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人血統的武者和那個法師也看出了瘦小武者的用心,不過卻沒有說破,三人齊齊看向木筏上的那個參與者。
那個參與者也是一個武者,外形和衣著沒有什么特,背后插著一把單面斧,斧面有斑駁的斬鑿痕跡,斧背還沾著幾點暗的凝固血漿,給他增添上剽悍的氣息。
看見原本還算陌生人的三人不約而同向他施壓,那個參與者也明白他們的打算,臉上閃過怒,惡聲惡氣一笑,沉沉地說:
“允許又怎樣,不允許又怎樣!”
“不允許的話,我們也只好……”瘦小武者哈哈一笑,作勢靠前一步。
木筏上的武者單手木篙一點,木筏平移三尺,再度拉開距離,那個武者反手拔出背上的單面斧,不指向對面的武者,反而指向腳下的木筏,冷笑:
“過來啊!”
三人當即投鼠忌器,一時僵持。
這時一直沉默的那個法師忽然出聲,聲音冰冷,測測道:
“我們損失時間,你,損失生命!”
這的確說出了事實:
那個武者一旦毀去木筏,他卻也會成為三人發泄怒火的對象,在個人實力并不懸殊的情況下,下場幾乎是一定的。
對那個武者來說,這代價當然是不對等的,所以法師企圖以此得那個武者退讓。
畢竟能成為各勢力送進輪回里的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他們都是格意志強悍的人,在一對三的前提下,實力分明,沒人會愿意做被宰的魚腩。
“哈,老子也不是嚇大的!”
木筏上的武者眼瞳微縮。面一獰,身上氣息暴漲,淡淡藍斗氣若隱若現。
“在這里退讓了,以后老子還憑什么在大陸上行,不用多說了,要打就打!”
他的眼中閃過嗜血之,重重一踏腳下木筏,硬木捆扎得極為結實的木筏發出吱呀的聲音。
“等等!”
瘦小武者眼睛一縮,暗罵那個武者腦袋和石頭一樣死硬,連忙出聲制止。
他轉頭向另外兩人。“既然是這樣,他收取一點路費也不算過分。我的原本已經和他談好了,不過我們三個一起上木筏,原本說好的船資再減一半,怎么樣?”
他暗中向另兩人使了眼。
“不行!說好的船資我不會減,你們要上就上。拿不出來就別上!”
木筏扎得不小,足夠五六個人站上去而不會下沉。扎這個木筏顯然費了不小的功夫,所以那武者一口咬定價錢,毫不退讓。
“……好吧,我答應。”
“我也答應!”
另兩人已經看到瘦小武者的眼,心里暗自冷笑,表面討價還價了一下,裝作疼的模樣應下。
“船資先給我!”木筏上的武者又道。
“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半路動什么手腳,把我們下湖!”
“我還怕你們一下船就翻臉呢!”
木筏上的武者冷笑連連,
“別把人當傻子耍,上船后各憑本事,你們三個一起上來我都不怕了。你們還怕我做手腳?要是有種翻臉死老子,那也是你們的本事!就怕你們做不到!”
說到這份上。再冷靜的年輕人也會激起一絲血,何況正如那個武者所說,一旦上了木筏,三人對一人,如果還被他手腳,那也只能說是他們無能,怪不了別人。
岸上那個高地人武者,倒對木筏上的武者的硬氣感到有些佩服,嘿嘿冷笑,沒有再說什么,第一個從身上翻出一把風格野彪悍的暗銀鞘短匕,丟了過去。
木筏上的武者的單手接住,大拇指一彈,匕鞘劃出兩寸。
“我們高地人制作的兵器,這把短了點,不是很合手,你看看。”高地人武者道。
那個武者看了看,對短匕的風格好像比較滿意,贊了一聲,“好東西!”順手把匕首插到腰間。
另外那個瘦小武者和法師見狀,彼此望望,也丟出了自己的船資:
瘦小武者的用一個皮囊裝著,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法師的則是兩個水晶瓶。
木筏上的武者把皮囊翻了一下,系到了腰上,又對那個法師的劑看了看,卻有些皺眉,但似乎不想節外生枝,沒說什么,把劑放進了皮囊里。
那個法師顯然有點小心眼,見狀哼了一聲,眼中泄出鄙夷,似乎在說對方不識貨。
收好了船資,木筏上的武者朝三人一招手。
“上來!不過別想搞樣,在這木筏上用斗氣一震,筏子就會散開,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
“我們也不想多事,要不是你,怎么會得劍拔張的。”
瘦小武者說著,跳上了木筏,木筏只輕輕沉了一點,幾乎沒多少晃動,可見瘦小武者重量很輕,步伐輕盈。
“要不是我,你們會有木筏過湖?”
