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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侯外孫犯事的消息,被人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京城,靖南侯前一天下午得到消息,宮中娘娘當日就將外甥女遣出宮,靖南侯大驚,讓妻子隔天進宮請見德妃娘娘,靖南侯下朝回府,卻見夫人匆匆迎出來。
“怎么回事?不是讓你進宮去見娘娘?”
“娘娘病了,還有……”靖南侯夫人低聲道:“府里的管事說,祥兒這事已經傳開了。”
靖南侯大驚失色,“怎么會?”他的消息是來自前衛所謝指揮使,不過相隔一日,這消息怎么就傳開了?莫非……
“侯爺,我把侍候麗軒的丫鬟喊來問過,她說娘娘好像得了什么消息,然后就派了女官出去,那個女官回來后不久,娘娘就送麗軒出宮。你說,娘娘會不會也知道這事了?”
“怎么可能!”靖南侯嘴里這么說,心中卻想娘娘肯定是知道了,“把麗軒看好了……”靖南侯吩咐妻子,管好兒孫們,近日能不出府就別讓他們出去。
靖南侯夫人拿著手絹抹眼點頭。
八皇子府書房里傳來東西砸碎的聲響,站在書房外的內侍和宮女噤若寒蟬,八皇子氣喘咻咻的跌坐到檀木太師椅中,他指著站在跟前的男子斥道:“你們是怎么搞的,就眼睜睜看著那個蠢貨把事情給搞砸?”
“殿下,其實此事他們辦得很好。”八皇子的一名幕僚若有所思的道。
“好?好在那里?本王怎么一點都看不出來?”
那幕僚冷靜的分析道:“您看。我們的人幫陳瑞祥具名留書,既把靖南侯扯下去,十皇子也逃不掉。陳瑞祥本姓楊,是靖南侯的外孫,他為何要換姓混入西寧衛?他有什么企圖?”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混進軍中伺機要殺十二。”八皇子嗤之以鼻。
“殿下,他擄走藍守海的女兒一夜。這一夜能發生什么事?”
八皇子微怔:“你是說毀了藍守海女兒的名聲?”
“您想想,藍守海眼下失蹤生死不明,他女兒被人擄走一夜,名聲盡毀的話,十二殿下還巴著要娶她嗎?娶她有何好處?人走茶涼。就算藍守海是西寧衛守將,他一旦不在了,那幾個小的還有什么勢力可言?四殿下想讓十二殿下娶她,不就是為了拉攏藍守海嗎?”
八皇子在心里仔細過了一遍,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得意掩藏不住的朗笑出聲。“好,好。好啊!”他興奮的以拳擊掌,“那丫頭的名聲臭了,她爹又沒了,我就不信老四還會叫十二娶她,這么一來結親不成反結仇,老四幾次北巡建立的名聲也得折損幾分。”
二皇子和三皇子因江南的人被八皇子撬了,正積極的重新布局,得知西寧衛發生的事,二皇子仔細思量后,遂吩咐下去。“把這池水給攪混了,越亂越好,再讓人傳出去這全是三皇子讓人做的。”
“殿下?”二皇子的幕僚皺著眉頭想要勸,卻被二皇子一記眼刀掃過給嚇住,當下便噤口不語。
“哼!這事一瞧就知是老八干的,老十要使壞,用得著犧牲自己的表親嗎?聽說他那個表妹近來常進宮陪著德妃。關系這么親近,他要真叫他表哥去做這種事,事發之后,他那表妹還想嫁進皇室?作夢!”
“德妃娘娘此前曾命人注意幾位皇子的婚事,該不會真有此意吧?”
“那丫頭美則美矣。不過家世不怎么樣,京里與她容貌相當,家世上佳的適齡女子多的是,誰會看上她?德妃自己也瞧不上,否則直接讓老十娶她便得了!也用不著老將她帶在身邊,尋機將她給推銷出去。”二皇子不屑的道。
幾個幕僚皆不敢接話,“那小模樣倒是惹人憐愛的,嗯……”二皇子思及那在德妃身邊怯生生的小姑娘,下身不聽使喚的緊繃起來,他欠動身子,心里盤算著,她的兄長此番肯定落不著好,進了大理寺后,只有死路一條,她嘛!若是這般死了多可憐,不如他做件好事,把人收納下來吧!
幕僚們互換了眼色,一個大膽些的便輕聲試探道:“殿下,這楊瑞祥的父親是福州知府……”
官還不小啊!可惜了,不過嘛!他伸手搔著下巴,思量起來,“讓人把楊瑞祥給我仔細的查清楚來。”
內官應諾而去,二皇子又與幕僚們商議一番才散。
三皇子得知此事,氣得心口發疼,“你們說,你們說,這家伙成日撬我的墻角,你們還勸我要好好待他?要我怎么好好待他?啊?”
