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醫香第三十三章 意外之得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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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意外之得


更新時間:2013年07月12日  作者:雪舞冰凝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雪舞冰凝 | 庶女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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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發的聽著初煒將當年之事一一道來,直到初煒閉口不再言語,岳堯才忽然問道:“你可還記得當年他說到廣逸王時的原話嗎?”

既說到了正事,二人便都不再嬉笑,仔細的想了一想,初煒搖頭道:“這些話,若非酒后,又怎會胡亂對人說起?他是酒后,我亦是酒后,卻哪里能記得那般清楚!”

聽得這話,岳堯倒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心中卻早下定決心,回頭定要去封書信往南越,令人多往飄然樓看看,或許還能遇到那個疑似石傳鈺之人也未必。

初煒那邊卻又仔細的想了一想道:“不過有些零碎的言語,我卻還記得些!那人······他所以對廣逸王甚為不滿,似乎是因廣逸王年少之時甚為風流,處處留情所致!”

岳堯愕然,再抬眼看向初煒時,面色便有些古怪。

見他如此,初煒先是一怔,待醒悟時,卻忍不住大罵道:“幾年不見,不意你竟變得這般齷蹉、憊懶了……”一面說著,下意識的便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諸多物事,似是有意抓起一樣來丟到岳堯頭上去,但眼中所見,只得流霞醉、大海碗及碗內已將融化的碎冰與兩只水晶杯。偏偏這些東西,卻都是他舍不得丟的。

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初煒道:“我才剛已經說過,他的年紀,約莫與我們相仿,之所以怨恨廣逸王風流,該是為其長輩抱不平所致!”

下意識的仲手輕撫了一下自己光禿禿的下巴,岳堯忽然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事兒與他自身,也不無關聯,甚至······影響到了他?”

初煒為之沉默,對于全無憑據,只靠揣摩之事,自然該深思熟慮之后才開口。

二人各自默默片刻,卻還是岳堯先開了口:“昭平帝生母該是南越靜慈太后!據說此女乃是苗人·而且早年便已過世!”

在心中整理一下從前那些零星所知,初煒若有所思道:“據說,靜慈太后既有絕世之姿,又有通天手腕·景軒帝所以能在最后關頭壓過廣逸王一舉登上皇位,她居功至偉!”

相視一眼,二人幾乎齊聲道:“不會是她吧?”

說過這話之后,初煒卻又覺得不對,抬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而后若有所思道:“其實也未必!女人心,海底針·她若因愛生恨,難說不會反戈相向!”

顯然覺得他所言有理,岳堯點一點頭:“不管如何,著落到她身上調查,總不會有錯!”

初煒贊同的道:“不錯!也許還有意外之得也難說!”

談過了正事,初煒這才將注意力重又放回到桌上好酒:“光顧著同你說話,這冰都快化盡了!”一面說著,已自伸手·從將將化作一碗清水的海碗里頭,撈出了屬于自己的水晶杯,而后又朝岳堯一示意:“那個是你的!先說好了·這酒只許一杯!”

岳堯愕然,旋沒好氣道:“這酒還是我帶來的,怎么我卻只許一杯?”對于飲酒,他其實并不太在意,只是見初煒這副嘴臉,便忍不住要與他作對一回。

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初煒悠悠然的道:“你喝再多,也不過是豬八戒吃人參果,白糟蹋了!話說回來,這酒若不是你帶來·連這一杯也是沒有的!”

岳堯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方咬牙切齒道:“果然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虧我特地為你求了這壇酒來!”一面說著,他已劈手去奪那酒:“罷了罷了,今兒這酒我也不喝了!”

被他這么一說,初煒卻是忽然眼前一亮·猛然省起一事來,當即變了臉,堆出滿面笑容道:“得,我這不是在逗你玩兒的,你看看你,這么多年了,也還是這么開不起玩笑!”

