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蕓蕓十分蔑視地哼了一聲,說:“瞧你那點兒出息!就算我真的對她做了什么,又怎么了?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再做哪些幼稚的事情了!我現在是實力派,用的都是腦子和技能!絕對不會再簡簡單單地作弄她了!”
這話說出來,剛剛還在擔心的喬志遠直接是已經坐立不安了,連忙追問:“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馬蕓蕓白了他一眼,說:“你就覺得我只會胡鬧!我不說給你聽!哼!”轉身過去,板著一張臉生氣。
無奈至極的喬志遠這才說:“好吧!姑奶奶,就當剛剛是我說錯話了,跟你道歉,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對許瑩做了什么?”
等的就是他的這句服軟的話,再說,做得那么漂亮的事情,她也不可能還憋得住,所以轉過頭來笑著說:“告訴你吧!我讓溫慧慧收購了許瑩的化妝品公司!然后,將她作為企業代表出國學習去了!”
聽到這里的喬志遠這才點點頭,說:“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她只是出國去學習,終究還是要回來的,那寧老師能有多長時間的安寧,你這個辦法雖然不錯,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要她回來了,還不是要繼續!”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反正溫慧慧在那么多國家有分支企業,一個地方去半年,夠她去十年的!”馬蕓蕓胸有成竹。
喬志遠這才露出笑容,想了想,又說:“你說的那個溫慧慧是你的繼母,收購公司那么大的事情,她怎么會聽你的話呢?”
馬蕓蕓搖搖頭,笑道:“這個我就管不著了,你也不必為她擔心,溫慧慧是誰啊?在她手里,石頭都能當做金子賣。分拆一兩個公司,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反正只要她幫忙支走許瑩,我就給她面子,去參加我老爸的生日宴會!”
“你們在說什么?”顧春忽然出現在兩個人身后,一臉擔憂地問:“不去上課在這里干什么?”
喬志遠連回答他:“顧校長,我們要去幫寧老師取些東西!馬上就回去上課!”
顧春這才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滿意地笑道:“很好!懂得尊師重道。不錯!快去吧!路上小心不要摔倒了!”一臉老懷安慰地笑著背著手從他們身后走過去了。
馬蕓蕓看著他的背影,不停地嘖嘖嘴。
喬志遠好奇地問她:“你在做什么?”
馬蕓蕓悄悄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走在前面的顧春,忍不住笑地說:“你說!這個顧校長是哪個年代的出土文物,橫看豎看都是一點時代氣息都沒有的人!”
認真地看了一眼,喬志遠笑著說:“他很不錯啊!”
“這樣也不錯?”馬蕓蕓向上翻了一個白眼,說:“先不說他在校會上說的那些長篇大論,就說他這一身行頭吧。都是名牌卻讓人怎么看都覺得他是在搞笑!”
完全沒有這方面經驗的喬志遠倒也好奇,小聲問:“有什么問題嗎?”
“你看!球鞋、牛仔褲、格子襯衫,西裝外套!這種混搭真是讓人發狂!他還活得真是自私,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馬蕓蕓不停地搖頭。
喬志遠捂住嘴不停地笑。說:“真有你的!對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就不要告訴寧老師了!也不是什么壞事,無謂在增加她的負擔了。反正現在你繼母多了一個公司,許瑩可以去多見見世面,寧老師和宋先生也得到了安寧,多贏的局面!”
“你這是在夸獎我嗎?”馬蕓蕓昂起頭,不可一世地笑著。
兩人相視一笑。
下班之后的莫小北從學校門口出來,喬志遠和馬蕓蕓就在門口等她,一直吵著要她請客吃飯。
三人一路向前走,滿臉歡笑,剛剛走出不到十米,忽然看到魏樂賢穿戴整齊。手中握著一捧碩大的玫瑰花束,只怕是有幾百上千多,夸張到幾乎遮住了人行道的三分之二,走過來,笑著將鮮花放在她的手中,微笑地打量著她,說:“莎莎,送給你!今天你很漂亮!”
魏樂賢和馬蕓蕓對視一眼,都將疑惑的視線專線莫小北。異口同聲地問:“寧老師,這又是什么情況?”
莫小北此刻只想要找個地縫鉆下去,她也想要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難道昨天他說的話。全都是認真的?”
他走過來,對喬志遠和馬蕓蕓說:“兩位小朋友。抱歉我要借你們老師用一用!”說完幾乎是帶著懇求的目光對著莫小北說:“你現在有空嗎?我們去個地方!”
