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用她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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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用她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22日  作者:初落夕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初落夕 | 長媳 



大夫人滿面嚴肅地看著楚氏,認真緊張地開口詢問:“你給我細細說說,老夫人到底是怎樣同你說的?”

連坐都不曾讓她坐下,景晨只好立在旁邊,輕語地低低回道:“回母親話,三嬸提出分家,祖母便是問了問兒媳的意見。”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大夫人連身子都坐直。

“兒媳說,謹遵祖母的意思。”

她這話方落,耿氏便拍案而起,幾步往前就來到楚氏跟前,怒其不爭地責怪道:“你怎么能這么說?唉,老夫人問你意見,你就該回個明確,否則她叫你去做什么?”繞著兒媳婦來回踱步,似乎格外失望,“你這個樣子,浠哥兒在外面如何能放心的下?平素看著你挺伶俐能干的,怎么盡是在大事上犯糊涂?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分了家,我跟你怎么頂的起這份家業?”

看著婆婆慌亂的模樣,景晨啟唇欲要辯駁,“母親,據兒媳得知,三嬸已經不止一回提出分家。每回鬧起,祖母總是……”不好說老夫人退讓妥協的話,便改言道:“祖母總是息事寧人,遷就著三嬸,長此以往,她們會變本加厲的。”

耿氏先是微怔,似乎有些納悶對方的洞察力,沒有想到她能將君府的形勢看得如此痛徹,繼而才言道:“你別管你這些,去,現在便去和老夫人說,不能分家。”

大夫人心底很清楚,過去老夫人雖然總是對三房禮讓,但隨著大爺親力親為生意上的事后,她便越發放心了。總以為今后這些事都能讓浠哥兒操勞,可是身為母親,哪能不顧著兒子身體?

她是斷斷不會允許要兒子如此操勞的!

“母親。”

看著耿氏拽住自己就要往外。景晨嘆息,見對方太過堅定,便只好嘆息道:“母親。您別著急,祖母亦是不想這分家的。”

清晰地聽到松氣聲,大夫人這才松開兒媳,退至旁邊的位上坐下,瞅著她道:“唉。你不早說,害得我以為真要分家了呢。”端起茶盞抿了兩口,潤了潤喉嚨續道:“你既是贊同老夫人的觀點,不盼著分家,何必說方才那些話來唬我?”

是指責景晨說了不該縱容三房的話?

“兒媳只是說出自己所想。”

這話,耿氏聽不明白了,蹙眉不解道:“你既是同老夫人的想法一致。那便是覺得分家不好,何故又說這說那的,讓我白白擔心。”

大夫人是真怕分家,她深知自己本事,不是管家理事的能者,如若要和裘氏相比,八成是落于下風的。何況,她亦不愛那種生活,這些年若非是因為親子,她都不會過問生意上的事。哪怕三房再是鬧騰。同她又有多少關系?

百年后兩腿一伸,理那些錢財做什么用?

可是。她有兒子,今后還會有子孫。能握住這筆財產,他們今后就能衣食無憂,何故爭著霸著不為自己,難道還有不想子孫富貴的?

再怎樣,也不能白白去便宜了旁人,讓他們得瑟笑話浠哥兒!

“是兒媳沒有說清楚。讓您誤會了。”

景晨琢磨了番,跟著忍不住補充道:“不過兒媳說的都是心里話,三嬸若是瞧這招有效,回頭還不得沒完沒了?母親,說句實在話,就前幾日,祖母方讓兒媳同三嬸去要回三叔在銀莊里私拿的五千兩銀子。嬸嬸面上是應下了,可到現在根本都沒歸賬,如今這關鍵時候還鬧出分家的事……您說,那筆銀子還有望取回?”

表情唏噓,嚴肅中透著幾分擔憂,未免對方多想,還加了解釋道:“母親您別笑話媳婦,我并非是舍不得那些銀兩,畢竟都是莊子上的,屬于咱們府里,又不是我的私銀。”訕笑地覷了眼對方,見耿氏能聽進去,景晨便認真繼續道:“只是,這等事有一則再有,如若三嬸和三叔每回都這樣……生意上的好處,最后自然就全部進了他們院子。”

聞言,耿氏倏然抬頭,這話說的在理,積少成多……最后銀子還不都得叫三房給私吞了?

