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醫香第三十四章 不為人知的凌府往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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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不為人知的凌府往事


更新時間:2013年03月27日  作者:雪舞冰凝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雪舞冰凝 | 庶女醫香 
打發走了蕭呈燁差來的人后,蕭呈嫻方才掉頭轉向遠黛笑道:“每次與妹妹一起出游,總覺時間過的飛快,轉瞬之間,便又要各自歸家了!”

遠黛聽得一笑:“適才姐姐提議讓我過去你們府上小住幾日,因二太太的緣故,我不能遵命。但我想著,姐姐若是有意,其實卻可過去我們府上小住幾日的!”

聽著這話,蕭呈嫻倒忍不住先嘆了一聲:“妹妹以為我不想嗎?不瞞妹妹說,這次出門時,我爹娘已早說了,令我不許借故往凌府暫住。”

她并沒說明緣故,遠黛卻知蕭燦夫婦所以如此,必是因為凌遠清的緣故,當下苦笑搖頭。一時卻又想起一事來,因起了身,走到窗前,推窗看了一看,卻忽然問道:“從觀音山回平京,若是一路急趕,大約多久能到?”

蕭呈嫻不意她會問起這個,一怔之后,想了一想道:“半個時辰足矣!”

遠黛聞言,少不得在心中略略計算一番,而后方點頭道:“既如此,我們這便下山回京吧!若回去得早,倒還來得及過去沅真那里略坐一坐!”

一怔之后,蕭呈嫻不免出言嗔怪道:“妹妹既想過去沅真處,怎么也不早些說!”一面說著,已吩咐云英等丫鬟收拾了準備下山,又令人過去前頭去催蕭呈燁。

見她如此,遠黛不覺微笑,而后卻還是解釋道:“我所以有此想法。也是臨時起意。姐姐當知道,帶著二太太過去回春藥鋪,可絕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呢。”蕭呈嫻聽得也笑了起來。

二人過來白衣庵,原是借著上香之名來的,在這屋里也并沒待得太久,云英等人稍稍收拾一回,便已妥當。二人一路出了內院。蕭呈燁那邊也早準備停當,二人結伴登車下山。蕭呈燁那邊早得了信,知要過去回春藥鋪,當下一路催促前行,到平京時,堪堪才是申末時分。

因馬車一路急趕的緣故,蕭府的隨侍之人卻有一多半被丟在了半路。凌府那邊倒還好,因趙夫人留在觀音山的緣故,所帶之人,大半并未隨行。遠黛身邊所帶之人。原就只得文屏、惠兒兩個,如今再多一個白露。一輛馬車卻仍可坐得。

及至到得回春藥鋪門口,文屏才要下車進去通稟,那邊蕭呈燁早示意一名侍從走了入內。回春藥鋪那掌柜的倒也精明,見著外頭這些人。早迎了出來。

遠黛等人才剛下了馬車,那邊沅真卻已急急的迎了出來,身后卻還跟了一個讓眾人都大感吃驚的人——岳堯。遠黛乍一眼瞧見岳堯,卻是不由一怔,足下也是微微一頓。

因出門在外的緣故。遠黛與蕭呈嫻二人這會兒卻都戴了帷帽。然二人身邊的丫鬟,岳堯從前卻都是見過的,故而只是一眼。他便知眼前二人是誰,而看向遠黛的眸光更隱約透著不耐。

相比于他,沅真的欣喜卻是溢于言表。急急上前數步,攙住遠黛,沅真關切問道:“小姐今兒怎么得空來了?”又朝蕭呈嫻笑道:“蕭小姐也來了!”

