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花開第055章 暖宅宴(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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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暖宅宴(下)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29日  作者:某某寶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某某寶 | 四時花開 
第055章暖宅宴(下)

055_第055章暖宅宴(下)

莫說不能與孟府宴客時的那精細飯菜相比,就連在季府時,季老太太叫人為她備的待客宴,也比不得。

好在,余家頭村的村民多以種菜為生,家家秋后都曬了不少的干菜,如干豆角,茄干,灰條菜之類的。雖不精細,卻也獨具風味兒。

今兒的宴便就是以此為主。不過是叫他們吃個野趣兒罷了。

再有便是叫余二朗特意到南京城買了兩壇上好的秋露白并些果酒。秋露白是遠自濟南販來的,據說是用上等泉水,加秘法釀制,味清而凌冽,余味微甘,而后勁綿長,人稱為酒中“青衫君”,這形容倒是十分貼切又別致。

單小葵抱酒出來的時候,正看見孟然一身清衫立在院西側,向西邊張望。襯著季云翼一身活力四射的棗紅緞長袍,顯得身形修長,格外清幽。

不覺一笑,怪不得這不過兩斤裝的一小壇酒,竟要二兩銀!

自古塵世少君。酒亦如人,自然是物以稀為貴了!

而那些果酒,也大大出乎單小葵的意料。她一直以為果酒是現代社會的產物,“落后”的古代必定沒有這些。誰知,不但有,而且名目繁多,當余二郎請示她是要粵東的荔枝酒,還是關中的葡萄酒。抑或是中州的西瓜酒,柿酒,棗酒,還是菊花酒時,單小葵就怔了半晌,最終選定了菊花酒、葡萄酒和西瓜酒三樣。

與此同時,心中倒是忽然的一動,即然菊花也可入酒。那香甜的玫瑰自然也可入了?即然有人種供食用的玫瑰,將來她也可以做玫瑰酒!以目前的酒價來說,倒也算是一門不錯的生意。

季云翼本來因掛著有事兒,沒好好用早飯,肚中早有些饑餓,又被西邊院的人聲飯菜香氣一激,勾得饞蟲大作。回頭見單小葵和劉媽幾個不時自東屋抱著瓶瓶罐罐的進出,踱著步回來,揚聲笑道,“柳丫頭,我餓死了,什么時候開席。”

單小葵抱著最后一小壇酒笑道。“已好了,正要請你們入席呢。”

孟然自西邊負手走來,透過東屋門口,可見那里面擺著一張嶄新的高腿八仙桌,桌上擺滿了整整一桌菜,熱氣蒸騰著,且還不斷有來幫工的村民忙著往邊傳菜,不覺搖頭一笑。“今兒倒叫你破費了。”

“不破費,不破費!”單小葵大力搖頭,笑著將手中的酒舉了舉,“今兒不止是為宴請你們,也是為了我們忙了這好久。自己也樂呵一場,諾。我備了果酒,然哥哥今兒可不要擾我們的興!”反正上次在孟府。季妍和孟清菲也是吃過果酒的。

她上次新買的兩塊田之間,有條寬六尺,深約三尺的隔田溝,那里面長滿人高的茅草。昨兒下午余二郎無事,便去割荒草,準備把上面的割掉,抽空把草根挖一挖,將那深溝填上。誰知里面不知何時住了一窩兔,大兔受驚跑了,倒留下四五只剛出生約有一個來月的小兔,小竹昨兒傍晚送來兩只,讓她解悶。

此時,季妍和孟清菲就在院中間,拿洗干凈的白菜喂那兩只毛絨絨的小兔取樂。聽見單小葵的話,二人一齊丟下手中的菜葉跑來,“柳姐姐說得是,哥哥不準管我們!”

季云翼看了他妹一眼,哼一聲,懶洋洋地道,“我懶得管你,吃醉了,家去自有母親和祖母管著。”

季妍也沖著他哼一聲,“也不曉得最后誰會吃醉!”

