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正想上樓,便聽到了鈴聲。
會是誰呢?
她按開了鈴,只看到一臉疲憊的魏樂賢站在外,一聽到聲音便立刻對著鈴大聲說:“莎莎!是我!樂賢!快開!”
他怎么又回來了?那天才剛剛將他送上飛機的!
連忙將打開。
宋紹鈞的心猛地揪在一起,抬頭看著魏樂賢的身影進莫小北的房子,他用力盯住莫小北的臥室,只覺得心中陣陣酸楚,卻始終沒有看到人影。
魏樂賢一進就看著莫小北,脫口而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說呢?”
被他這一驚一乍、沒頭沒腦的話嚇了一跳,只覺得好笑,便問他:“你到底在說什么?”
魏樂賢嘆了一口氣,才說:“多余我也沒有聽說,只是聽說你和宋紹鈞吵架了!還得搬出來住,兩個人好好過日子不好嗎?干嘛要吵架?難道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
他聽說也就是從顧春那里聽說,湘琴知道的都有限,顧春更不可能知道全部。
看到他那種緊張的神情,倒了一杯水給他,才笑道:“放心吧!我們吵架為的是別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魏樂賢立刻十分驚訝地看看她,說:“你怎么知道,我的確是這么想的!”
莫小北原想說,這么多年的朋友,你想什么難道我不知道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笑道:“你這么興師動眾地趕回來,我猜到的!”
他將身上的包放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才說:“不瞞你說,我真的以為是因為我的事情,我已經打算去幫你找宋先生釋了!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
她自己心里想的什么連她都不知道,他又怎么會清楚呢?
莫小北笑著將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笑著說:“總之,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你也幫不上任何的忙,就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
魏樂賢看了看她,還想說話,卻被她制止了。
總覺得人生有這樣的朋友是很幸福的事情,會千里迢迢地趕回來看你,兩個人就算什么都不說。坐在一起也不會覺得尷尬。
魏樂賢笑了笑,撐了撐自己的腰,接連坐了那么長時間的飛機,總覺得手腳都僵硬了,看了她一眼,也許她自己不知道,但他看得出來。她整個人憔悴了,也瘦了,于是心疼地看了看她。
真不喜歡他的這種眼神,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笑著對他伸出手。說:“你從國外回來,是不是應該給我帶些禮物呢?”
魏樂賢淡淡一笑。十分豪爽地將自己的行囊放在她面前,說:“看吧!里面的東西只要有你喜歡的就是你的了!”
不過他的豪爽沒有持續兩分鐘,說話不算話,一看到莫小北假意要將他的行囊打開,便像是觸到他的敏感處一樣,連忙笑著將行囊放在自己的面前,說:“不行了!下次一定給你帶回來!這袋子里都是些個日用品,男有別啦!”
本來就只是逗他,看他緊張的樣子!莫小北笑了笑,說:“你回來你爸爸知道嗎?”
魏樂賢搖搖頭。說:“沒有告訴他!我已經訂了明天中午回去的票,后天還有個考試,我必須得趕上!現在看到你那么乖,沒有哭我也就放心了!那么我就先了!”
莫小北有些奇怪地說:“你既然只住一晚,為什么還要去別的地方?這就有現成的房,等會兒湘琴回來了,隨便收拾一下就能住!干嘛還要跑來跑去的?”
魏樂賢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說:“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當然要看看其他的朋友!你當我只有你一個朋友嗎?我本來是打算過來陪你的!不過現在看來。你是根本就不需要我,而且還嫌我煩,那么我就勉為其難找找別的朋友好了!”
聽到他這么說話,莫小北心中驚喜。脫口而出,笑道:“你有朋友了!”真是太好了!他終于可以放下莫小北。放下寧莎莎,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
“你吃醋啊?”魏樂賢笑著將背包背上,用她面前的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
莫小北十分輕松地將他送到口。
魏樂賢忽然十分認真地說:“如果你們已經分手了,我還有沒有機會?”
忍不住笑出聲來,莫小北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很認真地說:“如果真要有機會的話,我也要等到你和你的朋友都分手了!”
她還是在當他再開玩笑,于是輕松地甩甩手,說:“無論我有多少個朋友,只要你說一句話,我馬上會甩掉所有的人飛奔到你身邊來的!”
莫小北點頭對他一笑,說:“好啊!有這種朋友就是好!”