透過帷帽垂下的薄薄輕紗,遠黛朝沅真露出一個溫淡的笑容:“我才從觀音山回京,想著時候還早,便忍不住過來你這里坐坐!”口中說著,已自似有意若無意的看了一眼岳堯。

沅真伏侍她多年,豈能不知她的意思,笑了一笑后,便朝岳堯道:“時候不早了,岳兄也該回去了!我這會兒卻有貴客須得招待,便不送岳兄了!”竟是干脆利落的逐客之辭。

面色明顯一僵,半晌,岳堯方冷哼一聲,掉頭去了。沅真也并不理他,只請了遠黛等人入房。蕭呈燁見沅真連岳堯都打發了走,婉拒了沅真的好意后,卻識趣的沒跟進去。

一時三人進屋坐下,早有人送了茶來。遠黛接了茶,卻朝沅真道:“看起來,岳堯這陣子可真是吃了不少閉門羹呵?”言下不無忍俊不禁之意。

蕭呈嫻在旁也自笑道:“適才我在旁瞧著他那臉色,可實在好看得緊!”她與岳堯雖是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但每見岳堯在自己等人面前那副面無表情、目中無人的模樣,卻總忍不住心中火起。今日難得見岳堯如此吃癟,又如何能不得意。

抿嘴一笑,沅真卻并沒接這個話茬,而是問道:“二位小姐可要留下用飯?”

蕭呈嫻與沅真見面甚少,對她的性子也知之不多,聞言之后,卻沒多想,便搖了搖頭道:“我只是陪九妹妹過來略坐一刻,用飯卻還是免了吧!”

遠黛在旁則是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并未拆穿沅真,只笑笑的岔開話題,卻問起沅真這回春藥鋪的生意來。沅真會意,少不得起身笑道:“說起來,小姐已有好些日子不曾查過這藥鋪的賬簿了呢。我去叫他們取了賬簿來,小姐看看可好?”

遠黛聞聲,忙自搖頭笑道:“你這丫頭,何時也這么不曉事了,這時候竟會說起賬簿來!”

蕭呈嫻在旁聽著這話,卻忍不住問道:“怎么?這回春藥鋪竟是妹妹名下的產業嗎?”名門世家有些頭臉的奴婢年長之后,多有被主子賜還賣身契,放了出來的。這些人里頭,最多的,卻還是在替從前主子做事。蕭呈嫻所以從前沒有想到這點,卻是因為沅真丫鬟的身份。

名門世家的家生丫鬟,有些頭臉的,多數是配了給家中的管事之人。一般些的,也多有配給小廝的。只有極少數頂頂拔尖的,才會容其自尋出路。但似沅真這樣,獨自為主子掌管一家店鋪,撐起一方天地的丫鬟,卻仍是蕭呈嫻所聞所未聞的。

從蕭呈嫻的訝然之色中猜出了她的心思。遠黛倒也并不做什么解釋,只莞爾一笑,反問了一句:“姐姐覺得沅真做得如何?”

蕭呈嫻一怔,而后毫不猶豫的點頭贊道:“果不愧是妹妹調教出來的丫鬟!”沅真聽得蕭呈嫻贊她,少不得過來笑吟吟的謝了。遠黛也只在旁含笑的看著,面上似有與有榮焉之色。

三人說笑一刻,蕭呈嫻方識趣站起。笑道:“你們二人既還有事,我便先告辭了!”又向遠黛笑道:“改日得了機會,再請妹妹往我們府上小住!”

及至送了蕭呈嫻離開,遠黛與沅真回屋坐下,這才問道:“可是有事要同我說嗎?”她與沅真主仆多年,早有默契。早前遠黛問起沅真藥鋪生意,便是一種試探。沅真若將話岔開,便表示并無他事,而若繼續說下去,似蕭呈嫻這等知道眉高眼低之人。又怎會繼續淹留下去。

果不其然,沅真點了一點頭。道:“前次小姐讓我向那玉簪打聽十八年前之事,我雖很快便在江淮一帶找到了那玉簪的所在。然這事可算是凌府的家丑,那玉簪又怎敢胡亂對人提及。若要盤問,她如今也是一位七品縣官的正頭夫人。等閑也下不得手。卻是直到幾日前,才總算是設法從她口中問出了些當年之事。”

遠黛聽得心中一凜,神色也一下凝重了許多。

沅真續道:“據她所言,凌家四爺乃是溺斃于荷花池中。而周姨娘從前在陸夫人身邊時,伏侍的也并不是陸夫人。而是小姐的這位四哥。據說周姨娘被凌侯爺收房之后,這位四爺還念著從前情分,時常過去找她玩耍。可見二人之間,關系是極親密的。”