“兒媳便是覺得,即便分家,或多或少有了個名數,好過大家糊里糊涂,總是說誰占了不該占的,最后鬧得不快。畢竟都是家人,攤開說了誰還能真較真?”景晨字字牽動,“兒媳不擔心苦累,就擔心著今后大爺回來,妾身沒法同他交代。”

沒聽到她的回應,景晨亦不催促,畢竟這等事事關重大,容她細細想想亦是應該。

其實,在她看來,分了家沒什么不好的。

如若老夫人要留下自己,那為了今后日子得安逸和輕松,同三房分開過日子自是極好。何況,這還非銀錢上的事,而是有些時候退讓幾步,對方就會得寸進尺,人善被人欺,一味遷就倒不如果斷決定好;但凡若是君府容不得自己,這兒好歹收留了自己這般久時日,讓她度過了來此異時最困難的初期,說出自己的衷心想法,亦沒什么不妥。

“楚氏,這些話,你在老夫人面前提了嗎?”

對方探究嚴肅的目光,景晨搖首,“不得母親允許,媳婦不敢多言。祖母有她的判斷和思維,身為晚輩,我不好多言,便只點到為止。”

“這樣很好。”

耿氏喃喃后,復添道:“好在你性子素來沉穩,沒有魯莽行事。”撫額想了想,表現地有些苦惱,“楚氏,你接觸了鋪子里的事,實話告訴我,三老爺是不是總私下偷拿了莊上銀子?”

話問出口,想起楚氏亦不過才進府沒多久,大夫人復又垂頭,她能告訴些什么?

然出乎意料,景晨卻清晰言道:“母親,兒媳進府尚短,且祖母只讓我接觸這城內的生意。”望著對方的漫不經心,突然提高了音調言道:“不過,便是媳婦接觸到的即有兩回。這次是我自己發現的不妥。而后回稟了祖母,而上回是爺……”

提起大爺,大夫人就昂起了腦袋,“是浠哥兒告知你的?”

有些出乎意料,子浠已經如此信任楚氏了?

上回是什么時候,不就是才新婚的時期嗎?

“回母親,是的。”景晨如實作答。將那回大爺吩咐她覷觀察三房寢室打探的事情統統都說給了對方聽。再見到大夫人發呆深思的時候,便緩了語調喚道:“母親、母親?”

本來不過只是想詢問個究竟且提點下兒媳,現在發現事態遠比她想象中的要深,耿氏有些不知所措了。

方才楚氏的那番話,她聽在耳中亦是清明的,是為了長房、為了浠哥兒著想。

可是,翻了臉。三老爺直接撤手不顧,哪有該如何?

心底糾結著,視線無意識地轉動,最后落在立地規矩的楚氏身上。心思轉動,如若只靠著她,可否將生意上的事做個妥善安排?

可以,她會有這個實力嗎?

景晨只能感受到對方如炬的目光在不停滴打量,卻猜不對方內心的想法,不過倒也不見慌亂,只從容地立在原處。

晚上用膳后。耿氏主動留在榮安居。跟著老夫人進內室,猶豫再三后開口:“母親。聽說三弟妹提出了分家?”

老夫人似乎有些疲倦,瞇眼養了養神才睜開,漫不經心地望著眼前人,招手溫和道:“坐吧。”

耿氏卻擺手,咧嘴笑了低道:“不必了,母親,兒媳站著就成。”

老夫人亦不堅持。盯著對方不答反問道:“你怎么看?”

“兒媳覺得,三弟妹總仗著您的寬容再三作倀。這等行徑久了,總是對府里不好,何況三弟在外胡來,鬧得咱們府邸亦沒顏面。母親,您說倒不如就遂了她的意,將家給……”

“你們婆媳意見倒是一致,竟是都想著分家?”

耿氏的“分”字還卡在喉嚨,老夫人就明白地說出了她的意思,當下有些窘迫,卻仍是湊前恭敬地詢道:“母親,您以為呢?”

“我以為?”

淡淡瞥了眼耿氏,老夫人神色懨懨地回道:“我的想法,你幾年前不就明白了?過去你不曾反對,今兒個卻道了個不同的想法,真是想得痛徹了?”

