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墨只是笑得寵溺:“無妨,本就是玩耍。”
魏云墨耐心的教導了朱軒然之后,果然朱軒然很快就像模像樣起來。
曇華見幾人都不說話,十分沉悶,便是笑著提議:“不如來比一場?這么干巴巴的釣魚,怪沒意思的。”
魏云墨自然沒有異議:“好。我讓四弟和朱兄四條魚。”
魏云書笑著道:“我便是不參加了,給你們做裁判。”
魏云徵應得十分爽快,朱軒然倒是也沒有猶豫便是應了。接著魏云徵便是問道:“既然是比賽,總要有彩頭才好。不然比著也沒意思。”一面說著,一面卻是笑嘻嘻的看著魏云書。
魏云書摸了摸鼻子搖頭笑道:“我就知道你惦記我的東西呢,說吧,要什么?不過先說好,既然是彩頭,那誰贏了是誰的,到時候你可別耍賴。”
魏云徵聞言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微笑來,和朱軒然對視了一眼,然后便是“嘿嘿”笑道:“我的好二哥,我聽說你離京的時候,有人送了你一套把玩小件?什么玉白菜,瑪瑙石榴,玉兔,琉璃虎,又有趣又好看?”
聽魏云徵說得有趣,曇華不禁也是看向魏云書。
魏云書又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的罵道:“你這小混賬倒是會挑東西。怎么著,想都要去?那可沒門。”
不過魏云書這樣的說法,卻是讓曇華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套是舍不得了,一個估計是有戲的。
魏云徵也不傻。“嘿嘿”干笑,打蛇隨棍上:“哪里能都要?贏了的話,從里頭挑一個就行了。”不過心里卻是得意的盤算——開了第一次頭,以后再找由頭。一個個的敲詐過來,慢慢的不就是湊齊了?
不過隨后魏云徵忽然又想到——魏云墨可是個厲害的,萬一自己敵不過怎么辦?朱軒然自然是不必擔心的……
這樣盤算著。魏云徵又道:“三哥技術也很好,比起軒然可是厲害多了。只讓四條魚,怕是——”
話沒說完,魏云書就一巴掌拍了過去:“你以為釣魚是直接撈呢,這個還得看運氣的,四條還嫌少?你咋不說干脆直接讓你得第一算了?”
朱軒然也是笑起來,白白的牙齒。唇邊竟然還有個小酒窩。“四條不少了,就這么定了吧。我輸了也是我實力不濟。再說,是玩罷了,不用太認真。”
曇華倒是覺得那朱軒然有些可愛——而且挺豁達。
既然朱軒然都表態了,魏云徵自然也不好說什么。嘟著嘴住了口,心不甘情不愿的盯著魏云墨,那眼神十分哀怨可憐。直看得曇華止不住發笑。
曇華起了戲弄這個四表哥的心思,當下便是笑嘻嘻道:“那這樣吧四表哥,讓三表哥讓你四條魚,然后我再替他釣半個時辰,如何?這樣一來,可公平了?”
魏云徵果然連連點頭:“還是曇華表妹最公道聰明,這樣甚好。甚好。”說著他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來,忙咳嗽了一聲,重新肅穆了神色。
曇華扭過頭偷笑了一陣,魏云墨同樣也是別過頭用拳頭掩著唇咳嗽了一聲,眉眼里俱是笑意。
只有魏云徵不曾覺察,笑得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
接下來便是說說笑笑的開始比賽了。結果沒到一刻鐘。曇華手里的釣竿便是有了動靜,魏云墨就站在旁邊,見狀笑著提醒:“等下就拉桿。”
曇華一直盯著魚漂呢,聞言點頭,手里卻是做好了準備。等到見了魚漂猛的一沉的時候,曇華忙用力的將魚竿拉上來——一條青色的草魚甩著尾巴從水里被甩上了岸來。身上的鱗片被陽光一照,明晃晃的閃著光。
魏云墨笑著將魚飛快的丟進了一旁的水盆里,接著又替曇華穿好了餌,讓曇華重新將魚鉤甩了下去。
二人配合默契,動作都是干脆利落,整個過程也不過是片刻功夫罷了。直接將魏云徵看得傻住。
魏云徵伸手搖了搖旁邊的朱軒然,傻愣愣的問:“你瞧見沒有?”
朱軒然點頭:“看見了。怎么了?”朱軒然自然也是驚訝的,不過卻是并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同時,他十分同情的看了魏云徵一眼——很明顯,這個傻子上當了。
魏云徵咽了一口唾沫,轉頭看向魏云墨,有些遲疑的問:“三哥,曇華表妹釣魚比你還厲害?”
