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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富商便去請鎮長相陪,因昨夜宴席未散,富商就被人請出去,直到散席也不見他回,鎮長見他來請,不免好奇的問上一問。閱讀
富商苦笑:“別提了!昨晚我帶去赴宴的一個美人兒,一時喝多了,竟摸到內院沖撞了王妃。”
“哎呀!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呀!”鎮長一驚,知道他的來意,不由猶豫起來,這陪著去請罪的事兒,要做得不好,可不就惹火上己身嗎?
富商似瞧出了他的退意,連忙從身邊的小廝手里取來一個食匣,“這是鎮長夫人上回與拙荊提起的江南點心,拙荊回去后,讓廚子試了快一個月,才做出來的,還請鎮長夫人嘗嘗。”
鎮長伸手接過,嘴角卻有些不快的撇下,富商不以為意,示意他打開食匣,“這點心,廚子可費了好一番功夫啊!您瞧瞧!”鎮長這才勉為其難的打開食匣,只見匣蓋上刻著五瓣瑞蓮的食匣一打開,一陣奶香撲鼻而來,一個紅色荷包擺在點心之間,鎮長取出荷包一看,看到荷包里那張銀票上的數目后,他綻開滿意的笑容。
“來啊!將食匣送過去給太太。”隨后又轉回頭沖富商笑道:“王爺大人大量,想來是沒留難傅老弟嘍?”
“是啊!”富商嘆息,“王爺有量,咱們也不能不識相,您說是吧?”
鎮長含笑點頭將荷包并銀票收入袖袋,起身隨富商去求見順王。
他們來到使者租賃的宅院,宅第外頭有著灑掃的仆役,還有按著腰刀雙目銳利打量四周的御衛,他們道明來意后,被請到了花廳稍候。
因蔣少卿一眾皆宿醉未起,鎮長他們又是為向順王請罪而來,管著宅院的總管便未驚動蔣少卿等人,僅通知順王。富商和鎮長在花廳里喝了兩盞茶后,順王的人才姍姍來遲。
鎮長涎著臉搓著手,討好的與黎內官套近乎,黎內官呵笑的與他應和著,富商偶爾搭話,卻都遭黎內官無視,富商無奈苦笑,鎮長心道。看來傅老弟真把人得罪狠了!揣著手里的銀票,他面上笑得更加親熱,再三為富商說好話。
才算讓黎內官和緩了臉色,鎮長暗松口氣,忙朝富商示意,富商連忙奉上要送王妃的珠寶、東珠等物,又伺機往黎內官手里塞了個荷包,鎮長有經驗,看著那荷包的厚度,一雙眼都直了!黎內官接過荷包。經驗老道的搓了下,再看那一匣匣的滿是流光異彩的金翠首飾一眼。無可無不可的冷嗤一聲,抽了帕子輕壓鼻頭道:“行了!回頭咱家在王妃跟前為你說幾句好話便是。”
富商大喜,打迭了一番好話奉上,與鎮長兩人把黎內官奉承的幾乎要暈頭了,才又請黎內官相幫。
“傅老爺想請王爺幫你什么忙?”
“是這樣的,小人祖上是北胡人,得知王爺要去祝賀北胡與東猛聯姻。這個……小人準備了兩位嬤嬤和四個丫鬟,想讓她們侍候公主……”
富商祖上既是北胡人,他又是富商。送幾個人給公主使喚自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是,若這幾個人得了公主青眼,就等于是為他牽了一條線,他要在蠻族做生意可就方便許多。
鎮長聽了不禁看了富商一眼,這傅老弟倒會算,說不得昨夜那美人誤闖就是他授意的咧!為的就是能跟王爺的人搭上話,借機把人送往阿月娜公主身邊去。
想到自己拿到的銀票,剛拿到手時,還覺得這傅老弟傻,不過是陪他來請個罪,他竟花了這么多錢,現在想想,花在自己身上的錢算值了!順王必不會拒絕他的要求,日后他卻能從阿月娜公主的引薦,掙得多少錢回來啊!
鎮長望向富商的眼,不免有些羨慕及嫉妒,若是可以,他也想分一杯羹。
黎內官請他們稍坐,他自進去復命,不多時,他帶著一個嬤嬤和丫鬟出來,卻不是他適才領進去,富商贈予阿月娜公主的人。
鎮長好奇的打量了那嬤嬤和丫鬟好幾眼,那個嬤嬤相貌秀美,與丫鬟容貌神似,正好奇她們兩的身份時,就聽黎內官道:“王爺說你家規矩不好,縱得底下人不知分寸,幸得王妃大量,不計較她沖撞之過,特賜你一位教養嬤嬤及一名丫鬟,讓她好生管教你家那些下人。”
富商躬身謝過,鎮長也打圓場說好話,待出宅院,富商便命人,將王妃所賜之人送回府,讓人去小心侍候。
看著那兩位上了馬車,鎮長和富商方翻身上馬,鎮長語帶羨慕的道:“傅老弟啊!你這下可是因禍得福啦!要知道這宮里出來的教養嬤嬤可不好請啊!”
