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樂賢回頭看看宋紹鈞,微微一笑,說:“其實我真的很冒昧,跟你并不熟,我只是看莎莎一臉為難的樣子,她這個人歷來很喜歡管別人的閑事,可是這一次那么嚴重,恩桐很有可能要坐牢,她也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答應,所以我幫她告訴你!我猜她今天晚上一定會跟你說的,希望你不要嫌我多事!”
他真的很了解莫小北。
宋紹鈞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跟他面對面站好,笑道:“你過來跟我說這些事情,卻不問我愿不愿意幫忙就要走,這是說明你對我太放心還是完全沒有信心?”
魏樂賢被他的話逗笑了,他沖宋紹鈞揮揮手說:“雖然沒有過多的接觸過你,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們畢竟曾經是情敵,我不想在明知道你會怎么做的情況下還要對你苦苦哀求,這就算是我的一點點小自私吧!”
“你知道我會怎么做?”宋紹鈞看著他。
他點點頭,說:“我看你真的很忙,就不打擾你了!”
看著魏樂賢出去,宋紹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空洞。
曾建寶緊張兮兮地沖進來,說:“還好!我真怕他會動手,或者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大寶,我忽然覺得有點兒比不上他!”宋紹鈞很認真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放棄你老婆讓給他了!”曾建寶十分不滿地看著他。
“我說的不是這個。只是覺得他做什么事情都把她放在第一位,我自問從沒有做到過!”宋紹鈞看著窗外有些失神。
曾建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懦懦地說:“我還打電話讓他們不要走,生怕你們兩個打起來!”
“你可以讓他們去幫你的忙啊!”宋紹鈞收回自己的眼神,瞇著眼睛看著坐在門外的殷笑。
“我曾建寶是那種人嗎?”曾建寶冷笑了一聲。
“你自己不是這樣的人,但你要把我塑造成這樣的人!”宋紹鈞看著他。
這倒這讓曾建寶無話可說,于是他開始轉移話題:“對了!他找你做什么?”
“陳禹的事情!”宋紹鈞臉色如常,冷冷地說:“又玩他那些不知所謂的無聊把戲!”
“哎!他和她妹妹那種都是被寵壞了的小孩,我不是早就說過,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奇妙。想陳懷遠一個老狐貍,竟然會養出那樣的兩個小孩,幸虧你當年沒有娶了陳融,不然的話,夠你受的!”曾建寶坐在椅子上,輕輕地轉了起來。
宋紹鈞瞪著他,說:“不要再她面前說這種話!”
“你這話真奇怪!你和陳融的事情莎莎早就知道。干嘛說不要在她面前說,當時陳融大鬧你們婚禮的時候,我看莎莎挺得意的!”曾建寶一臉不屑。
宋紹鈞輕輕地笑了笑,他又怎么會知道,此莎莎非彼莎莎,說:“總之我說的話,你現在馬上記住!以后也不要提起半句!”
曾建寶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數!”
看了看桌上的事情,已經全都處理完了,便想了想,說:“你讓殷笑通知股東,我們今天下午就召開股東大會!”
“你忘記了,陳懷遠已經押上了一副老臉,要讓他的兒子進董事會。大概是怕自己風燭殘年的有個什么山長水遠,陳禹人很笨,說不定會敗掉他的全副身家,所以鐵了心要將這個人推進董事會,而且還要來上班!我記得你不是打算用拖字訣的嗎?怎么現在忽然要開董事會?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曾建寶說了那么多,還是沒有想明白宋紹鈞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開董事會。
“快去吧!下午兩點就開董事會,而且告訴陳懷遠,今天董事會的專題就是討論陳禹進董事會的事情,通知所有的媒體記者,讓他們將今天陳禹進董事會的消息全都發放出去!”宋紹鈞看著桌上的文件,一邊做事,一邊吩咐曾建寶。
“那就是要昭告天下了?”曾建寶更是摸不清頭腦,只是看他并不打算再說什么,便推門出去了。
董事會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陳懷遠的耳中。
他的欣喜難以掩飾,要知道,進入了董事會,陳禹就能夠完全變身成為公司重要的決策人之一,不再是閑游浪蕩的公子哥,其實開始的時候,他也有私心,想要讓自己的兒子成為董事會主席,但慢慢的他發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因為他這個有意無意之間泄露出來的野心,讓宋老太太到現在都沒有讓陳禹進董事會,今天宋紹鈞同意了,宋老太太也不反對,是因為他們也明白陳禹股份沒有那么多,人也沒有那么有本事,對宋家的主權完全沒有威脅,這是好事。
他親自去醫院,陳禹正在一邊吃香蕉,一邊看電視,跟他住在一起的那個自己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女人正在幫他按摩。
印象中小禹身邊的女人都跟走馬燈似的換,這個倒是見過幾次也算是個懂事的,從來不會多嘴多舌,這一次陳禹讓別的女人打了,她也能過來照顧周到,看來,身邊有個像樣的女人,現在又能進董事會,這個兒子他可以放心了,更何況,他還有最后的殺手锏,宋紹鈞一定會照顧提挈他的,宋紹鈞不像宋老太太,他的心沒有那么冷硬。
他板著臉走過去,陳禹嚇得連香蕉都掉在床上,連忙對著身后的女人說:“都怪你!捏得我那么用力,不然的話,我怎么會把香蕉拿掉了!”