魏云墨咳嗽了一聲,不自然的言道:“比起你肯定是強多了。”住在瓊州城里的,都是會釣魚的。曇華為了磨練心性,是練過的。人說磨練心性最好的三種法子,一種是練字,一種是繡花,還有一種就是釣魚。這三樣,曇華可是都擅長。
曇華很不厚道的看著魏云徵笑了笑。
魏云徵只覺得眼前一黑,哭喪著臉道:“完了。”隨后又看向朱軒然:“不如我們兩個聯手吧?我們兩個算一家?”
魏云書哭笑不得:“哪有這樣的?”
朱軒然也是遲疑,覺得有些不妥。
不過曇華卻是被魏云徵逗得起了爭勝的心思,笑著迎戰:“好,那就這么辦,我和三表哥聯手,用一根釣竿,你們兩個聯手,用兩根桿。自然,還是讓你們四條魚。”
魏云墨笑著搖頭,看著一臉得意的魏云徵:“你就等著輸吧。”
魏云徵十分不服氣,攥著拳頭下決心:“我們一定能贏的。”
曇華和魏云墨對視一眼,然后抿唇偷笑。
結果最后魏云徵輸得十分慘烈。到最后收桿回家的時候,曇華和魏云墨兩個一共釣了十條魚。不過其中只有兩條大的,其余四條都是巴掌大的鯽魚,還有四條雜魚。不過魏云徵和朱軒然兩個加上,一共也才五條魚,還都是巴掌大的鯽魚和小雜魚。
倒是魏云書十分厲害,一個人釣了四五條大魚——小魚也好歹有七八條。端的厲害。自然,其中也不乏運氣。
曇華笑著問魏云徵:“怎么樣?福氣不福氣?”
魏云徵哭喪著臉點頭嘆氣:“哎,罷了罷了,算我這次出師不利。都怪軒然你拖了我后腿了。”
朱軒然撓了撓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歉然的對著魏云徵言道:“對不住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我賠你個東西——”
看著魏云徵漸漸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曇華便是看不過的出聲了:“我和三表哥可是一個桿,就算朱公子一條魚也釣不上,你自己如果爭氣肯定也不會輸不是?少訛人東西了,這么大個人了,羞不羞?”
魏云徵倒是也不惱,只一個勁的嘆氣搖頭,直說曇華胳膊肘往外拐。
曇華哭笑不得:“朱公子可是你的好友。有你這么個損友,朱公子可是吃了大虧了。”
朱軒然倒是渾然不在意,看著曇華靦腆一笑:“不礙的,橫豎也不過是玩件罷了,再說了,朋友之間這點東西算什么?”接著又撓頭笑道:“我不知道今兒是李姑娘的生辰,也沒帶禮物。等回頭再補上。姑娘喜歡什么?”
曇華認真的看了看朱軒然的神色,見他一臉誠懇,絲毫沒有做作,心下越發覺得這人老實可愛,口中卻是客套道:“哪里需要如此多禮?再說了,第一次上門就讓你送禮,那多不好意思?還是算了吧。”接著又說起旁的將話題岔開了:“今晚不如讓廚房收拾了魚出來吃?弄一桌全魚宴倒是極好的。”
魏云徵聽了最是積極,眼睛都瞪大了,似乎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附和道:“全魚宴?好,就弄這個。”說完興高采烈的又去問魏云墨:“這點魚夠不夠?要不要再弄些?”
曇華在旁邊聽得直笑——魏云徵倒是和魏云墨魏云書都不同,太跳脫活性了,也絲毫不怯生。
倒是那朱軒然,性子實在是靦腆。不過卻很懂規矩,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看出是大家公子的做派,也不知家中是什么背景。
晚飯吃得十分熱鬧,云氏和周老夫人笑著看著,直打趣魏云徵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朱軒然倒是十分斯文,雖然吃得也不少,可是吃相極好,不似魏云徵餓死鬼投胎似的。
曇華看著魏云徵那樣子,倒是也忍不住多用了少半碗的飯,結果便是有些撐了,不敢再多吃,放下筷子只看了。
說是全魚宴,其實也只是剁椒魚頭,鯽魚豆腐湯,還有魚丸,紅燒魚,涼拌鯽魚等家常菜罷了。
吃到最后,魏云徵還鬧了個笑話——吃得太急了,結果就被魚刺卡住了。鯽魚本就多刺,偏他吃得又快,還跟朱軒然說話,結果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變了臉色,捂著喉嚨面色古怪得厲害。
曇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怕是被魚刺卡住了!當下忙讓人拿了醋過來:“快,喝幾口。大口的喝。”
魏云徵接過去,忙不迭的灌了幾口,又吃了一大口飯,用力的咽下去,這才將魚刺咽下了。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吃罷晚飯,云氏便是帶著魏云墨四個回去了,周老夫人累了一日,也是早早歇了。曇華也就回去歇著了。洗漱完畢了躺在床上了,這才想起今兒魏云墨給她的東西還沒看,便是忙讓蕙芯拿了東西過來看看到底是什么。(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