單小葵見孟然面色并無不贊同,忙笑著招呼人入席,又向季云翼笑道,“季家哥哥放心,我們不過吃著玩罷了。本書來自書河.shuhe.cc哪里就吃醉了?”

季云翼挑了挑眉,表示懷疑。

單小葵當時回以無比肯定的笑,并說,有自己在,總不叫她們兩個多吃。誰想,到最后,季妍和孟清菲無事,倒是她,因今兒特別高興,季妍和孟清菲兩個都起哄要她多吃幾杯。而她也自持前世有些酒量,從沒醉過酒。

也不把這些果酒放在心上,不料,宴剛到一半兒,才不過吃了兩小碗果酒,已覺頭重腳輕,醉意上頭。又不想讓人覺察,惹人笑話兒,忙強撐著站起身,向他們笑道,“然哥哥,你們略坐一坐。我去西邊院露個臉兒。”

那邊雖有劉媽和春生嬸支應,到底都不是主家。雖今兒來的都是婦人和孩童,即來賀她一場,不陪坐倒沒什么,卻不好不露面兒。

孟然也正想西邊院中之事,聽她提及,微微點頭,“是該如此。”又見她雙頰艷紅,不知是方才和季妍孟清菲三人說笑玩鬧的緣故,還是酒意,向她臉上又瞧了幾眼,問,“可有大礙?”

“沒有。沒有!”單小葵趕忙搖頭,她不動尚好,這么一晃,酒意猛然涌上,只覺腦中一陣眩暈,身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眼前瞬間朦朧起來,好在,她反應快,雙手極時按在桌上,才避免了出丑。定了定心神,向對面的人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我沒事!我先失陪了,你們慢用!”

這一連串動作做得隱蔽,季云翼不知因何事正和孟清菲斗嘴,季妍只顧旁觀,倒沒注意。聞言只說,“柳姐姐快去快回!”

菊香和孟然卻是瞧出來了,一個趕忙上前來扶她,另一個則微微挑了眉,眼中露出點點笑意。

“姑娘,你可是醉了?”菊香扶著她,只覺她步虛浮,忙關切的問道。

“沒有。”單小葵腦中是清明的,心里也透亮。想來是酒氣略微上了頭,透透氣便好了。便借著菊香的手勁兒進了西邊院。

今兒來賀她新宅落成的村民,倒有十來家,大多是住在村東這一帶的。因柳宅沒男丁,因而今日來的都是婦人和孩童。(·)此時,那些孩童大多已酒足飯飽下了席,在院中玩耍。

單小葵過去一一和人見了禮,說了一會閑話。見劉媽和春生嫂兩個游刃有余,便帶著菊香自西邊的大門兒出來。

今兒倒是個難得的冬日艷陽天。天空瓦藍,不見一絲云彩。門前野塘邊兒,蘆葦隨風搖曳,發出一陣嘩嘩輕響,潔白的蘆花被太陽映得略帶金黃,為這略顯平淡的冬日田野添了幾分韻昧兒。

遠處。一群剛剛酒足飽飯的孩,在田間追逐玩耍,清脆笑鬧聲,在空曠的田野里,顯得格外的熱鬧的。

單小葵還覺頭有些暈,回去怕季妍和孟清菲又鬧著讓她吃酒。便帶著菊香往池塘西邊兒走。冬日暖暖的午后。連田野里的風也小了許多,陽光灑在人身上,聞著干枯草本散發出來的氣息,單小葵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

圍著池塘轉了半轉兒,在塘南一處高高的草堆邊上坐下,向后一靠,伸展雙腿,舒服地嘆了口氣。半瞇起眼睛,看著遠方。陽光和著酒意,使得眼前的世界變得朦朧而遙遠,遙遠得,她不由回憶起自己童年那大部分快樂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惱怒清斥,緊接著響起孩們興災樂禍的哄笑聲。似是哪個調皮的孩欺負了誰。惹得人發了脾氣。