魏樂賢無奈地笑了笑,現在無論他說什么,他都會當自己在開玩笑了,他輕輕地拍拍她的頭,說:“要好好保護自己,我再過半年就可以學成回國了!我的學業負擔已經很重了,不要再讓我擔心!”
莫小北推開他的手,笑道:“好了!車子都來了!快吧!要不你的朋友等急了該生氣了!放心吧!我最愛的就是我自己了!”
魏樂賢看了看身后的計程車,示意司機等一等,才又笑著說:“我就怕你誰都愛,就是不會愛自己!”
在他面前打了個哈欠,連忙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只愛我自己!好不好!快吧!”
魏樂賢上車,依依不舍地伸出手來向她揮手。
送了魏樂賢,只覺得心情不錯,滿臉笑容,這才轉身回去。
她并沒有注意看,宋紹鈞就站在她對面的街道上,他的車子后面。
宋紹鈞看她回去了,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自己何時在她的臉上看過這種表情,距離很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看到兩人十分親熱,她離開了自己,活得更好!剛剛的那些個擔心,全都是多余的!
他上了車子,開車離開。
莫小北聽到汽車的聲音,只以為是湘琴回來了,拉開窗簾卻只看到地樓下什么也沒有。
魏樂賢坐著出租車,直接來到了春嶺公墓,前兩天上網查過,徐媽就葬在這里。
真是沒有想到,她回如此想不開,連審判過堂都等不及就自尋短見,他知道,徐媽就是個罪人,可他還是滿心念的都是她的好,那么溫暖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就是個那么窮兇極惡的人呢?為什么要說死就死呢?
雖然去了國外,但對于徐媽的事情,還是十分關心,經常查詢相關的新聞,就像她終于能夠入土為安,葬在春嶺公墓。
他心中的感情十分復雜,按理來說,他絕對是應該恨她的,可卻怎么也恨不起來,他承認,自己的確是為了寧莎莎回來,可是既然回來了,他也想去看看徐媽。
他還是固執地認為她是徐媽,盡管她的墓碑上就寫著汪明月。
墓碑上照片應該是她最年輕、最麗時候照得,照片中的她笑面如,一頭長發披肩,宛如瓊瑤筆下的有位佳人。
如今伊人已經逝去,不再有甜蜜的微笑,這世上的風雪月也不在與她有關。
這是附近唯一的一座新墳,沿著黑暗的燈光,他慢慢地轉了一圈,這才發現,這個位置原本是沒有的,應該是最近才加上的,但看墓碑就知道,這里早就已經葬滿了。
不是說徐媽沒有別的親人嗎?那張照片是從哪里來的?還有為了她買下這塊價值不菲墓地的人是誰?這些都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他沒有細想,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悲傷,低頭看了看,雖然這里每天都有人打掃,可是現在看到墓碑上還是有一層灰塵,便掏出自己隨身的手帕,輕輕地擦拭起來。
半夜,他就這樣站在徐媽的墓地旁,借著明晃晃的月光照亮,四周圍全都是墳地,他心中卻沒有一絲的恐懼。
擦完墓碑,他靜靜地在墓碑前面站了兩分鐘,這才背著自己的背包,一步步往山下。
公墓的看人正在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大,他輕輕過去敲,嚇得對方立刻蜷縮在角落里不敢出聲,半天才怯生生地將打開一條縫,從縫中看到是他,才驚初定地笑了笑,說:“小伙子不要說我老漢膽小,只是這種地方半夜敲,就算沒有做過虧心事也會覺得慎得慌!”
魏樂賢笑了笑,進他的屋子。
房間內很小,還有一股子味道,墻壁和地板都是黑漆漆的,踩上去都有些黏腳,老頭將沙發上的東西刨開,勉強騰出一個地方,才笑著說:“坐吧!”
他環視四周,才坐了下來。
老頭用很大的湯碗端來一碗水放在桌上,說:“喝一點兒吧!”
笑著搖搖頭,老頭也不再跟他氣,便將碗端起來,一口氣便喝下去了一大截,才擦擦嘴,將碗放在桌上。
魏樂賢這個時候聞到一股子酒味,頓時吃了一驚,他碗中的那些,竟然是酒!他看了看老頭,估計他喝完這些酒已經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于是連忙拉住他的手,笑著問:“大爺!上面鼎園里的新墳是誰付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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