那個女人一聲不吭,拿來一張紙巾,將香蕉拿掉,然后退出去了。
陳懷遠讓人將他的西裝扔在床上,說:“穿著它跟我走!”
“爸爸!你不記得了嗎?我現在正在生病,我的頭被人敲破了,那是什么女人,我給她面子才摸了她兩下,她竟然那么惡毒想要了我的命,我要讓她做一輩子勞!”陳禹說到這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上面還貼著一張創口貼。
陳懷遠對身后的人說:“去把他頭上那塊兒東西給我撕下來,看著礙眼,還有,十分鐘之內把他的頭發梳下來,遮住頭上的那個小包,換好衣服帶到我車上來!”說完便大步流星出去了。
陳禹罵罵咧咧還是想不通,為什么自己的父親要讓他趕快出院。
這時,那個女人從外面走進來,便小聲對他說:“聽你爸爸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害你的!快起來去吧!”
“可是那個死女人!”陳禹仍舊恨得咬牙切齒。
女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上次來的時候他不是什么都沒有說嗎?這一次看來是大事,你自己動腦子想想,你是要賴在這里就為了冤枉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還是打算要跟著你爸爸去奔前程?”
如有所思地想了想,陳禹點點頭,說:“給我換上衣服!”
穿好了衣服,飛快地趕下來,陳懷遠有些吃驚地看了看她,才問:“今天你怎么會那么聽話?”
陳禹扣好衣服上的扣子,說:“是阿娟說我要快一點,還說爸爸要帶我去奔前程,你說是不是爸爸?”
陳懷遠皺著眉頭看他,然后十分不悅地對他說:“一個大男人,成天讓女人在后面讒魅,成什么樣子!”
陳禹不敢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車上,陳懷遠對司機說:“去總公司!”
陳禹再笨現在也想明白了,十分驚喜地看著陳懷遠,大聲問:“爸!你是說我現在就可以進宋氏集團的董事會了?”
陳懷遠看了他一眼,嚴厲地說:“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今天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有多少的股份都是董事,要尊重人家,要讓人家覺得你有本事穩重,不然的話,怎么說服人家讓你進董事會?”
陳禹興奮地拍手說:“哈哈!我要讓人去幫我印制新名片!宋氏集團的董事,多威風!以后出去玩,那些小妞誰敢跟不給我面子!”
無奈地搖搖頭,就算他進了董事局,他那個董事的身份,也不過是用在這這些地方!陳懷遠看著身邊興高采烈的兒子,心中十分郁悶,便語重心長地說:“兒子!爸爸現在老了,你要董事了,記住你是個男人,將來要撐住整個陳家就靠你了!一定要長進要董事,如果有不明白的事情或者拿不準的事情就問紹鈞,他會照顧你的!”
“爸!你這是在說什么呢!”陳禹有些不高興地說:“你這不是還好好的嗎?不要說這些話,我永遠都是你的兒子,我有什么不懂不會的要問的人是你!”
這種回答雖然讓他覺得欣慰,能夠得到自己兒子的崇拜,這是做父親至高無上的榮光,但人有生老病死,他已經是個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人,又怎么可能照顧他一輩子呢?
于是他用力拍著陳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總之,我說過的話,你一定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