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輸光了……………………
連云山面如古銅,對汪清仁的話理也不理,只定定的看向對面的大祭司。大祭司毫不示弱,先前還溫和慈祥的臉,瞬間變得淡然無波,從容淡定的與連云山對視。
“大祭司,你怎么說?”他緩緩開口,聲音粗硬洪亮,猶如暮鼓晨鐘。
“你說呢?”大祭司淡淡的回應道。
此話過后,兩人都閉上了嘴,場中氣氛莫名的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似乎不敢隨意打擾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許久之后,連云山終于收回了目光,將面前的籌碼隨意扔出一些,不多不少,與大祭司推出去的籌碼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大祭司壓得是豹子,連云山壓的是卻是大。
見所有人都下了注,汪清仁坐直身子,眼神朝中年荷官示意,讓他打開骰盅。
中年荷官臉色有些發白,忍不住又朝秋詞看了看,雙手無奈的放在骰盅上。他那雙鎮定無比的手此刻有些顫抖,這一盅打開,會直接導致賭場損失二十億,以他做荷官的收入,就算幾輩子也賺不回來。
本只想在東家面前露個臉,此刻顯眼不成,反倒成了丟人,他預感到自己的前途就此終結了。
“磨磨蹭蹭干什么?我汪家是輸不起的人嗎?趕緊開。”汪清仁看不慣中年荷官猶豫的樣子,出聲喝道。
中年荷官心神一震,有些驚訝的看向汪清仁,見他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責怪,于是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打開了骰盅。
在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視下,托盤上露出三顆碧綠瑩潤的剛玉骰子。
五紅一個綠,表示五個四點一個…,二十…,大。
這個結果一出,荷官愣住了。
汪清仁也有些發愣,他和秋詞的想法一樣,以為這盅骰是豹子,已經做好了這一局賠錢的打算。千輸萬輸,賭場不輸,這是一條定律。偶爾一局賭場輸了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賭客還愿意賭,最終贏回去的只會連本帶利吐出來。
欲擒故縱這樣的把戲,在賭場上并不少見。今日在座的皆是豪客,其中更有歐家大姑奶奶這個傳說中的冤大頭在,他根本不愁會賠本。
可揭蓋的結果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怎么不是豹子?
這個問題還有兩個人感到奇怪,一個是搖篩的中年荷官,一個是秋詞。她不禁暗想,難道自己猜錯了?那這位荷官還有汪清仁那一瞬間的訝異表情又作何解?
秋詞很快收拾好情緒,輸贏無所謂,反正不是她的錢,她不心疼,只要鐵箍一桶到了她手中,她自然能贏個夠本。
她是不心疼,可是有人心疼。刀郎端著一個木盤上來,正好看到了打開結果的這一幕。在這一剎那,他只覺萬念俱灰,似乎有一只粗魯的手,在一下又一下用力的無情的毫不憐惜的捏著他的小心臟。
秋詞偶然回頭,見他站在她身后發呆,一皺眉道:“發什么呆呀,輸光了,給我換的籌碼呢?”
刀郎恍恍惚惚的舉了舉手中的木盤,秋詞眼角一瞄,不滿的說道:“就那么一點?去多換一點兒來,這點塞牙縫都不夠。”
刀郎欲哭無淚,從來不知道后悔的他此刻真心后悔了。尼瑪呀,他知道今天是一場豪賭,為了達成目的,所以他咬牙擠出了一億的聯盟幣,為此還欠了組織一大筆錢。本來以為一億聯盟幣怎么也夠秋詞輸個一晚,沒準兒運氣好還能賺,誰知道她上來就輸光了。
輸光了也就輸光了,她居然連一點心痛的表情也沒有,別說心痛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輸的不是她的錢。
啊呸!
刀郎在心里給了自己一耳光,尼瑪氣的糊涂了,這尼瑪本來就不是她的錢,她心疼個屁呀?這是老子的血汗錢,一點一滴都是拼命換來的,他的寶貝,他的命根子,就這樣被她無情的打了水漂。
就在刀郎心痛無比的胡思亂想時,秋詞已經毫不客氣的從他手里搶過木盤,隨意用手撥弄了一下,再次不滿的埋怨道:“小里小氣的,去再換點來。”
換你妹!
刀郎心里破口大罵,忍不住差點罵出了聲,好險才把到嘴的三個字生生的咽下去了。他僵硬著笑臉,輕聲道:“我已經叫人去拿錢了,您先省著點玩,一會兒有錢了您再繼續。這樣,您看可好?”