她能說不嗎?對著他那種近乎卑躬屈膝的眼神。
坐進他的車子,才對喬志遠和馬蕓蕓揮揮手,說:“抱歉!我有些私事要現在處理,今天不能跟你們吃飯了,明天再去吧!”
兩個人目送車子消失在前方,才發現身后很多人都在看。
喬志遠只想苦笑,寧老師啊寧老師,明天將會有什么樣版本的精彩傳說呢?那么大的一束玫瑰,足夠他們編出幾米高海浪的謠言,你可怎么辦呢?
而此刻坐在魏樂賢車上的莫小北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問題,她只是一直在想,究竟要如何才能將自己心中的感受真切坦白地告訴他而又讓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
魏樂賢十分興奮地將車子停在一間餐廳門口,輕聲笑道:“莎莎!還記得這里嗎?”
怎么會不記得呢?這里就是安葬莫小北骨灰的那天聚餐的地方,雖然猜出了這個地方,但是卻始終猜不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魏樂賢幫她把車門打開,笑道:“下來吧!我在這里訂了位子!”
一個的雅間,莫小北坐在他的對面,看得出來,魏樂賢今天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打扮,煙灰色的亮色西裝,淺紫色的襯衫,明黃色的斜紋領帶,就連眼鏡也換上了一副無邊框的,坐在她對面,眼睛直視著她,卻難掩緊張拘束。
房間里的沙發很柔軟,純白色的絨布讓人倍感舒適,玻璃茶幾上擺放著的玻璃花瓶中,插著一朵粉紅色的玫瑰,孤零零地佇立在桌上,透明的珠簾墜在門口,大大小小的珠子如同水滴一般散落著,讓里面與外面的桌子隔開,形成一個相對的空間。
他開始不停地搓手,這是魏樂賢的招牌動作,只要一緊張他就是這個樣子,記得他上次沒有出席的頒獎儀式之前的一個禮拜,他都是這個樣子,只是莫小北不明白,今天他要說的話,比起被他稱為人生第一個巔峰的頒獎典禮還要讓人緊張嗎?因為了解他的小習慣,從而對他內心的感受一覽無遺,這讓莫小北心中的負擔更重了。
魏樂賢憋出的第一句話是:“小姐!給我拿一瓶酒來!”
他又要喝酒!
莫小北連忙沖著進來的小姐說:“這里不要酒!”看到魏樂賢驚詫地看著自己,自覺失口,連忙笑道:“最近醉駕查得很嚴,你不是律師嗎?應該比別人更加清楚醉酒駕駛的后果!”
“不妨事的!我只是喝一杯,不會醉的,還有,我來這里之前,已經請好了代駕!不用擔心!我不會喝醉了耍酒瘋的!我喝醉了可是很乖巧的!”魏樂賢佯裝鎮定,故作輕松地一笑。
的確是很乖巧,只會呼呼大睡,然后到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知道,莫小北嘆了一口氣。
眼睜睜地看著一淺杯琥珀色的液體從他口中消失,莫小北難免心驚膽戰。
魏樂賢重重地將酒杯放回桌上,然后整個人趴在桌上,動也不動。
難道是酒有什么問題嗎?
“樂賢!”莫小北輕輕地推推他,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又昏厥過去了。
對于莫小北的擔心,好像讓他更緊張了一樣,他連忙將手抬起來揮了揮說:“別擔心,我沒事的!你再等我一分鐘,一分鐘就好!”
說是一分鐘,足足等了十分鐘。
魏樂賢終于將頭抬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埋著頭讓血脈積壓還是因為剛剛那杯威士忌,他的臉紅得不像話,卻仍舊是將視線挪到房頂上,完全不敢看莫小北的眼睛。
他到底是怎么了?
莫小北有些擔心地看了看他,關切地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要吃飯了吧!我們去醫院看看,你身體才剛剛康復,千萬不能再出事!”
他的視線從房頂的一個角轉向方向相反的另外一個角,雙手不停地搓。
他到底要這樣別扭到什么時候?
莫小北揮揮手,幫他叫來一杯清水,杯子很大,純粹而透明,讓里面水看來都亮閃閃的。
水剛剛放下,他馬上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后又將頭抬得老高,從房頂上找了個角落就那么看著。
莫小北被他弄得不知所措,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卻完全可以體會到他內心如狂般地局促緊張,不自覺也跟著緊張起來,不會比他好受。
于是起身,想去趟洗手間。
魏樂賢忽然一把拖住她的手,小聲說:“不要走!莎莎!我有話對你說!真的是很重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