單小葵含笑站起來,向聲音處張望。只見東南方的田野間。一個黃衫少女,一手高高舉著一根棍,追著四下散開的孩童,邊跑邊惱怒清斥不許跑之類的。而那些孩單們一邊跑,一邊回頭,不時發出一陣陣的哄笑。

“清菲?”單小葵揉了揉眼睛,正眼瞧去,果然是她!聽聲音倒象是真惱了!趕忙帶著菊香往那邊兒去。

這時,孟清菲追的幾個大點的孩童已四散著跑著,只有一個年約五歲的小男娃兒,人小腿短跑得慢,被她死死追著不放。那男娃兒七躲八躲就到塘邊兒,不知怎的,腳下突然一個趔趄,似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身猛然向前沖,一頭扎進岸邊兒的荒草叢。

追在后面的孟清菲見狀愣了一下,忙在他背后一伸手,似是要抓他,無奈離得太遠,那孩栽進荒草叢后,一路往下滾,最后一頭扎到水塘里,濺起一片水花。

“呀!”單小葵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大跳,要知道這水塘雖不大,卻是極深的,雖然冬日水淺,最深處也有三尺來深,“清菲妹妹,究竟怎么回事兒!”

孟清菲也被突然變故嚇了一跳,手足無措望著在水里浮浮沉沉的孩。

方才四散開去的孩童一見有人落了水,一齊圍過來聚在塘邊兒慌張大叫,“狗蛋落水了,狗蛋落水了!”

季云翼原本被季妍糾著問他上午去了哪里,纏了半晌才得脫身,一出屋門,隔著籬笆墻,遠遠的,正好瞧見孟清菲在那小男娃兒身后伸出手,緊接著便是那孩落水。他先是一怔,緊接著粗眉緊緊皺起,飛一般到岸邊,縱身跳入水中,將正在水中撲騰哭鬧的孩撈出來。又迅速抱著向西院跑去。正午的陽光雖暖,到底已是臘月里,塘水冰冷刺骨,等到西院時,狗蛋的嘴唇已凍得烏青。

劉媽和春生嫂嚇了一跳,簡略問了兩句,慌忙叫菊香去燒熱水,這邊叫蘭香拿被來,將狗蛋身上的濕衣裳脫了,包在被里暖著。

直到做完這些事兒,狗蛋娘才氣勢洶洶地自屋里出來,怒氣沖沖向那方才那一群孩喝道,“那個王八羔把我家狗蛋推入水的?”

那群孩被喝得縮了縮頭,沒一個人敢說話。

大眼嫂見狀,上得前去,一人頭上給了一下,罵道,“還不說么?再不說揭了你們的皮!”

一個七八歲的男娃兒摸著被打疼的腦瓜,拿衣袖抹把了鼻涕,才指著剛進院的孟清菲小聲說,“是她。”說完,便把身往大眼嫂身后一藏。

大眼嫂和狗蛋娘皆是一怔。期期艾艾地看向孟清菲,“孟姑娘,這是真的……”

“沒有,孟姑娘沒……”單小葵趕忙解釋,剛說到這兒便被孟清菲大聲打斷,“我沒推!”說著,狠狠地拿眼兒瞪那幾個孩。

“你還嘴硬,我都瞧見了!”季云翼素來是個直性。況方才他瞧得真真的。一時惱她對著個五六歲的孩下狠手!雖沒性命之憂,被冰水一激,一場病是免不了地。何況那孩的臉上,被茅草劃出七八道血口,莫說他親娘心疼,便是旁觀者也覺有些不忍,聞言便氣哼哼嗆了她一句。見孟清菲氣得瞪了起了眼睛,他不甘示弱的回視,眉頭高高挑起,斜睨著她,無不諷刺的說道,“孟府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風。我倒不知那孩怎么惹著你了,招你下這樣的狠手!”

一句話刺得孟清菲眼圈刷的一下紅了,沖著季云翼憤怒大聲嚷,“我說了我沒推他!”

“哎……”單小葵試圖再次插話,剛說一個字兒便被季云翼的冷笑聲打斷,他看似漫不經心踱著方步走孟清菲跟前兒,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唇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你沒推他,他們敢說是你?高高在的孟府大小姐,誰敢無緣無故冤枉你?!”