一連三個“您”,刀郎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他壓根就沒叫人去拿錢,他也拿不出錢了。如果可以,他都想對歐陽玲說:大姑奶奶,求你把十億聯盟幣給我吧,我會自我了解,不勞煩你們歐家大張旗鼓的發布追殺令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世間最苦逼事,莫過于此。
“也只好將就了,叫你的人快點啊,這點錢根本不夠我輸多久。”秋詞撥弄著木盤中的剛玉籌碼,籌碼發出叮叮當當的悅耳碰撞聲,無奈的嘆道。
刀郎抽了抽嘴角,想說什么又生生忍了。他此刻終于知道那句老話的意思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話對女性和兒童有些偏頗,說這話的人明顯帶有嚴重的大男子主義,這是對女性和兒童的不尊重。所以聯盟女性聯合會以及未成年人保護協會早在幾千年前就將說這話的那個男人批駁的體無完膚。千夫所指無疾而終,這個男人最終郁郁而亡,這話從此成了聯盟禁語。
不過此時此刻,刀郎真的覺得只有這話能形容出他心中的苦悶。女人,尤其是小女人,你惹不起啊!
不就是利用了一下她的身份嗎?至于讓他傾家蕩產嗎?記仇的小女子,真討厭!
刀郎心中委屈的碎碎念,嘴里卻十分爽快的答道:“好的,我再催一催。”
兩人這邊說過幾句話,那邊中年荷官身邊的兩名助手已經將桌上的籌碼該賠的賠該收的收。
秋詞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大祭司道:“您看,這個……害你跟著我輸了,我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大祭司笑了笑,搖搖頭不在意的說:“輸贏自有天定,不過也與人力有關,”他說到這里,眼睛朝連云山瞟了一下,才繼續道:“不管結果是我自己要跟,與你沒有干系。”
汪清仁再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中年荷官,荷官將鐵箍一桶推到桌子中間。眾人只聽汪清仁說道:“今天的賭局輪流坐莊,下一局由哪位自愿坐莊?如果沒有人愿意,就由我們賭場繼續做莊家,各位有沒有異議。”
眾人要么搖頭,要么不說話。
汪清仁見沒人反對,又道:“那么下一位是……?”
桌上的鐵箍一桶突然動了一下,接著奇怪的自行移動起來,不是直線,而是如波浪線一般曲曲折折。上好的紅木桌與鐵箍一桶發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卻沒人說話。
這桌上能隔空移物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帝國大祭司,另一個則是聯盟第一人連云山。
桌上的骰盅搖擺不定,明顯就是兩人爭奪的結果,他們竟搶著要做這個莊。
鐵箍一桶莊家占大便宜,因為只有搖骰的人,才可能有超級敏銳的觸覺,感覺到骰子的點數。當然,前提是你要有那個本事舉起這個沉重的不下三百斤的骰盅,不僅舉得起來,還要搖的動。最后才談得上能不能通過雙手的觸覺,感覺到骰子的點數。
這是九指獸的賭術,沒有花招,沒有幻術,更沒有故弄玄虛的花樣,有的只是實力。這種賭術,有個名字,叫做:大巧不工。
傳授秋詞賭術的人是紅胡子船長身邊的軍師洛克,而洛克不巧正是九指獸第四代傳人。雖然洛克舉不起這沉重的鐵箍一桶,可是沒有關系,秋詞舉得起來,所以這門賭術,她會。
骰盅在大祭司和連云山中間的位置上陡然一停,沒有繼續搖擺不定,不過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黑色的骰盅表面上蕩起了一層迷離的暗影,似一團朦朧的迷霧。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骰盅輕微搖擺的頻率太快,所以才導致有這種虛影的產生。兩人正在較勁,并且斗得旗鼓相當。
這還是秋詞第一次知道居然還有人類能與大祭司平分秋色,她不由再次看向那位頭發雜亂花白,面色古銅的老人。老人五官棱角分明,臉上的線條似是刀刻般堅硬。面相上說,這類人都是固執到骨子里的人,從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只要選定了一條路,哪怕是跪著,也會執著的走一輩子。
大凡有大成就的人都是這幅面相,這種剛愎自負的性子,想來連云山能將體能術修煉到可以同帝國武術宗師平起平坐的地步,絕然也是這類人。
秋詞沒有見過帝國宗師,也不知道他們的武技到達了何種驚人的地步,但大祭司的手段她是親身經歷過的。若是不幸與大祭司對敵,她沒有駕駛機甲的話,那她會有多遠跑多遠,有多快就逃多快。
這就是體能術的極致嗎?,,提供本書。
秋詞想起王良時常向她感慨,遺憾他這輩子沒有機會體味到體能術的極致。此刻她希望王良就在這里,讓他親眼看看他執著了一聲的體能術,真的有如斯般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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