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落夕x)
卻說楚景漣,和原仲軒的性子倒是匹配,兩人皆是無所顧忌的。(。。)她當著地是楚家,便沒有那么多顧忌,只想著先綁定了眼前男子再說,根本沒有在意過君府的人會去而復返。她在外受苦許久,方回府安穩下來,剛剛偏又受了汪氏的悶氣,肆意妄為慣了的她根本沒有想那么多。
丘媽媽不曾跨上廊下的臺階便聽得那種羞人的呻吟聲,面上先是閃過焦慮,緊跟著才緩緩后退。老夫人總交代著要多注意奶奶行為,是唯恐她和親家太太密謀些什么,做出有損君府利益的事。可她萬萬都不曾料到,素來端莊嫻靜的大奶奶此刻竟然……這可如何是好?
她當下無措,亦不知是如何才好。此時沖進去是可以抓奸在床,然不說這兒是楚家的地盤,還保不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平安離開君府,如若他們為了掩人耳目狠心滅口?她是根本就躲不開的,且這等事茲事體大,還有關君府顏面,她不敢輕舉妄動。
隨即就后退到了院外,方才撞見了情況慌慌張張的婢子名喚喜鵲,叮囑對方不可聲張,便讓她在暗處躲著。如若是根本過來的人要接近院子,就尋了理由將人引開,切莫驚動了立面。
喜鵲知道事情的利害,點頭不停應是。
丘媽媽這才用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斂神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些,而后提步朝門口而去。這個事她做不了主,怕是得先知會了老夫人才是,可行了段距離。又擔心主子是否會相信?然此時此景,總不能沖進去拴住帳內的人,該怎么辦才好?
喜鵲正左右尋著地方想要藏身,看到丘媽媽前進了幾步后又突然折回。不解地唏噓道:“媽媽,怎么了?”
聞者就朝內瞄了眼,附耳交代道:“你多留心著些。若奶奶吩咐你處置什么東西或者私下里……”別有深意地暗示著,拍了拍對方胳膊,“你多留心著些。”
是要她想法子留個證據了?
喜鵲頷首,“媽媽放心,我會留意的。”
“嗯,我得馬上回趟府里,這兒就由你多看著些。”交代叮囑了幾句。她便匆匆趕了離開。
汪氏在院落里聽到君府的人時常離府,便覺得有些好奇,“今兒不是已經打發了撥人回府了嗎?”
“可不是?真不知她們在緊張些什么。(。。)”
“再緊張又如何?漣兒可是如假包換的楚家大姑娘,我就不信她們能將真的硬說成是假的。”楚太太擱在手里的瓷盞,悶哼道:“雖說現今漣兒是回來了。可咱們府里的護衛都松成了什么樣?青天白日的,好好的人怎么就失蹤了呢?!”
還在追究李德馨消失的事。
方才護衛巡邏有發現,說是東邊墻角處的樹上掛著跟繩子,料想有人就利用這翻墻而入。
“太太您勿動氣,守在李姑娘的屋外的人都被人迷暈,這怎么防得了?”
汪氏就鄙夷道:“她倒是有本事,離開了莊子連見識都長了,會用那些個地痞流氓的下三濫招式!”
徐媽媽在旁不斷寬慰:“索性大姑娘已經回來了,她便是跑了。于太太的大計亦沒有影響。”
“什么叫沒有影響?我看著漣兒方才那情緒,滿心都想著報復景晨那丫頭,哪會真替我辦事?”汪氏疾言厲色,斥罵道:“還有你,也是的,怎么吩咐人做事的。連個女子都看不住?簡直無能!”
徐媽媽便跪在了汪氏腳下,“是老奴有罪。”
“罷了,為今之計是得想法子讓君家老夫人信了漣兒的身份才是。”
君老夫人在府里方聽說孫媳婦脾性大發,竟然無緣無故就斥責處罰侍婢,正在費解的時刻,谷媽媽卻又忙匆匆走了進來,“老夫人,丘媽媽回來了。”
她面色微訝,“不是讓她留在楚家嗎?冒冒失失回來做什么?”似有不悅。
“她說有急事。”覷了眼主子神色,谷媽媽勸道:“老奴見她跑的滿頭大汗,還說事態嚴重,必須親自同您稟報呢。”
“罷了,讓她進來。”
丘媽媽進屋行了禮,而后看著屋內候著的侍婢,欲言又止。事關孫媳婦的近況,老夫人亦不愿旁人知曉,何況對方這般神情顯然是有所發現,當下就擺手揮退了左右,連谷媽媽都潛退了下去。
后者這才近前了細細明說,將發現一五一十地稟了出來。
老夫人臉色越發青紫,隨手取過幾上的茶盞就朝地上砸了下去,“你這說的都是真的?”