背斧武者反相譏,同時退開一點,到了木筏一角,警戒的同時也讓開了位置,讓剩下兩人上木筏。
高地人武者跳了上去,壓得木筏沉了一下。
法師是最后一個上的,見兩人上去都沒什么異狀,在岸邊遲疑了一下,才邁步跳上去,動作明顯比另外兩個武者遲緩。
比起戒備神外的三人,背斧武者顯得鎮定得多,也正是因為這樣,無形中暗暗震懾了其他三人,讓他們認為他可能有什么底牌,也不敢輕舉妄動起來。
“了。”
口中說了一聲,目光往岸邊樹林中看一眼,背斧武者眼中閃過狐疑,手里的長長木篙伸進水里一點。
木筏一震,開始向湖中心移動。
林安面無表情地感知著木筏離岸,向長著大片一人高的蘆葦叢的湖中駛去。
另一個藏身在樹林另一方向的人從頭到尾一動不動,非常沉得住氣,連死人的離開也沒能讓他又什么變化。
林安自問,如果不是有水行船,她或許未必比得上對方的鎮定。
或許對方也有類似的底牌?
林安心里想著,然后就感知到哪個一直不動的家伙有了動作。
這時,那只木筏已經進入了人高的蘆葦叢里,完全不見了,那個人出了林中,來到岸邊。
林安也小心地靠近他所在的湖岸附近的樹林邊緣。
透過茂密的枝葉間隙,林安看到一個用斗篷從頭裹到尾的家伙,正背對著她的方向,身形頗高,背影陌生,但不知為什么給林安一種熟悉的直覺。
等對方轉過身,林安卻發現對方不但用兜帽擋著半張臉,而且兜帽下沿還出了半塊金屬面具。
“鬼鬼祟祟的家伙,會是誰?”
林安在腦中搜索著,一時對應不上,正覺得有點失望,就聽到蘆葦蕩中隱約傳來一聲慘嚎,透過厚厚的蘆葦蕩的隔絕傳過來,聲音十分模糊。
林安心里一驚,將植物感知放到極限。
但最佳半徑外的感知很模糊,只能知道木筏壓過了不少蘆葦,大約停在了蘆葦蕩中心的位置,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那里的蘆葦毀壞了絕大部分,應該是被戰斗及了。
那個裹在斗篷里的人迅速在地上灑下了什么,然后飛快回到了樹林中,而且還謹慎地換了位置,靠近了林安的草叢,差點沒和林安當場撞上。
林安不能確定對方的感知能不能發覺自己,伏在原地一絲不動,蒂蒂卻已經蓄勢待發:
在這樣的環境里,蒂蒂簡直是最強的刺客和殺手,尤其那個人行動似乎更像法師,沒有經過太強的身體素質的模樣。
但那人終究沒有當面撞上,在離林安一百余尺的草叢中停住,潛伏了起來,似乎沒感知到林安存在的模樣。
林安并沒有完全放心,盡管對方完全沒有出任何發現了她的異狀,但她還是對蒂蒂下令,一旦對方有任何異動,立即殺了他!
感知中,蘆葦蕩中水聲微微震動,那個木筏沒有繼續向湖對岸行去,而是又循著原路,緩緩返回了。
林安心里驚異并戒備著。
木筏緩緩駛出蘆葦蕩,漸漸靠岸。
林安所在的位置,恰好可以透過草葉縫隙,看到岸邊的情形。
令她震驚的是,木筏上的人數大減,剩下的不是那三個乘坐木筏的任何一人,而是那個背斧的武者!
那個背斧武者的氣息也大有變化,十分暴戾暗,的皮膚外表浮現密密麻麻的暗紅紋路,一眼看去十分詭異,仿佛一幅幅會動的圖畫,神不自覺就被吸引沉浸下去。
那武者的眼眸也轉變成了淡紫,再配上他身上密密的圖騰,林安頓時震驚:
這分明是一個血脈相當純正的高等族!
在加上之前的那聲慘嚎,那三人的下場不言而喻。
現在想來,之前的一切恐怕都是族的偽作,不知用什么方法掩藏起了族的特征和部分實力,然后借助這片湖的地勢特點,用這種方法把人族參與者騙到湖中心,然后突然爆發,將人族參與者殺死,以達到屠戮人族參與者,加強本族強者競爭力的目的。
這時,潛伏在林安不遠處的那個參與者也是一震,似乎也看到了那個族顯出的真實面目。
林安心里猛地一跳,忽然想到:
這個家伙一副不能見人的樣子,難道,也是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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