“殿下……”他的幕僚欲勸卻不知如何開口,八皇子此事做得太明顯,他們一看就知是八皇子借十皇子的人做的,皇帝是何等精明的人,豈有看不出來的理?
“虧得父皇還怒斥他,讓他收斂一二,偏他還是要沖著我來,這叫什么兄弟啊!給我更衣,我要進宮見母妃。”
幕僚們勸不住,只能看著三皇子進宮去。
四皇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倪先生,“先生,阿朔來這一手,可是把藍姑娘的名聲給毀了。”
“殿下,您莫忘了,十二殿下可是立時追了上去!藍姑娘的閨譽毀不了的,十二殿下可從沒想過毀婚吧?”
“那是。”四皇子頜首,“可恨這些家伙,沖著我也就罷了,阿朔都避到西寧去了,他們還追著去要殺他,現在連藍姑娘也被他們盯上了。”四皇子看似平靜,但他眼中的怒氣如黑夜中的火苗耀眼燒灼著。
倪先生端著茶盞,慢條斯理的道:“殿下,您不妨也加進去攪和一番。”
“什么?”
“他們欲殺十二殿下和藍姑娘,踩著您的底線了,您不反擊,豈不成了泥雕土塑的沒半點火氣?一國之君光是一味忍讓仁德,可不是國之幸。”
四皇子端起身邊的茶,呷了一口,氤氳茶香讓他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先生的意思是……”
“您不能總站在皇子的位置上思考事情,您想坐上那把椅子,就得學著從那個高度看事情,若是您改換了身份,卻依舊以皇子的位置思量國家大事,那可是會招來大禍的。”倪先生點到為止,說完便低頭喝茶。
四皇子腦子飛快的運轉著,“多謝先生。”
“殿下想明白了就好。”倪先生嘴角噙笑。“那么殿下可決定好,從何下手了?”
“就從江南開始吧!”四皇子微笑,倪先生回以一笑,“以國事為先,順道打擊對手。”
“若他們因此中箭落馬,可是與我毫無干系。”四皇子一臉無辜的笑著,倪先生捋須頷首。
宮里的皇帝沒有任何動靜,他靜靜的看著這件事在京里掀起的風波,皇貴妃大概是最焦頭爛額的一個,三皇子幾番進宮與她訴苦,八皇子也進宮找她鬧,夾在兩個兒子中間的她真是左右為難,德妃則是稱病緊閉宮門,至于淑妃則賢惠起來,關注著皇帝的飲食起居,倒讓份位低的嬪妃們戒備起來,淑妃和皇貴妃分掌宮里事務,她們可不想有什么把柄落入她手中。
西寧前衛所打了幾場仗,勝敗各半,謝指揮使還得分心關注楊瑞祥,他不由暗惱靖南侯給他惹的這什么麻煩!
這一日斥侯來報,北胡人退兵了,他還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回事?他們不是窮追猛打死不休嗎?”
“聽說是一支奇兵突襲北胡的一處軍營,當時北胡太子正巧在場,北胡大敗,太子與那領頭的將領簽了協議。”
“奇兵?簽了協議?”謝指揮使心頭隱隱有個念頭,“難道是藍將軍他們?”
“正是藍將軍他們。”斥侯興高采烈的道:“大人可知北胡人這回何以來襲?”
謝指揮使問:“為何?”
“他們聽說藍將軍他們巡視各衛所時,押運了數十萬石的糧草分派給各衛所,所以他們才會前來進犯。”
這明擺著的是謊言,北胡人怎么會相信呢?謝指揮使心里疑惑不已,但北胡人退兵,可是件大好事,算是開春后第一件好消息。
竇將軍親自將消息告知慕越,慕越愣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竇將軍怕她嚇傻了,正要喊她,誰知小丫頭竟然撲到她懷里,哭得聲淚俱下。
“我爹沒事了,我爹沒事了!”慕越哭喊著,竇將軍笑著輕拍著她,“沒事了,他們沒事了,還建了大功。”
慕越原本緊繃的情緒一時間松懈下來,如釋重負的心情讓她哭個沒完,藍慕攸和東方朔一前一后跑進來,大老遠就聽到慕越震天價響的哭聲,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當得知父兄安然無恙,還建了大功后,藍慕攸腳下一軟險些站不住,東方朔眼明手疾拉了他一把。
“搞什么嘛!他,他們,他們要去打北胡人,干么不跟我們說一聲啊!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溜了,把我們撂在那兒,他們在搞什么啊!”藍慕攸喜極而泣,迭聲抱怨著。
佟軍師這才淡淡的道:“要是跟你們說了,他們還怎么去突襲北胡人?他們那個太子也不會放心大膽的逛軍營。”
“先生該不會早就知道此事了?”
“后來才知道的,不然他們這段時間吃西北風啊?”佟軍師呵呵笑著,慕越聞言轉頭狠狠的瞪著他。
“先生明知他們沒事,卻不跟我們說?”
佟軍師呵笑:“此乃軍機,不可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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