岳堯也不言語,只打鼻孔里輕嗤了一聲,伸出去欲奪那酒壇的手也并沒收回來。初煒哈哈笑著,就那么輕描淡寫的將他的手撥過一邊:“你來是客,怎好勞動你倒酒!我來!我來!”言畢卻已殷勤起身,提了酒壇先自為岳堯斟了一杯。

二人說了這么一回話,天色卻早黑了,中元節才過了不多幾日,幽藍的天空之上,明月依舊高懸,月色清清明明的灑落在院子里,雖不似白日明亮,卻也別有一種朦朧之美。

初煒高高提起酒壇,一道暗紅酒液細細落于水晶杯中,蕩漾而出的,是一種異樣的魅惑之美。一股幽馥的氣味隨之飄散開來,似花非花,似果非果,幽馥而又淡雅,令人大有不飲自醉之感。即便是岳堯這種并不如何好酒之人,聞了這個味道,也是忍不住贊了一聲:“果然好酒!色美、香郁,不愧流霞醉之名!”

初煒聽得哈哈一笑,卻忽然道:“你提了這酒走了一路,但我想,你一定沒有注意到,這‘流霞醉,的酒壇子并非粗陶罐子,而是木壇子吧?”

聽他這么一說,岳堯倒不免怔了一怔,半晌才失笑的搖了搖頭。他并非酒鬼,對酒的興趣也僅止于好友見面,一醉方休上面,對于其他,他并無深究之意。

輕輕一掂手中酒壇,初煒笑道:“這壇子也不知是以什么木料制的,分量倒真是不一般,若不是開酒時候,覺得不對,怕真要以為這就是普通酒壇子了!”說話間,他已倒好了兩杯酒,擱下酒壇,舉起手中酒杯,細細的品了一口。

見他如此仔細,岳堯自也不好一口喝干杯中之酒,只得學了他的樣子,慢慢舉杯,淺淺啜了一口。這夏末初秋時分,天氣依舊炎熱非常,以冰鎮過的水晶杯來喝這酒,不說其他,但是那一份冰涼、暢快,便遠非一般美酒所能媲美。況尋常美酒入口或辛辣、或醇厚,卻少見如此酒般的濃馥、幽雅。從見酒、聞香到細品,岳堯心中已大略的知道了這酒的來由,當下開口道:“這酒喝著倒像是西邊來的葡萄酒,只是滋味仿佛更要甘醇得多!”

他這里同初煒說話,怎奈初煒那邊卻壓根兒就沒心思理他,他只是閉了眼,仿佛早已沉醉一般的沉浸在‘流霞醉,的BB馥之中。許久許久·初煒才忽然道出一句話來:“也不知王爺允諾替我討的那幾張酒方里頭,有沒有這‘流霞醉,的方子?”

見他如此模樣,岳堯愈發認定他是魔怔了,搖一搖頭后·索性不去理他,只閑閑靠在身后槐樹的樹干上,悠悠然然的品著杯中美酒。初煒竟也沒再言語些什么,也是慢慢的飲著杯中美酒,及至杯中酒盡,他才意猶未盡的嘆了口氣,沒再繼續倒酒·初煒正色的看向岳堯:“王爺對這位王妃如何?”這個問題,卻是直到這會兒他才問起,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被他這么一問,岳堯倒不免有些遲疑,沉吟一刻之后,他才答道:“這種事兒,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卻如何知道!我只能說,王爺對她,頗不尋常!”

他雖只說了“頗不尋常”這四個字出來·但這話聽在深知百里肇情性的初煒耳中,倒也夠了,微嘆一聲之后,初煒緊跟著又問了一句:“那……你與那個沅真又如何?”

話題兜回到自己身上,岳堯卻是毫不含糊:“沅真,是我認定的女人!”他干脆的答道。

初煒竟也分毫不讓,當即追問道:“這‘認定,二字,又作何解釋?”

岳堯揚眉,倒也并不遮遮掩掩:“沅真,從我第一眼見到她·我就在心里對自己說,無論如何,也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娶到她!”提及沅真,岳堯面上不覺顯出了幾分溫柔笑意,這一番話說的更是斬釘截鐵·干脆俐落。

初煒一怔,抬眼看他時候,心中卻忽然一陣酸澀:“見你如今這樣,倒讓我忍不住想起蔣來!”他口中只提到了蔣,但面上神情卻多傷感,顯然是想到了早逝的妹妹初雨。

幾年前,類似于這樣的話語,蔣也曾那么堅定的說過。忽忽數年,桃花依舊,人已不在,世事變遷,莫過于此。如今想來,所余下的,只是一聲嘆息,一份傷懷。

岳堯亦為之沉默,過得一刻,他才勉強笑道:“左右你在姑蘇也是無事,等我們回京之時,你便隨我們一道吧!不為別的,只去看看那個杜若也是好的!”

