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醫香第八十二章 皇室情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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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皇室情


更新時間:2013年11月13日  作者:雪舞冰凝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雪舞冰凝 | 庶女醫香 
百里肇記得很清楚,這件狐裘,乃是當年北狄求和之時奉上的一件貢品,因其珍貴,故而理所當然的到了蕭后手中。然而蕭后卻幾乎沒有穿過一次。

據百里聿說是因嫌棄這襲狐裘太過厚重,穿著略嫌臃腫。

那時他與蕭后的關系雖已漸漸疏遠,但對她還是頗為尊敬的。聽了百里聿這話后,他甚至還應許了百里聿要為蕭后搜尋幾張銀狐的裘皮另制一襲狐裘。只是卻沒料到,他這一返回平京,卻是又過了好一陣子方才得了允準回去北疆駐守,而那一去,先是途中遇襲,初雨身亡,而后他自己也中毒而傷了雙腿,這事自然也就擱置了下來,直到如今。

他那里雖是心緒翻轉,百味陳雜,面上卻也并不失禮,朝著蕭后淡淡的施了一禮逍遙美男圖。他與蕭后的關系早已降到冰點以下,平日見面,也不過維持基本禮節,卻連寒暄敷衍也都省了。

蕭后對此,也是心中有數,事實上,莫說今日她請了百里肇來乃是有求于他,便是平日,她也是不敢與他計較的。朝他微微頷首,算是回禮,蕭后于上座落座之后,便吩咐人為百里肇看座。百里肇也并不多言什么,謝過之后,便也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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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宮女奉了茶來后,蕭后才終于的開了口:“今兒本宮找你來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她雖也有心出言相懇,然求人的話在舌尖上打了幾個滾后,卻終于還是沒能說出,卻換成了這么一句似乎成竹在胸的言辭。只是看向百里肇的眼神,卻終不免透露了她的心思。

百里肇本也不愿與她多說什么,聞言之后,便即淡淡道:“七弟的去向,兒臣也并不十分清楚。但據兒臣想來,他怕是去了南越了!”從口中吐出“南越”二字時,百里肇的心中忽然便覺有些空落落的。遠黛去的愈久,他便愈發現,原來自從有了她之后,真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都與先前不同了。這些事,看著仿佛與她無干,但細想想,卻又不能完全脫了干系。

例如在這個關鍵時候,卻毅然決然離開平京的百里聿。

這個念頭讓他無由的覺得有些煩躁。也不等蕭后再說什么他便已開口道:“七弟早非孩童,也自有他自己的想法,兒臣在此卻有一言奉勸娘娘:安分守己。尚可安享半世富貴!”

說過了這一句話,他竟也不再多留,而是站起身來,徑自一禮,告退而去。

他來的不快。去的卻如一陣風般,倒讓蕭后怔愣當場,一時竟忘記了叫住了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半晌,只覺得腦中發暈。眼前發黑,險險便要暈了過去。

殿內火盆,噴吐著熱量。她卻只覺得渾身冰寒,甚至比才剛還更要冷得多。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蕭后伸手想去夠那盞就放在她手邊的茶盞,這個時候,一點點暖意都讓她覺得無比舒服。然而她用了近乎全身的氣力。才勉強夠到那只本來伸手可及的茶盞,正欲將之捧在掌心時候。卻忽然只覺手上無力,指尖發顫之下,一個不慎,竟將那茶盞打得翻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便想去將那茶盞扶起,然而非但不能如愿,寬袖更不經意的一掃,那茶盞便“砰”的一聲落了地。她只來得及喘了口氣,外頭卻已快步的行入一名宮人。

“娘娘……”那宮人嬌呼一聲,也顧不得其他,便忙快步的奔了上來,要去攙扶面色早已煞白到連脂粉也遮飾不住的蕭后。然而她的手指才一觸到蕭后的手上,她便不由的顫了一下,旋驚聲叫道:“來人!快來人,速召太醫前來,娘娘病了!”

百里肇一路出了鳳儀宮,因著心情煩郁的緣故,疾走幾步后,他便也放慢了腳步。他尚來不及走出多遠,便聽得后頭鳳儀宮內傳來喧鬧的聲音,隱約之間,可以聽見說是蕭后在傳召太醫。足下不期然的微微一緩,良久,百里肇才自苦笑了一聲。

沒有回頭的打算,他一路隨心而行,不知不覺間,竟已到了一處翠竹圍繞的宮室跟前。當片片竹影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個”字的時候,他才悚然驚覺,自己到了哪兒。

抬起頭來,他不意外的看到了“瀟湘宮”這三個大字。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幾步,但很快的,他便停下了腳步,略一踟躕后,終究掉頭離去,雖然他知道,這座瀟湘宮乃是空的。