“那是,還多虧了鎮長幫忙,走,我請您喝酒去。”富商伸手搭在鎮長肩頭上道。鎮長呵笑點頭,兩人瞜味校對兜幕勾湊虺さ納簦啊道系馨。∧憧汕蠆荒芐∑娜瘴醫形壹夷且把就芬采夏慵遙肽擎宙趾蒙探濤壹夷瞧ず錚
“哈哈哈!”富商并未應承,朗笑聲隨風聲傳揚得老遠。
這日午后,一封急信交由隱龍衛急傳到藍守海手中,藍守海展信一看,樂了,命人將佟軍師請來,給他看信。
“這……難道是十幾年前,離奇失蹤的傅察氏?”佟軍師若有所思的道。
“應該是。”藍守海嘆道:“北胡傅察家死得冤枉啊!”
佟軍師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轉頭看那封信,他以扇柄輕擊下頜,“倒是都忘了這事。”
藍守海聞言嘴角微翹,“你當真忘了這事?”
佟軍師回以一笑,“倒是瞞不過你,眼下北胡能論及婚嫁的公主,除卻阿月娜,就數這位了,只是她沒登列在冊,有些為難。”阿月娜太有自己的主見,又遠嫁到東猛王,若她真能得勢。只怕北胡太子,哦,不對,北胡王也懼拿捏不住她吧!
但換個公主呢?
“傅察家當年之事,多是舒穆氏構陷的,既然傅察家有后人想平反,咱們就助他一臂之力,趁勢能多撈點好處就盡量撈。”
佟軍師點頭。與藍守海密議良久,才連袂去見北胡王。
自大將軍兵敗逃逸后,北胡太子登基為王,原本大周軍隊已可功成身退,但因大將軍負傷潛逃,北胡五大長老便請大周襄助,待大將軍伏法,再行退兵也不遲。
這種行為等于是敞開手,任由大周軍隊對北胡予取予求,對北胡來說。實在不是件好事,然而。北胡王的人手尚未聚集大都,王宮及北胡王的人身安全實可慮,既然怕保護不了他,只得委由大周軍隊來保護他。
也因此,藍守海他們還停留在北胡。
見了北胡王,藍守海將順王來信給他看,北胡王看完之后。面上光亮如華,高興得咧!他不知有多后悔,若他早聽幕僚所言。不帶阿月娜,而是帶其他幾位妹妹同行,只怕大周皇帝早就應允自己,亂事也早就平定了。
就算東猛王一時惑于阿月娜的美貌,時日一久,萬一他受不了她的性子,進而使得兩國關系緊張,可就不好。
現在就順勢而為,讓西猛王派來的刺客要了她的命,自己再另擇公主聯姻,他還記得傅察氏當年可是甚得父王歡心,要不,舒穆氏也不會傾全力要除掉她,可惜,傅察氏在宮里離奇失蹤,至今十余年,壓根無人知曉她是怎么消失的。
若是她的女兒……加上自己為傅察家平反,傅察氏與其弟自會感恩戴德自己的恩澤,其女……一個在四方館里操持賤役的宮女,與一個高高在上尊貴的公主,兩相權衡下,她應該知道怎么選擇才是。
未幾,北胡王下令為傅察家平反,加封傅察氏所出之女為布順達公主。
旨意一下,北胡上下為之震動,阿月娜公主的母妃在先王過世時,就已殞難,舒穆家現在的家主是阿月娜公主的小舅舅,當初黑手陷害傅察家,就數他出手就狠,現在看北胡王一上臺,就要為傅察家平反,自然大表不滿。
另一方面,北胡王年近二十,尚未娶妻,此事舉朝頗為關注,舒穆家內部分裂成兩派,一派是極力抵制傅察家平反,一派則認為平反就平反,反正新王登基,他要做好人,就由他去,但他們可以借機跟新王討好處,例如立舒穆家之女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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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人批評北胡王兇殘,連稚齡幼兒也不放過,當然也有人力挺北胡王,覺得說這種話的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想想哈達大將軍可是殘害了先王,把北胡王逼出北胡,他當權的這段時間,北胡人民過得苦哈哈!先王可是個明君,好人哪!難道他活該死在哈達大將軍之手,而非壽終正寢?
每日都有人為了這種事大打出手,北胡王為此頭疼不已,想找人請教,尋求解決之道,原本跟在他身邊的幕僚們,嘴皮子功夫是很行,但真要他們解決紛爭,真比登天還難。
最后他只好求到了藍守海跟前,藍守海訝道:“大王怎會無人可問,無人得用呢?先王不是遣留了許多老臣嘛?”
“可是他們都曾聽命于大將軍,為他做事。”
“那又何妨?您只要人辦事,又不是要看他們之前為誰做事?”
北胡王搖頭,覺得那些人背叛了他父王,藍守海也不多說,這又不是他兒子,也不是他的主子,理他咧!北胡內部不靖,就沒力氣作怪,大周子民方有安寧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