拖著破爛的身軀竄出了大殿。
女人看著洛奇的表情,最后還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走到桌子旁邊,拉開一把椅子,從容的地下,然后指著對面的一張椅子:“你也坐吧。我等了二十四年,我從末后悔過,也該到你做決定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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