老夫人的語氣并不和善,隱約地似乎還藏了幾分惱怒和輕笑。

“母親……”

許是過去的經歷,令耿氏在婆婆跟前總有些拘謹,或者更明確地說成是心虛,故而語調并不高,“媳婦想了想,過去是因為咱們長房沒人,今年不是和以往不同嗎?”

“你是說,要讓楚氏來全權料理了?”老夫人一語中的。

耿氏便望著她接道:“楚氏也著實了陣子,母親您不是還夸她聰穎嗎?從前浠哥兒在府里的時候亦與我說過楚氏的為人,心思細膩,為人穩重,如若由她來幫襯著,咱們許是就不用再仰仗三弟的。”

老夫人極為平靜地看著耿氏,等著對方慢慢說完,而后才揚起唇角,“不再仰仗老三,然后去仰仗楚氏,是嗎?”

明明很不嚴肅的表情,怎么看在眼里,就令人難以喘息呢?

耿氏拿捏不準對方心思了,明明老夫人待楚氏是極滿意的,且下午能問她意見,那邊是在心底里認可了她的,怎么轉身就這般模樣了?還在猶豫不解時,卻聽得坐著的人清冷的聲音傳來,“楚氏才多少年紀,進府又有多久?你當真以為她有天大的本事,能掌管住了整個家的生意?連浠哥兒都無法保證,你對她倒是有信心。”

“我、兒媳只是覺得不能再放任三房繼續下去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老夫人面色沉重,“難道在你眼里,我甘心看著老三一家如此放肆?我不想著將這份基業留給你們母子?”提及往事,老夫人的眸中即顯了薄怒,看著耿氏冷言冷語道:“當年還不是你混賬,如若能夠退讓一步,至于讓帆哥兒有家不回?如若不是你鬧騰,老二和她媳婦能出那樣的事?!”

說起這個,耿氏便垂下了腦袋,不置一詞。

“原本好好的家業,落在老三他們手里,你覺得我能咽下那口氣?現在這家不成家,浠哥兒身子還時好時差,他媳婦沒經驗,連我都要再審查審查,你倒是好,真是跟人家掏起心窩來了。”

語氣是難得的嚴厲,“我跟你說,楚氏她如何安排,我心里有數。”

“我、是……是媳婦多話了。”

大夫人的心思哪還在這些事身上,她滿腦海都是過去的回去,想著丈夫跟了旁的女人在外面卿卿我我,想著她滿腹委屈無處訴,身邊所有人都勸她退讓、勸她息事寧人……那壓制在心底的怨恨復又燃氣,她是真的很不甘心!

可是,又能如何?

如若再有次機會,她亦會選擇退讓,管那個苗女如何如何?

她只想她的浠哥兒平安。

可惜,都是再難挽救的過去。

老夫人見她那神情,便知她想著其他,擺了擺手懨懨道:“好了,回去吧。”

耿氏的心思早從分家那事上移了開,聞此話欠了欠身說了“媳婦告退”,便離開了榮安居。待出了院子,下完臺階,卻覺得雙腿微軟,將重心放在扶著自己的吉媽媽身上,大夫人哽咽道:“她還是怨著我呢……這些年,都以為我不悔嗎?”

“夫人。”

吉媽媽只能出言喚她,滿腹想要安慰的話,卻都卡在了喉嚨處,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嗎,能說些什么。

里屋內,谷媽媽替老夫人捶著肩膀,輕聲寬慰道:“大夫人這些年沒少后悔過。”

她就侯在門前,里面的對話聽得清晰,何況谷媽媽又是經歷了當年君府變故的老人,心思很清晰。只是,雖然為陳年舊事,可都是府里人不能揭開的傷疤,只要看看現今狀況,便忘不了當初。

“她后悔?”

老夫人聲音尤是含著不滿,“她那哪里是后悔過了?就是真的有悔意,那也是怨恨著那女人傷了浠哥兒,后悔她沒能護好兒子,哪里是肯體諒帆哥兒半分?如果當初她能松口,不要那般倔強,會有今天的局面嗎?”

想著方才對方,老夫人氣憤難平,忍不住又罵道:“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多長幾個心眼,楚氏過去了趟,連著想法都給變了。”想起那位明艷又精明的孫媳,自言自語地再道:“且楚氏那事到底為何,看著她進府斷斷時日,不止浠哥兒連著耿氏都能向著她,我如何能真放心將生意上的事交給她?”()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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