“你……”孟清菲自小嬌生慣養,在孟府里,說她說一不二并不為過。何曾受過這樣的冤枉氣?氣得登時眼淚如斷了線的珠一般落了下來。眼神猶倔強的看著季云翼,“我說沒推他。就是沒推他!”

急得單小葵顧不得什么,一把推開季云翼。向狗蛋娘道,“方才我瞧得真真的,清菲妹妹雖是追著狗蛋玩,卻沒推他。狗蛋好象自己個兒腳下絆了一下,不小心跌到塘里的。”

說著看向那幾個孩,“你們親眼瞧見孟姑娘推狗蛋了?”

那幾個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無聲搖搖頭。

“是……”立在那群孩邊兒,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開口,望著那群孩中最大的一個,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是鐵柱先拿耗嚇她,手沒捏緊,把耗扔到她裙上了,她才惱得……”

小姑娘說著,把手一指,“看,她裙上的泥!”

單小葵忙向孟清菲的看去,果見裙擺一側沾了一大片泥巴。

鐵柱正是大眼嫂的小兒。大眼嫂聽了這話,幾步走到鐵柱跟前兒,向他的后腦上狠狠地兜了一下。向單小葵孟清菲季云翼賠笑道,“春丫即說是他,定是他無疑。這挨千刀的,整日家的打雞攆狗,不干一件正經事兒!必是他方才帶著人在田里灌耗,又攛掇這些野小們欺負孟姑娘!”

說著又喝斥鐵柱,叫他過來給了孟清菲賠不是。

孟清菲抿著嘴兒不吭聲,半晌,紅著眼圈看向狗蛋娘,“反正我沒推他!”說完狠狠瞪了季云翼一眼,轉身向東院走。

孟然和季妍原本在這邊院中坐著說閑話兒,聽見這邊的動靜,正往這邊走,一腳踢進月門兒,和紅著眼睛孟清菲碰了個正著,不覺一怔,“菲兒,你這是怎么了?”

孟清菲一見是他,眼淚登時涌出來,一頭撲到孟然懷里,哭道,“哥哥!”

“嗯?究竟怎么了?”孟然一怔,將懷中的小人抱了抱,唇邊著帶著一抹無奈而寵溺的笑意,摸著她的頭發緩聲問道。

季云翼早先在院中瞧見孟清菲似是推了那孩一下,后來又經人證實,心中就下意識認定是孟清菲推了他。況,她在孟府一向說一不二,沒吃過半點虧,且性古怪又好強。若是惹惱了她,她敢立時便給人摔臉,這孩若真惹惱了她,她還真敢下手。

誰想,竟是自己錯怪了她。趕忙上前賠笑著將事情簡略說了一遍兒,又向孟清菲作輯不迭,“錯怪了清菲妹妹,你大人大量饒了我這一回罷。”

孟清菲只是把頭悶著,動也不動一下。

倒是孟然微微點頭,輕拍著孟清菲的頭,笑道,“小事而已,也值得哭鼻?羞也不羞?”

孟清菲還是不動,帶著哭音說,“回家!”

“孟妹妹,是我錯了!”季云翼趕忙又是一陣作揖。

孟清菲還是不動,也不理他,只說要回家。

他們來了也有大半下午了,宴席也結束了,即是孟清菲要回家,單小葵也不好再留。忙叫劉媽將自農家里買來的各樣干菜裝了兩份兒,這些農家的東西,她看季孟兄妹四人倒還都愛吃。

來時,孟清菲和季妍同乘一輛馬車,兩人說說笑笑,好得和一個人兒一般。走時,兩家各坐各的,孟清菲對季云翼的賠禮視而不見,連帶對季妍也淡淡的,氣得季妍直數落他。

數落得季云翼苦著臉兒笑,連連哈哈笑著自嘲。

抱歉,抱歉。()

7_第055章暖宅宴(下)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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