遠黛聽得若有所思,卻并不開言,只等著沅真繼續往下說。

沅真又道:“據玉簪所言,當日落水之人,除了凌家四爺,周姨娘也一并落了水。那時她已懷孕近八個月。”她說著,已忍不住偷眼覷向遠黛。

乍聞此言,卻不由得遠黛不心中一擰。若然玉簪所言是實,自己與那位無緣的四哥所以一生一死,便完全可以解釋了。不過若實情只是如此,固然可以解釋陸夫人何以深恨周姨娘。蕭老太君與凌昭又為何這么多年對周姨娘一直不聞不問。甚至自己幼時為人拐賣一事明明陸夫人脫不了干系,但凌府這許多人卻一直對此事裝聾作啞也因此有了解釋,

然而這一切,卻與她的初衷大相徑庭。她調查此事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改善周姨娘在凌府的地位,雖然她從不指望有一日周姨娘竟能與陸夫人分庭抗禮,但若有辦法能讓她過得好些,遠黛也還是愿意傾力一試的。默默一刻,遠黛嘆道:“只有這些了嗎?”

正色搖頭,沅真道:“還有一些!我想,這些才是小姐真正想要知道的!”

心下不期然的一顫,卻是頗有一種柳暗花明之感,遠黛很快追問道:“是什么?”

沅真道:“適才那些,是我派去的人調查出來,呈交給我的。我聽后,覺得其中該是沒有小姐真正想要知道的,故而前些日子,特意趕去江淮,親自見了一見那個玉簪……”

玉簪并非凌家的家生子,她是一個孤女,極小的時候,便被賣進了凌府。才到凌府時候,因年紀幼小,府內也無人照應,便被分派到了花園里頭,做些粗活。

才進凌府時候,玉簪才只有七歲。那時候,周姨娘還不曾被凌昭收房,卻是在陸夫人屋里負責照顧年幼的凌府四爺凌遠绱。凌遠绱那時年幼,府中人都喚之為绱哥兒。

绱哥兒好動,身邊又養了一只小狗,每日無事,便與小狗在花園之中追逐嬉戲。每當這個時候,周姨娘總是隨侍在旁。玉簪才在花園當差時候,绱哥兒才只五歲,他日日帶著丫鬟往花園跑,一來二去的,自然便與玉簪熟悉了起來,有陣子,他甚至每日都帶些吃食與玉簪。

凌府下人,伶俐之人甚多,見玉簪與绱哥兒投緣,也不必绱哥兒說些什么,便免了她的一些粗活,由她陪著绱哥兒玩耍。那時的周姨娘在凌府的丫鬟里頭也頗有些頭臉,她也甚是喜歡玉簪。因悄悄兒同內院管事打了招呼,有意給玉簪換個差事。

只是玉簪的運氣卻似乎不太好,那陣子,各房主子跟前伏侍的人竟無一個缺額。玉簪一時沒有去處,也只得繼續留在花園,干些輕省活計,與绱哥兒、周姨娘的關系便也愈發親密。

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并沒過得太久。因為數月之后,當時凌府的大爺凌昭忽然決定納周姨娘為妾。此事在當時的凌府來說,其實真算不上是件大事。納周姨娘為妾之前,凌昭房里,便已有了數名通房丫鬟。所以忽然抬了周姨娘為妾,原因也極簡單——周姨娘懷孕了。

玉簪那時尚且年幼,對于其時凌府的風雨欲來之勢也說不甚清楚,只隱約記得陸夫人仿佛大發雷霆,然而這一切,都很快消弭于無形。仿佛根本沒有這回事。

周姨娘既被抬了姨娘,自然便算是半個主子。按例是要在府內選幾名丫鬟伏侍的。她原先的想法,是要將玉簪要到自己身邊伏侍,也好照應一二。然而這個時候,蕭老太君卻忽然發了話。她將自己身邊的兩名小丫鬟與了周姨娘。而玉簪也因此順理成章的到了蕭老太君身邊。

