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社區派出所。
他就,殷笑是他永遠都夢魘,他本來可以在自己家里舒舒服服地聽著音樂聊天交朋友,現在竟然被弄到這種地方來,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好在殷笑這一次并沒有太醉,她依然神志清醒,只是對著警察不停地話,而且該的不,不該的全了。
“我和他睡了一覺。”
“他今天想把我介紹給她的朋友。”
“我沒聽他的話,他就把我送回家。”
天啊,她到底要怎么樣來歪曲事實才夠?
那位負責錄口供的女警官用一個看人渣的表情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先生,你怎么能那么齷齪?既然已經占了人家的便宜,不想負責任你就直接,做什么要這樣把人家推來推去?還要介紹給你自己的朋友,男人中你算是賤的了!”
能什么,百口莫辯。
且不她口中吐出的那些片面之詞,光是看殷笑喝得酩酊大醉,而他卻滴酒未沾,這看起來就挺不正常的,就連他自己看著都覺得奇怪。
加上保安和那個鄰居大媽的供詞,他幾乎已經被定義成了人渣,這是猥褻的一種。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從頭后悔到腳,百口莫辯,不過卻也不用擔心,她喝的不多,下半夜應該能夠清醒過來。
殷笑躺在椅子上,睡得很沉。
曾建寶打量著她·心中一陣陣納悶,這個只要喝醉酒就會發瘋的女人,竟然也不讓他討厭,只是忽然覺得有些憐惜,那種硬邦邦的椅子,躺在上面一定不好過吧!
她到底想要什么?
求婚她不答應,現在給她創造機會認識自己的夢中情人她也抱怨,難道他就真的像她的那樣,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才滿意嗎?
算了吧!既然已經如此,她又真的是那樣想的,就隨她去吧!
下半夜,殷笑酒醒,頭疼欲裂,只看到一個很大的烤火器放在她的面前,旁邊是蜷縮著身子睡著了的曾建寶,他的衣服還蓋在她的身
用力甩甩頭,這里是哪里?
回頭看看,又是派出所·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她已經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只是看到曾建寶自己蜷縮著卻將衣服蓋在她身上,有些不出的難受。
將衣服蓋在她身上。
才往外走了兩步,一個女警官看到她便笑著問:“你醒了,過來錄口供吧!有了你的證詞我就能抓他了!”
她連忙搖搖頭:“什么?抓他?”
女警官只要看到她的表情一眼,就知道這又是一對醉酒鬧別扭的戀人,搖頭:“以后兩個人吵架回家去!”
殷笑哪里還敢什么,只能不停地鞠躬道歉。
走到曾建寶面前,他睡得很香·短短的脖子已經全都縮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頭直接長在肩膀上,還不時發出鼾聲。
依舊是丑得可憐。
殷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實在太折磨人,每一次只要覺得他有些可取之處,他那個丑陋的外表就會橫跳出來,讓她從頭涼到腳,前些天好不容易看他不那么難看,可是今天看起來卻仍舊是讓人覺得無奈。
輕輕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喂!”
她嘆了一口氣,小聲:“起來了,我可以走了!”
曾建寶緩緩地睜開眼睛·長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的樣子更加有礙觀瞻,他一邊打哈欠一邊問:“都清楚了嗎?”
她扭過頭不看他的臉·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是的,走吧!”
曾建寶穿上自己的外套·因為是被保安抓過來的,所以車子也沒有開,實在有些冷,從派出所里出來,已經是東方微白,曾建寶看了看手表,:“我去吃早餐吧!反正都已經這個時候了!”
她沒有反對。
兩個人坐在快餐店中,殷笑盯著越來越亮的天和行色匆匆的路人。
曾建寶倒是餓壞了,不停地吃,他擦完了嘴,殷笑面前的粥還一點兒都沒有動過。
“這些天我讓你很困擾吧!”曾建寶忽然開口,語氣十分輕松的樣子。
她搖搖頭:“沒有。”
“這個你倒是不用客氣,我看得出來,你很不喜歡我刻意做的這些,你也很討厭我本人,我很抱歉,之前一直沒有能夠和你好好溝通,就自己擅自做主,做了一些讓你更討厭的事情,放心吧!我以后不會再做這些事情了!”曾建寶從未這樣輕松過,和她做過的那件事,讓他心中一直有個疙瘩,現在竟然也完全解開了。■殷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清早的就這些有的沒的,聽他這種話,好像馬上要跟她絕交似的,于是皺著眉頭盯著他。
曾建寶連忙搖搖頭:“不是,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以后不會主動再幫你做什么了,不過我仍舊是你的朋友,如果有需要的話,一聲就好了!我絕對不會推辭的!”