初煒聳肩,看著倒有些無謂,只淡淡應道:“屆時再看吧!”

微微遲疑了一下,岳堯終于還是問道:“若她······真是你的妹妹,你會怎么做?”

不解的看他一眼,初煒撇嘴道:“我家滿門如今就只剩了我一個,她若果真是我初家之人,我又豈有不認的道理?你問這個,卻是什么意思?”

岳堯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是這個意思,而后卻問道:“這一點,我自然明白,我只是想要知道,若是蔣向你開口求娶,你會答應這樁婚事嗎?”

明白了岳堯的意思后,初煒反笑了出來:“怎么?難道你覺得蔣還配不上她嗎?”岳堯真沒料到他會說出這話來,一時反愣了在那里,不知該說些什么好。挑一挑眉后,初煒已繼續的說了下去:“她其實已可開始祈禱,祈禱她最好是我初家之人!只因為她若是,有我在,蔣就斷然不會、也不敢委屈了她!”這幾句話,從他口中緩緩道來,卻是語聲淡淡,既不見凌厲,也不顯鋒銳,若敘家常一般,然聽在岳堯耳中,卻知這些都是他的真心話。

擺了一擺手,岳堯嘆氣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我今兒這是怎么了,怎么凈問這些蠢話?”他其實早該猜到初煒會這么回答的,卻還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平白弄得自己不自在。

見他如此,初煒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后,他卻正色的看向岳堯,言語冰冷而又銳利如刀:“縱然她真是我的妹妹,在我心中,她也及不得初雨的哪怕一根頭發!”

岳堯默然,半晌才仲手輕輕拍了怕初煒的肩:“你說的不錯!”與有些事情、有些經歷比較起來,血緣根本也就不夠填補什么。二人相視,半晌方各自一笑,笑容中,卻都各有傷懷。幾人原都是一道長大的,在岳堯心中,初雨其實與自家妹妹并無絲毫區別。

長長的嘆了口氣,初煒淡漠道:“這些年,我有時回想起當年之事,心中總覺悔恨!”岳堯聞聲,不免微訝的抬眸去看他。嘴角淡淡揚起一個自嘲的笑,初煒道:“午夜夢回之時,我不止一次的想,若是當年,我不顧她的意思,逼她嫁給蔣,也許如今,她還活的好好的!”

輕輕搖頭,岳堯道:“人都已不在了,你居然又回過頭去想起這些個有的沒的的東西了!”見初煒眉目微動,似有辯駁之意,他卻早又搶先一步的道:“你滿心自責,卻也不仔細想想,初雨那性子,可是能聽憑你任意擺布的嗎?”

不由的點了點頭,初煒嘆氣的道:“你說的對!這事兒,還真是我想的差了!”

二人也不喝酒,只是坐在老槐樹下,慢慢的說著這些從前的、現在的事兒,絲毫不覺明月正在慢慢攀升。夜風拂過枝頭,蛐蛐漫聲低吟,遠處,幽甜的桂花香氣隱隱淡淡。

站起身來,不無慵懶的舒展了一下因坐的太久而顯得有些僵硬的手足,轉動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頸,沅真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出來,忙了大半宿,總算是將這些日子以來“緣記”的所有賬簿都看了一遍。目光不期然的重又落回到桌上厚厚的一疊賬簿上,沅真沒來由的想著,這些事兒,若又小姐來做,只怕她早已做完了。這般一想,她便忍不住失笑的搖了搖頭。

原來這么多年了,自己終究還是不能完全改掉這好強的性子。

窗外,有竹笛之聲悠悠傳來,雖單調卻也清越淳樸,別有一番風味。

微訝的挑了一下眉,沒多猶豫的,沅真快步的行到窗前,抬手一推綺窗,下一刻,已縱身一躍,輕輕盈盈的就這么自窗口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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