仿佛對玉簪與绱哥兒的關系略有所知,蕭老太君并未刻意拘束住玉簪,時不時的甚至放任她與绱哥兒一起往花園玩耍。而這個時候,因懷孕的緣故,周姨娘卻已極少出現在花園了。

一來因為過去了許多年。二來也因那時年紀尚幼,對于從前與绱哥兒一起玩耍的事兒,玉簪已淡忘了許多。但對于那一天所發生的事。她卻從未有一日或忘。

那是五月初七日,即使過了這許多年,玉簪也還是能夠清晰而準確的說出這個日子來。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日,天氣晴明,碧空如洗,白云如絲。凌府花園的荷池里頭,荷葉圓舉,荷苞婷婷。周遭的槐樹上,知了鳴聲不斷,天氣也熱的厲害。

那日午后,蕭老太君午憩之后,她便悄悄溜到了花園。

花園里頭,下有一池碧水,上有綠樹成蔭,卻比府內的大多數地方都要涼快的多。到了花園之后,玉簪發現約她來玩的绱哥兒竟還沒有過來,在荷池邊上等了一刻之后,有些不耐煩的玉簪便爬到了荷池旁邊的假山上,打算躲了起來,好等绱哥兒來時,嚇他一跳。

她爬到了假山頂上,躲進山洞里頭,左等右等的,卻總也不見绱哥兒過來。假山石洞緊靠荷池,頂上又覆著層層疊疊的青色蔓藤,夏日躲在里頭,卻最是涼快不過。等著等著,玉簪不知不覺的便睡著了。這一覺究竟睡了多久,玉簪也說不上來,直到她在半夢半醒之中聽到了绱哥兒快活的笑聲,她這才醒了過來。

從山洞往下看時,玉簪看到绱哥兒小心翼翼的扶著一個人過來。她認識那個人,那是周姨娘。懷孕已八個月的周姨娘已是大腹便便,高腰襦裙也仍遮之不住。不用多想,玉簪便知道,绱哥兒之所以到了這會兒才過來,是因為周姨娘。

這個想法讓她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于是她躲在山洞里頭,沒有出去,也沒有出聲,即使荷池邊上的绱哥兒與周姨娘都已開始呼喚她的名字,她也還是沒有答話。

或是因天氣太過炎熱的緣故,午后的花園里頭,并沒有太多的人在。叫了幾聲之后,見無人應答,绱哥兒與周姨娘便也不再叫喊,而是在荷花池邊上坐下了。

因居高臨下的緣故,玉簪并不能看到绱哥兒與周姨娘的神情,只能隱約聽到二人語聲。然而事情過去許多年,當時傳來的聲音又是斷斷續續的,她卻早已無法說清那一日绱哥兒與周姨娘究竟說了哪些話。她只記得,那一日,荷池里頭的荷花開的極艷,而其中恰有一朵,離著周姨娘極近,仿佛伸一伸手便能將之折了下來。

而她所以能夠記得那一朵荷花,也正是因為周姨娘的舉動。她伸了手,去折那枝荷花。過了將近二十年,玉簪再回憶起那一幕時,仍覺得一陣驚心動魄。

她甚至可以肯定的說,如果周姨娘沒有身孕,那么她稍稍費些氣力,是一定能夠折下那枝荷花的。因為從前周姨娘在與她和绱哥兒一起在花園玩耍時,便經常會去折這么一兩枝荷花,而她每次又都能輕易折下。然而不巧的是,那時候的周姨娘恰恰是懷著身孕的。

于是她一下子便摔入了荷池中。

眼睜睜看著周姨娘摔進荷池的玉簪早已目瞪口呆,她驚得甚至都叫不出聲來,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假山頂上的石洞里,兩腿都在打著顫。

相比之下,绱哥兒無疑便要好上許多,因為他在怔愣片刻之后,很快的便叫了出聲。他叫的聲音很大,可是卻并沒有人來。周姨娘落水,本已慌亂至極,加之她又是有身孕的人,身體沉重,慌亂之余,掙扎幾下,眼看著便沉了下去。

到了這時候,绱哥兒也已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在叫了幾聲之后,眼看左右無人,而周姨娘又漸漸的往下沉去,一時慌亂,居然也跟著跳了下去。

山洞里的玉簪看得完全呆住了,就在她幾乎便要發出尖叫的時候,她忽然眼尖的發現,其實離著荷池不過二十步遠的一株老槐樹下,一直站著兩個人——那是陸夫人與她身邊的錦兒。(。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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