殷笑實在笑不出來,他以為自己現在在做什么?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方便出來,放在心里就好了,干嘛還要的那么明顯!
喝了一口粥,淡得沒有味道,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這個曾建寶是個打著燈籠都沒有辦法找到的好男人!可是他長得實在抱歉,也只能這樣了!
一同回到公司,開始各忙各的,誰也沒有時間去多想,這件事情也就算是放下了,尤其殷笑,一轉臉就忘記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是一個禮拜過去了,殷笑疲憊地看著自己的行程,周六和周日都空閑得很,喵喵約她一同出去郊游燒烤,她卻一點兒也不想去,反正去了也不過是看著喵喵一步步往火坑里跳,那個大在喵喵看來穩重成熟,在殷笑看來道貌岸然的導師,還有那個專門揭人瘡疤的小屁孩,三個人硬生生地湊成一個家庭,看上去就感覺怪怪的。
喵喵現在笑得開心,其實有什么好開心的呢?聽最近導師的前妻又回來了,好像打算回來好好過日子,不過看起來喵喵好像充滿了信心,一點兒也不怕的樣子。
一個人悠閑地走在街上,是覺得挺無聊的,現在想想,怎么朋友那么少?
拐過一家甜點店,不自覺地想起了曾建寶做的美味蛋糕,進去買了一個最貴的起司蛋糕,卻發現味道很差,難以下咽,她有些自嘲地看著窗外。
忽然看到曾建寶的車子開過來,就停在蛋糕店前面的紅燈路口,殷笑定睛看著那車子,曾建寶幾乎從不開窗,今天卻開得很大,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孩兒坐在車里,和曾建寶談笑自若。
頭發很長,人也漂亮,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一身的玫紅色裝扮看起來很時尚。
她是誰?
曾建寶好像在跟她什么笑話,兩個人笑得前仰后合。
女孩兒十分自然地將自己座位前面的抽屜拉開,在里面翻找起來。
一直無法將自己的實現挪開,殷笑心中涌起一陣不出的難受,她只是將這個歸結為看到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誰看了都不覺得開心。
彼時那女孩兒好像找到什么,大笑著一直在看,從未見過曾建寶展現出那么燦爛的笑容,殷笑有些好奇,他兩個在聊什么?還是她打算讓曾建寶回去幫她做個蛋糕?
她一直在揣測,不過短短五分鐘的紅燈時間,光看到他兩個人笑了。
如此開心的人,又怎么會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她呢?
一時間有些失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覺得面前原本就不太好吃的蛋糕更難吃了。
就因為那個女孩兒,殷笑一個周末都在好奇中度過,兩人狂笑的那個場面一直像按下了單曲重復似的不停地晃來晃去。
曾建寶果然心情很好,一大早在公司里遇到,滿臉笑容,還哼著小曲,笑著跟她打招呼,然后就忙著看手機去了。
殷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跟他關系已經恢復了正常,只覺得心里潮濕得很,讓高興都蒙上了層細細的水珠。
接下來的時間,殷笑才真正明白曾建寶那天早上的話,他,不會再做無聊的事情,原來是這個意思,也就是,他和殷笑的關系,繞了一個大圈,然后又慢慢地回到了原點。
看著他興高采烈地在辦公區來來回回穿梭,總覺得越來越心煩。
殷笑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接近下班的時候,曾建寶狂奔過來,對她:“紹鈞還在里面嗎?”
她點點頭。
一陣風似的從她面前跑過,沒有敲門就直接進去了。
不過幾分鐘時間,就看到宋紹鈞和他一捅出來,對她:“我現在去接我太太,今天晚上我有事,找個借口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吧!”
推掉所有的工作?今天晚上還有個和政府官員的會面,這樣也能推掉?
她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宋紹鈞,將她手中的記事本遞給他,用手指著那個會面,:“這個也推掉嗎?
宋紹鈞爽朗一笑:“推掉吧!有重要的大人物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