瀟湘宮,也是六宮之一,離著中宮與御花園均近,原本可稱得上是個炙手可熱的宮殿。然而這十數年來,住于這座宮殿的多位妃嬪不是病死便是橫死,這座宮殿便也寂寥了下來。而事實上,這處宮殿,正是蕭后當年不曾登上皇后寶座時的舊居。

百里肇記得很是清楚,自己幼時,便曾不止一次的過來這里尋蕭后玩耍。那時候,他的生母董后雖仍在世,卻纏綿病榻,無力陪伴于他;而蕭后,也還沒有產下百里聿。

舊日種種,仿佛還歷歷在目,只是如今卻早物是人非了明星之天王基因。

百里肇暗暗想著,不覺微微搖頭,心中卻忽然便涌起了一種渴望——想找一個人好好的說一說從前的事,再談一談目下的情況。只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如今卻并不在他身邊。

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百里肇很快壓下心中的混亂的思緒,步履也更加快了一些。然而便在此時,身后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呼喚:“睿王爺……睿王爺……”

百里肇聽那聲音,卻覺有些像是延德帝身邊的大太監宋延年,不免眉心一皺。但他雖是不愿,卻也不得不回了頭,看了過去。他的身后,十來步遠處,正有一名五旬左右的太監急急的踏著小碎步奔了來,看那形貌,不是宋鶴年還能有誰。

宋鶴年氣喘吁吁的奔了過來,急急行過禮后,這才開口道:“王爺,圣上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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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他趕來之時,百里肇便已猜到必是延德帝的意思,他雖明知宋鶴年乃是延德帝的心腹,卻仍淡淡問道:“宋公公可知道皇上傳本王過去,是為何事?”

自打覺察當年之事,不無延德帝縱容,他便不再稱呼延德帝為父皇,而是稱之為皇上。對于這種變化的原因,延德帝心中自也一清二楚,然而他卻沒法與已殘了雙腿、又一直閉門不出的百里肇計較,便也只得默認了這個稱呼。作為他的身邊人,宋鶴年對此,自也知道。

“圣上的心意,奴才哪敢臆測,不過奴才想著,圣上有請王爺過去總不能是壞事兒。”宋鶴年笑,是那種一如既往的諂媚與恭謙的態度,而后,他卻作了個手勢,輕聲的道:“王爺這邊請!”他口中雖說這不敢臆測,但最后的那一句“不能是壞事兒”卻已說明了一切。

不能是壞事兒,那自然就是好事了。

百里肇先前問那一句時,不過是隨口一問,還真是沒指望宋鶴年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宋鶴年,可是延德帝身邊的老人,心腹。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他頷首道:“前頭帶路吧!”

宋鶴年答應一聲,便忙行在前頭,一路引著百里肇徑往延德帝寢宮。

延德帝纏綿病榻已有多日,近些日子,更已起不了身,朝中諸事便都托了眾大臣處置。諸皇子中,寧親王百里肅早年不肯過問朝政,近些年雖略有改觀,但因延德帝并無倚重之意,他也只是領了幾個閑差而已。如今延德帝病重,諸皇子雖各有打算,但為避嫌疑,卻也并無哪個敢在這個時候,直接提出要為延德帝分憂的要求,少不得只是在暗里發力。

延德帝也未必不知此事,但他竟是裝聾作啞,全不理會。

宋鶴年引著百里肇,行至寢宮跟前,停步低聲道:“請王爺稍候!容奴才入內稟告一聲!”言畢匆匆進去。不過一會,再出來時,卻已上前道:“皇上才剛用了藥,這會兒正醒著,王爺請隨奴才來。”百里肇便點了頭,跟在他后頭進了寢殿。

因延德帝臥病的緣故,太醫囑了不可見光的緣故,寢殿里頭有些黑沉沉的。不多的幾枝燭微微搖曳,帶得二人被拖得長長的影子輕輕晃蕩,無由的便給人一種日暮西山的凄涼感。

宋鶴年并未走的太近,行到寢室外頭時,便停了腳步,低聲的道:“圣上吩咐了,請王爺一人入內,他有話,要單獨與王爺細說!”

百里肇聽得微微皺眉,猶豫片刻,畢竟還是點了頭,邁步的走了進去。他倒不是對此完全不存戒心,只是他這些日子,過的似松實緊,宮內宮外,早年布設的暗棋早都一一用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覺得若是延德帝真有異動,自己竟會全無所察。

他再往前行了數步,前面卻已見了低低垂下的明黃帷帳,帷帳內,有低微的呼吸聲傳來。那呼吸并不十分平緩,更時快時慢,有時甚至夾雜著咳嗽聲,顯然帷帳內的人,身體已到了行將崩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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