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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不是個膩歪的人,第二天就樂呵呵的來找文玉報到了你舅媽讓來哩,說閑著也是閑著,外甥,你說,叫舅舅做啥?”
“您先坐,聽我跟你嘮嘮,這莊稼的事,我也不太懂,還得指望著你多操心。.(.)第)(一)(中)(文)\s新
”文玉手里抓著本書,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姥娘也很開心的參加進家庭會議。
“先說小麥吧,小麥現在揚期,我看了農書,說是得追施肥料,對于增加穗粒數,提高千粒重的效果最好。還得結合澆水,就是灌漿水,根據土壤墑情,適時澆好灌漿水,澆水時間應掌握在小麥開后十五天內結束。澆灌漿水時要密切注意天氣變化,風雨來臨前嚴禁澆水,以免發生倒伏。”文玉看一眼目瞪口呆的老舅,強調一句:“要是倒伏了,咱家的麥可就談不上豐收了!”
“外甥啊,這些你都懂?這書里寫的?”老舅猶自不相信,搶了那書在手里,上看下看,里翻外翻,只可惜他認得那書,那書卻不認得他。
“這只是書上的建議,具體怎么做,還得照你的經驗,互相結合才行!”文玉不敢把話說滿了,畢竟自己沒有親手操作過,只憑著些記憶說話。
“那俺馬上去田里看看,那肥料可是早就備下了?”老舅急不可耐了,誰不想在自己的手中創造出豐收來?原來人憊懶,是因為看不到希望,現在有了·再渾渾噩噩,自己都交待不過去!
“爹上次回來就備下了,在地頭兒埋著呢。舅舅你別慌啊,咱再把生的事兒嘮明白。”文玉笑看老舅的緊張,心里琢磨·這脾氣也不是多差啊!
“種生啊,這你可找對人了,你老舅別的不敢夸口,論起種生,可是方圓十里地種的最好的!”老舅眉飛舞起來,姥娘也點頭,于是一口氣講下去。新
“種生,很省事·先是補苗、間苗·再是清棵蹲苗·最的及時鏟趟:小苗出土后就開鏟,鏟后三天趟頭遍。葉十五到二十天后鏟趟第二遍,注意培土不要壓苗。
開最旺盛的時候,結束三遍鏟趟。封壟時趟四方頭壟,好讓果針能全部扎進土里。隨時拔除大草,豐收啊,絕對沒有問題!”
文玉大喜:“舅舅真棒!那我把田地的活兒交給你,就放心了!到吃飯的時候,你想著回來·我做好吃的犒勞犒勞舅舅!”
老舅也喜歡啊,搓搓手:“今兒早上,吃你舅媽做的飯食,簡直就沒法下咽了,好外甥,以后啊,你連舅舅的早飯也包了好不?”
“啪”一巴掌,落在老舅的背上,是看不過眼的姥娘·橫眉立目的對著兒:“這么大的年紀了,給小輩們留點兒好的學,整天吃啊喝啊的,讓人笑話!”
“姥娘,一家人,誰笑話啊?舅舅放心,我保準給你留好早飯,以后啊,你隨時來吃!”文玉喜笑顏開,抓緊承諾,呵呵,這老舅來了,還能替自己吃些掛落,把姥娘的火力都吸引過去了!
“我跟你一塊兒去地里,這么大的事,可不能馬虎嘍!”姥娘攏攏頭發,拽拽衣服角,很利索的頭前帶路了。
文玉和老舅互相看看,小的這一個吐了吐舌頭,大的呢,擠鼻眼睛,就是倆活寶!
小白早在口躍躍試了,就等著出呢,對老舅的態度也好多了,不再齜牙咧嘴的相向。
看文玉沒有動身的意思,小白心不甘情不愿的目送著那母二人遠去,回頭,卻看到小主人興奮的對自己招手。
卻原來,姥娘忘記了把文玉鎖在家里關禁閉!
回屋里摸到院的鑰匙,哈哈,自由的看著敞開的院,文玉那個樂啊!掐指細算著時間,這一會兒,姥娘肯定出了村。
“!”文玉對小白一聲吆喝,這次,連鏈都沒掛,閂了就撒丫跑嘍。
一人一狗,按照里正指示的方向,向村里一路找去,終于,看到一處低矮的草房,停住了腳步。
院也很小,只簡單的扎了一圈木籬笆,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狗,蹲在草房口觀望,并不出聲,也不移動。
小白興奮極了,好不容易擺脫了鏈條,如今,又遇到了同類,當下首先“汪汪”,打起了招呼。
那老狗頗為冷靜,繼續不言不語,就那么淡定的,看著文玉和小白這兩個不速之客。
文玉出聲:“請問,有人嗎?”