“奴婢不敢造謠,這等事事關嚴重,若非親耳所聞,怎么敢在您跟前胡編亂造?”
“簡直是混賬!”重拍著桌面,老夫人緩緩直起身,不停喘息平怒,“她居然敢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來,可有將浠兒放在心上?她們楚家里應外合,居然縱著這等事發生。如若沒有她那兩貪婪的雙親縱容,又怎么敢不將你們放在眼里,光天化日就、就……唉!”
丘媽媽聽得主子對大奶奶連連指責,頓在原地不敢說任何。
她的本分,就是將所查到聽到的事回稟,其他的自容不得她來干涉。
“這個事,還有誰知曉?”
老夫人關心自家名聲,心道著貪財歹心還不是罪無可恕的,然現今發生了這種有辱門風的事,那甭管她平日再如何能干,得自己歡心,怕是亦留不得了。君家這么多年還尚未出現過休妻的例子,轉念間,內心里亦有了主意。
“是喜鵲最新發現的,老奴知道事態嚴重,不敢驚動奶奶,便忙趕回來稟告給了您。現兒喜鵲在外面守著,奴婢吩咐了不準人近前,知道的人還不多。”
“怪不得去了娘家就舍不得回來了,原來是這樣?楚家如此不將咱們放在眼里,說不準背后還在看我們笑話,這事絕對不能姑息!”老夫人氣憤難平,琢磨著就吩咐道:“你趕緊回去,這事不準對外人道,吩咐喜鵲亦不能多話。要是走漏了風聲,小心你們的身家!”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丘媽媽忙跪下磕頭,其實這種事她又怎么敢多嘴?若非湊巧撞見,她亦不想做這個知情人的,戰戰兢兢地立起身,“您若是沒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回楚府了?”
“下去吧,好生盯著!”
老夫人心底思量著,長孫離府前對楚氏倒頗有情分,若是回來見不得她了,可是會難過?不過即便如此,失貞的婦人哪還能留下?只要想起這事便怒火中燒,她怎么敢,居然做出這等事,還大家閨秀呢!
真是枉費了自己疼她這么久……
表情哀容,她真想立即將楚氏揪到跟前,好好訓斥審問一番,自家到底是哪里對不住她,竟然能做出這等事?可楚家不要顏面,自家還顧著在外名聲呢,對孫媳是種種氣憤。
等、等過上幾日,自己就請人將她接回來,然后……
這事情不能聲張,現在就必須佯裝若無其事。可心口的那口怒氣如何都消不下去,便不停捶打著桌面。
與此同時,身在臨淵鎮的景晨根本不知道方回去的楚景漣就捅出了那么大的簍子,將她經營多年的形象與掙得的好名聲統統推翻,留給底下人那等印象。她喬裝著在街道處東躲西藏,就生怕遇著熟人,哪怕她自來這個時空所接觸的人脈很小,亦怕被人深刻記住,最后造成不必要呃麻煩。
她原是在鎮道口徘徊,盼著阿圖能帶德馨回來。然時近午時,亦不見人影,擔心自己的舉止落在旁人眼中想成是可疑,便轉身到了原先所居的客棧附近。這不回去還好,人還尚且在旁邊的攤位上吃著涼茶,便見著幾個熟悉的人影進了客棧,不久后帶著那幾個被阿圖囚住起的小廝先后出來,而后分散了在私下尋找。
虧得她早就換下了綾羅,身著布衣,儼然是普通村里姑娘的裝束,倒是沒惹得旁人注意。只是深切體會到這不再是久留之地,意識到該早早離開,卻又放不下德馨兩人,不愿彼此錯過,最后竟是感情勝過理智,決定再等上片刻。
如若天黑之前不見來人,她便亦死了心,只好暫且離開,等待今后想法子團聚。
畢竟,她是真不能再回平城去,且那個地方亦再容不得自己。
一旦落在汪氏手里,不說折磨刁難,怕就要過從前原主的生活。
百無聊賴的等在周邊,倒是沒見著楚家的人再回來,時近西山時,正喪氣失落之際,卻湊見著了兩個神秘謹慎的人影鉆進了客棧。景晨認出對方,欣喜過萬,忙起身走到了客棧門前,想著不方便進去,便就在這兒等著他們出來。
她從未覺得是如此幸運,居然給等到了。
真好。
想著今后的生活,便笑容滿面。探頭進去,瞧見阿圖和德馨便不停詢問著掌柜,似乎不信對方所言,還張羅著要進去尋找。景晨就擔心楚家人交代關照了掌柜的什么,恨不得立即沖進去將他們拉出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