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三姑六婆惹是非一
前頭的騷動漸漸平息,偶爾還聽到飄來一聲凄楚的哭聲,但不久也都聽不見了。新
廂房的位置高,與前方的閣樓三樓齊高,雖是居高臨下,但礙于地勢、游廊及樹林的遮蔽,別說看清前方發生何事,能看到閣樓處往來動的人影就算好了。
繼鄭宛如她們之后,圍在廂房窗向下張望的小姑娘們,一個個敗興而返,臉上還有著重重的遺憾,慕越聽到一個小姑娘低喃抱怨時,忍不住心道:真要瞧清楚了,可是禍非福。
事關延禧縣主,旁的不說,能讓她不顧身份的大聲叫喊的事,肯定不是好事,定國大長公主在朝中的影響力雖不大,但皇親身份在那兒,總是要給她留點面,再說,田畢竟是太妃的娘家,不請自來的延禧縣主在太妃娘家鬧騰起來,知道的說是延禧不懂事,不曉得會不會反指太妃娘家不事,竟然沒有邀請縣主呢?
不管是何事惹惱延禧縣主,田家負責迎春宴的田大奶奶都會成為千夫所指,慕越覺得田大奶奶可能要為此背黑鍋了,她環顧四周,發現田秀永不見了,廂房正房里只見田秀逸在招呼眾人。
龍五姑娘和尤四姑娘是最后歸座的,一坐下后,龍五姑娘雙眼晶亮的直盯著慕越看,她等著慕越受不了被自己直視而主動開口說話,她用這招對付過不少她看不順眼的姑娘,而且屢試不爽,事情一旦鬧開。自己都是受委屈的那一方,不會有人知道,對方其實是受不了她挑釁的目光,只消對方一開口。自己就委屈落淚的回擊。
誰知這個邊關來的竟然不甩她?
也許是龍五姑娘的招兒早流出去了,周遭的小姑娘們見她直盯著慕越看,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田秀逸也注意到了,急忙想要上前打圓場圍,偏偏尤四姑娘絆住她,死活糾纏著要追問方才前頭究竟發生何事。
尤四姑娘見狀忙不迭要撇下田秀逸,過去相幫,不過風水輪流轉,這會兒不是她纏著田秀逸不放了,而是田秀逸不放過她,拉著她說:“尤四姐姐既然這么想知道,不如咱們一同到前頭去看看吧!”說著就挽著她往廂房,尤四姑娘焦急回頭不時扭著手想掙脫開田秀逸的手。
畢竟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之前又是順風順水慣了,一遇上個不按牌理出牌的,龍五就懵了,尤四也是如此,她自小長得玉雪可人,深受祖母疼愛,甚至母親、長姐們都還要她在祖母跟前說好話,再大一些,又得皇貴妃的緣,被挑中當秦王側妃,因此,她還沒遇過有人敢這樣拖著她的,氣惱之余一時不查,就被田秀逸給拉出廂房,根本無法對龍五施于援手。
廂房里,龔珍珠及鄭宛如姐妹不是傻的,看到龍五不知如何響應慕越的話,既想繼續挑釁,卻又板不起臉來,畢竟人家說的是自己的婚事,這是事實,如果她拉下臉來駁斥,或是對人擺臭臉,回頭就能傳出她對這婚事不滿意,伊定邦就盼著退掉這親不娶她,她怎能容許這種話傳出去,毀了親事好稱了伊定邦的心?
她很清楚,靖川侯要不是因皇貴妃保媒,是不可能娶她的,伊定邦這些天鬧著要退婚,只道心里有人,沒說對方是誰,可她想,那個混蛋既然說不出口,就表示對方的條件不如自己那么好,否則,他大可坦白直言!
她卻忘了,如果伊定邦說出對方是誰,那他也休想娶到人家了,對方可能恨死他都來不及,怎可能把兒許給他,他身上還有婚約在呢!
心神電轉之間,龍五總算反應過來,她低頭淺笑,一副羞澀的小模樣,完全不復見適才惡意挑釁人的可惡模樣。
“我娘說啊!龍五姑娘最是命好,父母嬌寵,兄姐疼愛,還有個老祖宗視若至寶,老訓斥我們姐妹,要我們多與龍五姑娘學!”鄭宛如打迭一番好話奉上,鄭宛如的胞妹也在旁附和,龔珍珠湊趣的添上一兩句,旁邊的小姑娘也看出道來了,跟著拍捧,把龍五哄得找不著北。
負責廂房的管事媳婦瞧著不由暗松口氣,悄聲交代人去跟夫人稟報,邊讓人去問大奶奶接下來該做什么,旁邊的一個仆婦垂著頭貌似專心在聽她吩咐,其實心不在焉盤算著,一會兒尋機去跟二奶奶通風報信,前頭的事兒也不知有沒有成,不過廂房這兒看樣是沒戲了。
廂房外的田秀逸不知,慕越集合眾人之力,將龍五姑娘試圖惹事的事給壓下去了,還挽著尤四姑娘往閣樓去,才繞過一處轉彎,尤四姑娘仍扭不開被箝制的手,索站定不了,田秀逸見離廂房已有段距離,見她不,便順勢放開她。
“田秀逸你好大的膽,竟然敢拉著我,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不過是太妃的妹妹罷了!”尤四從未受這種待遇,氣紅了眼,鼻頭一酸,眼淚像如斷了線的珍珠答答答的往下掉。
田秀逸沒好氣的道:“不是姐姐想要知道前頭發生了什么事的嗎?方才在廂房里一直追問小妹,小妹人在廂房中,又怎么知道前頭發生何事,小妹也說了,我讓人去瞧瞧,請姐姐耐心稍待會兒,待人回來問了便知,是姐姐拉著小妹不放手的,不是嗎?”
此處平日雖是人少,但今日在此宴客,往來仆婦、丫鬟者眾,聽到動靜紛紛探頭張望,見是自家小姐與人起了爭執,便有人急急往夫人、大奶奶、二奶奶處去回報。
也有人便站出來瞧,深怕自家小姐吃虧,可看在尤四眼里,就成了田家下人給田秀逸撐腰欺負她一個,備覺委屈的她,不依的跺腳指著田秀逸罵,田秀逸被罵得莫名其妙。
“你夠了沒啊!一屋客人在,你偏要拉著我招待你一個,就連人家準順王正妃也沒你張狂!”
此話一出尤四淚珠兒掉得更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王死了,你們就這么踐踏我!田秀逸你好惡毒,明知我未來夫君沒了,就這么欺負我……”
呃……這算什么事啊?惡人先告狀了!
田秀逸覺得額角生汗,咬著牙根緊抿著,雙手成拳貼著裙襬,尤四像是濕答答的濕面團,一旦沾上就甩不脫手,讓她覺得拳頭好癢,好想要一拳揮向她的臉,好讓她閉嘴安靜些。
尤四深知這種時候敢豁出去的人贏,緊咬著田秀逸是仗著太妃的勢欺負她,繞著秦王死的好慘,自己平白受辱,一副秦王未亡人的姿態控訴著田秀逸的惡劣。
正當田秀逸幾乎克制不住沖動,想要狠狠揮掌時,嚴厲的聲及時敲醒她的神智。“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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