有風聲,良久,有咳嗽聲,草房的,開了。
那老狗挪開身,一個更瘦的老男人,出現在口。娘,有事兒?”一個嘶啞的嗓音在問。
“您是從山上搬下來的獵人爺爺嗎?”文玉滿心的疑,獵人,不該是威風凜凜,挎執的嗎?怎么這么潦倒瘦弱?
“我是,進來吧!”老獵人點點頭,拍了拍老狗的頭:“,去開!”
文玉今兒可遇到神犬了,只見那老狗,繼續淡定的上前,用嘴一拱一拽,那木柵欄的小,就打開了!
“哇!”文玉眼睛里冒出小星星,看著那,扭啊扭啊的又回主人身邊,不由心生欽慕,轉而對小白呢喃:“白啊,這才是訓練出來的好狗啊,多么從容,多么有大將風度啊!”
強者的氣場是無窮大的,小白早就被深深吸引,不由自主的就跟著那狗進去了。
屋里,繼續簡陋著,一張矮木桌,兩截圓樹根,土墻上,斜掛著一張大,一個陳舊的箭壺,幾只箭羽,沉默的暴在壺外,角落里,有一張木床,是這屋里唯一說得上奢侈的東西,床面上,竟然還鋪著一張彩斑斕的老虎皮!
文玉的,忍不住向那張虎皮挪去,伸了手,試探的想去碰觸,咦?并不是想象中的柔軟溫暖啊?手指傳來的,是虎很硬實的觸感。
“這是真的老虎皮嗎?”文玉滿是敬佩的望向老獵人,那瘦弱的身軀霎那間就無限高大了起來。
“是哩,小姑娘,你有什么事?”老獵人點頭,指指樹墩,再問。
“哦,是,我想請您看看——”文玉尋找小白,不在屋里,探身去找,竟然和那只老獵狗同蹲在口了,嗬!還知道主動去聯絡感情?
“看看,我這條狗,是什么品種?土狗?狼犬?還是狼崽?”文玉坐在樹根上,把希冀的目光投向老獵人,不知道自己最想聽到的是什么答案。
老獵人把頭扭出去,再看一眼小白:“是狼犬串,前后不出四輩兒,好好訓訓,應該是條好獵狗!”
文玉盼望了很久的答案終于得到了,眼冒金光:“爺爺,我叫文玉,就住在村南邊兒,我有訓練小白,現在很聽話呢。”
小白聽到主人說道它的名字,拋下新朋友,跑回屋里來,在文玉跟前一坐。
文玉開始耍寶:“小白,握個手先!”邊看向老人:“爺爺,你看,它會握手!”
老獵人那溝壑縱橫的臉上也現出一絲微笑來:“是個聰明的,文玉,跟你作伴,剛剛好。”
“爺爺,我想把它訓練成一只好獵犬,上山抓野雞打野兔,能不能行?”文玉仿佛看到了小白嘴里叼著肥肥的兔,給自己送過來的情景,充滿希望的問道。
“你一個小姑娘家,又不會彎搭箭,要是碰到山豬惡狼,獵犬對付不了的,那怎么辦?”老獵人搖著頭,眼神頗為暗淡。
“我可以學啊!”文玉不想放棄這樣的夢,目光投向老人墻上的箭。
“呵呵,文玉,你的志向不小,可是你才幾歲?那,能拉得開嗎?就算你學會了彎搭箭,碰到猛獸,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場,做個獵人,可不算啥出息,娃,好好在家學學針線,才是正理。”老獵人微喘,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頗有些氣力不濟的樣。
文玉張了張嘴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還覺得這個竄的夠快的呢,原來,仍然只是個小娃!還掛著個娃的名頭,怎么就每一個,都只要自己去學針線呢?
再看看老人那張干枯的瘦臉龐,也許,多年打獵的生涯,已經嚴重的摧毀了他的身體,還有他的信念吧!
“小白,回家啦!”文玉有氣無力的,跟老人辭行,叫了依依不舍的愛犬,出了柵欄,身后,那只始終沒叫一聲的老狗,用嘴巴,一推一拱,關上了。
“咕嚕嚕”,肚唱起來空城計了!
文玉腦中一凜,“小白,快跑!”
南無阿彌陀佛!可別讓姥娘早回了家,這么難得的好機會,咱還盼著有下回呢!
文玉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家里飛奔,遠遠的,看見了自家院的鎖,還完好的掛在那兒呢。
“呼——”文玉一手掐腰,彎了身大喘氣,真夠驚險的!好在,沒被抓到現行,一切還都來得及!
“文玉!跑哪去玩了?”一聲嘹亮的問候,像炸雷一樣,把文玉炸了個里外焦透!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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